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寧有些尷尬地對許仲岩說:“待會兒我有些問題想問陳鵬,可不可以請你先迴避一下?”


    “好,沒問題。”許仲岩很爽朗地答應了,“我吃飽了去外麵散散步。”


    張子寧隨即撥通了陳鵬的電話,“陳先生,您好。”


    陳鵬一開始沒有認出她的聲音,張子寧又繼續說:“還記得我嗎?張氏集團的張小姐。前兩天我們見過麵的。”


    陳鵬的第一反應就是要掐斷電話,張子寧急忙又道:“先別急著掛電話,你有時間嗎,能不能出來見一麵,我想跟你談點事情。”


    “我沒時間!”陳鵬很不耐煩地說,“要見麵就等著法庭上再見吧!”


    “陳先生就那麽不想見到我嗎?”張子寧話音一轉,嗬嗬笑道:“假如現在你的兒子在我手上呢?你不用來接他迴家嗎?”


    陳鵬心頭一緊,怒道:“你對我兒子做了什麽?!”


    “我對他做了什麽,你自己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半小時後,陳鵬氣喘籲籲地趕到花苑酒店包廂內,桌上的飯菜還沒收拾幹淨,張子寧隨意地坐在一張凳子上,懷裏抱著陳小亮,保鏢費歡一臉凝重地站在她身後。


    陳鵬看了一眼自己兒子,陳小亮臉上毫無血色,雙眼緊闔著,陳鵬輕輕喚了幾下他的名字,沒聽到他的迴應,頓覺不妙,不由抬起頭大聲質問張子寧:“你把小亮怎麽了?!”


    “我給他下了點藥,本來隻想把他弄倒,讓他嚐嚐苦頭的。”張子寧聳了聳肩,繼續說:“可惜一不小心手抖了下,藥量弄多了,以至於他現在暫時性休克了,情況不容樂觀,要是不及時送到醫院治療,恐怕會有生命危險吧?”


    “你個混蛋!”陳鵬目眥盡裂地衝上前去想打張子寧,可惜手掌還沒夠著她的臉,就被費歡一記左勾拳撂倒在地上。費歡遏製住他的兩條胳膊將他壓在地上,陳鵬動彈不得,隻能衝著張子寧張口大罵:“你竟然對小孩子下手!張子寧你還有人性嗎?!”


    “有這個空閑的功夫罵我,倒不如趕緊帶著小孩去醫院看一看,說不定還能搶救得過來。”張子寧剝了一顆葡萄送進嘴裏,笑得饒有趣味。“不過在此之前你得先迴答我幾個問題。隻要你乖乖配合,我立馬就放你和你兒子走,再做個順水人情叫輛救護車把你倆送到醫院門口。”


    “說吧,是誰指使你假裝食物中毒的?我們張氏集團跟你無冤無仇,你應該不會是自發這麽做的吧?”


    陳鵬狠狠瞪著她:“快把兒子還給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張子寧也毫不客氣地迴瞪了他一眼,“現在你兒子性命堪憂,隨時都有可能不治身亡,這個時候你還跟我兜圈子裝傻,有意思嗎?”


    “假如你真的曾經在這家酒店食物中毒過,肯定會留下心理陰影,以後也不會再來這家酒店吃飯了,我相信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這麽做的。可當你聽到自己的兒子陳小亮今晚要在這裏參加聚會時,卻一點異常的反應都沒有,根本就不擔心食品安全的隱患,甚至叫他吃得開心點,說明你很清楚這家食物的食物沒有任何安全問題。”


    陳鵬似是被戳中了痛處,突然間沉默了,無話可迴。


    張子寧繼續說:“指使你的人很有可能是跟我競爭的同行,讓你這麽做無非是想損壞我們公司的信譽名聲。現在隻要你跟我坦白究竟是誰指使你的,我可以考慮不告你欺詐罪。你兒子的時間也不多了,你自己想清楚吧。”


    陳鵬整個人使不出力氣般的坐在地上,放棄了掙紮和反抗,半晌後緩緩開口說:“……是蘇玉恆指使我這麽做的。”


    張子寧指尖微頓,眉毛不著痕跡地皺了一下,“是他?”


    她之前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但親耳聽到又是另一迴事。


    蘇玉恆為什麽要這麽做?張子寧找不到一個合理的出發點。


    難道他想毀了張氏集團嗎?


    張子寧繼續問陳鵬:“他有沒有告訴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陳鵬搖了搖頭,說:“他隻是讓我吃完飯後去醫院開一份食物中毒的報告,事成之後給我打了一筆錢作為報酬,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你們不是夫妻嗎,你自己去問他吧。”話畢,他火燒眉毛般著急地看著張子寧懷裏的小亮,說:“該告訴你的我都已經告訴你了,快把兒子還給我!快叫救護車!”


    張子寧衝費歡使了個眼神,示意她鬆開陳鵬的胳膊,陳鵬從地上站起來後立即如狼似虎地衝向張子寧,從她懷裏抱過陳小亮,然後十萬火急地衝出房門。


    張子寧對著他的背影喊道:“其實你不用那麽著急的,你兒子隻是睡著了罷了。”


    ☆、第35章 三十五綁


    張子寧出了酒店後就急匆匆地往家趕,要找蘇玉恆算賬。


    平常這個時辰他都呆在書房裏看文件,可今天張子寧推開門後半個人影都沒瞧到,又去他的臥室裏找了一遍,還是沒找到人。


    後來聽安管家說,他今天下班後出去應酬了,晚飯也沒迴家吃,應該要到深夜才能迴來。


    張子寧並不氣餒,洗完澡後便捧了本書坐在客廳沙發上,一邊看一邊等他迴來。


    這一等就是好幾個小時。


    直到深夜將近兩點蘇玉恆才一身酒氣地迴來了,整個人醉醺醺的,走路都有點搖晃晃的。


    張子寧將他扶迴房間,他便整個人往床上一倒,眯起雙眼打起盹來。


    張子寧用力將他搖醒了,質問道:“陳鵬的事是你指使幹的吧?你到底想怎麽樣!”


    蘇玉恆翻了個身,背對著她,沒有迴應。


    張子寧見他這幅樣子就窩火,又繞了個圈走到他麵前,“我說話你別假裝沒聽見!”


    “你是不是知道自己遲早有一天要被趕出張氏集團,所以現在就想毀了它?!自己得不到讓別人也得不到?!”


    張子寧用力搖晃他的胳膊,“你說話啊!幹嘛裝啞巴!你有膽做就要有膽承認啊!”


    “你還是不是男人!你是男人你就支個聲放個屁!”


    蘇玉恆被罵久了,像是不耐煩了,扯過一個枕頭蓋在自己臉上,將張子寧的聲音屏蔽在外麵。


    張子寧癟了一肚子火,苦於他喝醉又無可奈何,氣得往沙發上一坐,惡狠狠地瞪著他。


    “你睡啊!你繼續裝睡啊!我就在這坐著瞪你!坐一夜!我就不信你一夜都捂著枕頭!我看憋不憋得死你!”


    蘇玉恆還是像做雕塑一樣一點動靜都沒有。


    俗話說得對,一個巴掌拍不響。


    張子寧坐在旁邊一刻不停地罵他,當事人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久而久之張子寧自己也覺得沒勁了,心想要不要等明天早上蘇玉恆清醒點了她再找他理論?


    張子寧猶豫了一會兒,眼角突然瞅見蘇玉恆潔白的衣領,頓時就有一個計劃浮上心頭。


    她立馬就迴了自己房間,坐在梳妝台前,拿出口紅在嘴唇上塗了一層豔麗的顏色。


    遺囑上有一條很明確的信息,蘇玉恆若在婚後有任何出軌的行為,隻要拿到證據就可以跟他離婚,並且將會剝奪他對張氏集團的繼承權利。


    既然如此,她何不“陷害”一下他。


    張子寧再次迴到蘇玉恆的房間時,他已經睡死過去了,張子寧心中暗喜,這樣更方便她作案。


    她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緩緩俯□來,嘴唇貼在他整潔的衣領旁,用力地親了幾下。


    原本隻是想留下幾個唇印作為離婚的證據,張子寧沒料到自己正要起身離開時,蘇玉恆突然雙眼一睜,直直地盯著她。


    張子寧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突然間一個天翻地覆,人已躺在床上,被蘇玉恆牢牢地壓在了身下。


    她有不好的預感,下意識地將雙手抵在他胸膛前用力推擋,奈何蘇玉恆就像一座泰山般穩然不動,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像一隻俯衝而下的雄鷹,精準地擒獲住她的嘴唇,狼吞虎咽般的咬噬著。


    張子寧抵擋不住他的攻勢,隻能死死地咬著牙關,不讓他蠢蠢欲動的舌頭伸進來。兩隻手伸到他背後狠狠捶打著,恨不得能捶斷他的骨頭,以此來逼他離開。


    蘇玉恆堅持了很久終於還是感覺到疼痛,他坐起身來,強製按壓住張子寧的雙臂,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他雙眼裏漲滿了血絲,好像一個怒士,衝著張子寧低吼道:“幹嘛反抗!你不是最喜歡我這麽親你了嗎?還裝什麽裝?矯情!”


    “拜托你搞清楚狀況好嗎!”張子寧冷冷地瞪著她,“不是我矯情而是你發.情了,不管你是發酒瘋還是發.情,都去找張樂桐解決,別來騷擾我行嗎?”


    “嗬嗬。”蘇玉恆的笑聲毫無溫度,“我就要找你,你又能怎麽樣?”


    話音未落,他突然粗暴地撕扯起張子寧的睡衣。輕薄的睡衣太過脆弱,蘇玉恆用力一扯便“嘶啦”一聲扯出一條好長的口子。他空出一隻手,伸到自己腰處開始解皮帶。


    張子寧氣得一巴掌朝他臉上扇過去,破口大罵:“住手!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我怎麽瘋了?”蘇玉恆臉上火辣辣地疼,他毫不在意地冷笑幾聲,“我們已經結婚了,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做這種事天經地義。”


    張子寧咬牙切齒:“你腦袋被驢踢了吧!我們隻是名義上的夫妻!”


    “隻是名義上嗎?”蘇玉恆一隻手執起她鬢邊柔軟發絲,絲絲縷縷纏繞在指尖,放在鼻邊輕輕嗅了嗅,“你難道忘了我們的第一夜就是在這張床上度過的嗎?”


    張子寧惱羞成怒,“不要跟我提過去!我他媽一想到自己曾經對你這隻白眼狼那麽死心塌地的好,我就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大耳光!”


    蘇玉恆正要說什麽,視線突然定格在張子寧光溜溜的無名指上,足足停留了幾秒鍾時間。他偏頭望向她,目光凜然,“戒指呢?”


    張子寧還沒反應過來蘇玉恆突然轉移話題,愣了一下。


    蘇玉恆再次質問:“戒指去哪了?!”


    張子寧“噢”了一聲,很輕鬆地迴答他:“丟掉了。”


    “……”


    那一瞬間蘇玉恆好似倒吸了一口氣,不知是在努力地壓製怒火還是積蓄怒火。


    他的目光好像幾把冰刀狠狠地刮在張子寧臉上,“很好!你真有種!”


    張子寧還沒來得及迴話,嘴唇再次被他封住,他濕熱的鼻息噴在她的臉上,令她忍不住頭皮發麻。她試圖從他手中掙脫出來,奈何男人女人天生力量的懸殊就決定了這是件不可能的事。


    蘇玉恆的手從她淩亂不堪的睡衣下擺伸進去,火熱的掌心貼在她冰冷的玉背上,他迅速找到張子寧的內衣扣位置,輕輕一動就解開了,顯然已是熟能生巧的事。


    與此同時,他□緩緩勃發而出的*緊緊地貼在她的小腹上,一副蓄勢待發的架勢,令張子寧感到一股巨大的威脅感。


    反抗無效,張子寧幾乎快要絕望了。


    她很懊惱自己剛才自以為是的小聰明釀成了現在一場無法補救的大禍。


    不過事已至此,懊惱也沒有用。


    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蘇玉恆一定要強.暴她,那她隻能事後吃藥避孕了。就當做被狗咬了一口吧,隻能打一劑預防針免得感染狂犬病了。


    身上突然一輕,張子寧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偏頭一看才發現蘇玉恆不知何時滾到了床的另一端,他的身體微微蜷縮著,原本因為喝了酒而發紅的臉現在卻變得一片蒼白,甚至有點白得發青的傾向。


    張子寧聽到他用力喘息的聲音,這才反應過來是他的哮喘病發作了。


    竟然挑在這個時候讓他的老毛病複發,看來幸運女神還是站在我這邊的。張子寧心中暗想。


    張子寧小心翼翼地那一頭蘇玉恆的動靜,卻見他緊皺著雙眉,額頭冷汗直冒,表情看起來十分痛苦。


    蘇玉恆嘴裏喃喃念著:“藥……幫我拿……”


    張子寧順著他眼神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一張五米外的書桌,藥盒正放在桌麵上。


    不過,她為什麽要幫他?


    蘇玉恆見張子寧遲遲沒有反應,隻好自己動手。


    他努力地想要站起身來,卻不小心滾到床下去了,他不氣餒,又徒手慢吞吞往書桌旁爬去。


    張子寧以前也曾見過幾次蘇玉恆發病的模樣,從來沒有哪一迴像今天這麽嚴重,不知是不是因為剛才情緒太過激動造成的。


    蘇玉恆好不容易爬到書桌旁,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扶著桌角緩緩吃力地站起來,眼看他的手就要夠著藥了,張子寧手中一道閃電劃過,突然疾步衝上去搶先他一步拿到了藥,隨即快速跑到牆角裏,隔得遠遠地看著他。


    僅這短短幾秒的時間,蘇玉恆已支撐不住,又一次倒在了地上。


    他抬頭看著她,喘息的聲音越來越重,英俊的臉因折磨而扭曲著,“藥……”


    張子寧靜靜地看著她,半晌沒有迴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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