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板娘,初次見麵,不成敬意!小小意思,還望笑納!”梁子朝首飾盒比劃了一下。


    這下,姚娜可是目瞪口呆。料想這姚大小姐,雖然也是大戶人家的千金,但估計這樣給她送禮物的情形應該不多。


    “這……這怎麽好意思?”


    姚娜再次看我,我的眼睛卻一直盯著首飾盒。


    “嗬嗬,不知老板娘知不知道,周老板可是救過我的命的!這等禮物,我倒是覺得寒酸了呢!”梁子微笑言道,“還是先打開看看吧,如果不喜歡,我立刻就吩咐手下再去換一款!”


    換一款?我不由推算,看來,這裏麵無疑就是貴重首飾了?


    我趕緊衝姚娜點了點頭,姚娜這才猶豫著打開了盒子。當姚娜看到盒中之物之後,本就大大的眼睛一下變得更加明亮。


    我則好奇地湊過去一看,我滴媽,那居然是一條亮光閃閃的項鏈,鏈墜那裏則是一顆粉色的有指甲蓋那麽大的一個晶石模樣的東西。


    我不禁咽了口唾沫,心裏琢磨,如果說中間那個東西是鑽石的話,那麽這條項鏈還不得上千萬?


    就……就這還小意思?


    “哎呦,這可不行,這太貴重了!”姚娜一副慌手慌腳的樣子,要說她毫不心動的話,我都不信。


    梁子張嘴剛想說什麽,卻被我硬生生打斷:


    “哎呦,梁總,你看你這是……哎呀……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我一麵寒暄一麵把首飾盒蓋好往姚娜懷裏揶。


    “那個……待會兒,火鍋雞我請,哥兒幾個都去啊!”


    姚娜依然覺得唐突,想要反抗,我則輕輕按了她一下,示意她沒有問題,拿著就拿著吧!


    我心說話,想當初小扶桑島好幾億的獎金!如果我獨吞的話,誰也說不出什麽,但我依然大方地將錢都作為撫恤金分給了賓利等人。與之相比,那麽此刻梁子送給姚娜的項鏈也就真的是小意思了!既然如此,為何不要?


    “姚娜!你看你兩天都沒合眼了,不如迴家好好休息休息吧!我和梁子好久沒見,俺哥倆也得好好喝喝,你就別去活受罪,聽我倆沒完沒了的絮叨了!”


    姚娜看了看我,用眼神問,怎麽,是不是有什麽特殊情況?


    我微笑搖頭,亦用眼神告訴她,放心,絕對沒什麽事!


    “快去吧,幫著我丈母娘多做點好吃的,等著我晚上迴去!”我推著姚娜後背朝街上走,同時不忘了囑咐,“那項鏈可拿好了,要是丟了,梁總還得再破費給你補一個!”


    我的話震得梁子直拍腦門,他趕緊招唿手下,叫他們開車送姚娜迴去。姚娜自然推諉,我則說沒關係,梁總的車絕對安全。


    最後,那輛本來接我們的豪車,被派去送姚娜了,我和梁子則決定溜達著前往水月寺大街火鍋雞店。


    我們還沒有走上幾步,我就笑著問他:“行了梁子,你就別跟你哥哥我磨嘰了,有什麽事,你就直說吧!”


    8、果然危險


    自打梁子忽然出現在我麵前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意識到,他這次來找我,絕非隻是簡單地和我吃吃飯,敘敘舊而已。


    其實,自打小扶桑島之後,我和梁子是一直有著密切聯係的,隔三差五地總要打幾個電話問候一下。而我也約過他幾次,叫他來我這裏作客,然而由於他實在太忙根本就脫不開身。


    梁子這家夥辦事幹練,又有人脈,又有頭腦,自打繼承了黃老板的公司之後,這幾年已經將買賣做得比以前更大。


    我知道,他的企業主要都在南方,最近更是做起了國際貿易,甚至很少迴國都。因此,當我見到他的時候,我並不認為他會是順路來看我的。


    此外,我們的見麵方式也很值得推敲。沒有預約,沒有電話,也不是鞋店,也不是家裏,梁子怎麽會那麽巧地在醫院找到我?而且如果沒有美華的事情,恐怕我現在還躺在三亞的沙灘上呢!


    足可見,梁子對於我們的這次見麵已經下足了功夫,而我也有理由相信,他一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才來找我的。


    果不其然,在我率先朝他發問的時候,梁子終於收起了笑容。


    “周老板,我就知道瞞不過你,好吧,”他沉了片刻,終於說出了實情,“我這麽急著見你,是想你幫我找一個——人!”


    哦?


    沒想到,梁子居然也會叫我幫他找人?


    我不禁皺起了眉頭,頓時覺得這事有些非比尋常,因為以梁子的背景來講,他要是想找個人的話,應該還不至於來求我,此事必然棘手。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還是邊吃邊聊吧!”梁子示意我繼續朝前走,“而且,還得等我的助手把資料送過來!”


    ……


    半小時後,香氣撲鼻的火鍋雞終於端在我倆的麵前。這火鍋雞是先炒再燉的,還可以像涮鍋那樣往裏加菜,其中至少放了三十種調味料,非常美味,在我們這裏很受歡迎。


    而且,火鍋雞這辛辣的味道比較符合姚娜的胃口,平日裏沒事的時候,我們總要來上那麽一頓。


    不過,今天我是怎麽也不敢叫姚娜和我一起品嚐了,我之所以把她支走,也是有我迫不得已的目的的。


    遙想當初,我在被王桂龍冤枉成殺害許樂寧的兇手之後,可是梁子和賓利將我從警察手裏救出去的。盡管我是無辜的,但不管怎麽說,那可都算得上是違法行為。因此,後來我在向姚娜提及小扶桑島事件的時候,便有意避開了這兩個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於是,姚娜這才不曾知曉有梁子這麽個人存在,更不知道他和小扶桑島有什麽關係。


    但我卻不得不為此擔心,一旦我們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萬一我們口無遮攔地說漏點什麽,叫這明察秋毫的虎妞發現的話,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此外,我和梁子的關係非同一般,他此次前來如果真的有求於我的話,那我無論如何也是要幫他的。我擔心,如果姚娜在場,會提出異議,或者引發什麽矛盾,這才堅持沒有叫她來。


    我和梁子來的這家店在我們當地十分有名,此時正值中午飯時,簡直是人山人海一般,差一點就沒有位子了。幸虧和老板熟識,這才給我倆讓了一個雅間出來。


    說是雅間,也就是一個小隔斷而已,屋裏酒氣熏天,破破爛爛的,一點凳次都沒有。可人家的生意卻饒是火爆,牛的甚至連服務員都翹著鼻子。


    不過,盡管火鍋雞味道鮮美,但顯然我倆並沒有什麽胃口,隻是象征性地加了幾筷子,幹了幾杯涼啤酒而已。


    當時,我已經隱約感覺到了梁子這件事情的重要性,按道理來講,如果隻是一件普通的事情,梁子是絕對不會跟我客氣的。此時,他如此扭捏,顯然是有著什麽顧慮。


    不過,他斟酌再三,最後還是將整件事情告訴給了我。


    原來,他如此煞費苦心地找到我,就是想叫我幫他找尋一下他的一個——戰友!


    “你知道,我們都是特戰隊裏出來的,”梁子這樣告訴我,“這個叫做薑嘯天的戰友是我的前輩,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也算是我的半個師傅!更重要的,是後來我們參加雇傭軍執行任務的時候,他救過我的性命,而且不止一次!”


    “老周,你別介意,我和他之間的情分,甚至更勝過你我!我想,你應該懂得的!咱倆是生死之交,但嘯天則是這個世界上我最為敬重的人!”


    我默然點頭,梁子這人是個血性漢子,能博得他敬重的人,自然是非比尋常!


    “不過,慚愧的是,一直以來,我卻並不知道我這個嘯天大哥究竟是做什麽的!有可能還在堅持著他的雇傭生涯,也可能是做些什麽見不得光的買賣!”梁子嚴肅地說,“他不想說,我更是不敢問。而現在,盡管他失蹤了,但我卻不敢肯定,他究竟是哪一天失蹤的!平時,我們最多隔一個月就會聯係一次,但是最近的三個月,他卻一直音訊全無。”


    “嘯天大哥有個妹妹,這是他唯一的親人。他們關係一直很好,誰知,如今也是很長時間沒有了聯係。”


    “我了解嘯天,這絕對是個很不正常的現象。於是,我就派人四處調查,可惜無論黑道白道,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唯一的一條線索,就是在他失蹤之前,曾經跟他妹妹提及過什麽特殊的行動,好像跟什麽黃金有關。但這條線索實在渺茫,事到如今,我這才想到了你!”


    梁子將倒好的啤酒一飲而盡,又說:“我想,老周你應該明白,我真的是迫不得已才來找你的,如果你同意,那我……”


    “你怎麽樣?”我微微一笑,“先說好,我馬子的項鏈可不許收迴去!”


    見梁子愣神,我繼而沉聲說道:“放心,不就是找個人嘛!這單買賣——我接了!”


    我本以為,我答應之後,梁子得高興一下,或者感激什麽的,誰知梁子的臉卻一下就陰沉了下來。他輕輕晃著腦袋,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說:


    “老周……你可想好嘍!你不是傻子,你應該……”


    “費什麽話,來——走一個!”我抬手就和他幹了一杯。


    其實,梁子的擔心我完全明白,他來之前之所以猶豫,就是因為這件事非常、非常、非常——危險!


    9、事與願違


    梁子的擔憂我自然明白。他所謂的這個嘯天師兄,絕對是個頂級的主兒,連這般人物都無故失蹤,那就說明此人必定是陷入到了某件大麻煩之中,這個麻煩無疑是極其危險的。


    另外,誰都不知道這位失蹤的仁兄到底是幹什麽大買賣的,如果他幹的是違法勾當,就算我出不了危險,那恐怕也會惹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這件事無論從哪一方麵來看,都是對我相當不利的。換做別人,我也絕對不會答應。可無奈的是,找我的人偏偏是梁子。


    我看得出來,直到最後梁子開口之時,他依然還是在猶豫的,或許,他更加期盼的是我不會答應。


    但我老周是講義氣滴,自打我發現梁子為難之時,我就已經答應了他。再說,這梁子要找尋自己的兄弟,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我亦是頗為敬佩。


    不過,我唯一不好交待的,就是姚娜那邊。她已經為我安排好了許多更加有意義的事情,如果她知道有人臨時插隊,必然心裏會很不痛快。好在事先我叫她收下了梁子的禮物,必定拿人家手短,還是盼著她能夠理解理解吧!


    我同時也希望,尋找梁子師兄這事兒不會耽擱我太多的時間。


    然而,我的願望是好的,但我經曆的事與願違實在太多,因此,當這一次再度遭遇了事與願違之後,我也就顯得不是那麽狼狽了。


    梁子正跟我說著的時候,雅間的門簾一挑,從外麵進來一個粉麵小生。此人穿著一件時髦的格子襯衫,長得就跟電影明星似的,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別說女人,男的看著都稀罕。


    此人一進門先是恭敬地跟我和梁子打了個招唿,隨後便將一個黑色的皮包放在了我倆麵前。


    梁子接過來打開後,一支閃著金光,異常紮眼的手槍隨即出現在我眼前。


    我驀地瞪大眼睛,登時緊張地瞅了瞅四周,好在飯店裏人聲鼎沸,並沒有人注意到我們這裏。那一刻,我終於明白了梁子的老謀深算,他選擇在這種地方跟我吃飯,無疑是在給這種隱秘的交易打掩護。如果換在到處都是攝像頭的大飯店,效果就完全不同了。


    “這是我師兄送給我的,他佩戴了大半輩子,除了我之外,沒有第二個人碰觸過,應該算是最好的媒介!”梁子示意道。


    我瞅著他不慌不忙的樣子,心裏卻是緊張,趕緊一把抓起手槍,而後杵在了桌子下麵。


    這手槍真丫的沉,看著金光閃閃的外殼,我不禁尋思,難道這真的是把金槍不成?


    還是幹正事要緊。在我撫摸槍身的時候,心裏最為企盼的是:但願這位老兄沒有綠色訊號傳來,如果他真的死了,我也就真的沒有辦法了,事到如今,我再也無法找到死人;而再退一步想,就算有訊號的話,那麽也希望這訊號能夠離我近一些,這樣我就不至於耽誤太多時間。


    然而,我的事與願違,還是在這一刻發生了:先是一個清晰的綠色訊號說明人還活著,繼而,這個小得可憐的訊號則又緊跟著說明,此人距我至少得有十萬八千裏之遠!


    老天爺,這麽遠的距離,慢說找人,就是光趕到那裏也得花費不少時間。


    感受完畢後,我無奈地歎一口氣,頓時有些後悔答應得太早。要是我先感覺了訊號的話,那麽我說不定真的不會答應梁子。


    “怎麽樣?”梁子期待地問。


    我瞅了一眼那個粉麵小生,不知道此人在場方不方便說話。梁子立即示意,說程寧是自己人,不妨事。


    我便把我察覺到的情況告訴給了他。


    誰知,梁子一聽竟然糊塗了!


    “老周,你不是逗我吧?你不是隻能感覺到死人嗎?”梁子擰著眉毛,“如果我師兄還活著的話,那你不是應該找不到的嗎?”


    嗯?


    我不禁意外,隨即笑著說:“你丫就裝吧你,連我在醫院看病人你都能查得到,還裝糊塗你?”


    “靠,什麽話?別逼著我罵人啊!”梁子拿食指點著我說,“我找你找得辛苦,但並不代表我有監視你一切的義務,我又不是你的保姆!”


    一聽這話,我這才相信,原來梁子是真的不知道我特異功能發生了改變,於是,我便毫無保留地將我的最新情況告訴給了他。


    梁子一聽,終於露出了難以掩飾的激動表情。


    “那你……你豈不成神了?”


    “嗯,說妖怪,更貼切吧?”我沒好氣地瞥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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