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慈對著他笑笑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雲霄川和覃如海的臉色幾乎和李三一樣難看,尤其當江言念出票數的那一刻,就跟大耳刮子搭載他們臉上一般,啪啪啪的很是響亮!


    芙蓉魚骨贏了!芙蓉魚骨才是寧慈的菜!


    先前嚐菜的時候,七個人一致的沒有發言,此時此刻,看著自始至終淡定如斯的寧慈,江言終於展露笑顏:“這大概是朕第一次覺得,骨頭也這般好吃!寧慈,何以平日裏硬梆梆的魚骨,竟會如此酥脆?湯汁勾芡的也足夠美味,更難得的是鮮香入骨,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太後也笑了:“哀家方才看著這魚骨,還覺著自己是吃不了了,可沒想到哀家這牙口,竟也吃得下這個,當真是鮮香入骨,實在是一道上等菜肴!”


    寧慈淺淺一笑:“迴皇上、太後,魚骨在烹製以前,曾在冰窖中放置了許久,這便是讓它有這份口感的秘訣。”


    竟然是這樣……


    可是太後又不懂了:“皇宮中有冰窖哀家是知道,可是今日的食材都是在這裏寫下的,宮中何時就有人將魚骨放置到冰窖裏頭了?”


    寧慈笑容不減:“前幾日太後胃口不佳,民女有幸得皇上信任為太後調理飲食,寧慈曉得皇上的幾位皇子公主與小兒同齡,小兒向來喜歡民女烹製的魚幹魚骨,是以民女鬥膽,令尚食局事先準備了些魚骨存放於冰窖中。”


    “原來是這樣……”太後恍然,點點頭:“這道芙蓉魚骨,的確是哀家吃過的最為特別的一道菜!”


    江言衝一旁的太監點點頭,太監一甩拂塵,再一次宣布了最後的結果。


    寧慈勝。


    而後,魚骨的價格在整個汴京都得到了提升,便成了後話。


    如此,江南的代表算是已經決出了勝負。江言簡單的鼓勵了幾句,便與太後一同離開。


    從江言宣讀完結果之後,雲霄川一黨的臉色就一直不好看,李三更是從芙蓉魚骨出現之後就呈現一副不在狀態的模樣,仿佛是一場精心算計的計謀卻撲了個空一般,他捏著拳站在原地,良久沒有動彈。


    “琉璃珠璣這個東西,我做的出來,也就舍得出去。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麽我做出來的不是琉璃珠璣,能讓你在抄襲之事上再大做文章?”寧慈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李三身邊,散場之後,桃花已經為她披上了廣袖外衫,此刻她站在瘦削不堪的李三麵前,當真是風華無雙。


    李三看著寧慈的眼神竟帶上了幾分莫名的怨毒,他冷冷一笑,並沒有說話。


    寧慈並不在乎他的迴答,一旁的江承燁和小魚兒已經等著她迴去慶功,她看了李三一眼,淺淺一笑,聲音冷得像冰:“我很開心能見到在模仿我的功夫上有這麽深的造詣之人,倘若李三公子還有什麽想要請假的,大可隨時來我府上,寧慈定然好好招待。”


    李三身子一僵,急促的唿吸讓他的胸口起伏不定。


    寧慈輕笑一聲,轉身離開。


    寧慈麵向江承燁走來,江承燁自然是看到她身後那個自從結果出來以後就一直站在原地的李三。琉璃珠璣的問題,江承燁也猜出來了,可他隱隱發現,李三的目光從寧慈身上轉到他身上時,微微有了些變化。


    江承燁自然是不會對這樣一個和自己女人作對的人有絲毫好感,他幾乎連多一眼都不曾看他,冷冷的收迴目光,伸手去牽住了寧慈。


    一場比試下來,寧慈的手臂已經從最開始突然的劇痛好轉過來,可是她並沒有直接迴府,而是和江承燁轉道去了沈元輝那裏。


    沈元輝和柳紹軒顯然對寧慈今日這道芙蓉魚骨大為讚賞。


    方才他們吃下魚骨,並未像吃下琉璃珠璣那般連連讚賞,並非不好,相反的,而是太好,好到根本無暇去構思詞匯來描述,一心隻想將個中滋味全都咂摸幹淨,一絲一毫都不要漏掉。寧慈這道菜選材是大周宮中的廚子都不會用的魚骨,卻真正做出了不一樣的滋味,連著魚骨的兩排刺全然沒有紮嘴卡牙,酥脆的很,就連太後都讚不絕口,又何況是他們!


    “我方才看人收拾後頭的灶台,發現你取的食材的確是和那李三一模一樣,寧慈,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我們不知道?”沈元輝心細如塵,很快就發現了這個李三的異樣。


    寧慈思忖片刻,道:“命題的確是皇上自己決定的?”


    沈元輝點頭:“的確是皇上決定的。”


    寧慈笑了笑:“沒有什麽大的事情,穿個衣裳還有撞衫的時候,做個菜撞一撞菜色又有什麽稀奇。我原先就想要做一道魚骨給太後和皇上嚐嚐鮮,恰好方才不慎將裝著餡料的碗盆摔壞,毀了餡料,這才臨時起意,換了菜色。至於每次動手之前都準備兩道以上的材料,不過是我自己的習慣。”


    這一點寧慈沒有說謊,她前世的時候,一路爬上高位,得到師傅的讚賞,這中間的心酸隻有她自己知道,如果說做生意這種事情她尚且需要學一學才能精通,那麽這些灶口間齷齪的事情,她是從小看到大。關鍵時刻將平日裏交好的師兄弟妹桶上一刀子都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在這上麵凡事留一手,是她的習慣。


    沈元輝慶幸的鬆了一口氣:“你莫怪我說風涼話,我倒是覺得你那一盆子餡料摔的好,摔得及時!若非這一摔,你也不會這樣勝的毫無懸念!”


    寧慈笑而不語,算作迴應。


    從沈元輝那裏離開,寧慈和江承燁半道上遇到了封千味。


    從今日比賽開始,封千味就極其格外的低調,此刻兩方撞見,倒像是封千味在這裏候著他們一般。


    “來了啊……”封千味淡淡的看他們一眼,態度不算熱絡,可眼中有藏不住的讚許。


    “今日的表現不錯。你的實力擺在這裏,的確是不需要擔心什麽,隻是……”封千味說著,一雙眸子落在了寧慈被江承燁握著的右手上,“隻是有些事情還是不要急功近利的好,你如今恢複的已經很好,你與江承恆是兩個情況,切莫將他的拿來與你的對比。”


    提到江承恆,寧慈下意識的就去看江承燁,見他神色如常,她也低調的收迴目光。


    “多謝先生關心。”寧慈微微頷首,客氣的表達了謝意。


    封千味點點頭,一時間好像沒什麽事情需要再說了,隨意的囑咐了兩句,便目送他們離開。


    出宮的時候,隻有他們一家三口。


    江承燁屏退了左右,在沉默片刻後忽然問她:“你是故意摔了餡料盆子?”


    寧慈正在找自家的馬車停在哪裏,聽到江承燁忽然開口,她先是一怔,然後帶著一種錯愕的神情看著江承燁。江承燁暗自歎了一口氣:“裝,你接著裝。”


    寧慈挑眉看著江承燁,等到裝不下去的時候,終於撲哧一笑,挨著他近了些:“你怎麽就知道我是故意摔了盆子啊,我明明裝得很像啊!”


    江承燁已經懶得再去拆穿她。都說關心則亂,他剛才是真的亂了。


    可是再冷靜下來,也就不難看穿,也不難想通了。


    “他們聰明,我也不笨啊。論做生意我的確需要自己學,可這灶台間的事情,髒的醜的我見得多了,你記得我告訴過你我曾經呆過的世界嗎?如果說現在的皇宮裏,在一手這天下能草菅人命,那他的手段頂多簡單粗暴一些,可是在一些不能輕易要人命的地方,計謀和手段也就更肮髒齷齪一些,玩這個,我可甩他們幾條街!”寧慈第一次這般得意洋洋的向江承燁講勇鬥狠。


    江承燁也發現,一場比賽之後,仿佛把她心底的什麽東西打開了,她似乎離站在那個高台上光芒萬丈越發的接近了。


    “你什麽時候發現那個李三是在抄襲你的?”


    寧慈衝他眨眨眼:“連你都察覺了,我怎麽會察覺不了?”


    她比江承燁他們隔得更近,所以她更容易從氣味從步驟從李三的動作分辨出來,且這個李三的確不簡單,即便模仿一道菜,能模仿的這麽像,也是十分不容易得。她故意摔壞自己的食材,無非是想讓這些對她虎視眈眈的人放鬆警惕,一次寫兩種以上菜肴的食材,悄無聲息的把原本想要做的菜換作另外一道,這一點也許連李三都沒有想到。李三做的,色香味都與她接近,若是她真的做了“琉璃珠璣”與他的“三珍海味”相撞,隻怕此事就又拎不清了。撞了食材尚可當作巧合,可這樣撞的一模一樣,就勢必有問題了。


    李三是平民中殺出來的黑馬,而她是身後有江承燁這樣的權貴撐腰的女人,加上她如今的負麵消息多的不像話,想要再往她身上潑一盆髒水,真是不要太容易。


    她讓他們放鬆警惕不動聲色的換菜色,還有一點顧忌就是怕這個李三也神通廣大的讀懂了她的腦迴路,也跟著換了菜色,可是事實證明,這個李三有點邪乎,但也有點急功近利,似乎是想要急著證明些什麽,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總而言之,她還是躲過了這一關。無論這個李三是什麽來曆,這一次,他沒能得逞是真的了。


    和自己的夫君分析了案情,寧慈笑著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你看看你這段日子緊張成什麽模樣了,既然你曉得了我是在裝,還有什麽好擔心的,方才沈元輝也說這一場之後,還要好些日子才到最後真正的高手雲集決一生死,如今我們可以好好輕鬆幾日了!”


    其實寧慈沒說的是,這次比試她能順利拿到魚骨和那些輔料,沈元輝也幫了不少忙,畢竟在庫房裏麵,負責她食材的小太監的確是有動手腳的跡象,這一點寧慈一早拜托過沈元輝,因此沈元輝才會一早做準備,不動聲色的換了寧慈的小太監,讓雲霄川他們得了錯誤的消息,以為她最終會和李三做出一模一樣的食物來。


    寧慈語氣輕鬆,江承燁卻不覺得輕鬆,等他們沒有直接迴王府,而是去了端敏王府的時候,大家聚在一起繼續分析案情。


    “太奇怪了,這個李三到底是什麽人物,為什麽他會做你的菜?”江旭陽將所有人都集在一起,連劉敏鳶都聽聞了賽況,從國子監趕了過來。


    江承燁沉著臉:“小慈這道菜,是在這裏做的,且日子也不遠……”他看一眼江旭陽:“你府上有內奸。”


    這一句話可把江旭陽嚇得幾層冷汗一起出,他率先自保:“我發誓,這個人絕不是我!”


    不是江旭陽,更不可能是吉祥和章嵐她們,江承燁沒有說話,而是無聲的望向劉敏鳶。


    江承燁的目光毫無疑問的刺痛了劉敏鳶,她皺起眉頭:“你總不會懷疑,是我吧?”


    吉祥見狀立馬幫劉敏鳶說話:“承燁,大家聚在一起,就不是外人。劉姑娘這些日子都是在陪著我們,她絕不會是那個通風報信之人!”


    江旭陽也作證:“就是,這個女人整日都在國子監找我麻煩,她哪有時間去通風報信!”


    劉敏鳶覺得很受傷,那就是她傾心傾慕過的男人,從不會對別的女人憐香惜玉的男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以為自己會很難過,但是在聽到江旭陽說情之後,反而覺得有那麽一絲絲的暖意,暖的讓她不那麽難受。


    “好了。”寧慈沉默許久,打斷了他們的猜測,“大姐說的不錯,大家聚在一起,便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要相互懷疑。這府中下人來來往往,我又不曾遮掩過什麽,但凡有心思的人,都可以學了去。隻是從他們此次的行為來看,更多的是警示了我們,讓我們曉得他們的接近有多麽的容易,旭陽,我不求別的,隻希望我大姐她們在你這裏,能夠平安無事,一直到迴東橋的那天。”


    江旭陽坐正了身子,難得的嚴肅正經:“寧慈,你放心。若是他們真將探子安插到我的府上,我定然會揪出來給你一個說法!至於吉祥她們你更可以放心,他們少一根汗毛,我都賠給你!”


    劉敏鳶從未見過這樣嚴肅正經的江旭陽,與平日裏那個玩世不恭的王爺絲毫不能重合,可她偏偏看的有些癡了。


    寧慈笑了笑,轉而望向身邊的吉祥和章嵐:“大姐,阿嵐。原本請你們來汴京,原意還是想讓你們玩上一圈,再一起迴去。沒想到如今卻攤上這樣的事情,你們……害不害怕?”


    章嵐和吉祥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吉祥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媳婦,雖然她如今偶爾還會猶豫不決,但是在大是大非麵前,她已經看的很明白。


    “寧慈,這件事情你盡管不用擔心我們!王爺一直以來都將我們護得很好,我和阿嵐,你也不用擔心。我們知道,你做的都是正經事,那些壞人終歸是會受到懲罰,我們不怕,隻希望你萬事小心!”


    寧慈微微有些感慨,良久,她無聲的點點頭。


    按理來說,這一次比試之後,寧慈就會進到正式的選拔環節中,接下來,她需要更好的養精蓄銳。


    而一場食局之後,汴京城中又是好一陣的火熱,有關食局的賭局,有人歡喜有人憂,有關食局中兩人獻出的菜式,也成了汴京城中的廚子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所有敗北之人都會在規定的時間之內離開,而讓人好奇的是,那個敗了的李三,當日就消失在汴京城中了,誰也不曾見過他,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好像除了宮中那一場比賽,他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


    這件事情江承燁告訴寧慈的時候,寧慈隻是笑了笑:“也許雲霄川真的是有幾分本事的,他服侍過這麽多的主子,最會猜測主子的心意,那一日擺明了這個李三是和他一夥,不然你以為最後那兩票堅定不移的選丸子的,是誰選出來的?就是雲霄川和李三那反映,也看得出兩個人的關係。既然李三是雲霄川的人,那沒有咬死人的狗,還不快些處理完嗎?隻怕雲霄川現在要忙著的,是怎麽將後頭的人變成自己的人。擴大他心腹在總人數中的占比,他最終獲勝獨攬大權的概率也就會更高。”


    江承燁坐在書桌前聽著給兒子試穿新衣裳的人的長篇大論,笑了笑,忽然問她:“其實你想過沒有,雲霄川一個閹人,他這樣籠絡自己的勢力,勢必要將禦膳三司握在手裏,他圖個什麽?”


    寧慈倒弄小衣裳的動作微微一滯,側過頭看江承燁。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像雲霄川這樣盤踞深宮數十年的老人來說,不知道會有多少明裏暗裏的線頭,就算江言強行將他去除,也不一定真的能把他的影響力一並拔出。若是一個不甚惹得誰狗急跳牆,反而會壞事。所以江言想做的,是找出一個人來,作為他的心腹,取代雲霄川的影響力,真正的以實力削弱他,這樣一點點的滲透進來,掌握他盤踞底盤下的枝枝節節,才好根除這個毒瘤。


    可是雲霄川這麽明裏暗裏的鬥,又是為了什麽?


    一個閹人,難道不應該靠著伺候的主子的榮寵來提升自己的地位?可雲霄川這個閹人可沒這樣做,看似恭敬巴結,實則根本是沒將他這個年輕的帝王放在眼裏。


    連最應該巴結討好的人都這樣,還一門心思的想要毒霸禦膳三司,成為整個禦膳的頭領,那他圖什麽?他會不知道沒有江言的支持,他的一切行為都會遭到明裏暗裏的阻攔?


    江承燁簡簡單單的提點一句,讓寧慈好像想明白了什麽。


    她還想就這個話題討論下去,江承燁修長的手指已經在桌子上叩響:“穿反了……”


    寧慈一愣,低頭看自己麵前的乖兒子,小東西的正在長身體,衣服每個月都要換新的,此番穿著一身正反相錯的衣裳,一臉無辜的看著她這個娘親,寧慈自己都忍不住笑話自己,給他重新換了迴來,也忘了繼續剛才那個話題。


    在寧慈正式成為江南的代表之後,江言和太後曾經讓人傳過話,無非是讓她繼續好好休養之類的,寧慈也是大戰前夕越發放鬆,這會兒便毫無壓力的繼續和江承燁帶著兒子悠然的過日子,江承燁依舊會每日為她紮針,然後他們再去端敏王府混一個下午,偶爾還會去國子監裏串串,總之是怎麽輕鬆怎麽來。


    然而,這個春夏交替的時節,似乎注定了不是個安寧的時節。


    寧慈和江承燁還沒有清閑幾天,就又被纏上了。


    不日前,恆羅使者已經抵達大周,似乎是因為大周正進行的如火如荼的禦廚甄選,那恆羅使者竟提出要讓他恆羅的廚者與大周的禦廚較量一番。


    因著是兩國相交,而多年來恆羅與大周的關係十分緊張,如今能有一時的和平,誰也不願意去挑起戰爭。且恆羅內部有多個部落,他們自己都難以絕對的統一,如今這位恆羅尚有些能力與影響力的國主主動求和,大周斷然沒有兵戎相見的道理。


    恆羅的使者十分的客氣,言辭間都隻是簡單的切磋,並不做真正的比鬥。江言隻當作是助興,讓尚食令準備了一下,可沒曾料到的是,那恆羅使者竟極擅長大周的菜色,一局比試下來,大周的禦廚竟然完敗!


    當真是丟臉!


    原本說好隻是切磋,可是恆羅這位廚藝高超的廚娘似乎氣焰有些高,江言覺得自己一開始就落了套,如今還剩兩局,就在他想著是不是該拿個能鎮得住場子的人出來時,那恆羅使者再次語出驚人。


    如果之前江言將他們的挑戰當作了普通的切磋,那麽聽完那廚娘的話之後,他方才知道人家根本是有備而來。


    他們要找一個大周的廚娘,一個讓他們恆羅使者曾經丟了顏麵的廚娘。


    朝會之上,劉閣老亦在行列之中,那恆羅使者一眼就認出了劉閣老這位麵善的老人,於是乎,寧慈就這樣被牽扯了出來。


    使者來朝,江言設下了國宴的標準款待,可當這個氣焰高漲的廚娘要挑戰寧慈後,江言也單方麵的定下來,將此次迎戰的場子,設在這宴會之上。


    排場越大,他們才非贏不可,才能徹底讓這群恆羅人閉嘴。


    可是讓人大跌眼鏡的是,江言派到寧王府請人的那一撥人,被江承燁毫不客氣的丟出了府,世子爺的理由很簡單——媳婦這幾日不大舒服,需要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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