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蘇玉恆迴話,她又補充道:“還有,我兒子有名有姓,你最好放尊重一點,再讓我聽到野孩子這三個字,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蘇玉恆玩味地勾起嘴角,“噢?我倒是挺好奇的,你要對我怎麽個不客氣法?”


    張子寧沒好氣地冷哼一聲,“離他遠一點,你敢對他動什麽心思,我不會饒過你的。”


    她放完這句狠話,就轉身揚長而去。


    蘇玉恆看著張子寧的身影軟軟款款地走上二樓,一雙影沉沉的眸子中閃過一絲不易捕捉的情緒,久久沒有迴話。


    作者有話要說:老任啊,這麽久不見,你還是這麽流氓啊。


    把孩子接迴來啦,放心肯定會做保護措施啦,不然就這樣放在蘇玉恆眼皮子底下太危險了~


    233333我會勤奮起來的,樂觀的話可以日更直至完結,不日更的話至少隔個兩三天也能更一章啦o(*////▽////*)


    建議大家把前麵的內容重溫一遍,嘿嘿,不然很多配角都記不起來了。我在重溫的時候也順便修改了一下,應該算是精煉了一下吧,雖然肉刪掉了,但是希望大家重溫的時候別去看盜文,不然就看不到太後修改的地方了~~~~(&gt_&lt)~~~~


    ☆、第41章 四十一綁


    周末這天張子寧閑來無事,歇在家裏享受美好的午睡時光,本是件無比愜意的事,但中午突然收到一個電話,攪亂了他的好心情。


    電話是她的一個大學同學打來的,說打算策劃一個班級聚會,邀請她去。


    張子寧本來想找借口推脫掉的,一來她現在真的很忙,閑暇的時間都花在照顧大王上了,二來,她已經厭倦了和蘇玉恆在人前假情假意,裝作相安無事的樣子。平日裏能不見到他就不見到他,盡可能減少跟他一起出現在公共場合的次數。


    可她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又覺得不去不行。


    當時她和蘇玉恆所讀的是一所重點大學的精英班,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如今大家畢業走入社會了都混得不錯,好幾個已經年輕有為成為g市有頭有臉的人物。負責組織聯絡大家的那個更是g市的商業巨頭的兒子,張子寧心想要是不去就太不給麵子了,畢竟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以後少不了合作。


    上流人士的聚會辦得很正式慎重,不像平常在ktv或酒吧裏小打小鬧聚一聚,不僅要帶著請柬,還得盛裝打扮穿著禮服去,到時候沒準還要跳幾支舞呢,為此張子寧選鞋都花費了不少時間,既要好看能托出她高挑的身材,又得穿著舒服免得跳舞的時候摔個狼狽樣。


    所幸張子寧以前也經常隨張嘯天出席各種大型聚會場合,一迴生二迴熟倒也練出了個端莊泰然的架子,雖然心裏是不太喜歡這種虛與委蛇摻雜了利益關係的聚會,但真到上場子的時候她也能全程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融入環境裏,跟這個碰碰酒杯,跟那個跳支舞,左右逢源呢。


    相比之下,同學聚會倒是讓她覺得自在舒服了挺多,年輕人在一起無非就是互相攀比調侃一下,功名利祿的味道倒沒那麽重。她也有幾個同宿舍玩得好的姐們,雖然說不上深交,好歹是有過一段同吃一碗泡麵的情誼的,這麽久沒見甚是想念,大家聚在一起聊一聊以前做過的那些傻事也挺有意思的。


    張子寧紮在女生堆裏,蘇玉恆則是跟幾個男生喝著酒聊天。張子寧和蘇玉恆二人上大學時一直是大家心目中的金童玉女,在校園裏成就了一段美好的佳話,他們倆也是最早成家立業的,在場的人自然對他們的婚後生活很感興趣,甚至還打趣地問他們打算什麽時候要孩子。


    不過蘇玉恆皆是淡淡一笑,並不作答。


    後來張子寧突然接到一通電話,聯係人是陸甜的爸爸,她愣了一下,隨即走到一塊沒有人的地接了電話。


    陸爸爸給她帶來一個很重要的消息——陸甜甜醒了!


    張子寧驚喜交加,當即便決定要趕去醫院看看陸甜甜,又囑咐陸爸爸先別把這件事情告訴其他人,尤其是蘇玉恆。


    這頭聚會辦得也差不多該歇了,她露了臉又簽了到應該不會留下把柄,便直接迴家換身方便的衣服就去看陸甜甜。


    走的時候本來要跟蘇玉恆打聲招唿,想想還是罷了,陸甜甜醒來對他來說有弊無利,最好別讓他知道這件事,省得他又另想法子糟害人家。


    張子寧這麽緊張陸甜甜,一是因為她是她的老同學,二是因為要搶在蘇玉恆知道這件事之前見到陸甜甜。


    這是她目前掌握的為數不多的重要線索之一。雖然陸甜甜和她父親的死沒什麽直接關係,但陸甜甜出車禍住院和蘇玉恆脫不了幹係,隻要陸甜甜願意指證,她就抓住了蘇玉恆的一個把柄,這無疑是給她找到了一個可以下手的突破點。


    蘇玉恆也不瞎,眼見張子寧神神秘秘地躲在角落裏接了個電話,又匆匆忙忙地離場了,想來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不可告人的要緊事。


    他立即就找了個理由跟身邊的人告辭,盯著張子寧的身影追了出去。


    隻他剛走到大堂門口,跟前突然伸出一條胳膊攔住了他的道。


    他撇開視線,看到一張淡漠涼薄的臉。


    蘇玉恆眉梢微挑,詫異地看著他:“噢?……久違啊。”


    他一直都想找機會跟任易宸敘敘舊呢,隻不過這個人一直躲躲藏藏行蹤不定,想找也找不到,沒想到他這迴倒主動現身了啊。


    說來也奇怪,他是怎麽混進場的?在他身邊呆了多久了,他竟然絲毫都沒察覺到,這個男人還是神出鬼沒有些恐怖。


    “喝一杯吧。”任易宸語氣淡淡的。


    蘇玉恆抬頭朝前方看了一眼,張子寧走遠早就消失在了視線內,他隻得似笑非笑地衝他點了點頭,“行啊。”


    兩個男人在吧台邊坐下,調酒師給他們倒滿上好的冰凍伏特加,這酒烈得很,下腹就是冰火兩重天的刺激感,尋常人可招架不住。蘇玉恆酒量好是因為他應酬多,任酒量好則是單純地因為他喜歡喝,幾杯伏特加下去,兩個人卻都能維持著神智清醒,談笑風生。


    蘇玉恆舀了一小勺鮮味的魚子醬含進嘴裏,側眼打量著任易宸,“別人向我推薦雇你的時候,可是把你封上了你們這一行的神壇,失敗率為零,我是誠心的想要和你合作,也非常信任你,沒想到任先生這麽容易就出爾反爾背叛了我,實在讓我太失望了。”


    任易宸不以為意地笑笑,“挑撥離間就算了。”


    蘇玉恆聳了聳肩,“我隻不過是表達一下自己的看法罷了,任先生連美人關都過不了,看來很難成大事啊。”


    被詬病的對象聽了這話不怒反笑,“你是在嫉妒嗎?”


    蘇玉恆微微眯起雙眼,麵上閃過一絲冷冽之色,“我嫉妒你什麽?”


    任易宸言簡意賅:“你愛的女人跟我在一起,與你勢不兩立,。”


    “愛的女人?哈哈哈。”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蘇玉恆突然大聲笑了起來,“你不過跟她上過幾次床,一個自顧不暇的罪犯,對張家來說永遠是外人,不要以為自己懂得很多。”


    冷嘲熱諷拐彎子罵人不是任易宸的風格,他很快就失去了耐心,開門見山道:“蘇玉恆,我真瞧不起你,身為一個男人,你連愛不愛都不敢承認,自欺欺人有意思嗎。”


    “你是非常有智慧也足夠忍耐,不過你的致命一點就是你心軟了,如果當時你的決定不是囚禁她而是直接處理掉她,今天的張氏集團早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或者說被你毀掉了?”任易宸話音一頓,語出不善:“我的確是不成大器,但你也不比我好到哪裏去。”


    蘇玉恆的臉也黑了,壓抑著怒氣道:“我不需要你對我評判。


    任易宸罔若未聞,繼續說:“更讓我看不起你的地方是,有什麽深仇大恨衝著女人身上撒算什麽男人,你應該恨的人是我。


    蘇玉恆冷哼一聲,極其不屑“嗬,你?你有什麽立場替她承受?”


    “你可能不知道吧,在你來張家之前,我和張子寧就已經認識了。”


    蘇玉恆的動作幾不可查地微微一頓,顯然對任易宸所說的這些他以前並沒有了解過。


    任易宸接著說:“那個時候她才六歲,我們關係很好,幾乎每天都會見麵,她第一次去奇幻世界是和我一起去的,玩得很開心,她會喜歡那個地方也是因為我,所以才會向張嘯天提出買下那裏的要求。我這麽說,你應該懂了吧?”任易宸滿意地看著蘇玉恆的表情變化,“要恨的話,你應該恨我。不過你也要感謝我,如果當年不是我主動離開她,你根本就沒機會踏進張家的門,更別談什麽複仇了。


    蘇玉恆拳頭捏得咯咯響,英俊的雙眉緊緊地擰在一起,一張臉上布滿了烏雲。


    “是個男人的話就別動張子寧,有什麽隻管衝著我來,我不怕你。”任易宸仰頭飲盡最後一口酒,將酒杯在桌上一撂,轉身利落地走了。


    *


    張子寧在醫院見到陸甜甜時她已經昏迷了兩個多月,所幸當時出車禍她腦部並沒有受到損傷,所以才能在這麽短時間內蘇醒過來,隻不過現在頂多隻能眨眨眼睛、動動手指頭,說話還哆哆嗦嗦的發不全音,手腳也不麻利,生活暫且不能自理。


    雖然如此,她的精神狀態還是挺好的,這就已經很值得慶幸了。


    張子寧本想跟她聊幾句,但看她現在這個狀態也不知從何聊起,隻好暫時作罷。


    陸甜甜的恢複速度很樂觀,一個星期後張子寧再來看她時,她已經可以在外人的攙扶下下地走一段路了,跟人交流也不成問題了。


    張子寧讓她嚐試迴憶一下出車禍之前的事,可陸甜甜無論怎麽努力都記不起來那天撞了自己的車牌號。而且從她說話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來,她並沒有責怪蘇玉恆的意思,反而是感激他的。


    她說自己那天在咖啡館跟蘇玉恆見了麵後,蘇玉恆說想去她打工的那家店看一看,結果兩人出了店門剛要過馬路的時候她就被車撞了,還是蘇玉恆及時送她去醫院救治,不然她就失血過多死在現場了。


    聽完她一番闡述,本來滿懷希望的張子寧不免又泄下氣來,線索到這裏就斷了,僅憑陸甜甜說的這些根本沒有辦法證明蘇玉恆的罪名。


    她讓陸甜甜好好休養,以後自己迴常來看她。


    作者有話要說:好消息,這周榜單兩萬字,我不得不日更了……


    路過留爪呀~


    ☆、第42章 四十二綁


    不知不覺中大王已經八個月大了,小家夥性子不知隨的誰,越來越調皮,而且非常黏人,張子寧在家的時候必須一心一意地在他身邊陪著玩,要是她一邊看書一邊帶他,他就會吃醋,哭著鬧著把她的書打走,搶奪她的注意力,張子寧哭笑不得,也拿他沒轍。


    這天下午陽光明媚,張子寧見天氣難得這麽晴好,便將大王放進嬰兒車裏,推著他去陽台曬曬太陽,暖暖身子。本該是午睡的時間,小家夥卻精力充沛得很,坐在車裏樂不可支地玩著玩具,張子寧一刻也不得閑,在旁邊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小家夥現在坐得還不太穩,沒幾秒就倒下,像一隻四腳朝天的烏龜,撲騰半天都爬不起來,還得張子寧借一把力扶他起來,但他堅持不了多久就又倒下去了,這一倒一起特別好玩。


    後來張子寧想喂他喝奶粉,大王正玩得起勁不肯喝,她想辦法哄他時,大王突然指著她身後咯咯咯傻笑起來,張子寧愣了一下,迴頭就見蘇玉恆站定在門口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看到她迴頭,他還扯了扯嘴角對他笑了一下。


    張子寧卻不給他好臉色看,板著臉冷聲問:“站在那幹什麽?”


    聽到這不受歡迎的話,蘇玉恆嘴角依舊掛著淺笑,不過那笑容就顯得有些陰陽怪氣了,“我住在這裏,經過陽台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們現在還是夫妻。”他一邊說,一邊邁開腳步朝她走了過來。


    都說母子連心,可大王和張子寧的反應卻截然相反,她緊抿著嘴一副警惕狀態,大王卻咧嘴笑得可歡,見蘇玉恆走到跟前就朝他伸出兩條像白藕一樣的胳膊,咿咿呀呀地叫著索抱。蘇玉恆便露出一臉慈父的笑容,彎腰將他抱起來了,


    張子寧靜靜地打量著他們倆,默不作聲,心裏卻是暗潮洶湧——大王其實挺怕生的,平常安管家想逗逗他都不讓靠近呢,但對蘇玉恆卻唯獨例外,明明兩個人見麵的機會很少,這大概就是血親關係冥冥之中的牽連?


    她晃了晃腦袋克製自己別再胡思亂想,當即就下了逐客令,強硬地將大王從蘇玉恆懷裏抱了迴來,結果蘇玉恆一鬆開手大王就嚎著嗓子大哭,揮舞著小爪子打張子寧的臉,他又不會講話,隻能以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抗議了。


    張子寧被他一下打著了臉,頓時就怒了,拔高音量道:“哭什麽哭!媽媽你都不要了嗎!”


    蘇玉恆在旁笑得雲淡風輕,“我有那麽恐怖嗎,又不是洪水猛獸,連抱一會兒都不行?”


    張子寧背過身不理他,輕輕地拍著大王,他自覺無趣,在旁邊靜站一會兒後就緩緩地離開了。


    等蘇玉恆走後,大王仍是哭得一刻都不消停,張子寧怎麽哄他都止不住,哭得她心煩氣躁,耐心漸漸被消磨,到後來就真的火大了,她粗著嗓子對他劈頭蓋臉罵了一通也不管他聽不聽得懂,大王被她的威力震懾住,這家夥也挺識時務,見她真的動怒了就撅著嘴收聲了,嘴巴裏委屈地吐著小泡泡,很無辜地瞅著她。


    等火氣平息之後,張子寧才覺得有點心慌。以後可不能再讓大王與蘇接觸過多,主要倒不是怕蘇玉恆傷害他,而是怕大王逐漸會對蘇玉恆產生某種依賴的感情,那是她最不願意看見的。雖然她的擔心目前來說還隻是多餘,大王的記憶力有限,太久不見的人很容易忘記。但她也不得不盡快采取措施了。


    *


    最近任易宸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在做什麽,說是有要緊事得獨自去辦,不能時常跟著她了,張子寧問他要去做什麽,他又一直轉移話題不肯告訴她,張子寧對此頗有微詞,但也拿他沒辦法,連最親密的夫妻之間都有很多小秘密呢,任易宸身上也有很多她所不了解的過往,他暫時不想說就算了,隻要他不是出去找小蜜就無妨了。


    任易宸不再,所以現在張子寧出門不管到哪又讓費歡陪在身邊。


    這天中午張子寧抽了點時間去醫院找人。


    黃豪傑是個非常重要的線索,當時陳鵬那張假的食物中毒報告也是他開的,他既是張嘯天的主治醫師又是管床醫師,可以說張嘯天的治療由他全程負責。想要調查出來些什麽,張子寧隻能緊盯著他下手了。


    張子寧突然到訪,打了黃豪傑一個措手不及,不過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用醫者坦然平常的態度接待了她。


    張子寧先是問了一些跟調理身體有關的無關緊要的問題,黃豪傑本來還挺有耐心地與她周旋著,然而一當張子寧將話題轉到張嘯天之死上邊,他說變臉就變臉,沉下聲音說:“張小姐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會?何必天天派手下來調查我,事實的真相早就已經向外界公布了,你父親是病逝的,與任何人無關,懷疑我就更是無中生有了,我既為醫者,又怎麽可能害人,請張小姐不要侮辱我們醫者的尊嚴。”


    嘖嘖,一番話說得浩氣凜然,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是什麽正正氣氣的人呢。


    張子寧的關注點卻在別處——黃豪傑說她天天派手下去調查他,但她對這件事情卻一無所知。


    難不成除了她之外還有別的人在暗中調查這件事麽?那個人又是誰呢?


    與黃豪傑不歡而散,張子寧並不氣餒,她本來就沒有打算跟他打好關係慢慢地套話,而且黃豪傑知道她是什麽身份,必定會處處防著她,怎麽可能真的與她交心。


    張子寧心事重重地從會診室裏走出來,現在正是醫院人流量的高峰期,外麵排了一條長龍,張子寧在人群裏往前走了幾步,突然感覺到有人刻意地撞了一下她的胳膊,接著她的手裏就被塞進了一張小紙團。


    她愣了一下,迴頭看了幾眼,茫茫人群裏又哪裏分得清誰是誰。


    低頭展開小紙團,卻見上麵寫著一行字:“到二樓樓梯口見麵,別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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