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您說的工廠咱們村的男人能進去做工嗎?”臨長勝擺弄好了自己的幾畝地,空閑下來的時間就多了,他也想掙點錢貼補家用。


    “長勝哥,那做鞋底都是女人家幹的活,你湊什麽熱鬧,嗬嗬!”一個村民打趣地看著臨長勝說道。


    “誰說女人幹的活就用不到男人了,那女人的力氣能有男人的大,要是開了廠子,不得要男人幫忙搬東西呀!”臨長勝不服氣地說道。


    “孩子他爹,你跟著湊什麽熱鬧,好好按照族長說的種好咱家那幾畝地,掙錢的事情交給我就行了!”臨長勝的妻子賀氏斜了一眼自己的丈夫說道。


    “哈哈哈,看來不但是長勝嫂子當家,長勝哥,以後養家也要靠嫂子了,哈哈!”剛才的村民繼續取笑長勝道。


    “去去去!養家啥時候都是男人的活兒,你舍得讓你媳婦受累,我還不舍得讓我媳婦累著呢,孩子他娘,千萬別累著啊!”臨長勝故意對著賀氏溫柔地說道,引得一院子的人都笑了起來。


    賀氏當即臉就紅了,丈夫第一次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和她打情罵俏,她十分不好意思,隻得羞臊地罵道:“你這渾人,說什麽胡話呢!累不累得著不用你管!”


    “我是你男人,我不管你誰管你,鞋底別納了,晚上我給你捶捶背!”臨長勝更來勁了。


    臨長勝原本就是一個愛說愛笑愛玩愛鬧的人,雖說都有好幾個孩子了,但他和賀氏的感情一直非常好,他也的確很心疼自己的妻子,這段日子為了納鞋底,她沒少累眼睛,雙手也磨出了血泡。


    “嗬嗬嗬,賀大嫂,長勝大哥對你可真好,咱們可都羨慕得緊呐!”穆氏笑著對臉更紅的賀氏揶揄道。


    “孩子他娘,你別羨慕,晚上我也給你捶背!”坐在臨長勝旁邊的臨忠國一迴頭用十分正經地語氣對穆氏說道。


    院子裏瞬間安靜了幾秒鍾,然後突然爆發出更大的笑聲,眾人又開始取笑起臨忠國和穆氏來。


    就是臨青溪都忍不住捂著肚子笑,她那老實忠厚的爹什麽時候學會當眾對她娘說這麽甜蜜的話了。


    看著快笑出眼淚的臨青溪,景修、衛玄和辛漠陽的眼神都變了變,不知為何,他們突然都羨慕起這樣平凡而溫馨的生活,在他們各自曾經的人生經曆中,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小人物的家長裏短和普通農家的“打情罵俏”。


    “嬸子,這工廠要招收其他的女工都有啥要求,我妹子也是個能幹的人,您看,能不能收下她?”說笑一會兒之後,眾人都開始討論起工廠的事情,賀氏就問起了葉氏招收女工的事情。


    “剛才你遠山叔不是說了嗎,隻要老實本分,女紅好,通過考核就能來上班。”這“考核”兩個字還是臨青溪告訴葉氏的,而且衛玄和臨青溪都讓她給把關,到時候她準備和村裏幾個納鞋底最好的老姐妹一起來考校那些人的女紅。


    “我明天就去找我妹子去,我兩個外甥女也都是能幹的人,到時候帶迴來一起給嬸子您過過目。”賀氏她們都是葉氏教出來的“女徒弟”,如今從打袼褙到壓鞋底她們各個都是能手。


    “行,不過你妹子家離咱們村遠嗎?溪丫頭說,到時候要天天來咱村上班,太遠的話可不好迴去。”


    葉氏也知道自打布鞋工廠的工錢村裏人知道之後,女人們都想著幫幫娘家人,所以明裏暗裏求她的人也不少,都想讓葉氏和臨遠山說說,讓她們的娘家姐妹或者嫂子弟妹來工廠上班。


    “阿奶,隻要賀大娘找的人考核合格,離家遠的就能在工廠裏免費住下來,隻要自帶衣物即可,就是她們的丈夫也能來工廠裏上班,或者當長工幫忙開荒種地也行,而且上五天工休息兩天,要是這兩天願意加班的話,還有額外的加班費。”臨青溪早就打算好了,她要在廠子裏蓋幾間女職工宿舍和男職工宿舍,實行五天工作製,周末加班還有加班費,這些現代的管理製度放到古代可是打著燈籠沒處找的好事。


    “衛公子,你這樣做生意的話不是會虧本嗎?這世上做工怎麽還會有加班費?”臨長勝十分不解地說道。


    對於“費”就是銀子的這個概念,他和村裏人一樣都是從“手工費”這個詞裏知道的。


    “虧本自然不會,隻要千層底的鞋子好,又沒有別家賣這種鞋子,我的鋪子就不會關張。溪兒說,當掌櫃的對做工的師傅好一些,大家幹活的積極性也高一些,才能為我這個掌櫃的多賺一些銀子。”衛玄笑著說道。


    他自然不會吃虧,雖然他付出的手工費和加班費是史無前例的,但他一雙鞋裏賺得銀子可是翻了很多倍,如此一本萬利的好事,他這個不怎麽會賺錢的人求之不得。


    “溪丫頭,這主意都是你出的?”臨長勝轉身問道。


    臨青溪嘿嘿一笑,說道:“長勝伯,我就是隨意一說,咱們都這麽辛苦地做鞋子了,師兄自然要多給大家一些工錢,要不然咱們就找別家合作去。”


    “溪丫頭,不可胡說,咱們這些人都是和衛公子簽了契約文書的,臨氏一族的人絕不會背信棄義。”臨仁義鄭重地說道。


    臨家村做出的千層底的鞋子給的手工費除了村裏自己人,外人根本不知道是多少,就是那些千方百計想來學湘繡的,也都被村裏人給打發走了,為此不少村民都得罪了親近的人,尤其是村裏的女人。


    這次開辦布鞋工廠,臨仁義從心裏感激衛玄和臨青溪,因為這正是村裏女人修補自己和娘家關係的一個機會,僅僅隻納一雙成人的鞋底就有三十文,一雙孩子的鞋底是十文到二十文不等,而村裏一個女人一天至少能納三四雙千層底的鞋底,這可是不少錢呀。


    “族長阿爺,我就是說著玩的,憑我和師兄的關係,我也不會坑他的,嗬嗬!”臨青溪趕緊笑著說道。


    “我知道溪兒不會,鋪子要是沒有溪兒和眾位鄉親幫忙,恐怕我根本就開辦不起來。族長,以後工廠的事情我會全權交給溪兒來處理,她雖然年紀小,但是很有主意,我相信她會比我做得更好。”衛玄原打算一直留在臨家村和臨青溪在一起,但是京城因為紫薯的事情怕是又要有變化,他必須迴京才可以。


    衛玄把辦廠子這樣一件大事不交給別人而是交給臨青溪,大家心裏都有些疑惑,雖然臨青溪這幾年的確表現得不像一個農家女孩,但她能撐起這個大攤子嗎?


    “玄兒,你就放心吧,阿爺會幫著溪丫頭的。”臨遠山已經知道衛玄要離開的事情,而且衛玄也把布鞋工廠要交給臨青溪的事情和他談過了,這一次他很支持衛玄。


    “衛玄哥,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的,廠子的事情你還是交給族長阿爺和我阿爺吧。”兩個長輩都在,臨青溪覺得自己這個小丫頭還是不管為妙。


    “溪丫頭,既然這是你師兄的廠子,又是你在背後出謀劃策,族長阿爺也支持你來管理這個廠子,你那些地不用操心,改天我讓族人幫你一起種。”種地、做工兩不誤,這是臨仁義能想到的兩全其美的辦法。


    “族長阿爺,我……”臨青溪還打算推遲,她那新開墾出來的幾千畝地還沒種上東西呢。


    “溪丫頭,你就別推辭了,阿爺我幫你去種地!”郝阿爺也在一旁說道。


    “溪丫頭,這布鞋工廠的事情,你就幫著玄兒開吧,有阿奶還有你娘幫著你呢,放心吧!”葉氏的想法和臨遠山的一樣,臨青溪腦子活,主意多,別看她人小,這日後管理工廠的事情,放眼整個臨家村,也隻有她最合適。


    族長、郝阿爺、臨遠山和葉氏都說支持臨青溪代替衛玄掌管臨家村即將要開辦的布鞋工廠,其他村民也都沒有什麽異議了,就算有疑惑也放了下來,誰管理不重要,隻要能有錢賺就行,再說老臨家那麽會為村民和族人著想,臨青溪來管理可能會更好一些。


    最後,臨青溪隻得當眾答應下來擔任臨家村布鞋工廠的“代理廠長”,衛玄這個真正的“廠長”,第二天就快馬迴了京城。


    臨走之前,衛玄單獨在溪園找到臨青溪,然後對她說道:“溪兒,等我,我很快就迴來,以後再也不會讓你這麽累了。”


    “衛玄哥,我沒事的,我這人天生就是勞碌命,再說你給我這個‘代理廠長’的好處也不少,我就是累也很開心。倒是你,這樣來來迴迴地奔波,別把自己的身體累壞了,我這裏有景修給我的補身丸,你拿著!”臨青溪將懷裏的一個小瓶子遞給了衛玄,但是衛玄沒有要。


    “溪兒,我不需要補身丸,你自己拿著吧。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請求,你也不會為了農莊、酒樓還有鞋衣鋪的事情這麽費心費力,金銀之物並不能彌補我心裏的愧疚。溪兒,你再等一等我,等我處理好京城的事情,我一定會留在這裏的。”衛玄心中有太多的迫不得已和無奈之舉。


    他知道,自己這時候離開臨家村,無疑於給了景修還有辛漠陽與臨青溪培養感情的機會,但是他又不得不離開,這時候他不得不拋下兒女私情去辦對自己來說更重要的事情。


    “衛玄哥,沒事的,你不留在這裏我也能幫你把廠子辦好,你安心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臨青溪避開了衛玄專注的眼神,他看她的那種眼神太熟悉了,和景修、辛漠陽的一樣,隻是上輩子也有個男人這樣看過她,但最後卻背叛了她,將她的真心狠狠地撕爛扔在了汙泥裏。


    “好,我相信溪兒你能做得更好!”


    臨青溪迴避的眼神讓衛玄有一些受傷,但他心裏也明白,臨青溪不止是裝傻在迴避他,同樣也在迴避景修和辛漠陽,在臨青溪這裏,他們三個的起點都是一樣的。


    衛玄離開沒多久之後,辛漠陽也離開了,雖然香絮很舍不得兒子,但是她知道辛漠陽是迴去看寧王爺和寧王妃,寧王妃的生辰很快就到了。


    香絮很感謝寧王爺和寧王妃能夠收留和養育她的兒子辛漠陽,但因為去吳國路途遙遠,她也放不下彤笙,沒辦法和辛漠陽同行。為了表示自己的謝意,她親自為寧王爺和寧王妃做了兩雙千層底的布鞋,讓辛漠陽帶迴去。


    辛漠陽離開之後,最傷心的是香絮,但最開心的卻是魔天,自從辛漠陽和香絮相認之後,他就一直憋在景修的醫館裏,每天還要易容才能出來,即便這樣他也不敢太靠近辛漠陽和香絮,隻能遠遠地看一眼。


    好在,有時候景修會讓臨青溪帶著彤笙到醫館玩,他才有機會近距離接觸一下自己的女兒。


    布鞋工廠不需要車間,臨青溪就把一處看起來風景不錯,又有幾棵大樹的地方給休整了一下,然後把院牆給壘了起來,之後又蓋了幾間倉庫和宿舍。


    臨忠國、臨大山和臨石頭、臨青禾四人,用山裏砍下了的木頭做了很多小凳子,隨意地放在院子裏。


    不僅如此,臨青溪還讓人在院子裏栽了花,種了菜,還搭起了涼亭,甚至她還讓臨忠國和臨青禾做了好幾個現代的那種公園躺椅。


    “溪丫頭,你這是蓋房子呢,還是蓋花園呢?這院子裏怎麽弄這麽漂亮?”等到廠房快速地蓋建好之後,葉氏來參觀時,覺得這布鞋工廠的院子看起來又漂亮又舒服,而且坐在院中的槐樹下,抬頭還能看到遠山,視野也極好。


    “阿奶,納鞋底不用一板一眼地坐在那裏低頭幹活,就像您和村裏的幾個阿奶納鞋底的時候一樣,隨意地在院子裏找個地方坐下來,大家在一起說說笑笑,不但不會耽誤幹活,還能讓幹活更有勁兒呢。”臨青溪笑著說道。


    “你這孩子真是鬼點子一籮筐,大家都是來掙錢的,你這裏弄得倒像一個個來享受似得。”穆氏也覺得這裏太舒適了。


    “娘,勞逸結合幹活效率才會提高,這個院子專門是用來納鞋底的,我給它取名叫納園,咱們家祖宅的院子用來打袼褙、切底和壓鞋底的,族長阿爺說,等到咱家祖宅後院的空地蓋起來,就去那裏打袼褙,那邊的陽光比較好。”臨青溪笑著說道。


    “娘知道了,這幾天我已經帶著你菊花姐姐和你梅嬸子她們開始打袼褙了,想著趁天好先把袼褙都打好、切好,萬一遇到陰天下雨也能應付過去。”穆氏也是忙裏偷閑來這裏看看,祖宅還有一大攤子事情等著她去忙呢。


    “嗯,娘,這些事情您和孫嬸子、馬大娘、趙嬸子負責就行了,反正現在你們幾個是工廠女紅的主要負責人,阿奶和張阿奶她們隻負責教這個院子裏的女工納鞋底。”


    臨青溪“高薪聘請”了她娘穆氏、孫氏、馬氏和趙氏作為布鞋工廠的“項目經理”,穆氏負責帶人製袼褙,孫氏負責帶人切底、包邊,馬氏負責帶人粘合、圈底,趙氏負責帶人槌底,至於葉氏和村裏的張氏負責教和監管雇傭來的女工納鞋底。


    “對了,溪丫頭,明天就開始正式招收女工了,你和你阿奶一起去嗎?”穆氏問道。


    這幾天是臨家村女人在娘家最揚眉吐氣的時候,雖然她們都是偷偷又神秘地給娘家人講述了臨家村要開辦布鞋廠子的事情,但一說到工錢的事情,娘家的那些姊妹和嫂子、弟媳全都開始討好她們,想讓她們也進到這廠子裏來。


    “去,明天就在這個院子裏考核,阿奶,張阿奶、李阿奶、王阿奶還有吳阿奶都是主考官,我是小主考官,嗬嗬!”臨青溪笑著說道。


    她嘴裏這幾個阿奶都是臨家村針線活做得最好的,和葉氏的關係也不錯,也算一幫她的老姐妹,平時幾個人經常湊在一起納鞋底,而且納鞋底的速度比年輕女人還快還好。


    “你阿奶是考校她們的針線活,你考什麽呀?”穆氏看著越來越古靈精怪的女兒,臉上的笑容怎麽也忍不住。


    “我考她們人品呀!”臨青溪可不希望以後這院子裏傳出來的是吵架聲而不是笑聲,這個院子也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進來的。


    這天晚上,葉氏吃完飯早早就睡了,她還從來沒當過主考官,這也算她大半輩子以來最正式的一件大事了。


    第二天一大早,葉氏難得穿上了正式一些的新衣服,就是同為主考官的幾位臨家村的阿奶也是打扮得幹幹淨淨、利利索索的。


    等到葉氏她們到了納園的時候,已經有村裏的女人領著娘家人在園子外邊自動排起了隊伍,這些人前兩天就到了臨家村,有的已經偷偷拿針線練過,就是希望今天能入得了葉氏她們幾位主考官的眼。


    半成品的千層底的鞋底都是葉氏帶著香絮、淮氏、夏蓉還有海桐和海藍用家裏的碎布趕製出來的。


    “姐,我有點兒緊張!”何棗花的妹妹何槐花抓住自家姐姐的手有點怯生生地說道。


    “你緊張什麽,又不會吃了你,葉嬸子人可好了,隻要針線活好,她不會為難你的。爹娘都生病了,你可不能給我這時候壞事!”何棗花低聲訓斥自己的妹妹。


    “槐花,你別緊張,你的針線活比我的還好,姨母說我隻要今天好好表現,就一定能被選上的,以後咱們一起在院子裏納鞋底,你想想隻納一雙鞋底就有三十文大錢,我姨母一天能納五雙呢,我以後也能!”站在何棗花和何槐花身後的一個女孩子很有誌氣地說道。


    “就是呀,你別害怕,其實我也緊張,可我表哥說,像這樣的好事一輩子也不一定能遇到一迴,要好好地表現,就算這一次選不上,迴家好好練練針線活兒,下次還有機會!”另外一個女孩子也說道。


    很快排隊的人群裏又出現很多安慰何槐花的聲音,都是給她打氣讓她不要緊張的人。


    何槐花深唿吸了幾口氣,也不住地給自己打氣,她爹雖然是屠夫,但她和自己的姐姐不一樣,從小她就很喜歡縫縫補補,就是膽子有點小,平時不愛說話。


    前幾天,她爹和她娘都生病了,姐姐和姐夫拿迴家的銀子也都買藥花完了,後來姐姐專門迴去告訴爹娘還有她說,臨家村要開一個布鞋廠子,隻納一雙鞋底就有三十文錢,她當時就心動了,可又怕自己選不上。


    臨青溪正和小玉她們站在排隊的人群外,也聽到了何槐花她們的說話聲,她知道古代的女人很少經曆過像今天這樣的事情,也有很多人明明針線活很好但是缺乏自信。不過,這些女孩子能夠打破世俗的偏見,勇敢地走出來,就已經算是成功和自信的第一步了。


    “一次進來十五個人,其他不參加考核的都在外邊先等著!”臨青溪站在門邊大聲地說道,今天她就是個小門神。


    何槐花和姐姐何棗花天還沒亮就在納園前麵等著了,所以她排在了最前麵,是第一批參加考核的人。


    何棗花在外邊等得有些著急,明明隻有兩刻鍾的時間,她卻覺得比兩年還要漫長。


    “棗花,你不要在大家麵前一直晃來晃去,我都要被你晃暈了。”臨文慶的妻子春蓮今天是送自己的娘家妹妹和弟妹一起來參加考核的,原本不怎麽緊張,可何棗花一直在大家麵前焦急地走來走去,弄得眾人也開始緊張了。


    “文慶嫂子,我這不是著急嘛!”何棗花停住說道。


    “人走進去了,你著急也沒用,再說這也不是著急的事情,你就耐心等著吧,別晃了,晃得我這心也跟著七上八下的!”春蓮拍拍自己的胸口說道。


    臨青溪在門邊看著她們,就像當初路過校園門口的時候,看到那些送孩子進考場的家長一樣,她們臉上那種焦急等待的表情實在是太像了。


    “溪妹妹,她們考完了!”臨小玉站在門裏麵,她和臨青溪一個看著外邊,一個看著裏麵。


    “知道了,打開門,讓她們出來吧!”臨青溪身子往邊上一挪,臨小玉從裏麵打開了院門,何槐花她們就走出來了。


    “槐花,槐花,怎麽樣,怎麽樣?”何槐花她們十五個一走出來,排隊的人就有些喧鬧起來,各個都有些緊張地注視著她們。


    何棗花更是一把抓住自家妹妹的雙手,這時候她才敢表露自己內心的真實情緒,其實她比自己妹妹還緊張。


    “姐,應該……能過吧!”何槐花說的有些小聲,但是臨青溪發現她臉上有掩藏不住的笑意。


    “剛才裏麵的阿奶都誇幾個姐姐了,說她們的針線活都很好,棗花嬸子,你不用擔心了!”臨小玉高聲說道。


    “槐花,也誇你了?”何棗花趕緊問道。


    “嗯!”何槐花笑著點點頭,隻要能被選上,她一定好好幹活。


    考核還不到一個時辰,門外排起的隊伍就更長了,照這樣下去,一次十五個人不知道要考核到什麽時候。


    於是,葉氏她們商量了一下,從一次進十五個變成一次進三十個,而且每個人隻納二十針讓她們過目。


    別看隻有二十針,葉氏和她那幫老姐妹眼睛可都毒著呢,誰的針線活好不好,一眼就能評判出來。


    臨青溪原本計劃是先招收一百個納鞋底的女工,可是到了後來,來的人太多,很多人甚至跪下來求葉氏給一個考核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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