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和江承燁請來的臨時演員倒是真有那麽幾分仙風道骨的感覺,眼看著半月之期就要滿了,何老二終於不再猶豫,將香芝當初留下來的聘禮用一隻板車托到了鎮上,綾羅綢緞青花瓷瓶,再加上那些碎銀子,又另外借了些銀子,總算湊夠三百兩了!


    如意看著那白花花的銀子,就像是看到了吉祥甜蜜出嫁的樣子。


    這件事情,最終還是解決了,何老二家的主心骨王鳳嬌本來該在這床榻上躺一輩子,還不能說話,可如今神醫妙手,她除了走路有些跛腿,打架幹活沒那麽利索了,嘴巴稍稍有些歪,罵人也不那麽溜吧了,其他一切,都算好!


    但是若說一定要有什麽變化,那大概就是當王鳳嬌每每瞧見如意她們一家人的時候,拿將近半個月的口不能言身不能動,身子還會自己抽搐的可怕感覺立馬就迎上心頭!在聽說連何婆子最近都消停了之後,王鳳嬌更是不敢像從前那樣威武霸氣找麻煩了,相反的,一看到如意一家人出沒,她不是繞道走就是迴家躲,再不敢囂張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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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在流量凋零的今天~我還有你們!~(づ ̄3 ̄)づ╭?~


    ☆、第一百零一章 狼情妾意密密縫


    大半個月的時間,何元吉一直都帶著李俊的人一起開荒。連城煜的身家有多雄厚如意不知道,隻知道原先隻是李俊帶來的一百來個人幹活,如意讓李俊加快速度,最好是在九月初七之前就把事情辦妥,李俊告訴她,何元吉將自己上工的工友和村裏但凡能幹活肯幹活卻窮的叮當響的漢子都招了來,他們比之李俊帶來的人,更加熟悉山裏的情況,也更加能幹,開給他們的工錢不高,卻已經比他們自己幹的活的報酬要豐厚很多,這樣來看,一定能更快地完成任務。


    開荒砍下來的木材在何元吉家已經堆放不住了,可是放在別的地方又不放心,怕是晚上誰迴來摸走。如意想了片刻,問坐在身邊吃小碗糕的男人:“你覺得何遠這個人怎麽樣?”


    江承燁正好吃的差不多了,一口咬到了串著小碗糕的簽子,一聽到如意的話,他咬著簽子,拇指抵著簽子一掰,可憐的竹簽就已經被他給撇斷了。麵無表情地男人痛快的解決掉最後一口,把懷裏的帕子摸出來擦手,淡淡道:“你自己判斷。”


    他手裏的帕子,還是之前如意給他擦水時候的帕子,最後被他無恥的扣留下來,無論如何也不還給她,如意也沒有再找他要,可是如今看著他從胸口的位置把一張女兒家的帕子撈出來,她怎麽看怎麽覺得有點……


    如意收迴目光不再看他:“那就這麽決定了,何元吉家放不下的木材,我和何遠商量商量,放到他家去!”


    江承燁擦完手,又將帕子疊好放迴自己胸口衣領交疊的地方,然後轉眼看著身邊的女人:“你做衣裳的時候能有想問題一半的用心,也不至於做成那樣吧。”


    如意被他說得一陣臉紅。這幾日百味樓重新翻修,她有薪水,休假不用上工。把王鳳嬌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之後,就被江承燁扣在家裏勒令她盡快做好衣裳。如意覺得其實讓吉祥來做會更快,可吉祥聽到這話,連連擺手,無論如何都不幫她做。


    如意第一迴和吉祥刷了賴:“大姐,我的好大姐,你下個月就要成婚了,總歸是要繡繡枕頭被褥什麽的,還有你的嫁衣,你就順帶這幫我做兩身衣裳給他吧,我成天被他吵著實在受不了了。”


    吉祥羞羞答答的,低著頭,心裏隻覺得自己這個妹妹實在是不開竅,人家程公子都主動要她做衣裳了,自己若是幫了忙若是讓程公子生出什麽誤會該怎麽辦呢?就在吉祥陷入兩難境地的時候,江承燁從東屋過來,將如意拎走:“我不放心她,還是我看著她來做吧。”


    如意覺得現在他們這一對應當好好相處,多增進一些感情,便將裁剪好樣板的衣裳給了如意,讓她按照上頭做的標記來一點一點縫就好了。


    如意無法,隻得答應,最後在江承燁其人的監督下以及沒有吉祥從旁指導的情況下,如意很悲憤的將一隻袖子縫錯了,沒對稱。如意自然是被江承燁狠狠狠狠的嘲笑了一頓,可是嘲笑完之後,她依舊要把新衣裳做出來!


    自從王鳳嬌消停之後,被領迴家的香芝都接連著消停了,何婆子因為吃了好幾迴虧,現在對這如意也是屁都不放一個,一切似乎都在無形中歸於平靜,除了……


    “如意!”一聲脆脆的聲響傳過來,下一刻,穿著新裙衫的何柳兒就從門外進來了,她幾乎看也不看西屋那邊的吉祥,一瞧見如意在東屋,立馬就進來了。等到她進來之後如意才發現,不僅是她的衣裳,似乎連這個發飾都是梳了個花樣的。


    何柳兒看著江承燁,期待著他的目光能望過來,可惜江承燁寧願看著手裏已經吃完的小碗糕的碗,也不曾看一眼何柳兒,最後何柳兒一咬牙,問道:“程公子,你又在吃啥啊,是如意做的嗎?”


    江承燁這才抬眼看了看她,似乎是因為提到了如意的食物,他才神色稍暖,道:“唔。”然後直接用手指戳了戳如意如意的胳膊:“喂,沒了,再拿一個來。”殊不知如意正在縫衣裳,他忽然一碰她,如意方向一錯,尖細的縫衣針直直的戳進了手指裏,疼得她“斯”了一聲,狠狠地瞪著江承燁:“沒看見在忙嗎!?”


    江承燁的注意力卻全是放在了她已經滾粗血珠子的手。其實從小到,他受過無數次傷,內傷外傷,刀傷毒傷,這樣用細細的針戳一下,對他來說真的已經是如同撓癢一般,可還是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這血珠子是從她的指尖滾出來的,江承燁恍然有種剛才那一針是戳他心口上一樣,他伸手就想把她的手握住,如意卻已經起身,將手裏的衣裳一扔:“事多!”旋即到灶房去拿來了兩個小碗糕。


    其實何柳兒一看如意就曉得她是在做男人的衣裳,她羞赧的打量了一下床榻上的男人。他身材修長,鼻子的長腿一條平放,一條微微曲起,露出了冰綢之下白色的中褲,寬闊的胸膛,有力的臂膀,再配上那一張傾城絕豔的臉,何柳兒覺得如果能被這樣的男人抱在懷裏,那她一定會幸福的昏死過去!


    所以當如意放下手裏的衣裳出門之後,何柳兒立馬就努力讓自己表現的自然些,坐到了如意的位置。因為江承燁習慣性的靠坐在床榻上,這樣坐在床邊上縫衣裳,看起來就像夫妻一樣。


    何柳兒不過剛剛坐下,江承燁心裏就是一沉,他還沒來得及讓她走開,就見到何柳兒已經拿起了如意做的衣裳在手裏反複翻看,不過看了片刻,便撲哧一笑。


    如意就是在這“撲哧一笑”之間進來的。她手裏拿著兩個小碗糕,站在門口的時候,她瞧見的就是江承燁懶懶的靠坐著,帥氣的姿勢堪稱人神共憤,而何柳兒今日也是一身漂亮的裙子漂亮的裝扮,她手裏拿著的是如意做了許久還做毀了的衣裳,笑的十分燦爛。


    不知道為什麽,如意忽然覺得這一幕十分的刺眼!


    何柳兒見如意進來,將手裏的衣裳揚了揚:“如意,這該不會是你做給程公子的衣裳吧。”她還專程將那隻縫合時沒有對稱的袖子給挑了出來,聲音清亮:“咋做成這樣了!?”


    深唿吸……不要和這個碧池計較!如意努力地讓自己平複,目光卻不自覺的望向江承燁。


    好嘛,這個平時對著自己冷言冷語的男人,一看到漂亮姑娘,就笑的跟什麽一樣了!


    江承燁看著何柳兒挑出來的那隻袖子,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他看著她縫製時候一針一線認真刻板的樣子,那是與她下廚時候完全不同的樣子。她下廚師永遠都是胸有成竹,嘴角含笑,仿佛做出美味佳肴是一件十分舒心開心的事情,可是當她縫製衣裳的時候,那個眉頭就沒有鬆開過,整個人如臨大敵,竟是說不出的可愛模樣!


    江承燁在迴憶中會心一笑,然後他轉過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女人一臉菜色的看著自己,那眼神仿佛自己是大黃拉出來狗屎一般……


    江承燁並沒有感知到如意的內心活動,所以他對手裏還拿著兩隻小碗糕的人說:“搬椅子進來。”


    臥槽!


    如意在心底罵了一聲,麵上卻是一派平靜,隻是捏著紅豆口味小碗糕的那隻手一不小心用力過度,將簽子給撇斷了,好在竹簽子撇端的聲音不大,綿綿的一聲。


    她將小碗糕遞給了江承燁和何柳兒一人一個,將竹簽明顯短了一截的那一個給了江承燁,另一個葡萄幹口味的給了何柳兒,然後出去……搬!椅!子!


    見到如意出去,何柳兒看著江承燁手裏的紅豆小碗糕,心思一動。她曉得,紅豆就是相思豆,是一種表現男女情愛的美好豆子,她想試試江承燁對自己是否有意,又或者說自己能否讓他讓糕,可是她終究是個女兒家,總不能大喇喇的告訴他,她想要他手裏的紅豆小碗糕,那樣即便他給了自己,那也是講客氣。


    所以何柳兒想了想,委婉的說:“程公子,你手上的這個真好看,我很喜歡。”然後,她含羞帶笑的看著江承燁。


    江承燁微微挑眉,也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小碗糕:“是麽?”


    “恩。”何柳兒笑著點點頭,心裏卻是已經在想想自己該要用什麽樣的姿勢來接,若是剛好兩人的手指碰到,自己是停留片刻,還是與他保持著觸碰?何柳兒越想越激動,最後索性直接看著江承燁。


    江承燁看了看何柳兒,又看了看自己手裏紅豆味的小碗糕:“你很喜歡它?唔,我也很喜歡。”話畢,直接放到嘴裏咬了一口。


    何柳兒期盼的神色,在他咬下小碗糕的那一刻石化了。


    這一頭,出去搬椅子的如意,心理活動很是激烈。


    死程葉爛程葉王八蛋程葉!


    自己要招待自己來搬啊!


    隻是她來招待何柳兒是幾個意思!?


    如意心裏無數的吐槽,最終將椅子搬了進來,往地上一放,對著何柳兒道:“坐吧。”


    這是基本的待客之道,雖然何柳兒十分想要繼續坐在床邊離著江承燁近一些,可是她又沒有一個堂堂正正的由頭來拒絕如意,最終她隻能提著裙角站起來坐到一邊的椅子上。


    江承燁看了一眼站著的如意,不免催促她:“還站著做什麽?繼續。”


    嗬嗬……你和姑娘家談天說地吃碗糕,老娘幫你搬椅子做衣裳當奴隸麽?!如意看了一眼江承燁,默默地走到床邊坐下,拿起衣裳繼續縫,隻是這時候,她的一針一線就戳的有些粗暴了,仿佛手裏的不是衣裳,而是剛才那個看著何柳兒會心一笑的男人!


    江承燁呢?看到如意坐下來的那一刻,他心裏十分的舒心——果然還是這個女人的氣息讓他更為喜歡,隻有她能讓他覺得相處時候即便是不說一句話,也是一種愜意。


    何柳兒一直注意著如意手裏的衣裳,她自然知道一個女人要為了家人以外男人做衣裳意味著什麽,可她更清楚女人的優勢是如何體現出來的,再會做菜又如何?那吃下去的東西還不得拉出來,可做衣裳就不一樣了,那可是給男人貼身穿著的,料子做工好的時候,不知道能穿多少年呢!


    這樣一想,何柳兒笑著說道:“如意,這衣裳可不是這麽縫的。”她極其認真的看著如意手中針線的走向,道:“這裏縫合的時候得密一些的好,否則容易崩口子。”


    如意茫然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手裏的衣裳,何柳兒自動自發的將她這個眼神理解為不懂且困惑的眼神,便笑著直接上前將她手裏的衣裳拿到了自己手裏:“這裏的麵兒是在外頭,縫的時候得把縫朝著內側才不會被瞧見……”何柳兒一邊說著,一邊已經開始慢慢地縫合,仿佛這件衣裳本就應該她來做似的。


    如意看著何柳兒,她的手很美,指甲殼子上還塗著紅色蔻丹,手法雖然比如意要好上很多,可是若是和吉祥比,可不得被吉祥甩下好幾條街麽!不過見她主動要幫忙幹活,如意的手指相互碰了碰,感覺到了被針紮的傷處還有些痛,便默認了何柳兒的行為。


    何柳兒將一直袖子完完整整的縫好,抬眼一看如意和江承燁都看著自己這邊,忽然一羞,然後很不好意思的將手中的活放下,卻並沒有交還給如意:“哎呀……你看我這一順手就自己做起來了……”她把自己縫的那一邊展出來給如意和江承燁看:“如意……程公子,我做的還好麽?”


    其實她對自己做的極其有信心,可她就是要讓江承燁瞧瞧誰的手更巧!


    何柳兒的用心固然是苦逼,可是更苦逼的是江承燁壓根沒有看她縫製出來的衣裳,他的目光稍稍偏了偏,落在了如意那微小的動作上,看著她輕輕碰著自己的指頭,一碰手指頭的動作就是一滯,江承燁終於覺得讓她給自己做衣裳,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


    “恩,縫的很好啊。”如意陳懇的點點頭,何柳兒微微一笑,又望向江承燁,似乎是在等著他評價。江承燁掃了一眼那隻袖子,淡淡的點頭,話卻是對著如意說的:“的確是比你做的好。”


    如意心底冷笑一聲,明明她的確是覺得何柳兒的確比自己做得好,可是當江承燁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如意就覺得他一定又是吃太多所以不曉得饑餓的滋味了。


    左右她也懶得攤上這個活兒,索性直接對何柳兒道:“柳兒,我最近有些事情忙,我大姐也要籌備出嫁的事情,左右你的手工好,不如這件衣裳你幫我做吧。”


    何柳兒正有此意!可她還是表現的十分嬌羞,看了一眼如意,將目光落在江承燁身上:“我的確是有時間……不過……這樣不妥吧。”言下之意,是女兒家做給男人的衣裳,和手絹一眼都是有含義的,如果江承燁真的讓她做,那就是說他對自己並非一點好感也沒有!


    如意順著何柳兒的目光一並望向了江承燁。江承燁看了看這兩個女人,點點頭:“那就有勞了。”


    他答應了!何柳兒心中迎上一股狂喜,她笑著點點頭,低下頭去繼續開始縫衣裳。


    如意有點不想再在這個房間裏待下去了,仿佛是老天感知到了她此刻心中的想法,門口忽然就出現一個人。


    “請問何如意何姑娘可是住在這裏?”來人一副小廝的打扮,恭恭敬敬的站在門口,東西屋兩邊都能聽到,如意走出去的時候,吉祥也從西屋裏出來了。


    “我就是,這位小哥有什麽事?”如意打量了一下來人,覺得他這身打扮有些眼熟。


    小廝笑著,微微躬身:“如意姑娘好,我們家夫人想要見見您。”說著,他退迴到院子門口,如意順著他的方向,這才看到一駕熟悉的馬車停在院子門口,馬車下麵站著小廝和一個丫鬟,那丫鬟如意認得,是叫做相思的丫鬟,是裴玉容的丫鬟!


    裴玉容的名字冒上心頭的時候,如意心中倏地一沉,果不其然,下一刻,馬車簾子被撩起,一身白色狐裘的裴玉容優雅的下了馬車。不似上一次在鄭府的假山上偷看到的那般虛弱,今日的裴玉容點了妝梳了髻,一柄鑲嵌暗紅瑪瑙圓珠烏銀扁釵將她整個人襯托的雍容華貴,優雅十足。


    裴玉容由下人們攙扶著進了院子,見到如意時,她總算笑了笑:“怎麽,幾日不見,倒是不認得了?”


    如意上前幾步微微福身:“鄭夫人。”


    裴玉容將她扶了起來:“果真是不認得了,這做派倒像是見到個陌生人一般。”


    如意順著她的話笑了笑,吉祥已經在堂屋裏搬好了椅子:“鄭夫人,快請坐!”


    裴玉容笑著點點頭,進了堂屋。隻是進門的時候,她朝大開的東屋門瞧了瞧,不一會兒就有走出一個漂亮的姑娘來。何柳兒一見到裴玉容就曉得她是大戶人家的夫人,隻是她不曉得這個就是香芝頭上的姐姐,遂還是十分客氣的福了福身子。


    因為何柳兒來的時候是直奔東屋,那時候吉祥正好在西屋因為做繡活做的有些累,打了個盹,這才沒聽見她來了,此刻看到她,微微有些吃驚:“柳兒,你咋過來了!?”


    按理說何柳兒與她們雖然並沒有什麽深厚的感情,但是在江承燁這件事情上,何柳兒的合作意識空前絕後的強烈,她不能讓外人曉得如意有那麽一個極品準夫君,隻要這個消息還沒被傳出去,自己就有替代的可能,否則屆時若是傳了出去,即便日後程公子也娶了她,那她也是做小的,是以她自然不會說自己是來找如意順便看看程公子的,她笑了笑,道:“我近來閑著沒啥事兒,正想和如意來學兩道菜呢。”


    吉祥確實是疑惑了:“可是柳兒,三嬸不是有身孕了嗎,奶奶最多還能幫著照顧小福壽,你在這邊,三嬸真的沒問題嗎?”


    何柳兒的臉一紅,支支吾吾道:“是、是啊,我就是為了照顧我娘,這才想來如意這裏學學手藝,也、也好給我娘補補身子……”


    一旁的裴玉容卻是聽著笑了:“這可真是巧了,我們一個兩個都來找你學手藝,當真是麵子大得很。”


    何柳兒被吉祥說穿了,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雖然給自己找了托詞,可她還是匆匆的告辭迴家,隻說下一次再來學手藝。


    何柳兒走了,吉祥迴到了西屋。如意陪著裴玉容坐在堂屋,給她泡了一杯茶:“鄭夫人,您怎麽會到這裏來找我?”


    裴玉容理了理自己的廣袖,微微一笑道:“方才不是說了麽,自然是來找你學藝的。”


    學藝?如意微微皺眉:“怎麽好叫夫人親自來找我呢,以往都是我去府上的呀。”


    裴玉容似乎是不滿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倒也曉得是我等著你去我府上麽,可我左等右等,無論如何也等不來你,左右我每日都沒什麽事情,今日實在是閑得慌,便來找你學藝了。”


    如意垂了垂眼:“可是這窮鄉僻壤的,夫人身份尊貴,若是來的路上出個什麽岔子,如意不好向鄭公子交代。”


    如意說的本是客套話,意思裏多少也摻著她親自上門實在是有些不合理的意思,裴玉容的笑容未減,順著她的話講下去:“那我今日對如意有一請求,若是如意答應,既方便你,也方便我。”


    如意衝她笑了笑:“請求這個說法可是折煞如意了,有事情夫人盡管吩咐。”


    裴玉容低頭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抬起頭時又是一番溫和笑容,道:“既然如意你這般爽快,我也不和你客套。我今日來,的確是存了一個向你學藝的念頭。可我無意間聽說前兩日香芝妹妹有和你們鬧了不愉快。香芝與你是血親姐妹,入了鄭家,就算是鄭家的人,這樣算來,我與你,應當也是好姐妹。俗話說的好,家和才能萬事興,我想請你和吉祥她們過府一聚,再在鄭府小住些時候,若是你們有什麽摩擦和不愉快,我也好做些調解,順道再向你學些手藝,豈不是一舉兩得?”


    裴玉容要讓如意過府小住已經讓她有些意外,可她居然還要帶上吉祥她們一同小住,這就不合適了。如意自然拒絕:“鄭夫人,我大姐下個月便要成親,如今有許多事情忙得很,讓她去鄭府,隻怕她不習慣,也放不下手裏的事情。”


    裴玉容卻是笑了:“竟要成親了?那我更得為吉祥備一份嫁妝才好,大姑娘上花轎都是頭一迴,我好歹成過一次親,吉祥若是有什麽不懂得,我也可以幫這些。”


    如意堅持拒絕裴玉容的好意:“鄭夫人您的好意如意代吉祥心領了,不過這一次成親,是吉祥和同村的一個姑娘一起成親,那姑娘是裏正夫人的遠房親戚的女兒,裏正夫人平日裏待我們也十分親和,婚事的細節,有裏正夫人為吉祥打點,且她和那姑娘都是待嫁之人,小姐妹間話自然也就多些,鄭府地方大人也生,隻怕她不習慣,也攪了夫人靜養。”


    裴玉容笑著搖搖頭:“看來這諾大的鄭府也留不住你們,倒是這鄉裏生活更自在些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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