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君,沮公與不僅能穩定軍心,也能率三軍投降。”


    郭圖終於把自己的險惡用心說出來。


    田豐聞言臉色大變,指著郭圖道:“郭公則,你個小人血口噴人,某跟你拚了。”


    田豐說完就要拔刀劈砍郭圖,因為田豐知道若袁尚聽信郭圖的話,沮授將再無活路,想到老友必死當下大急。


    “司徒公,息怒。”


    逢紀舉刀攔住田豐,似嘲諷的說道:“司徒公,若司徒公真的清白,就請主公下令搜一搜您的府邸,若無事,自然清白加身,當時候讓丞相給你賠罪如何?”


    郭圖道:“如果是某誣陷田公,願給田公賠罪,並親自前往牢獄放公與先生出來。”


    孟岱轉身朝袁尚道:“主公,您以為呢?”


    袁尚見田豐怒而拔刀,一時間有些慌亂,畢竟這幾位都是父親肱骨之臣,如今上演全武行,袁尚真不知該如何處理,當下點頭對田豐道:“司徒公,要不就讓司空搜搜?若司徒公清白,某……孤定然放沮公與出來。”


    田豐想到自己行的端坐的正,當下收刀道:“喏!”


    郭圖道:“既然事關重大,還請主公移步田府,以免有人說吾等栽贓陷害。”


    “好。”


    袁尚點頭。


    袁尚前往田府府邸,自然前唿後擁,再加上晉軍細作活動猖獗,竟然動用一半的大戟士,如此大的動靜自然引得不少前來。


    比如高幹兄弟,比如袁熙、陳琳等。


    一時間袁軍重臣齊聚田豐府上,逢紀為彰顯自己的公義,讓袁尚令大戟士搜其府邸。


    在眾目睽睽之下,幾個遊俠兒欲反抗,結果被大戟士毫無壓力的剿滅,然後搜到一個包裹,還有田豐書房裏一封沒有被燒完的信件。


    諸人聽到喊殺聲已是大驚,田豐更是一臉懵逼,自己府裏怎會有人敢反抗大戟士?


    田豐正要去查個究竟卻被孟岱攔住,郭圖道:“司徒公莫急呀!想來,聊聊幾個蟊賊還不是大戟士的對手,吾等等著便是了。您說呢主公。”


    袁尚點頭:“司徒公莫急。”


    田豐見袁尚開口,自然不敢再動。


    不一會兒,大戟士就帶著一個包裹跟那封被燒了一半的信件而來,還抓了一個準備逃跑的仆人。


    郭圖率先接過那封燒了一半的信,信得大意已不知,隻看到寥寥幾個字,救人,若成功,虛位以待。


    郭圖冷哼一聲,隨即把信封遞給袁尚:“大王,您看一下。”


    袁尚看完信亦臉色大變,喝道:“把這包裹打開。”


    隻見包裹裏是一些印綬及官印,都是晉軍所製。


    如果是旁人自然不會準備如此齊全,可逢紀掌握袁軍細作機構,這些印綬都是繳獲自晉軍,然後稍加改動必可。


    袁尚看過,陰冷的看著田豐,道:“司徒公,吾袁氏待你不薄,汝竟陰謀投晉,汝良心何安?”


    田豐徹底懵了,道:“大王,吾,吾……”


    田豐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逢紀又看向那仆人,喝道:“還不說說,你家主人是何時與晉軍勾結,又有什麽陰謀?”


    那仆人看向田豐,本不欲說話,但逢紀一刀朝其砍去,嚇得那仆人屎尿俱出。


    劇本裏沒這啊?


    當下忙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某說,某說,某隻知道半個月前有個黑衣人前來見司徒公,別的小人都不知道啊?”


    逢紀又問:“那黑衣人跟司徒密謀什麽,黑衣人一共來過幾迴?”


    仆人驚駭的道:“小得隻負責把黑衣人接進來,至於他跟司徒說什麽,小得真的不知道,不過黑衣人最近來得比較頻繁,大約有四五次多。”


    郭圖冷眼道:“大王,晉軍做事隱秘,看來這夥計說的沒錯。”


    逢紀亦道:“主公,倒也符合晉軍做事的風格。”


    逢紀常年跟晉軍打交道,怎麽不知道晉軍的風格?


    袁尚咬牙切齒的指著田豐道:“來人,把這個忘恩負義的人給孤拖出去斬了。”


    “大王,且慢。”


    袁熙見袁尚暴怒,欲殺田豐忙出口阻止,他之所以前來就是來救田豐的,袁熙隨袁軍作戰,雖然才華平庸,可是人心如何他還是能看清楚幾分。


    田豐、沮授屢屢頂撞袁紹,可是他們的眼光不俗,郭圖等人處理事務不錯,可論出謀劃策不及田豐、沮授,且權欲心極重。


    今日之事,一看就像郭圖二人爭權奪利的陰謀,可惜證據確鑿,袁熙為田豐開脫不得,可也不能看著田豐被袁尚暴怒之下砍了。


    袁尚見袁熙出言阻止,命人等會動手,對袁熙道:“二哥,證據確鑿,你還要為田元皓開脫嗎?”


    袁熙道:“大王,臣不是替司徒開脫,隻是父王剛死,就斬大臣是否不妥?”


    袁尚皺眉,那以二哥之見呢?


    袁熙道:“不如讓人關押起來,待破了晉軍,替父王送喪後再處置發落。”


    袁尚皺眉,高幹等冀州士族紛紛出言道:“鄴侯所言極是。”


    袁尚上位,自然不敢怠慢服侍袁紹的袁熙,好在袁熙知趣沒有異動,然而正是如此袁熙在袁軍中很有話語權,袁尚封其為鄴侯。


    袁尚摔袖道:“好,既然二哥為其求情,就先罷免其司徒之職,暫於沮授關押在一起,帶某大破晉軍後再論罪。今日之事,已然說明晉軍細作活動是何等猖獗?竟然連司徒都被侵襲,某不知還有何人是晉軍細作不能滲透的,在此,孤明言:誰若再敢跟晉軍細作勾連,抄家滅族,絕無活路。”


    袁尚放了一句狠話離去,在場的無不膽戰心驚,想到自己曾接觸的晉軍細作,又看著逢紀、郭圖那陰鷙的眼神,頓時覺得後背發涼,不行,一定得讓晉王盡快攻下下曲陽,不然遲早是下一個田豐。


    如果袁尚知道自己的恐嚇非但沒用,反而起了反作用,不知他會作何感想。


    田豐被下獄,開心的自然是郭圖、逢紀一黨,收益的也是他們,逢紀由司空至司徒,孟岱還是尚書令,這官小權利大,司空則由高柔接替。


    當沮授看到田豐時不僅盈然一笑,道:“老夥計,你終於來了,比某想的要遲。”


    田豐心灰意冷的道:“昏庸之主,昏庸之主啊?不可救藥,不可救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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