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覺得他有幾分頭腦,恰好能補足自己缺少的經驗,可要是再放任他這麽憋屈下去,把腦子給搞壞了,她沒了軍師不說,還要多搭一分錢養這個蛇精病?


    絕對不可以讓這種事情發生!


    這麽一想,如意當即帶著滿堂衝進了東屋,將拐杖往他麵前一放,開始量他的腿長。


    手執書卷的男人木然的看她一眼,又轉眼望向一邊的滿堂,然後聽到身邊的女人嘀咕:“好長的腿啊……”


    江承燁緩緩放下書,看著如意手上那根被削的傷痕累累的木棍子:“做什麽?”


    如意抬頭與他對視:“你看不出來嗎?做拐杖啊。”頓了頓,補充道:“是滿堂要做給你的,我隻是幫把手!”


    江承燁重新望向滿堂,好看的桃花眼中不再有那麽多的防備和涼意,但也算不上什麽好看的臉色。他伸手將木棍子從自己腿邊拂開:“不必,我這樣很好。”


    如意很堅定的將棍子又放了迴去,一邊算著拐杖該做多長,一邊語重心長道:“不,英雄!你這樣並不好!我知道有一種治療叫做物理治療,你這樣整天躲在屋裏其實一點也不健康!你必須出去曬曬太陽去去黴氣,試著走走路讓你手上這隻腿的肌肉適應手力,這才能好得快!”


    這個女人講話經常這樣古古怪怪,江承燁並不怎麽能聽懂,但是大致還是曉得她是想自己出去走一走。


    “不是說不可讓旁人瞧見我嗎?我還是就呆在這裏吧。”他這個理由,的確是最初時候吉祥如意的顧慮,可他不想走動,卻純屬是因為真的不想動。


    如意覺得自己找到了他別扭高冷的可能性之一——他覺得她們嫌棄他!


    “呃……話也不完全錯,不過也不完全對!之所以不讓你被發現,純屬是因為被人瞧見了,說你一個外男住在我們家,到時候逼著我們把你趕出去那就不好了,可你要這麽想,你多走動走動,自然就好得快,早一天好,你就可以早一天離開,不用困在這裏啊!”如意覺得自己這番話簡直貼心又周到,可是她沒想到江承燁聽了就不是這麽個關懷的意思。


    原來……她是希望自己趕快走?江承燁冷笑一聲,拿起書繼續看,不再搭理她。


    這個男人簡直是油鹽不進不知好歹!如意心中暗暗腹誹,他不搭理她,她也隻能帶著滿堂坐在一邊,兩人聯手開始削拐杖。她還不信了,等拐杖削好了,他就是不自己動起來,她架也要把他架起來!


    這一頭如意埋頭苦幹,那一頭王鳳嬌迴去了,卻是好一番數落。


    何婆子幾番敗陣,她猜也猜得到王鳳嬌過去得碰壁,然而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看到王鳳嬌氣唿唿的,何婆子的憤怒又被勾了起來,對著鄭澤一臉的淒苦:“鄭公子,你不曉得,這如意丫頭現在變得可了不得!我們幾個長輩就沒放在眼裏過,前些日子還和我們分了戶。你瞧瞧這香芝娘都親自去請了,她們還端著架子。他們的日子倒是越過越好,我看啊,是是打定主意不想做一家人了。”


    鄭澤坐在一邊聽著何婆子訴苦,一直是風度翩翩的模樣,待何婆子說完,他卻是淡淡一笑,道:“我想,這當中應當是有些誤會。前不久如意曾在我府上與青城的糕點師傅霍師傅有過一番比試,如意本事過人,當真叫大家大開眼界。她一個女兒家,在外拋頭露麵畢竟辛苦,原本想著她的日子應當會好過些,卻忽然聽聞百味樓被縱火,如意受了些傷,被送迴來休養一段時日,我和香芝此次迴來,其實也是有意探望她一番。”


    鄭澤的話無異於一枚重磅炸彈,令何家人大吃一驚,香芝在鄭澤之後繼續補充:“這可不當耍的,聽說還有火藥,鍋子都炸飛了呢!就是如意的那個小廚房,嘖嘖……光是聽著就覺得心裏瘮的慌。阿澤說如意估計是被嚇到了,這段日子也沒法子去上工了,也不曉得就算這段時間過了,她還敢不敢再去上工。”


    香芝說著,還很適時的用帕子抹了抹眼睛。


    新房子這邊,吉祥還在床上做衣裳,如意則在堂屋裏頭跟那根木棍子較勁。外麵忽然傳來了大黃的狂吠聲,緊接著就是何婆子的大嗓子:“吉祥!如意!你們給我出來,我有話問你們!”


    冷不防又被找上門,如意當真有幾分怒了,她將門打開走到院裏,卻發現來的不止何婆子一個人,何家一大家子都來了,因為陣仗比較大,還吸引了些看熱鬧的。


    這下子吉祥也沒法子避而不見了,她將院門打開,何婆子一幹人立馬就衝了進來。如意一眼就看到了扶著香芝走進來的鄭澤,心中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何婆子便指著她道:“聽鄭公子說,你在鎮上那個酒樓被人放火了?還有炸藥,鍋子都炸飛了?你還真是長本事了,要不是鄭公子告訴我們,你還當真要瞞著了?”


    放火!?炸藥!?一邊的吉祥心中猛地一揪,抓著如意就問:“如意,奶奶說的啥?什麽放火?什麽炸藥?”她想了想,很快明白過來:“你說有人要害你?他用炸藥炸你!?”


    吉祥的臉色已經白了,人都有些站不住,連連退了好幾步。如意趕忙和金玉滿堂一起把吉祥扶住,冷冷的望向這一撥人:“你們的話已經傳到了,可以走了嗎?”


    何婆子眼珠子一瞪:“你這是啥口氣?那人沒把你炸死你不敢出門,就對著我們使性子了是吧?”


    “炸死”兩個字猶如兩顆大石,狠狠地投擲在了吉祥的心湖,將她狠狠地刺激到了,她幾乎發抖的拉著如意:“如意……你……你咋不告訴我!?”


    如意本能的就想解釋,卻不料吉祥的眼睛就紅了:“這麽大的事情,你都瞞著我!你還當不當我是你姐姐了!”


    王鳳嬌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把剛才被關在門外的仇抵迴去的機會,陰陽怪氣的在後麵說:“這可不得瞞著!還以為多風光多了不得了,現在一把火一份炸藥就嚇得們都不敢出了!我看你這往後出去,還真不敢有酒樓敢收你了!”


    鄭澤沉默半晌,見如意臉色不好,遂溫聲道:“如意,你不必擔心,這件事情的主謀我一定會幫你找出來,這些日子你在家中休息休息也好,若是平日裏有哪些困難,就盡管來找我,我若是不在,香芝也會幫你。若是往後你當真找不到工,便到我府上來,玉容與你十分談得來,你若是肯來,她定然很開心。”


    香芝聽著正則的話,臉色並不大好,可她事事都無條件的順著鄭澤,哪怕她極其討厭何如意,仍舊是要撐著麵子附和:“是啊如意,阿澤事情忙不計較多,進來找我就可以了。”


    如意此刻隻想把這些人全都趕出去,就在這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大黃感應到了她的想法,原本安靜的站在一邊的它忽然狂叫起來,衝著何婆子那一通人就是一陣狂吠,何婆子和何老三家都是受過它的苦的,此刻被嚇得連連後退。


    鄭澤目光一寒,將香芝攬在身後伸手就要朝大黃身上劈!


    “住手!”如意大喝,正要攔著他的時候,卻見鄭澤的手似是被什麽打了一下,緊接著鄭澤有些不可思議的望向了如意,就在這麽遲疑的一瞬間,大黃已經朝鄭澤撲了過去!


    鄭澤眼疾手快,閃身一躲,大黃就直接將在後麵嚇得花枝亂顫的香芝撲倒在地!


    鄭澤臉色一變,一副上前就要弄死大黃的模樣。


    “大黃!”如意厲聲一喝,大黃踩在香芝身上,迴頭看了如意一眼,舔舔舌頭,乖順的走了迴來。


    何婆子等人已經直接退到了院門外,鄭澤走過去將失魂落魄的香芝提起來,看了如意一眼,帶著香芝一並出了院門,如意絲毫不含糊,他們前腳剛一離開,她後腳就將門重重一關:“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不勞各位憂心!我大姐經不起嚇,你們少來給她添堵就已經是在幫我了,不送了!”


    話畢,她轉身將還未從驚嚇中反應過來的吉祥帶迴了屋裏,重新關上大門!


    ☆、第七十六章 助攻的準備活動


    緊閉的大門將外頭的喧囂隔去,如意將吉祥扶到椅子邊讓她坐下,剛要鬆手,吉祥卻反手死死地抓住她:“如意,奶奶說的到底是怎麽迴事?你是不是真的瞞著我們啥?”她隻要一想到如意險些被炸死燒死,心裏的恐懼便一層一層的往心頭上鋪,令她整個人都開始冒冷汗。她們前不久才沒了娘,她太清楚這樣看著親人離開時候的心情,如果如意再出什麽事情,她真的會撐不下去。


    如意拖了一張凳子坐到她身邊,好聲勸慰:“我這不是好好地迴來了嗎?沒傷著也沒痛著。其實哪裏有奶奶說的那麽可怕,都是以訛傳訛,不過是不小心著了火,火藥的事情就更是誇大了,難道你還不信我了嗎?”她做出一副認輸的樣子:“好好好,若是你擔心,我就呆在家裏那裏也不想去了,不過我可得把話說在前頭,我不上工可就沒工錢了,咱們家就得縮衣節食了!”


    如意說的是個玩笑話,可吉祥卻分外認真:“啥也不要!就要你好好的!咱們幾個從前那麽難都過來了,現在的日子已經比從前好上了不知道多少倍,我知足了,你也得知足!不去了,你哪兒也不去,就在家裏呆著,我明兒個就去接繡活!”


    如意趕忙攔她:“哪裏要需要接什麽繡活兒啊,咱們家還有百把兩銀子,把你嫁出去都能富餘好久呢!大姐,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你的嫁妝都準備好!”她這才想起什麽似的:“對了!說好要去鎮上一趟的!既然要在家呆著,不如今天去把需要的東西多買些迴來,這樣我就能少出去些了!”如意連連保證,又岔開話題,吉祥還想再囑咐她幾句,卻被她拖著迴房準備出門要帶的東西。


    等吉祥迴屋拿錢的時候,如意趁機跑到了東屋這邊。一如既往的,男人靠坐著,手裏拿本書不曉得已經被他翻了多少遍,如意闖進去,他也不曾抬一抬眼皮。


    如意直接走到床邊坐下,打量了一下男人的腿,忽然道:“剛才是不是你?”


    江承燁翻了一頁書,也不掩飾,隨意的“嗯”了一聲,頓了頓,補充道:“太吵了。”


    果然如此。


    剛才大黃忽然發狂她就覺得不對,鄭澤想動手的時候,直接被一顆石頭砸了手,當時鄭澤下意識的就看著她,似乎以為是她投的。


    幫忙也好,嫌吵也罷,左右他也算是出手相助了,如意點點頭,道了一句謝。


    那邊吉祥在喊金玉滿堂準備出門,如意也準備出去,不料一直貌似很認真在看書的男人忽然開口:“這個鄭澤,你防著點。”


    如意步子一頓,有些不解的迴望他。誠然她一直對這個鄭澤有幾分戒心,不曾親近過,可他忽然提起這一茬,讓如意很意外。


    還想追問幾句,吉祥卻在催了,如意對他道:“我們要出門一趟,房門我都鎖了,我們大概傍晚才會迴來……”想了想,又說道:“大黃會在家陪著你!”


    迴答她的是一室沉默。


    然而,江承燁的話終究讓如意沒能好好出這趟門。她腦子裏不斷地想著他那句話,從最初見到鄭澤到今日他來何家村,她雖然一直都覺得這個人他給人的感覺很古怪,對待她的態度尤其的怪,可是要讓她有條有理的列出來到底是哪裏有問題,她又說不大好。


    “不如買些棉花吧,縫幾床新被子,剩下的今年咱們每人都可以做一件冬衣了!”吉祥在成衣鋪子麵前停了停,覺得成衣太貴,不劃算,還是準備自己做。隻是她叫了如意好一陣子,如意都沒反應,轉過頭過一看,不曉得她是在發些什麽呆。


    吉祥私心想著如意興許是到了鎮上又記起了那些可怕的事情,遂不敢再耽誤,買了棉花衣料,又加了一匹上好的緞子,接著在先前的糕點鋪子給金玉滿堂買了些果脯。


    這家糕點鋪子當真已經翻新過一翻,靠著如意送來的點心,他算是賺了大錢,然當吉祥想找老板商量著下一迴送什麽糕點過來,老板卻連連擺手避之唯恐不及的溜掉了。


    吉祥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一邊的夥計,那夥計似乎也正盯著她們這一處,見吉祥望過來,趕緊低下了頭。如意看著夥計和老板的模樣,若有所思。


    鎮上一行實在是不怎麽愉快,花了將近五兩銀子,將後幾個月的衣食都置辦的妥妥當當,四姊妹每人拿了些東西,將近黃昏的時候才緩緩朝家裏走。


    從前家裏過得苦,一兩銀子可以用一年多,幾姊妹勒著褲腰帶過日子,吃了上頓沒下頓。如今不過上一趟鎮上就用了五兩多銀子,這是從前做夢都想不到的。隻不過今日一行,吉祥大致也看出來,這家家商鋪似乎都不大收如意的東西了,家裏沒有收入,就算是金山銀山也能坐吃山空,往後的日子,隻怕當真要節儉些了。


    金玉滿堂隻要有吃的,都很乖不會鬧,一行四人迴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


    大黃聽到聲音汪汪叫了兩聲,吉祥猜測如意興許是因為鎮上的事情不大順心,打發了金玉滿堂去灶房裏幫忙。


    之前曬得魚麵已經差不多了,取些魚麵在水中泡上半盞茶的時間,泡完過水煮一遍撈起瀝幹,再將調料按比例下油鍋爆香炒成醬料,加入魚麵一並翻炒,晚上的晚飯便是魚香魚麵。


    如意特地拿了一隻大碗裝了滿滿一碗,又拎了兩隻小碗,兩雙筷子,和吉祥支會了一聲便去了東屋。


    香氣四溢的魚香魚麵飄進東屋,江承燁終於不消如意費口舌就將目光投了過來。如意看也不看他,直接將矮桌放到地上,滿滿的魚麵往中間一放,自己就拿著小碗開始一點一點挑著吃。


    天氣熱的時候香味躥的就格外的歡唱,麵條又是個十分微妙的食物,如意絲毫不顧及女兒家的矜持,將麵條唑的簌簌響。江承燁看著另外一邊擺著的一隻碗,不經意的咽了咽口水:“何如意,你吃的什麽。”


    如意吃的兩腮鼓鼓,還能抽空迴答他:“魚麵。魚香魚麵。”


    江承燁放下書:“拿過來。”


    如意繼續吃自己的麵,充耳未聞。


    江承燁麵色不悅,正欲再度開口,便聽見她說:“今天我去鎮上,糕點鋪子的老板忽然不肯收我的貨了。後來我偷偷問了夥計,夥計卻說先前糕點鋪子擴張翻新的時候,晚上曾被人砸了門,掌櫃的衝到店門口的時候,人已經跑了,他以為隻是偷東西的賊,哪曉得聽到百味樓的消息之後,鎮上忽然掀起一陣流言,掌櫃的就給嚇傻了。”


    江承燁終於將目光從魚香魚麵上移到了如意臉上,但見她神色如常,仿佛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他微微挑眉:“針對你來的?”


    如意又給自己挑了一大筷子:“原本不覺得,現在越想越這麽覺得!現在人心惶惶,商家覺得誰請了我,都會被那個幕後黑手施以報複。即便對黑手報複一說不屑一顧的商家想請我,也會自發的被其他同行認定他就是那個幕後黑手。”


    江承燁看著她那兇猛的一筷子,終於忍不住叮囑:“給我留一點。”


    如意不動聲色的看了看他,如他所願的起身將桌子搬到了床上,把另一副碗筷遞到他麵前。


    江承燁以一種不容抗拒的姿態奪過碗筷,修長的手指捏著筷子,明明給人一種很克製的感覺,卻還是一不留神就卷了小孩拳頭那麽大的魚麵去了自己碗裏。


    如意不打擾他,就瞧見他從碗裏挑了一筷子嚐了一口,眼中的光彩一閃而逝,等到咽下第一口的時候,又是那個沒有情緒的高冷貴公子。


    “這個好吃。”高冷卻誠懇的評價從他口中說出,如意不怎麽意外,但也不接口,隻是低著頭吃麵條。


    “連這點膽色都沒有,他們還做什麽生意?”男人忽然發話,如意抿掉麵條,一邊鼓著腮幫子嚼麵條,一邊很是讚同的點頭:“我也這麽覺得。不過經過這件事情,我好像明白了點什麽。”


    江承燁送了一口魚麵,一邊慢條斯理的嚼一邊看著她示意她說下去。


    “原本我以為百味樓的事情隻不過是有人可以針對我想要報複我,可炸藥沒炸死我,火也沒燒死我。連著幫我賣了糕點的糕點鋪子也被人偷襲。我現在是不是就像一把雙刃劍?給別人帶去好處的同時,也埋下了隨時遭禍的隱患?可一個小鎮上,誰會有這麽大的本事,這麽強的勢力?”如意一點一點說著自己想法,江承燁趁她說話的時候大口大口的吃麵。


    如意說著說著聲音就停了,江承燁渾然不覺的繼續認真吃麵,直到他把最後一口都吃掉之後,才優雅的擦著嘴巴挑眉看她:“怎麽不說了?”


    如意將碗筷收到一邊:“吃的還愉快嗎?”


    江承燁看了她一眼,道:“喔,還不錯。”迴想了一下她剛才說的話,繼而道:“你如今什麽想法?”


    如意的手放在矮桌上,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麵:“我覺得……這個人似乎是想把我逼到絕境。即便我本事擺在那裏,也找不到一個伯樂敢收養我,從而讓我……很絕望?”


    江承燁打量了她一眼,坦白的說:“我真是長見識了,原來絕望是你這種樣子麽?”


    如意改為雙手托腮的動作:“所以我不敢肯定。誠然我並不覺得有多絕望,可是這個可能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了……”她忽然想起他上午的話,這下子抓住機會問了出來:“還有,你為什麽讓我當心鄭澤?”


    江承燁用一種很不可思議的眼光看她:“你想了大半天了都想不出來?”


    如意也很坦白的搖頭:“我的確是覺得他這個人行為舉止都有些讓我看不入眼,可是具體在哪裏,我又想不明白。”


    江承燁點頭:“唔,你的感覺很敏銳。”然後略顯遺憾的補刀:“也隻有感覺比較敏銳……而已。”


    “你……”如意杏眼圓瞪,正要張口,麵前的男人忽然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鄭家是商賈之家,多少年來都是行商這一條路,無論是看人還是處事,都是從一個商人該有的立場上出發。聽說他之所以娶何香芝,是因為你母親何李氏曾憑借往昔交情上門提親,隻是你姐妹二人抵死不從,所以他退而求其次娶了何香芝,這是為什麽?”江承燁第一個問題拋出,望著如意。


    如意摸摸下巴,試著迴答:“因為……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因為他答應了我娘,所以不能失信於人?”


    江承燁抽了抽嘴角:“你的腦子果然隻有燒飯的時候才能用麽?”


    如意微微眯眼:“所以你明天是想喝沒有南瓜沒有米的南瓜粥嗎?”


    江承燁微微皺眉,很是高深又莫測的看了她一眼,確定了她是認真的,方才說道:“他娶香芝,就是一個不符合常理的決定。”


    如意垂眸想了想,點頭道:“沒錯,香芝就算長得再好也不是傾國傾城,鄭澤娶了她,的確是談不上有什麽好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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