鬼天仇眼力再差,也認識此劍。不由地一驚,抬眼看向沈翎,淡淡一笑道:“閣下即是雲中劍傳人,與我鬼天府尚無仇怨,又何須與我為敵”


    鬼天仇方才與沈翎交手,沈翎已然知曉他非一般人,但鬼天仇通過那一招,也對沈翎有多了解。若是與之對敵,怕是短時間嫩分勝負,到時驚動皇城,大軍過來,自己也不好善後。


    思量片刻,再次開口道:“閣下乃是禦前右將軍,我鬼天府也不便與你惹下仇怨,告辭”


    公主上前扶起兄長,鬼天仇卻信步來到他二人麵前,輕搖折扇,盯著劉繼世邪魅一笑道:“小生雖未考取功名,但記事還是很明了的,希望皇子殿下信守承諾”


    劉繼世斷然明白,他說的是自己割發之事,應了聲,便不再言語。鬼天仇大笑而去,頭都不迴。


    沈翎上前,雙手抱拳,單膝跪下道:“參見殿下”


    劉繼世聞言,唯有苦笑一聲,上前扶起沈翎,推開公主。公主哪裏肯放,劉繼世突然伸出手,拿住石中劍,大喝一句:“沈將軍聽令,我命右將軍拿此劍保我妹妹”


    公主聞言,當然知曉自己兄長離去,會造成何等影響,這是其一。其二,在朝中,除了他,沒人會真心護著自己。其三,便是血濃於水,真情。


    見兄長一意孤行,自己拉不住,情急之下也下了一道旨意:“沈翎,你能拉住他,我便嫁給你”


    然而沈翎一步未動,此時喚作任何一人都知道,聽任何一方的話語,將來都不好麵對。劉繼世斷發誓言,雖未與鬼天仇打鬥,算保住了性命,卻被鬼天仇逼得有家不能歸。若以沈翎身份,勉強留下,那公主就要嫁給自己。


    人生最是兩難處,生死別離三界散。縱使古今鴛鴦水,難得天涯若比鄰。


    劉繼世瞧出了沈翎難處,兀地迴身對公主重擊一拳,公主應聲倒下。沈翎上前扶住,劉繼世淡笑道:“此劍,我便還你,拿去吧”


    沈翎又伸出一手,將公主抱在懷中,向皇宮走去,同時道:“保護公主,雙手便足矣,那邊石中劍,有緣之時會迴來。若是無緣,強求也無用”


    劉繼世自然明白其中道理,此話便是沈翎在點他。劍如人,若是有緣,他日自會相見。若是無緣,講再多也無用。


    沈翎抱著公主一步步從江湖走進朝堂,而劉繼世抱著寶劍一步步遠離朝堂,來到江湖。


    相逢相知雖然隻有片刻,隻言片語之間,兩人便認定了對方。


    沈翎抱著公主,直直到了內殿。大柱支撐大殿,一左一右,仿佛在訴說什麽事情。此時大殿內,正是百官上朝之時。雖朝綱腐敗,但老祖宗定下的規矩,沒人能脫出。


    “皇上,臣屬地旱災年年”進言之人看去身著紅袍,頭戴烏紗,沈翎大小便見過官員畫像,也認得是文官。


    沒等此人講完,一武將模樣之人上前打斷,也沒見此人行禮,直直的站著道:“皇上,張司徒乃巴蜀之地,物產富裕。別說三五年,就算十年,百年,又有何妨?”


    “皇上...”張司徒好似熱鍋螞蟻一般,明知此人勢大,為了屬地百姓,還是冒死以求。


    “皇上,外麵有人自稱右將軍覲見”正當張司徒開口之際,一門將衝了進來,大聲道。


    這門將何以能進著內殿?若不是當今皇上允諾司馬大人力薦的右將軍到來,不論何時,立馬告知。這即是皇上的主意,更是司馬大人的主意。如今朝中之人悉數被鬼天府掌握,若想破開一條道,則需“外人”介入。


    話音未落,沈翎已抱著公主踏入內殿。看似不循規矩,實則乃司馬之意。那日司馬找到沈翎後,便囑咐道:“沈少俠,若你到城是白晝,必定在早朝,那勞煩少俠斷然不能按常理行事”


    “那該怎麽樣”


    “鬧,動靜越大越好”


    “那若是晚上呢”


    “那邊尋個地方住下,我這裏有些銀兩”


    沈翎接過銀兩,又道:“我...”


    “怕?我早你動身,去皇城打點一切,到時,我會照應你”


    沈翎聽此,便也無顧忌,跟在門將後大步踏入內殿之中。眾人皆詫異,此人麵孔生的很,卻唯獨鬼天謀見過沈風,瞧出些端倪,猜出其中秘密,也退到一旁,見機行事。


    百官見鬼天謀退閃一邊,都暗自高興,以為是在讓功勞給自己。便齊齊的圍了上去,在大朝之上將沈翎圍的水泄不通。


    “你是何人,知道這寶殿嗎”


    “小小年紀,知道生死嗎”


    “...”


    一時之間,朝堂活躍到極致,與之前有天壤之別,皇上在龍座之上看的滿心歡喜,暗自高興。


    沈翎將公主放在地下,又半膝跪地,眾人皆驚。


    “禦前右將軍,沈翎,拜見聖上”沈翎無視他們,卻道出這一驚人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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