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故意牽動千古宗,一來試探他們實力深淺,二來...”說至此處,蘇厚扭頭看向被弘智打暈的沈翎。方才的事他了然於心,等千古宗宗主冥衣笑走後,便傳音於弘智。


    弘智起身將沈翎扶起來,又對蘇厚道:“既然你對他放不下心,便由我帶他走。日後若想見,我在菩提塔上等你”


    “也好”蘇厚拿起桌上一杯茶,隨後便昏睡過去。


    弘智道聲:“還是有些不忍嗎”便帶著離去了。


    不遠處一棵大樹上,有一人欲跟著弘智,突然從樹下傳來一個聲音:“不必”。樹上之人低頭看去,隨後一躍而下,雙手抱拳接過話語道:“司馬門主,這紅衣和尚可靠嗎?”


    “多年前,這人和掌門之子頗有交情,可靠”司馬門主簡單的說道,笑了笑看向他:“再說,這和尚使得一手好輕功,要追也不容易”


    司馬門主言畢,揮了揮手又說道:“你還是迴去告知掌門,看他意下如何!還有這是我前往萬藥門取迴的藥,對掌門的傷勢定會有些幫助”


    那人接過司馬門主遞過的藥,甚為驚訝,忍不住問道:“門主這....”他認識這藥,“古靈丸”,此乃萬藥門門主和其他高手花費半年才能煉製出的。上門去要定然不給,怕是...


    司馬門主自然知曉他要說的話語,淡笑道:“門主對我等情深如子,哪怕死我也願意。別說這點...”言語未盡,他卻揮手示意那人快些離去。


    那人知曉為何,卻也不好多留,道聲告辭便離了此地。


    司馬門主待那人走後,一貫的笑容卻突然失散,一口鮮血從嘴裏噴出,漸漸昏睡於地。


    許久,司馬門主才醒過來,卻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他慢慢調息,待好些後起身四下張望。卻發現周圍的布置很熟悉,他走到門口,想拉門出去。


    當他開門一瞬,待在原地,無數思緒湧進腦中。


    門口站著一位白發老者,司馬門主卻不想說任何感激之言,兩人僵持著。不久,老者上前抱住他,眼眶竟有些許濕潤。沒抱多久,司馬門主一把推開他。


    老者待在原地,看著他,口中楠楠的說道:“博兒啊!沒想到我們竟如此見麵了”


    司馬門主卻行了個禮,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在下無以為報”


    “無以為報嗎”老者反複念叨這幾個字,有些難過卻更加傷心。


    “告辭”,司馬門主很討厭老者,不理會他,從旁走掉。此時,從門外走進一人,模樣很俊俏。


    那人一把拉住司馬門主,看向他道:“司馬博,你怎能如此對待你爹。當年你爹對你的補償還不夠?足足四十年的功力傳授與你,沒想你卻是這般對他”


    司馬博用力將那人的手甩開,瞪著他道:“四十年?哼!你以為這些就能比得過我娘的死?笑話,笑話。哈哈哈”


    “子純啊,算了,也罷,也罷!”老者很難過,可卻無法抹去那段事實,畢竟妻子死在自己手上。這是鐵錚錚的事實,沒發改變的。如今能見一麵也好,知道兒還在就好。


    “可是”


    “算了”


    司馬博大步踏出,卻突然迴頭,一掌打向胸口,一口鮮血吐出。


    “我不想欠你的”他被子純救了迴來,老者為他治好傷,可司馬博卻不想與他過多牽扯。便一掌打傷自己,欲徹底脫離。可父子之情哪能如此輕易斷絕?老天一切都有安排,自有定數。


    老者長歎一聲,再無他話。


    菩提塔上,此刻多了兩人。


    看著依舊昏迷不醒的沈翎,弘智搖了搖頭想道:這人真是沈風之子?武學怎會如此差。他卻不知,沈風自毀了內力後,便無心教授他,一直以來都是子墨在教授。子墨的武學本就不高深,而善於鍛造兵器。再者,弘智出深重,以為沈翎體質甚好。


    若昔日如若沈風親自傳授,那怕現在沈翎罕有敵手。


    夕陽淡下,沈翎慢慢醒來。


    “你醒了?”弘智此刻單腳站在菩提塔邊上,感覺到沈醒了,問道。


    “大師”沈翎起身環顧四周,隻見雲朵再無他物,唯獨一個和尚在,心中自是知曉是他把自己帶來的,卻不知為何。便問其緣由。


    那和尚卻也不理會,沈翎也沒多問。


    直至皓月高掛,和尚方一躍來到昏昏欲睡的沈翎身邊,嚇得沈翎一激靈。


    “昔日我與僚子部落立地,方今也二十年了”和尚自顧的說道:“如若不是沈風施主,我此刻當還在苦海之中。”


    “哦”沈翎聽他說的和自己無關,便應付了句。


    “我曾立願,要為沈風施主還三個願”如今救了他的後人,算是一願,明日我與你一起尋他。讓我了了塵世恩恩怨怨。


    沈翎聽他說要去找沈風,想想出來這麽久也是該迴去看看了。便一口答應帶他迴去,可突然想起了子墨,雲中劍還有娘。便改口說道:“不行,不行。我娘還在偏關城呢!明天與我一同去尋,然後在迴去。先說好,這個可不算給我爹還願哦,不然我就不帶你去了,讓你一輩子都沒辦法脫離這塵世。”


    沈翎並不是無奈,隻是他覺得這和尚可以幫沈風做很多事。他不想浪費這個機會,便耍了個心眼。


    和尚道聲好,便又開始打坐直至天明。


    天剛亮,沈翎便拉著弘智離了菩提塔,向著偏關城去了。沒多日便來到偏關城,卻發現入城甚為嚴密。兩人慢慢走到偏關門下,那守衛瞧見和尚,上前盤問,見無異樣便讓他進去了。可見得沈翎,一來麵生,二來見沈翎頗為俊俏,怕生事端。沒多久,還是放行了。


    入了偏關城後,沈翎倒沒多大反應,弘智卻小聲對沈翎道:“小兄弟,萬事小心。這偏關城有異樣。前些時日我來此地,還是空城一座,卻不見得如此繁華。”


    沈翎卻對弘智道:“大師,我們去前麵吃些食物。我有些餓了”說完,雙手合十,裝著他的徒弟一般。


    弘智道聲好,心想:悟性不錯,裝著我徒弟,可表兩袖清風,免得遭人惦記。果然身邊那幾個盯著他們的人,都離了去。


    二人來到一小攤坐下,那攤主見二人來到,急忙走過來推著他們,口中道:“化緣去別處,我這小本買賣,施舍不起。”隨後想起了什麽,接著道:“兩位大師,看你們也是修為高深之人。何不去招賢館一試,前麵左轉便是”


    聽此言,弘智突然伸手壓住沈翎的手,口中道:“徒兒,你這隻手傷勢需靜養,我們且去招賢館一試”


    告辭小攤後,那攤主在他們身後用布擦了又擦凳子和桌子。走了幾步,沈翎對弘智小聲道:“你這和尚,我有錢幹嘛不讓我給?”


    “你沒瞧見跟著我們的人又少了些許?”聽他這麽一說,沈翎了然於心,便不再多言。二人一路來到招賢館門口。卻突然止住腳步,沈翎無奈的問其緣由。


    “待會進去,你切莫表露實力,我們進去不過是為了擺脫後麵的人,記住!”


    “知道了,知道了”沈翎有些不耐煩了,肚子餓的要命,還要聽和尚嘮叨。


    來到招賢館,便有一人上前滿臉微笑道:“你們二位是想入招賢館?跟我來”言畢,轉身向前走,沈翎二人跟在後麵。直到一校場方停下。校場很大,卻很簡陋,此刻站了數十人。沈翎抬眼望去,卻見兩人在比試。一人如狼似虎,招式兇猛。而另一人卻一直在防守。


    帶領之人見沈翎看得不亦樂乎,便摸了過來道:“入館很容易,兩兩對打,勝者便是我門招賢館之人”


    沈翎卻話鋒一轉,道:“那人怎麽一直在躲,卻氣息均勻。反而那攻之人卻滿頭大汗,氣息紊亂。莫不是體虛?”


    刺眼一出,眾人大笑不止。被嘲笑之人自然聽見,緩了緩攻勢,扭頭看向沈翎,見年紀不大,便狠狠的道:“小子,你爺我體虛不體虛,與你何幹。待我敗了這廝在與你計較”


    話音剛落,卻見防守之人眉頭一皺,冷眼看了下沈翎。隨後竟行了個禮道:“在下認輸”


    四周之人連連起哄道:“打啊,我還沒看見他使出那招呢”


    “對啊,我等今日就是來看你能否讓他使那招的”


    “是啊,人家剛要拿出真本事,你就要走,你還算男人嗎?”


    那防守之人憤憤的道:“哼!若不是這小子激怒王虎,讓他要毀了規則,再讓我耗半個時辰,我便入了招賢館”隨後看向沈翎道:“小子,你有種”


    王虎卻哈哈一笑道:“小子,我現在要挑戰你,你若贏了我這體虛之人我便讓位與你”


    “啊?不是把。王虎在招賢館可是司隸之職,這小子命真好”眾人聽王虎之言,忍不住說道。


    “命好?王虎出招狠辣,你忘了前些人有多慘?”


    弘智突然站了出來,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我這徒兒不過是言語誤傷。還望閣下海量,不予計較,我等這就離去”言畢轉身。


    王虎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指著沈翎道:“可以,不過你讓他過來叫我這體虛之人一聲爹,我就放過他”


    沈翎生平第一次這麽生氣,竟有人如此羞辱自己。本就熱血,脾氣再好也不能忍,便想過去動手。弘智一把拉住,小聲道:“大事要緊,豈為狗吠而動怒?”


    沈翎強壓心中憤氣,轉身欲走。可身後傳來:“有何不可?你定是打小沒爹沒娘,好在大師收留你,不然你早就沒了”王虎見沈翎與和尚一同離去,便知道兩人是一起的。


    “要走,你先走”沈翎對弘智說道:“我咽不下這口氣”


    弘智想拉住沈翎,卻發現沈翎已經快到校場中央了,便迴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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