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繳械者不殺!”


    韓當率五十白毦兵在箭雨掩護下殺得黑山賊紛紛逃竄,半邊臉包著絹條的陶升看著無人可敵的韓當牙齦一咬,那被血跡沾染成紅色的黃絹布又滲出鮮豔的血滴來。


    “渠帥,大勢已去,我們還是快跟大渠帥匯合吧!”


    太平道有三十六方,有大方渠帥,小方渠帥,大方渠帥與小方渠帥互不統屬,大小方渠帥的領導者乃神上使,神上使往上就是三公將軍。


    張角起義失敗後,張牛角退據太行山,依然尊奉張角為天公將軍,自己為神上使,為了拉攏人心允許大方渠帥吞並小方渠帥,小方渠帥成了大方渠帥的下屬。


    陶升原本就是一方渠帥,隻因在黃巾之亂中損失太多才被於毒吞並,此刻眼看自己手下的兒郎被屠戮,心中一痛,他知道如果自己的實力在這裏消耗大半,於毒不介意徹底吞了自己,道:“撤。”


    陶升一逃,黑山賊再無戰心紛紛逃散,被韓當騎兵追上的黑山賊索性跟韓當以命搏命,這是黃巾賊跟官軍拉鋸數年的結果,黃巾賊被俘虜隻有死路一條,時間一長無人再降。


    黑山賊死命阻擋的結果,韓當隻能眼睜睜看著陶升率殘軍在自己眼前消失,韓當暗自可惜,也隻能注目於眼前——這幫黑山賊拚命了,真難纏。


    “蟊賊,拿命來。”


    韓當失望之際耳邊炸響一聲大吼餘音,接著就看到一條青龍在黑夜中嘶吼,接著就聽人道:“渠帥死啦!渠帥死啦!”


    黑山賊又一窩蜂的被關羽給趕了迴來,韓當也不忙殺,隻是驅趕兩夥黑山賊聚在一起。


    黃蝶舞率領的女弓手也梯次而來,三人匯合在一起使得黑山賊被團團圍困起來。


    “跪地繳械者不殺!”


    數百人齊聲大喝震耳欲聾,黑山賊雖然麵帶恐懼,然更多是一絲決然,一個頭目模樣的黑山賊一咬牙道:“降也是個死,不如拚死一殺,殺一個夠本。”


    頭目說完就朝黃蝶舞殺來,在他腦海裏女人總比男人好對付。


    在黑山頭目帶領下,一波尚有熱血的黑山賊紛紛嘶吼著朝黃蝶舞殺來。


    黃蝶舞冷哼一聲,看來自己給他們的教訓還不夠:“放箭。”


    數十步的距離,桑木弓與竹箭威力得到最大的揮,那黑山頭目被重點照顧,身被數十箭,活像一個血刺蝟,還是一個處於攻擊狀態的血刺蝟。


    少了一半的黑山賊,其餘的黑山賊左右看看不敢再莽撞,再攻擊妥妥的送死啊!


    “某再說一遍:‘跪地繳械者不殺!”


    黃蝶舞接著剛剛的餘威嬌喝。


    “啪啦!”


    不知誰的兵器掉在地上,其餘的黑山賊紛紛丟掉兵器乖乖跪在地上,他們不求生但求不要跟頭目一樣死的太慘。


    “押起來!”


    劉氏商鋪府門前的騷亂被平定,府內一片寂靜,一個黑影如花蝴蝶一般在府內來迴穿梭,最終進入一個房間內。


    “什麽人?”


    一個穿著女式盔甲的少女提著繯刀冷喝。


    “師妹,是某。”


    黑影顯出身影,正是之前夜闖劉府的褚飛燕。


    少女驚喜道:“飛燕哥哥,你終於來了?”


    褚飛燕點頭:“師妹,與某迴黑山吧!”


    少女慎重點頭,二人出了房門,竄上房頂迅消失在黑夜中。


    陰暗處一男一女低聲語:“先生,難道我們就這麽看著他們離開?”


    “嗬嗬!夫人能留下一個半神將,但能留下黑山之主嗎?”先生似笑非笑道:“張牛角中了流矢便臥病不起,如果不是傷重,於毒怎會輕出黑山?”


    “那先生為何看好他?”


    “無他,隻因張寧,有大賢良師之女相助,縱然不是黑山主,也能使得黑山分崩離析。”


    不得不說此人眼光獨特,不久後、於毒與白繞、眭固等眾略東郡,往兗州方向展。


    “唔!”


    女人不置可否,先生又道:“還有那人,希望夫人送他離去。”


    女人大驚:“臧宣高可是幾次三番刺殺主公,怎能放虎歸山呢?”


    先生道:“此人重義,如知主公放他必不肯走,如果是夫人送他,必然使其為主公所用。”


    女人瞬間醒悟,殺了就沒利用價值,放了臧霸,雖然劉備指揮不動,可自己卻能呀!難道自己還會害劉備不成嗎?


    女人自陰暗處走出,乃是顧清萱,能跟顧清萱在一起商討大事的隻有戲誌才了。


    戲誌才看著顧清萱身影暗道:希望自己這兩步暗棋能對主公有利吧!


    臧霸雖然被縛,卻被關在一間幹淨的屋子內,嘴巴被堵,說不出話,可看到偷偷摸摸進來的顧清萱,眼中盡是疑惑。


    顧清萱來到臧霸身邊道:“奴家替足下解開束縛,足下不可大唿大叫。”


    臧霸連連點頭,顧清萱替其解開繩索,臧霸一恢複自由,便作揖道:“多謝夫人相救,不過……”


    顧清萱淒苦一笑:“足下顧慮奴家知曉,奴家是被擄來的,自然不願足下喪身於此,足下當去。”


    “如果被劉賊查到,豈不連累夫人,某不能害了夫人,不如夫人隨某一起走。”


    臧霸皺眉不肯離去,臧霸的姿態被顧清萱盡收眼底,顧清萱不僅暗暗咋舌:這個戲誌才倒有幾分看人之能。


    “奴家一弱女子如何能從重圍中殺出。”


    顧清萱乃吳中顧氏出身,自然一副大家閨秀模樣,臧霸對其毫無懷疑:“那某不能走了。”


    顧清萱道:“足下不必擔心,奴家剛剛看到一男一女離去,足下若離去必不會牽扯到奴家身上。”


    一男一女?上次夜襲,褚飛燕現了卜敵,臧霸也現了褚飛燕,顧清萱說的一男一女頓時讓臧霸聯想起褚飛燕,當下也不遲疑道:“既然如此,某就先去了,夫人若有差遣,可持此玉佩來泰山尋臧奴寇,某必以死來報。”


    “足下保重。”


    “夫人保重。”


    顧清萱拿著臧霸的玉佩若有思,戲誌才看著臧霸遠遁方現身:“恭喜夫人,得一大將也!”


    顧清萱苦笑不得:“不知道主公會不會怪罪?”


    恐怕沒哪個主公喜歡屬下自作主張吧!戲誌才如是想,不過他並不後悔。張寧離去攔不住,臧霸離去,好處多多。再來一次,戲誌才依然如此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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