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人驚坐而起,如意微微喘著氣。轉過頭望向一邊,就瞧見金玉舉著一根翠綠的黃瓜,兩腮鼓鼓的現在床前大口大口的的咀嚼,發出了脆脆的聲音。如意有些蒙,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是平日睡覺穿的中衣,她的衣裳也脫好了整整齊齊的疊在床頭,如意有些恍惚,昨晚在東屋的那一幕幕浮現腦海的時候,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做了一場夢,絕不可能是真的!可怎麽是這麽一場夢呢?夢裏她好像去找程葉了,然後……然後她鬼使神差的就想摸他,然後……他們就扭纏在一起了?!最、最後……親了?


    如意顫巍巍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所觸之處好像是和平常不一樣的感覺,不過又不像和平常有什麽不一樣……如意覺得有點亂,她把金玉拉到麵前,很是嚴肅的問她:“金玉,你老實告訴二姐,你昨晚睡覺的時候,有沒有聽到二姐發出過什麽奇怪的聲音?”


    金玉把黃瓜咬的嘎嘣脆,她歪歪腦袋:“二姐,你說啥聲音?”


    如意隻覺得金玉嚼黃瓜的聲音能讓她直接迴憶起夢裏身為狗熊的自己和同樣是狗熊的男人相互啃完的場麵,她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也不敢再耽誤,匆匆迴了句“沒什麽”,趕緊拿了衣服穿好,出了房屋去梳洗。


    “起來了?”如意剛剛走到後院的大水缸,身後冷不防就響起男人低沉的聲音,如意本就因為那個驚悚的夢和對昨晚事情的疑惑而有些魂不守舍,這會兒整個人嚇了一跳,轉過身一臉驚恐的看著麵前明顯心情不錯的男人,拍著胸脯道:“你站在這裏做什麽?”


    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做了那樣奔放狂野的夢讓她有些心虛,如意的目光都落在了江承燁那雙紅潤的薄唇上,這雙唇的唇角正微微彎起一個弧度,往上一些,就是挺拔的鼻梁,再上去一些……


    如意猛的移開目光避免和他對視:“咳咳,起了。”她手裏還拿著一個漱口用的茶缸子,裏麵還有她沒漱完的清水,江承燁從她手裏拿過那個茶缸子,順手就要喝水。


    “英雄!住手!”如意瞪大眼睛看著手裏拿著被子一臉雲淡風輕的男人,趁他還沒反應過來,如意飛快的奪迴自己的杯子:“你……你怎麽能用我的茶缸子呢!”


    江承燁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微微抿著唇,就差把“不高興”三個字拿印章蓋在他的額頭上了。他不懂了,親都親過了,為何就不能用一個茶缸子了?她這樣一副驚慌的樣子是做給誰看?


    江承燁知道的是,這個女人現在已經是他的了,除了兩人還沒做什麽實質性的事情來證明歸屬,可是多少也算是互通心意了,無論如何也不應當還是同以前一樣相處罷?總還是要在一些細枝末節上有些改變罷?然而,江承燁不知道的是,在他看來已經屬於他了的女人,已經壓根就將昨晚的事情當做了一場夢……


    感覺到江承燁的陰鬱,如意卻是不想與他在院子裏獨處的,她隨意的用手沾水拍了拍臉洗了洗眼,衝他點了點頭就往西屋走去。


    江承燁在後院呆了一呆,他親眼看著這個女人跟一條活魚一般從自己麵前滴溜一下跑了,與此同時他十分的不懂,不懂她為何昨夜今日判若兩人,難道他們不是已經是那種關係了嗎?難道……難道那是他在做夢?!


    修長的手指微微顫了顫,那樣真實的觸感和餘香都是真實的!這不是夢!


    江承燁默默地望向如意離開的方向……這個女人,總不至於啃完他就扔吧?


    如意對昨晚的事情覺得有些迷糊,她覺得和江承燁親作一團的記憶似乎是十分清晰的,可問題在於她是在自己的床塌上醒過來的,親完之後發生了什麽她全然不記得了啊,更沒有迴房睡覺的記憶,難不成要讓她現在就去戳他,問:“啊哈,我記得我們昨晚親了吧?!是這樣吧?!那你記不記得我昨夜是如何迴到房中去休息的?”


    她之所以不去問,不過是因為她覺得江承燁很有可能會以雙手環胸睥睨眾生之姿,從鼻子裏發出一個不屑的哼哼,說:“嗬,你不吃魚臉皮也實在長得不薄。”


    其實,若是換在數學前,她要是做了這樣的春夢,指不定還能當成個笑話來和他說一說,可如今她心裏懷揣寫的,是一份真真實實的喜歡,也正因為這樣,反倒不好隨意問了……


    一大早起來就這樣糾結,如意覺得有點卵痛,且她發現,如果說她是因為糾結而變得古怪,那麽坐在他對麵用筷子幾乎將白水蛋捅成蜂窩煤還一臉陰鬱的看著她的男人……就真是很顯然的不開心了……


    “吃完早飯我要去鎮上一趟,金玉滿堂有些小零嘴讓我給買迴來,你有什麽想讓我帶迴來的不?”如意打破沉默,讓自己顯得自在些。可惜對麵的人似乎不怎麽買賬,江承燁淡淡的看他一眼,因為起來晚了隨意做的切已經被他戳的稀巴爛的水煮蛋自然是得不了他的青睞了,江承燁摔了筷子,冷哼哼的進東屋了。


    如意覺得這種奇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早飯過後,她托人聯係了一下臨村的小牛郎,開玩笑,她可是預付了一年的車錢的,絕不能把錢給浪費了!


    現在村口等牛車的時候,躲在東屋裏的男人又出現了,恰好牛車也到了,如意不理他,等牛車一聽好她就往上爬,可她才剛一坐好,身邊繼而多了一個人同她並排坐著。如意撇撇嘴,不想理他,江承燁也沒有多餘的廢話,牛車緩緩前行,兩人就像偶然一同打車的陌生人……牛車沒過多久就到了鎮上,如意謝過了小哥,和江承燁往市集的方向走。不過一路上平平靜靜的,連八卦也欠奉。


    如意在果品鋪子裏買了些小零食,對一直默默地跟著她卻一個屁也不放的江承燁道:“對了,你不是答應我三日之內一定幫我查清楚鄭澤這個人麽,其實昨日就想問你了……”提到昨日,如意的話語戛然而止,而一直冷清清的男人卻在聽到昨日二字時,目光亮了起來!緊接著,他就聽到何如意硬生生的想這個話題拐了個彎兒:“然後我覺得其實今天問你也一樣……”


    江承燁眼中燃起的那一撮小火苗,呲啦,滅了。


    就在兩人於果品鋪子前說廢話之時,散落在鎮上正四處探查找人一一詢問的官差們忽然都聚在了一起,由著領事的頭頭說了什麽,然後一行人便衝向了一個方向。


    如意當即就要跟上去,走了兩步才發現江承燁還默默地站在原地,就那麽看著她,眼神中充斥著應當可以稱之為鬱悶的神情。


    “還愣在那裏做什麽,快走啊!”如意衝他招招手,江承燁似乎是冷笑了一下,邁著步子跟了上來。


    如意和江承燁一路跟著,很快就和官差們一並到了一出大宅子。宅院的大門口,燙金的“連府”二字沉默而高貴。為首的人拍了拍門,很快就迎出一個老官家一般的老人。


    猛的見到這麽多人,老人似乎並不怎麽驚慌,微微一拱手:“幾位官爺有何貴幹?”


    為首的官差還算個懂程序守禮儀的,他微微一抱拳:“老人家,我們是衙差,方才我們接到了匿名舉報,有人聲稱,鎮上鄭家日前走失的一批木材,此刻正在貴府的庫房。還請老人家性格方便,讓兄弟幾個搜查搜查。”


    那老人並未十分驚慌,反倒從容一笑:“這位官爺哪裏聽來的閑話?若是僅憑匿名舉報官爺就要出一次差,那連府早已經不曉得被騷擾過多少迴了。此事會不會是有什麽誤會在裏頭?”


    幾個官差最近也是被鎮上的風波鬧的一個頭兩個大,上頭的確是為這件事情頭疼,可疼完了,這件事情就會壓倒他們身上來,上頭被逼的緊,他們就被上頭逼的更緊!


    若是換在平常,幾杯清茶一喝,幾句好話一說,他們興許不會這般火急火燎,可如今實在是火燒眉毛,繞是老人說的的確有道理,他們也不再有心情囉嗦:“少廢話,既然有舉報便不是空穴來風,莫不是心虛了,不讓哥幾個查?”


    老人笑了笑,側過身:“幾位官爺,請。”


    一行官差幾乎是亟不可待的衝進了連府一路殺到了庫房,當他們瞧見大大的院落裏,整整三大車捆的得整整齊齊的木材放在那裏的時候,幾乎相擁而泣——找到了!終於找到了!


    隻要東西找到了,那失蹤的人口便可慢慢盤問了,為首的官差壯了壯氣勢,對那老人家說:“叫你們府中的主子跟咱們走一趟吧!”


    老人聞言,微微一拱手:“老朽已經照看連府大院多年,今日主子的確是有要事在身,並不在府中,若是幾位官爺能行個方便,老朽這便差人去尋一尋主子,若是官爺一定要一個人交差,就暫由老朽與各位同去吧!”


    其實到這裏的幾個官差不大清楚這裏究竟是誰的宅院,因為位置比較隱蔽,從前他們都不曾留意過。總之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最重要的是有東西交差!


    於是乎,木材和老人一並被押去了公堂之上。


    聞訊而來的鄭澤由旁人領著去認領木材,然當他往那些木材前站定時,表情僵了僵。他仔仔細細的將木材確認了一遍,最後無不惋惜的說道:“這批貨物並非鄭某失去的那一批……”


    一時間,衙門上下又是一片雞飛狗跳,木材,老人,鄭澤自然都是各迴各家,可知道手底下的蠢材做了什麽事的縣太爺險些掀了公堂的桌子:“蠢貨!一群蠢貨!那連府也是你們隨意搜得的?還要不要飯碗了?!一群蠢貨!”


    終於曉得了那個氣派宅子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東橋那一片的頭頭連三爺,這群官差早已經嚇得兩股戰戰!縣太爺當真快被他們蠢哭!這下好了,鄭老板這頭沒能安撫,又順道把連三爺給得罪了!


    縣令的人生,仿佛忽然沒了色彩。


    在衙門外頭看完熱鬧,如意的心情變得不錯,準備和江承燁繼續去買東西。江承燁陰鬱的跟著她,終於說了出來過後的第一句話:“是你告訴連三爺的?”


    如意點點頭,從她昨天聽到有人通報連城煜,說李恆才遞了拜貼的時候就覺得奇怪,她和連城煜提了一提,結果李恆才當真是以拜訪送禮為由頭,將鄭家的木材趁機塞到了連府裏頭,緊接著再假意舉報。


    還好他們換的快,否則就真的被李恆才給陰了!


    江承燁走在她身邊,淡淡道:“替換的木材,就是何元吉開荒出來的木頭?”


    如意點點頭。


    其實江承燁心中一直在尋摸一個挑起昨夜事情的話題,他不曉得如意為何對昨夜的事情緘口不提,切對他也沒那麽親熱。他想不經意的挑起話題,至少顯得自然些,但事實證明,不夠一針見血的發問,總是會被她有意無意的逃掉。


    江承燁走著走著,忽然停下步子。


    如意轉過頭,覺得他今日很是不尋常,就像在鬧情緒:“你究竟是怎麽了?發條鬆了?”


    江承燁淡淡的看她一眼,目光忽然變得高深莫測,緊接著,他不緊不慢的問:“喔,所以昨夜我們親親的時候,就是他們在搬木材?”


    如意的腦子在他“親親”二字出來的那一刻已經轟的一聲炸開……


    昨晚?!親親!


    原……原來不是夢!


    ------題外話------


    1夢舞兒書童投了1張月票


    2等待明天的明天童生投了2張月票


    3小八戒2009秀才投了2張月票


    4南國冰海童生投了1張月票


    5畢愛玲吳872童生投了1張月票——╭(╯3╰)╮。謝謝票票。ps:原諒就愛寫情情愛愛的小安子的惡趣味吧


    ☆、第一百零三章 純情少男苦求經


    入秋的天氣一陣涼風似一陣,吹得道路兩旁盡是發黃的落葉,偶爾幾匹落葉被吹到道路中央,被路過的車輪子又或是腳掌踩得悉數作響。


    如意和江承燁並肩坐在牛車上,一樣的姿勢,一樣的位置,若是說一定有什麽不同的,大概也就是兩人十指相扣的兩隻手。


    昨晚的事情終於被確定,兩個根本就是互生情愫的人也終於將這段感情塵埃落定,江承燁終於心滿意足的抱得美人歸,為了慶祝,他一連買了八條魚,掛在牛車上隨著牛車的節奏一並搖搖晃晃的往村子裏走。


    如意覺得既然在一起了,總不該對彼此的過往一無所知。寧慈的記憶,他無謂去知道,可是何如意的一切,他住了這麽久應當是曉得的。如意看著那整齊劃一的八條肥魚,湊了過去:“你這麽愛吃魚,背後是不是該有什麽什麽故事來支撐?”


    江承燁含著笑意看了她一眼:“想問什麽就直接問罷,這拐彎抹角的毛病改了這麽久也沒改掉,你倒是不嫌累。”


    如意腦袋一歪,直接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嫌我不夠痛快,那你痛快的和我說說?”


    江承燁換了另一隻手牽住她,騰出來的那隻手著越過她的後頸攬住她的肩膀,將她完完全全的控製在自己的懷裏。


    那些過往的迴憶,他曾不想再去迴憶,又或者說,人活一世,總有那麽些迴憶是想要丟棄,就像它從未在自己的人生中發生過一般,可是現在,當他握著她溫暖柔嫩的手,將香軟的人摟在懷裏的時候,再迴想起那些過往,似乎又沒有那麽難過窒息了。


    “我從小無父無母,身邊隻有一個婆婆。婆婆年紀有些大,因為我們的住的地方偏僻荒涼,所以她沒有太多力氣去買菜煮飯,我小的時候,婆婆會給我抓魚吃,等我大一些,她不怎麽能動了,就是我來抓。”江承燁不緊不慢的講著過去那些事。


    如意認真的聽著,偶爾也會插上兩句無關痛癢的話,比如曉得他真的吃了很多魚,便一邊點頭一邊讚許的說:“多吃魚聰明,所以你聰明!可是你不會吃膩嗎?”


    江承燁伸手將她不安分的腦袋摸了摸,然後很壞的將她的頭發弄亂,如意此刻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故事上,對這些也就不甚在意。


    “唔。的確是有些膩,可是後來連婆婆也沒了,連住的房子也被燒掉了,我就成了到處流浪的小乞丐。和別人搶一個髒兮兮的饅頭時,才覺得魚的滋味那麽好。”


    這一點如意就沒想到了,她甚至十分吃驚的直起身子看著他:“乞丐?你竟然是個小乞丐!?”她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一聲華貴的衫子,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把他和邋遢的小乞丐聯係在一起!


    如意摸著下巴打量著他:“你竟然也做過乞丐?了不得了不得,我還以為你是個什麽有錢人家的公子,就憑你這身衣裳也該是一般人家吃好多年都吃不迴來的價錢了!你也算是最有錢的乞丐了!”


    江承燁挑眉:“原來你竟以為我是個有錢的公子哥?”


    麵前的男人笑了起來,卻不是從前那樣或高冷或鄙視的笑,而是看了讓她心神蕩漾的那種笑,如意跪坐起來,伸手將他的臉捧住,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神情認真的看著他:“不要自卑,就算你隻是個偷了人家好看衣裳的小乞丐,我也願意把你藏在家裏一輩子,好好疼你!”


    她說話的時候,江承燁整個人都愣住了。


    逆著光對著他的一張小臉,那樣認真的神情,仿佛是起誓一般嚴肅鄭重。


    江承燁微微別過臉去,如意心中一動,追著他的臉一路湊過去,不料卻被一隻幹燥溫暖的手掌按住了腦門,又將她一路推了迴去,沉聲囑咐她:“坐好,別亂動。”


    他……該不會要哭了吧?


    如意心中的好奇細細密密的爬滿了心頭,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他臉側的輪廓。當她終於等到他轉過頭來時,又是那樣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如意覺得有些氣餒,垂著頭看著兩人牽著的手,忽然動了動手指,在他手上虎口處的一道已經極淺極淺的傷痕上輕輕摩挲。


    男人的手驀地收緊,將她的手緊緊握住。如意抬眸,目光溫柔且溫暖:“好了,我不問了,你也不必說了。我倒覺得,與其沉溺過去,倒不如好好想想往後該如何過下去,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搖搖擺擺的牛車上,俊美無雙的男人目光時從未有過的專注認真,落在身邊的女人身上時,帶上了笑意與濃濃的寵溺。


    “說的很對。”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好聽,似是肯定,似是承諾。


    迴到何家村的時候,兩人也膩歪的差不多了,按照如意的意思,她覺得現在還不是一個很合適的公開他們關係的時機,江承燁顯然又因為這個說法而沉了臉,如意已經將他的脾氣摸得十分清楚,如今兩人又是這樣親密的關係,哄起他來便毫不含糊了。


    總算把性子有些不好的男人哄住了,如意立馬就想到了正經事,他讓江承燁把菜先拿迴去,自己則是去找了一趟何元吉。


    昨夜搬木材,是李俊早已經跟何元吉打好了招唿的,如意以為連城煜會把李恆才弄過去的鄭家木材放到這邊,可等她到了何元吉家裏時,才發現連城煜隻是從這裏取走了一些木材。


    因為增加了人手,帶的人又肯賣力幹活,大半個月的時間,已經開出好大一片地,遠比如意給出的陰坡陽坡各一半的指標要多了出來。其實如意也曉得何元吉是想多騰出一些時間出來準備他和吉祥的婚事,而非是讓她一個人去忙前忙後。


    從何元吉家裏迴來的路上,如意想了很多。從她和江承燁兩人深夜燒了百味樓,再到鄭府做出的反應,再到李恆才強搶貨物嫁禍連城煜,可中間,隱隱有些什麽不對,她一邊往迴走著,一邊理著腦子中的思路。


    然而,離自家院子還差幾步路的時候,如意忽然就聽到了一串笑若銀鈴的聲音。


    若是這個男人還沒有歸屬地以前,如意對他的行為自然不會有什麽約束,饒是自己都不清楚心中為何那般不情願,也不會多說一句。可現在不同了,她懂了自己的心意,他也有對她的心意,兩人的關係已經不一般了,如意覺得自己是有權利來約束江承燁的行為的,可她不過一鼓作氣的往院門口走了兩步,隨著那笑聲越發燦爛,她就再而衰,三而竭了。


    這個時代的男人和女人注定不是站在同等的位置,在他心裏,會不會男人三妻四妾是一種在平常不過的事情?


    如意的心猛地一沉——是了,表明心意的時候,她自然是被心裏的那股子甜蜜給衝昏了頭,便沒有想那麽多。如今冷靜下來,她才猛然發現哪怕自己與他未來會走的不順,興許不是因為什麽人阻撓,而是因為他本身會如何。


    如意將那份衝動和煩擾收了收,進了院子。


    放一踏進院子,何柳兒就已經望過來了,她手裏是一個已經疊好了的包裹布,與她相對而立的江承燁,手中捧著兩套衣裳。


    如意不動聲色的進了院子,對著何柳兒笑道:“喲,這衣裳可做的真快啊,可是日夜趕工的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掌勺農女之金玉滿堂(種田)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安如遇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安如遇並收藏掌勺農女之金玉滿堂(種田)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