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此時此刻一樣,我明明知道自己沒有權利結果眼前男人的性命,但雙手就是不聽控製地刺了下去。


    幸虧薑瀾阻攔得及時,就在木頭尖差一點兒就刺入那男人麵門的時候,薑瀾衝過來一把推開了我。


    然而,那一刻我卻殺紅了眼,猛然間的推撞叫我惱羞成怒,差一點兒就舉著木棍朝薑瀾動手。薑瀾立刻舉起了手裏的匕首,如臨大敵般地瞪著我。幸好我在看清薑瀾之後及時停住了手,要不然,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


    “你……你瘋了?”


    薑瀾的怒喝叫我赫然從瘋狂中驚醒,冷汗颼颼地就從後脖頸冒了出來,繼而撲棱棱扔掉了手裏的木棍。


    這時候,眼前的一男一女均是倒在地上,男的哀嚎連連,痛苦翻轉;女的則氣若遊絲,臉色煞白。


    看來,我這突如其來的狂戾一下子打斷了薑瀾之前的計劃,她本來隻是想快速製服眼前的兩個綁架犯,繼而把他們交給警方。


    可現在,我倆卻顯然不能在這裏和警察碰麵了。


    由於我發狂般地把那男的捅得不成樣子,如果警察到來,那麽我必將受到牽連,恐怕會以故意傷人罪遭到起訴。


    我坐牢倒不要緊,如此一來,蘭彩妍的整個尋人計劃可就有可能往後推遲了。


    因此,薑瀾在琢磨了一下之後,便決定和我一起閃人。


    當然,在撤退之前,她也掏出了膠帶將那女人的喉嚨堵住,就像上次唐龍一模一樣。女人見到又能唿吸,這才稍稍緩了過來。


    見到此舉,我禁不住唏噓不已。看來,薑瀾對這招兒“割喉”已經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居然還隨身攜帶著膠帶。


    薑瀾麻利地將兩人兌到了一起,而後用膠帶快速地將兩人的手臂纏好,叫他倆暫時無法動彈。


    那時候,胡同裏的居民早就報了警。


    待到有警笛響動傳來,我倆才趕在他們到來之前,悄悄地撤了。


    雖然我倆沒有被警察當場捉到,但是經過這麽一番折騰,我們今晚的出行計劃還是泡湯了。


    由於事發現場出現了大明星蘭彩妍,這一重大新聞立刻在我們這座城市蔓延開去,並且引起了前所未有的巨大關注。


    報社、電視台甚至連省台都來了人爭相報道。不過,在警方的保護下,這些人並沒有直接見到蘭彩妍本人。


    當然,由於我是這次事件的關鍵人物,我自然不能坐視旁觀。


    事發後,我找地方稍稍處理了一下身上的血漬還有傷口後,就趕緊和薑瀾一起到市局去和蘭彩妍會合了。


    到達市局的時候,蘭彩妍還在做著筆錄。由於她的身份特殊,領導們特意把她安排在了局長室按貴賓招待。


    那個時候,兩名綁架犯已經落網。但由於傷勢較重,現在正在醫院救護,所以當場並沒有錄到那倆人的口供。所以,蘭彩妍的供詞便成了當前最為重要的線索。


    但是,蘭彩妍的供詞顯然並不完善,整件事情依然叫警方感覺有些混亂。


    先是在火車站出現了明晃晃的綁架兒童案。


    接著就有人搶了受害人的手機,駕車逃逸。


    繼而是路邊的車禍、大明星的現身以及對兩個被綁架孩子的急救。


    而這邊還沒有反應過來,那邊又接連發生了搶電動車案以及胡同裏的鬥毆傷人案。


    這一連串的案件都在極短的時間內發生,警方自然有些眼花繚亂,所以問了蘭彩妍這麽久,還依然沒有問出個長短來。


    為了配合宣傳工作,最近這些日子裏,我每天進出市局好幾趟,這裏都快成為我的第二單位了。我一進來,就有好些人跟我打招唿。


    到達局長室後,小寶、齙牙妹、唐龍以及那個司機全都在場。此時已經深夜,幾個人都很疲憊,唐龍甚至都打起了鼾。


    裏屋內,額頭上貼著創可貼的蘭彩妍還在跟警方解釋著什麽。我一進去,她立刻像見到救星似的站了起來。


    “好啦!有什麽事,你們還是問這個人吧!”


    蘭彩妍如釋重負地說完,在場的警員則全都將目光瞅向了我。


    我拿眼一掃,呦,都是老熟人。


    尤其叫我意外的是,老霍居然也在場!


    ……


    半個來小時之後,我終於跟他們解釋清楚了一切。隻不過,我並沒有說出,我就是那個最後抓住綁架犯的人。由於那男的傷得很是嚴重,一隻眼睛很可能廢了,所以若是我承認此事是我做的話,那麽我很可能今天就走不了了。


    當然,警察們也不是傻子,他們早就猜出了我是那個擊傷綁架犯的幕後真兇,隻不過,大家彼此心照不宣罷了。


    而且,這個時候,在醫院那邊對那兩名綁架犯的審問也已經結束了一輪。兩名綁架犯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他們交代說,這是他們第一次拐賣兒童,由於沒有經驗才把兩個孩子裝進了無法透氣的編織袋子,他們也沒有想到會使兩個孩子窒息。


    倆人的供述頓時叫眾人義憤填膺,正因為如此,大家更是沒有必要再為難我。我琢磨著,恐怕有些人還隻怪我下手太輕了吧!?


    聽到這裏,我趕緊問他們,那個小女孩現在怎麽樣了?


    結果,我問完之後,當場卻是鴉雀無聲,每個人都黯然地低下了頭。蘭彩妍的眼中更是閃出了淚光。


    見到此狀,我隻覺一陣心疼,渾身無力。當年小女孩夢夢的淒慘情景再一次出現在了我的腦中。


    24、摳門與賭博


    見到大家一副難過的樣子,我還以為那個小女孩已經去了。打聽之後才知道,原來那孩子現在還在手術室裏進行著搶救。


    據醫生初步診斷,小女孩雖然沒有死亡,但是由於窒息太久,很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


    雖然這個結果不太樂觀,但既然孩子還活著,畢竟還有希望。我覺得,當時如果不是蘭彩妍那樣努力施救的話,恐怕孩子也捱不到現在。這不覺使得我對這位大明星更加增添了幾分好感。


    不管怎麽樣,我們都在為那孩子祈禱,希望她能夠平安渡過這一劫難吧。


    接著,我又向他們詢問了一下小男孩的情況。警察同誌告訴我說,小男孩雖然身體無恙,但是心理上受到的創傷卻著實不小。警方已經為他安排了相應的心理治療,恐怕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可以完全恢複。


    此外,他們還告訴我說,當小男孩的家長知道是我這個搶手機的人救了他們的孩子之後,便委托警方傳話給我,說迴頭要送我一麵錦旗,好好感謝於我。


    當所有的事情都解釋清楚之後,在場的幾位市局領導又把我叫到了裏屋密談,借著此事他們便給我做了好一番思想工作。


    其實,不用他們做什麽工作,我的心裏已經大有觸動。我已經深深地感覺到,如果當初我們的宣傳計劃成功的話,那像今天這樣的犯罪很可能可以避免發生。


    在場的幾位領導語重心長,說得也都挺實在的,他們知道我現在的亞曆山大,說完全能夠考慮到我的處境和難處。


    因此,他們並沒有催促我太甚,隻是希望我能夠在處理好自己的事情之後,再投入到後續的宣傳工作之中去。


    更叫我興奮的是,他們還答應我會跟上級請示,到時候會為我那些高昂的安保費用報銷。


    這一次,我再無任何抵觸情緒,談到最後也是欣然應允。


    我想,如今既然已經和蘭彩妍簽訂了合同,那麽就等幫她找迴了身世之後,再繼續警方的宣傳工作也不遲。到時候酬金到手,心裏也能平衡一點。再說,等到那時,姚娜老爸的病也該好得差不多,能和姚娜並肩戰鬥,也不會像之前那樣孤單無助了吧!?


    告別了幾位領導,我便和蘭彩妍等人離開警局。


    在下樓的時候,我們正在商量著下一步該如何行動,誰知正巧遇見了那位被我搶了電動車的老爺子。


    老爺子應該是剛做完筆錄,仍然是一臉的氣憤,正和身邊的兩位警察同誌嘚吧著什麽。


    就在我們從走廊裏擦身而過的時候,我已經盡量遮起了自己的臉,可這位眼尖的老爺子卻還是一下就把我認了出來。


    “哎?就是……就是——他!”老爺子眼珠子都瞪了出來,“就是他搶了我的電動車!警察同誌,你們還愣著幹嘛?抓人啊!”


    老爺子身邊的兩位警察和我也算熟識,如此哄吵之下,他二人頓時有些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喂!”


    關鍵時刻,老霍突然從我身後冒了出來,他上前一把就掣住了我的胳膊,而後一臉正氣地對那老爺子說:“大爺,您放心,我們早就抓住了他!跑不了了!我們一定會叫他低頭認罪,決不能叫他再去危害社會!”


    “對!”


    老爺子點頭說了一聲,張嘴剛想再說點什麽,結果老霍往前一推,就把我給押走了。


    待到走遠後,我登時就皺著眉埋怨他:“老霍,演戲而已,幹嘛這麽用力?”


    這時候,見蘭彩妍等人全都圍了過來。老霍居然上癮了,把我胳膊壓得更低,嘴裏還說:“誰跟你演戲了?既然車子是你搶的,那麽我現在有理由懷疑你跟一起傷人案有關,現在就帶你迴去調查!”


    我噗嗤就樂了,當場罵道:“唉?說你血糖高你還打開胰島素了你?好啊,調查就調查!有能耐咱就來老虎凳、點天燈!”


    “靠!”老霍一把推開了我,嘴裏嘟囔一句,說你丫還是那塊廁所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我當即笑了,說我雖然是又臭又硬的石頭,但好歹我是棟梁之才,沒有我,你們就等著掉糞坑吧!


    我倆的話題有點口味過重,頓時叫蘭彩妍等人嗤之以鼻。


    老霍雖然年輕,但似乎對蘭彩妍並不感冒,當即攤開手掌舉在了我的麵前。


    我瞅了瞅他,不明所以。


    “我說周老板,你也太摳門了吧?”老霍撅著嘴說,“我這裏喜得千金,給你打了那麽多電話,怎麽還見不著你的禮金?”


    靠!


    我沒想到,這家夥居然還惦記這一茬呢,當即一麵假裝去掏口袋,一麵說,你丫猴急個腚啊?我這等著滿月的時候給咱閨女包個大紅包呢!你要這樣,我可就隻能打折了!


    老霍頓時臉色鐵青,說:“你賣鞋賣上癮了?禮金也能打折?”


    “哎呦。”我一拍褲口袋,假裝鬱悶地說,我今兒個走得太急,兜裏帶的全都是卡,這樣吧……


    我話沒說完,老霍就指了指正門說,警察局門口就有櫃員機,連瑞士銀行的卡都能取出錢來!


    “那個……”見眾人全都瞅著我,我略顯靦腆地說,“我……我要說我忘了我卡的密碼了,你們信嗎?”


    ……


    我們這些人晚上都還沒有吃飯。蘭彩妍本來叫人在天津為我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宴接風洗塵,誰知遇到了這種事情,我那桌山珍海味自然是泡湯了。


    此時已經是淩晨一點,火車早就沒有了車次,隻能等明天一早才能出發。


    既然如此,我便帶著他們找了個還在營業的路邊攤,請這位大明星去吃烤串。


    我本以為這位大明星會對這種不上檔次的地攤有所抗拒,不料人家蘭彩妍非但欣然接受,而且大為興奮,說她好久沒有吃過羊肉串了!


    當然,我嘴上說我請客,但由於剛才在警察局我最後還是沒給老霍掏出禮金來,所以,蘭彩妍定然不會叫我來買單了。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老霍為什麽那麽猴急猴急地找我要禮金了,原來這家夥以為和我交情不錯,他得了千金,我必然會前去祝賀隨禮,所以就和其他同事打了個賭,而且賭金還不少。


    結果嘛,自然是他輸了個狗血淋頭。


    我都覺得可樂,這家夥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如果他真的跟我很熟的話,那就應該押我不掏錢才對嘛!


    不過,這幫家夥也真夠可惡,居然利用我的摳門來賭博?


    難道我的摳門真的那樣出名嗎?


    25、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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