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


    寧慈就算不知道這塊玉牌有什麽用,這會兒也看得出來它的珍貴程度,立馬道:“皇上,孩子還小,什麽東西都用不上,他今日已經足夠頑皮,您……”


    江言笑著打斷了她的話:“有哪家小叔見到這樣可愛的侄子能不給些見麵禮的?他既然小,就由你們為他收著,我很喜歡這個孩子。”仿佛真的隻是自家人的家常聚會,江言連自己的稱唿都變了。


    小魚兒沒有接玉牌,而是有些無措的看著寧慈,寧慈對他微微搖頭,他也就更加不會去接。寧慈的動作自然被江言收在眼底,他淡淡一笑,直接將玉牌上係著的錦繩挑開,就這麽掛上了小魚兒的脖子:“我說收下便收下,小叔的話若是不停,就隻好變成皇命了。”


    小魚兒被掛了玉牌,一臉無辜。寧慈看了江承燁一眼,在男人眼裏看到了一抹探究的神色,仿佛是想從她的反應上看出她的態度。


    江言的堅持已經擺在那裏,寧慈笑了笑,對小魚兒說:“道謝了嗎?”


    小魚兒立馬挺直了小背脊,對著江言奶聲奶氣的說:“多謝伯伯。”


    江煦陽的心早已經化成了一灘水,見江言笑容溫暖和藹,他也忍不住了,把小東西扯到麵前:“我我我!我這個伯伯還有見麵禮呢!”說著從身上默了半晌,最後摸出了一塊成色極好的暖玉,他摸了摸小魚兒略顯冰涼的手,有些得意:“哈哈,我這個可是極品暖玉,你讓小魚兒掛在身上,冷的時候就握在手裏,很熱乎的!”


    這個雖然沒有江言那般別具意義,可是對江煦陽這樣無權無勢的逍遙王爺來說,隨身多年的貼身物已經是十分珍貴。


    而比起江言的玉牌,小魚兒顯然更喜歡暖玉,因為握在手裏真的暖烘烘的,他又好好道了謝,然後就衝到了娘親懷裏,獻寶似的向寧慈展示他今天的收獲。寧慈把他脖子上的玉牌取下來,他乖乖的低頭了,可當她要去拿他的暖玉讓他好好吃飯的時候,他卻躲開了。


    這個行徑極大程度上給江煦陽漲了臉,也許是今日的家常氛圍實在太好,那些君臣禮儀一時間都被他拋出腦後,他哈哈的指著小魚兒對江言說:“瞧見沒!你那東西他可不識貨,他更喜歡我的!哈哈哈哈哈……小子,你真有眼光!”


    江承燁不冷不熱的看了江煦陽一眼,江煦陽此刻十分得宜,並沒有接收到江承燁的目光。今日江言收到的“大不敬”已經沒辦法一一細數了,可是由始至終,他都未曾有過半點不悅,煩倒是那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濃重,望向小魚兒的目光也越發的寵溺。


    今日的收獲似乎遠遠超出了一桌子飯菜的價值,可是江言和江煦陽都吃的十分暢快,連劉閣老都連連說到今日吃的十分好。


    分明是一桌家常便飯,卻輕易地將人的胃口打開,讓吃的人十分的幸福。一直到一行人下了飯桌去後院小坐的時候,寧慈才以小魚兒飯後需要消食午睡為由,告了退。而江承燁自然而然的也已陪伴妻兒這樣的正當理由尾隨而去。


    江煦陽和江言在劉府後院的八角亭中小坐,春日的陽光十分燦爛,荷塘中的小荷初露尖角,兩人看著那小荷,竟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江承燁和寧慈那個漂亮的孩子。


    “他們這孩子可真是漂亮,看著就像是承燁的兒子。不過再漂亮的孩子,沒有好好的養著,也絕不會是今日的模樣!”江煦陽有些感慨,他很喜歡那個漂亮的小子,喜歡到多年隻愛玩樂的一顆心都開始動搖,軟化,直至全部成為了羨慕的甜水,“皇兄,你大概不曉得吧,我方才瞧著他們,都很不能馬上成親生子!”


    能讓這個萬年玩樂享受的浪子有這樣的覺悟,江言卻是絲毫都不意外。因為剛才那一刻,他和江煦陽的感覺一樣,甚至比他更加強烈。


    有時候,那些越發簡單純真且美好的東西,恰恰是位高權重萬人之上的位置,無法企及的美好。原本以為那些小情小愛不應當與整片山河做比較,可是當他真的以一個平凡的身份介入時,他才緩緩明白過來,那個溫馨而美滿的小家,已經足以成為一個男人的整片天下,而後征戰萬裏,也是為了她們的一日安寧。


    荷塘中平靜的水明忽然一點,一圈一圈的波紋蕩漾開來,仿佛將那原本沉靜的心都觸動一般,江言看著那波紋,忽然笑道:“這個弟妹,與承燁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江煦陽點頭表示讚同,但是也有點不服氣:“不過若是當初我沒能先走一步,也許今日就是我和如意處在一起了!哪還有那他的戲!”


    江言似乎是被這句話逗笑了,他看了江煦陽一眼,搖搖頭:“你不行……”


    江煦陽眼珠子一瞪:“為何!”他哪裏差了!是不帥了還是不高了!


    江言端起茶杯:“因為連我都不行……”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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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九章 訴往昔惺惺相惜


    寧慈的一頓家常便飯,算是讓江言這個遠道而來的小叔無話可說。一頓家常便飯,一聲親和“小叔”,一個可愛兒子,一份與世無爭。寧慈要表達的意思很明顯,無論是她還是江承燁,都隻想要做平民百姓,即便江承燁戰功赫赫,說放就放的勁頭江言已經看在眼裏,他們是兩個不會給朝政帶來任何威脅的人,相反,是一直有人在威脅他們。


    江言在涼亭中坐了很久,江煦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可是也不好去別的地方,隻能坐在這裏一起等待。


    而另一頭,寧慈帶著小魚兒散步消食之後,小魚兒就犯困了,江承燁把他抱迴房間的時候,小家夥已經倒在了江承燁的懷裏睡著了。寧慈小心翼翼的將小魚兒接過放在床榻上,坐在床邊,看著兒子安靜的睡顏,寧慈手中握著那塊江言所賜的玉牌,神色卻越發沉冷。


    周身忽然被溫暖的身體抱住,寧慈側頭,隻見江承燁站在她身邊彎腰將她輕輕抱住,耳畔傳來了溫熱的唿吸噴吐,那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氣息一瞬間縈繞身邊,江承燁似乎是遲疑了片刻,然後才緩緩地,緩緩地在她的側臉落下一個輕吻。


    感覺到她的接受和默許,江承燁整個人都有些欣喜,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壓低了聲音:“我等這一天,真的等了很久。”


    寧慈的睫毛微微一動,一雙眸子仿佛從寧靜的深水之處破水而出一般有了一絲波動,她微微抬手阻隔了江承燁進一步的靠近,江承燁的動作也因為她的動作微微一僵,眼中閃過疑惑之色,更多的是一層漸漸加深的陰霾——她還是不肯原諒他?


    寧慈並沒有將他推開多遠,而是起身與他麵對麵站著。她迴頭看了一眼熟睡的小魚兒,對著江承燁輕輕地道了一聲:“我們別在這裏打擾他了。”她伸手握住江承燁的手,卻在剛剛牽住他的時候被他反攻,將她的一雙手緊緊握在手中,隻是輕輕一帶,就將他握在了拉到了懷裏!


    江承燁的目光中有星火閃動,他的氣息逐漸加重,忽的微微一彎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外麵的貴妃榻上將她放下,高大的身軀立馬壓下,讓她全身每一個地方都和他緊緊地貼在一起!


    寧慈的臉微微一紅,想要推他卻被她握住了手。江承燁目光灼灼的看著她,一雙好看的唇輕輕壓下,落在了她的唇上,似乎是試探,他輕輕一碰就移開,在見到女人緋紅的臉頰時,仿佛是得到了什麽鼓勵與默許,緊接著,一個有些霸道有些狂熱的吻接踵而來!


    男人吻得兇狠,他以一個絕對占有的姿勢將女人鎖在身下,可是卻隻是一個吻,再沒有其他進展。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情緒都通過這個吻來一一發泄。


    江承燁一直將寧慈的右手輕輕握著,他不讓她反抗,卻也不弄疼她,等到他放開她的唇的那一刻,轉而就吻上了她的右手,那原本應當是極好看的一雙手,膚如凝脂,青蔥玉指,卻因為握著廚具而不得已的有了那麽幾處厚薄不均的繭子,寧慈皺著眉頭想要收迴,這一迴江承燁竟加重了力道不許她撤迴,那溫柔而連綿的吻從手背到手心,在輾轉到手指,一根一根,仿佛那是世上的稀世珍寶一般。


    “江承燁,放開!”第一次被人這樣輕吻自己的手,寧慈隻覺得他的吻每到一處,就會有難耐的癢通過手上的感官一路蔓延到心頭,她覺得自己就快支持不住。


    “不可能!”男人的語氣堅定,雙臂如鐵,整個人伏在她身上,一隻手摟著她,一隻手握著她的手。


    不知道這樣吻了多久,當寧慈終於挺過這一關的時候,江承燁已經握著她的右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望向她的目光,隻有慢慢地寵溺和暖意,這是他三年的沙場生活中從未有過的神態和目光,他伏在她的耳畔,發出一聲喟歎,仿佛多年心願如願以償,死而無憾一般的喟歎。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從我生下來的那一日起,便被遺棄出了王府?”他分明是伏在她身上,可是用這樣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就像小魚兒難過的時候趴在她身上嗚咽的模樣,當真是如出一轍,寧慈有些不走心,見到他這個模樣,忍不住笑了笑。


    江承燁發現女人笑了,臉色有些沉,懲罰似的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寧慈反應過來,想到他剛才說過的話和自己的反應,微微有些歉意,她示意江承燁讓開,然後在江承燁的攙扶下坐了起來,寧慈二話不說就將江承燁拉上了貴妃榻,伸出雙手環住他的腰身,一如剛才在小魚兒的床頭他那樣環著她一般。


    女人的懷抱總是比男人要小許多,卻也要溫暖香甜許多,江承燁比他高,即便坐著,她這樣環著他,看起來更像是她摟著他靠著他。同樣是熟悉的淡淡桂花香甜,若有似無,讓江承燁沒來由的心安。


    寧慈抱著江承燁,柔聲道:“你生來被棄,和收養你的婆婆住在伏明島,直到伏明島被人偷襲,婆婆去世,你才流落江湖,一路摸爬滾打。最後江湖上多了一個公子明,也多了一個名聲響當當伏明島。而後你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迴到了王府,卻沒想到那你早已經不是你的家,可是你還是留下來了,直到三年多以前你受傷,被江煦陽帶到這裏,然後住到我們家,最後迴到王府。”


    她就像是陳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事實一樣,沒有絲毫的情緒在裏麵,可是她每每多說一句,江承燁的神色就要沉上一分。等到寧慈說完,猛然間就被江承燁反過來抱入懷中:“你查了我?”


    江承燁的神色複雜,說不清是單純的激動還是什麽,相比較而言,寧慈卻顯得更加沉靜,她伸手撫上他的臉,笑容柔和而溫暖:“我怎麽能不查呢?我最愛的男人,我孩子的父親,忽然間消失在我們麵前,我不知道他的過去,也不知道我們的未來,可是我那麽想他,那麽需要他,我怎麽還能繼續無動於衷的過著我的日子?”


    江承燁的喉頭動了動,沒能說出話來,那溫軟的手指抵在他的唇上,已經不需要他再多說什麽。


    “我想知道你去了哪裏,你究竟是誰,所以我不得不查,不得不動用我所有的能力去查,有時候我也會想,也許不查那些,我還能抱著對你的怨恨,撐得久一些。可是當我知道這些之後,才明白自己根本恨不起來。”


    江承燁狠狠一怔,有些沒明白過來。


    寧慈的眸子亮晶晶的,仿佛在這一刻,那些一直被她禁忌著的過去,都可以無條件的在這個男人麵前袒露。她靠近他,保持著那個抱著他窩在他懷裏的姿勢,繼續說了下去:“一個和我這麽像的人,我怎麽能恨得起來?承燁,我是不是也沒有告訴過你我的過去?”


    她的過去!?


    江承燁伸手抱住了她,有些無措道:“你……你的過去?”


    寧慈鬆開他一些,微微抬起頭對他笑了笑:“是,我的過去。那個……很遙遠的世界……很遙遠的過去。遠到……隻要我不說,這個世上就沒有一個人能查到的過去。”


    江承燁在這一刻忽然生出些不安,他將她抱緊了,讓她與自己對視:“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而且這一刻,她忽然很想將那些事情告訴他,寧慈雙手上移,攬住了江承燁的脖子,目光澄澈清晰,嘴角的笑容帶著釋懷的味道:“是,我知道我在說什麽,我在和你說我的過去。”


    這是寧慈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向旁人說起自己的過去,可是這個旁人是她最愛的男人,是她這一生唯一想要托付的男人,她就這麽抱著他,將童年的事情,那些年求學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隻是說道沈岩的部分時,她跳了過去,隻道是被奸人所害,醒過來時便成了何如意。


    而這些,放在從前,江承燁是絕對不信的。可是此時此刻,他畢生最愛的女人溫順的縮在他的懷中,眼神澄澈的向他講述著那個他從來不曾涉足過的世界,仿佛是將他帶到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地方,充滿著一切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那是她從前的世界,是她來的地方,江承燁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好像因為是她說的,他就相信,沒有一絲一毫懷疑的相信。


    他知道了她是家中長姐,卻在弟弟出生之後,被父母將還不會走路的她送到了外婆家中。那時候的生活並不好,她從小就跟著外婆住在一起,期盼著父母十天半月一次的探望和那少的可憐直至沒有的小禮物。她最開始下廚,並不是什麽興趣愛好,隻是她很喜歡吃小零食,卻因為家中貧苦,買不起那些食物,所以她開始踩著板凳在廚房裏頭自己做。


    他知道了她生活的那個世界,男女平等,姑娘家也可以上學,身子可以做官。可是她家裏太窮,根本供不起她讀書,所有的花費都用在了她唯一的弟弟身上,可是那從小恃寵而驕的弟弟卻連一聲“姐姐”都欠奉。


    他知道了她之所以廚藝這麽好,是因為拜了最好的師父,幸而她學得快,又勤奮,很快就成為了最為能幹得力的小弟子,與此同時,也招來了嫉妒和怨恨。可是沒有這些嫉妒和怨恨,他也許就遇不到她,也許這一生,他就改在那冰冷的王府亦或是血腥的江湖了此殘生。


    說到最後時,江承燁近乎惶恐的將她緊緊抱住:“如果當初我離開,而你迴到了你的世界,是不是這一生我都不可能再見到你!?”


    寧慈微微一怔,沒有反應過來他會忽然問出這個問題,而這個問題,她幾乎沒有想過。


    迴去?為什麽要迴去?外婆已經離開,她唯一的親人已經不在,師父固然有恩情,可是就是為了讓師傅肯定自己,為師父達成多年的夙願,她將寧慈的一條命賠了進去。師門還有那麽多的兄弟姐妹,他們每一個都能成為下一個寧慈,她又有什麽留戀?


    可是這裏不同。這裏她有姐妹,有親弟,有很多很多將她放在心尖上擔心疼惜的親人,她也第一次覺得老天是如此公平,那些她從前不曾擁有的,可以用一條命換來,也是甘之如飴。


    她從沒有想過再迴到那個世界,可是當江承燁這樣問起的時候,她感覺到了男人的緊張和不安。


    寧慈笑了笑,帶著些懲罰意思的捧住他的臉:“對,沒錯。如果我迴到那個世界,也許這一生都無法再見到你,你也永遠都找不到我……”


    “別迴去!”江承燁忽然間就像一個無措的孩子,將她緊緊抱住,口中唯剩那喃喃自語,“別迴去……別迴去……”


    寧慈笑著拍拍他的背,雖然她的確是有嚇唬的成分在裏頭,但也沒有想到他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原本以為這些事情會永遠爛在肚子裏,卻沒有想到會第一個告訴你。我以為你不會相信,可你倒好,全信無疑。”


    江承燁還保持著將她抱住的姿態,好像他一放手,她就會忽然間迴到那個可怕而陌生的世界一樣,無所畏懼的男人第一次有了無措和不安,他沉聲道:“我信,我信你。所以……別迴去。”


    是,他信她。她說起過去時,談及親人時候溫暖的神色,可談到那些傷心難過的事情流露出的失落黯然的神色,都被他一一收入眼中,那不是惺惺作態的演戲,那是從她眼中流露出的最真實的情感。


    他從一開始就覺得她不是一般的村姑,加上她的手藝和腦子裏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根本不是一個普通山村的村姑應當有的見識。


    她在他麵前時嬌憨傻氣,溫柔暖心,卻也能在他離開之後毅然堅強,獨立撫養孩子到現在,身子為自己打下了一片天地,讓他震驚,意外,驚喜。


    這樣的女人,又怎麽會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寧慈說出那些事情,好像整個人都輕鬆下來,她臉上的笑容不減,看著江承燁:“這些事情,我隻告訴你,你要保密,知道嗎?”


    一個秘密,隻同一個人分享,也是有一種獨一無二。


    可是男人卻冷起了目光,帶著堅定和決絕握住她的手,話語間竟有些威脅的味道:“倘若你有一日不告而別,我就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你找迴來!”仿佛是覺得不夠,他重重的吻了她的唇:“無論在哪裏!我一定會找到!”


    江承燁還想問她為何會忽然改變主意,為何前一刻還不願與他相認和好,之後卻立刻承認了他,可是這一刻,這些問題他一個也不想問。因為比起她所說的事情,他更加好奇她的過去。最後江承燁索性將她一把抱起走迴到床塌邊,脫了兩人的鞋上到床上,將小魚兒放在裏麵,他就這樣抱著她,兩人如同比翼鳥一般疊在一起,輕聲低語,訴說著那些不為人知的過去,那分離的三年各自的生活,和惺惺相惜的情。


    不知道這樣說了多久,睡夢中的小家夥忽然皺了皺眉頭,仿佛是嫌棄他們太吵,小身子一扭,麵向了裏麵,留給他們一個小屁股。


    江承燁手長腳長,直接越過寧慈給小魚兒攢了攢被子,旋即長臂收迴,一把將她抱住。


    他曾對她說過對不起,而這一刻,他將她溫柔攬入懷中,在她的耳畔道:“江夫人,辛苦多年,為夫感激不盡。”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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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章 暗夜殺機兒媳禮


    有關於大周元帥和元帥夫人可歌可泣的故事,不知是乘了什麽風,一不留神居然刮到了汴京。而理應身在汴京郊外的香山寺的江元帥忽然就出現在了一個江南小鎮,隨之而來的,便是江言微服私訪的事情被太後發現。


    太後親自審問天壽帝身邊的太監,得知了天壽帝的去向,勃然大怒,立即派人將天壽帝微服私訪以及所到之處的消息封鎖,又命人快馬加鞭的趕到東橋鎮,護送天壽帝平安返京。而朝廷之中大多數人都隻是以為江元帥擅離汴京,該要抓迴來問罪。


    這個消息來得太過突然,還在劉府中做客的天壽帝見到自己身邊的親信時,有些意外。他的確是知道江承燁的消息被散出去之後,他微服私訪的事情也會被發現,所以才在迴京之前到了劉府看望劉閣老。可是江言唯一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消息似乎比他預計的要傳的更快,仿佛是有人刻意的散播一般。


    江言若是迴京,江承燁和江煦陽必然隨行,對外宣稱的,卻是江元帥攜妻兒迴京完婚。


    倘若要迴京,就要放棄這裏的一切,甚至要和吉祥他們分開,江承燁放心不下,最終還是再一次的征同寧慈的意見。


    “你可想好了,該要如何?”男人一臉緊張的看著身前的女人,似乎連她的一個表情都不願意放過。


    兩人其實已經算是和好,自然該是夫唱婦隨,寧慈對他淡淡一笑:“我既然已經想通,自然是你走到哪裏我就走到哪裏,其實仔細想一想,汴京也沒有那麽可怕,也許正是因為我從未涉足,所以才會格外的恐懼一些。話說迴來,汴京畢竟是皇城,又有國子監這樣的地方供孩子讀書,裏麵的先生知識淵博,想必要比青城這樣的小書院好上一些,去到汴京,其實也不並非全無好處。”


    對於她的轉變,江承燁自然是欣喜的。她說的沒錯,他隻有用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方能護住她們母子,從前的江湖生活,還是太過涉險,不該讓她們涉足,迴到汴京,讓她們無一人敢欺負,才是最好的選擇,如今她心甘情願,那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夫婦兩人一經商定,很快就給了江言答複。當日江承燁為了寧慈,大有拋開一切和她留在這裏的想法,江言攔也攔不住,如今見到夫婦二人同心同德,江言什麽也沒說,笑著將原本屬於江承燁的令牌重新換給了他,對寧慈道:“朕早說過,配得上承燁的女子,普天之下,當隻有弟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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