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恆對她的好是周圍的人有目共睹的,在眾人的眼裏,他們小時候是青梅竹馬,長大後是金童玉女,不管走到哪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良配。還記得訂婚儀式的那天晚上,他與她抵死纏綿、耳鬢廝磨,他說她會一輩子好好的照顧他,以生命起誓。


    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訴你,你至親至愛之人其實想要害你,那種傷害性絕對不亞於世界毀滅。


    如果連蘇玉恆都背叛她,那這世界上還有其他可信的人嗎?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會隨時在背後捅她一刀?


    蘇玉恆之於張子寧,就像是蒼茫大海上的一塊浮木,如果失去他,她連活下去的信念都沒有。


    而他那麽溫柔,一定不會忍心對她做出那麽殘忍的事的。


    *


    g市省中醫405病房裏,蘇玉恆將果籃隨手放在一旁,接著將帶來的一束劍蘭插-進花瓶裏。


    躺在床上的老人緩緩睜開眼睛,臉色蒼白得仿佛能看見皮下的血管,“玉恆,你來了。”


    蘇玉恆在他身旁坐下,“伯父,我吵醒你了?”


    老人搖搖頭,吃力地笑了笑,“沒有,最近一直失眠,睡不好。”


    “因為子寧的事嗎?”


    老人微微歎了口氣,“除了她還會有誰呢。”


    蘇玉恆安慰道:“我已經派人在尋找她的下落了,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


    “唉,她從小就是嬌生慣養大的,現在竟然遇到這樣的不測,在外頭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該怎麽向她死去的娘交代……”說到這裏,老人忍不住擦了擦濕潤的眼眶。


    蘇玉恆承諾道:“伯父,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張子寧的,她不會有事的,絕對!”


    老人拍了拍他的手背,倍感欣慰:“唉,我張震天能得你這麽個好女婿,真是三生修來的福氣,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寧兒尋不迴來了,我這把老骨頭恐怕也撐不過今年了,那整個張氏集團就要托付於你了,你要撐起這個重擔,底下幾萬名員工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你身上了。”


    蘇玉恆搖了搖頭,說:“伯父你不要想得那麽遠,現下好好養病才是最要緊的。”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曉得,現在就算是華佗轉世也不能醫得好我了。”說到這裏,張震天突然捂著胸口劇烈地咳嗽了幾聲,他喝了口溫水才繼續說:“當年你父母的事……唉,都是我的不對,這麽多年之後常常迴想起來,總覺得愧對於你,唉,也幸好你和寧兒終成眷屬,沒有成為一對怨偶。”


    蘇玉恆靜默不語,隻是淺淺一笑,溫潤如玉,俯下身細心地替他掩好被角。


    從重點監護病房出來,一直在外等候的張秘書立馬迎了上來,問:“爸睡著了嗎?”


    蘇玉恆輕輕點頭:“嗯。”


    她沉默了一陣子,才問:“你真的要去y市?”


    蘇玉恆說::“最近y市有一筆房產項目一直沒談妥,我得親自過去一趟把合同一舉敲定下來。”話畢,目光停留在張樂桐秘書的臉上,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溫和,“我不在公司的這些日子,就麻煩你替我打理好業務了,還要經常來醫院探望伯父。”


    張樂桐秘書莞爾一笑,“好的,總經理。”


    作者有話要說:  改文名的事我跟編編商量了一下,編編說《綁嫁犯》聽起來有點像寫一個綁架犯是如何犯罪的過程。。。。會被掐的。。。。。


    於是tat改不鳥啦~


    ===================嘮嗑分界線================


    昨天俺不是去做兼職了嗎,做完迴來後心情不太好,於是打開微博玩你畫我猜找找樂子。


    結果有一盤開始後,突然有個妹子作為旁觀者進入了房間,張開就是一句:“太後你不是去做兼職了嗎!!你竟然騙我!!快更下一章!!!”


    ……把我嚇了一大跳啊,世界竟然如此小,去玩遊戲都能碰見催更的。。。


    哈哈


    妹子你在哪啊~~快粗來跟你太後哥哥打聲招唿啊啊~~~~太後哥哥要跟你切磋一盤啊~~


    =============嘮嗑結束分界線================


    ☆、十一綁


    看完星星迴來的第二天早上,張子寧果然不堪重負地生病倒下了。


    那天夜裏,任易宸睡得正迷迷糊糊時,忽然感覺到有雙炙熱的手在自己身上四處亂竄,當即就下意識地遏製住它。他腦中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是張子寧想趁著他睡覺時偷走開門的鑰匙,警醒地睜開眼睛,卻發現張子寧是閉著眼的。她眉頭微微皺著,精致的臉頰上布滿紅潮。


    任易宸心一緊,伸手撩開她的劉海探她體溫,嚇了一跳,她的前額竟滾燙得像剛煮熟了的雞蛋。


    張子寧像是有所感覺,順勢抱住任易宸的手,整個人想往他懷裏鑽,嘴裏不停地呢喃著:“冷……我好冷……”


    任易宸有些無奈,因為現在天氣還很熱,他買床的時候就沒買被子,哪料到現在會用得上呢。


    他將自己的衣服脫了裹住張子寧的小身板,裹得緊緊的,又將她抱在懷裏,以自己的體溫給她取暖。如此過了一陣子,張子寧漸漸不再胡言亂語了,唿吸聲也恢複平穩,夜又重新寂靜下來。


    可惜好景不長,沒過多久,就在任易宸快要睡著時,張子寧又開始鬧騰了。她一邊用腳蹬他一邊使勁地想從他懷裏掙脫出來,氣哼哼地皺著眉頭嚷嚷道:“熱,好熱!”


    任易宸隻好鬆開雙手,讓她一個人滾到床的另一頭找塊涼快的地方趴著。


    即使如此,張子寧還是不停地喊熱,臉紅得像個小番薯。


    任易宸犯愁地揉了揉眉心,下床想試試看能不能給她找點退燒的藥,可惜他將整個櫃子都翻了一遍,隻找到幾包過期的板藍根。


    他忍不住低罵一聲,又走迴床邊,垂眸看著正倍受煎熬的張子寧,陷入了深思中。


    女人這種生物真是夠柔弱的,看見隻老鼠就能尖叫半天,吹點風淋點雨就能在床上躺半個月,指望她靠著自己的免疫力恢複健康是不可能的,如果這麽放任她不管,估計再過兩天就會燒成傻子。


    任易宸猶豫片刻,最終艱難地做了決定,撥通一個許久未聯係過的號碼。


    “你以前學過醫吧?我這裏有個病人,發燒了,應該不低於39°,你來給她打個退燒針,帶點藥,再帶一床被子。”


    “我管你在日本還是在火星做什麽生意,現在立刻給我滾過來,馬不停蹄的!”


    “別跟我講那麽多廢話,我不管過程隻看結果,如果明天中午十二點你還沒有出現在我眼前……哼,你自己看著辦。”


    撂下一句恐嚇意味極強的話,任易宸就帥氣地掛了電話,隻剩大西洋那頭的男人大聲哀嚎:“喂!!你還沒告訴你的地址呢!……喂??喂!!!”


    第二日中午十二點,敲門聲準時響起。


    任易宸迅速地打開門,將來人拽了進來,接著迅速將門反鎖上。


    警惕的眼神在他身上掃了一遍,問:“來的路上確定沒有被跟蹤?”


    麥簡安衝他比了個ok的手勢,笑眯眯地說:“放心吧。”


    任易宸沒說話,算是相信他了,隨即又問:“要你帶的東西都帶齊了嗎?”


    “嗯。”麥簡安點點頭,隨即探長脖子看了一眼任易宸背後,那個正蜷縮在床上無力□□的女人,“她就是病人吧?我先幫她測測體溫。”


    此時張子寧已睡醒了,隻是她大腦暈眩,全身輕飄飄軟綿綿的,四肢的力氣似乎都被抽走了,隻能躺在床上呆呆地看著這個突然來訪的陌生人。


    麥簡安曾經當過幾年醫生,加上相貌白淨清秀、溫和近人,很懂得如何安撫病人的情緒。他在張子寧身旁坐下,笑容可掬地咧開嘴角,柔聲說:“漂亮的姑娘你是不是很難受?放心,有本神醫在此,一定能幫你盡快掙脫病魔之手的,你隻要安心地睡一覺就好了。”


    張子寧也勉強地扯出一個微笑,“謝謝。”


    任易宸看不下去他在那賣弄風騷,跟過來暴躁地吼道:“看病就看病!廢話那麽多幹嘛!”


    十分鍾後,麥簡安從張子寧腋下取出體溫計,不禁咂了咂嘴。


    “嘖嘖嘖,39.8°,是高燒啊,要是不趕快打針就危險了。”


    任易宸一聽也皺緊了眉頭,大聲道:“那還不趕緊打!”


    麥簡安淡定從容地打開醫藥箱,有條有序地取出手套、棉花棒、針筒、藥劑,一邊交代任易宸:“讓她翻個身趴在床上,然後幫她脫一下褲子。”


    任易宸愣了一下,驚異地問:“打屁股針?!”


    “是啊,怎麽了?”


    “她是女人,你怎麽給她打屁股針?”任易宸厲色反對,“換成吊針!”


    麥簡安很無奈地解釋:“你事先又沒告訴我病人是男是女,這能怪我嗎!”頓了一下,又道:“而且肌注的副作用比輸液小多了,速度也快。”


    “……”任易宸皺著眉,仍在深思其可行性。


    麥簡安聳了聳肩,攤手說:“不打屁股針就算了,反正我也沒帶吊瓶,隨便給她吃幾顆退燒藥就行了,要是治不好的話別怨我。”


    任易宸一咬牙道:“打!誰說不打!”


    他將張子寧的褲子褪到臀下,露出兩團白花花的肉,張子寧從小到大沒有這麽害羞過,讓兩個大男人盯著自己的屁墩看,她捂著臉一句話都不敢說,一等麥簡安打好針後任易宸就立刻替她把褲子穿得好好的。


    打完針後,麥簡安又給張子寧留了幾盒退燒的藥,到此便算是完成了此行的任務了。他晚上在日本還有個會議要參加,因此不宜久留,現在就要啟程返迴。可任易宸硬是不放他走,態度非常強勢,說必須等張子寧完全退燒了才讓他出這個門。


    麥簡安欲哭無淚,任易宸的脾氣他是知道的,一旦他做了決定,別人都沒有反抗的餘地。


    像他這種人,放在古代或許能混個暴君當當,但在現代就隻適合幹綁架恐嚇這一行的!


    吃完藥後,任易宸用被子將張子寧裹成了個大圓筒,讓她好好睡一覺。可是她怎麽好意思讓兩個男人守在床邊,自己則放心地睡大覺,況且她已經睡了很久,現在雖然頭暈,但真的不困。


    於是她索性跟麥簡安搭起話來,這孩子大老遠地跑來替她看病,是個好人。


    “你叫什麽名字啊?”她問。


    任易宸打岔:“問這麽多幹嘛。”


    麥簡安笑眯眯地說:“麥簡安,簡單的簡,平安的安。”


    張子寧點了點頭,“好名字。”


    任易宸:“好個屁。”


    張子寧斜睨他,“總比某人忘記自己的名字好。”


    “……”任易宸被戳中痛點,扭過臉去,轉移話題,“哼,昨晚是誰信誓旦旦地說自己體質好不會感冒的,現在病成這副樣子。”


    張子寧嘟囔道:“我說不會感冒,又沒說不會發燒。”


    任易宸怒瞪她,“不準貧嘴!”


    “我沒有貧嘴,我說的是事實。”


    “再貧嘴就把你丟出去自生自滅!”


    張子寧兩眼亮晶晶的,“好啊好啊,把我丟出去我就能逃走了!”


    任易宸頓時炸毛,跳起來拿被子蒙住張子寧的臉,“你給我安靜睡覺!不許說話了!”


    麥簡安在旁看得直咋舌,搖頭勸說:“任哥,對女人要溫柔點,哪有你這麽又吼又罵的,跟頭霸王龍似的,早把人嚇跑了。”


    任易宸迴頭瞪他,拳頭捏得嘎吱響,“你也給我閉嘴!”


    “……”麥簡安立馬噤聲。


    一個小時後,任易宸又給張子寧量了一次體溫,38°,雖然降了一點,但還是在燒。


    “怎麽辦?”他看著麥簡安。


    麥簡安依舊淡定從容,緩緩從醫藥箱裏掏出吊針和吊瓶,“沒辦法了,隻能輸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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