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心情去聽麵前這個大叔的言語,因為我的目光,還停留在站在門口的兩人身上,這一秒,我有些猶豫。


    李樹喝的不省人事,胡月月來個好人好事,這個事情原本是沒什麽的,可是現在,在我的眼中,這個事情,好像又不是那麽一迴事。


    鬱悶的想,幹脆讓他們兩人進去得了,可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男人出現現在這種狀況,我又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推開車門,我直接衝了進去。


    在大門即將關上的那一刻,我撞開了司機,進入了房內。


    李樹東倒西歪走了幾步,倒在了沙發上,胡月月站在玄關,聽到身後的關門聲,轉過臉,驚訝的看著我。


    當然,我才不會做個傻子,讓他們兩人在這個時候樂的逍遙。我要不開心,他們也別想開心。


    胡月月看著我,張了張口,似乎要跟我說什麽,我沒等他說話,已經朝李樹的位置走了過去。


    胡月月的動作比我想象中的快,她的手臂擋在我的麵前,笑著看著我,說:“怎麽了?還分不清主次嗎?”


    她的言語裏帶著嘲諷,我沒有搭理她,上前一步,又被她擋住了。


    “喲,怎麽了?聽說你跟李樹說了信的事情了?”胡月月笑著看著我,說:“怎麽樣?李樹跟你怎麽說的?”


    “你真的想知道?”我瞪了一眼胡月月,說:“那我就告訴你。”


    “洗耳恭聽。”


    “李樹說了,幾封情書而已,我想要,以後再也給我寫,沒有必要,”我頓了頓,笑著看著胡月月,說:“沒有必要,因為無關的人員,把自己弄得不高興。”


    胡月月臉上一愣,可能沒有料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反擊,眼神愣了一秒之後,看著我,說:“這個和我聽到的,有那麽一丁點的出路。”


    我沒有再跟胡月月多說,抬眼看了一眼李樹,他躺在沙發上眯著眼,對我們嘿嘿一笑,說:“月月,你在跟誰說話呢?”


    喝醉酒了居然認不出我!我牙齒癢癢的看著李樹,卻見胡月月對我微微一笑,抬腳走了過去。


    “沒事兒,我扶著你去休息……”胡月月伸出手,儼然一副小妾的樣子。


    再看看李樹,他半眯著眼看著胡月月,竟然就這麽任由他扶著。


    我當然不知道李樹醉成什麽程度,但是他認不出我這件事,我跟他沒完。


    輕輕地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李樹,又看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花瓶,直接抱了起來,摔到了腳邊。“嘩”的一聲響起,花瓶碎了。


    “李樹,看清姑奶奶是誰!”繞過麵前的那一堆碎成多瓣的瓷器,我的手又伸向了茶幾上的水晶玻璃杯,摔了之後又覺得不甘心,連帶旁邊的桌椅全部推到,幾步走到李叔麵前,說:“首先,醉酒,其次,醉酒後帶別的女人迴家,最後,李樹,你給我記著,你死定了……”


    李樹半眯著的雙眼終於抬了抬,上前一步,朝我走來。


    “你……”


    我頓時氣結,看了一眼身旁的果盤,伸出手,拿起來,直接朝李樹衝了過去。


    我不想呆在這裏了,一秒都不想。輕輕地吸了一口氣,抬腳就衝了出去。不知道是不是我耳朵出現了幻聽的緣故,在我關上門的前一秒,我聽到李樹喊我的名字。


    可是我太生氣了。


    小區內沒車,我隻能朝那個大叔的車子位置走去。還沒走到跟前,那大叔就將門打開了。


    我看了一眼那個人,直接坐了進去。


    車子在路上行駛,我的眼睛一直看向窗外。想著這兩年發生的一切,忽然間覺得自己特別的幼稚。


    在國外的時候,看著大家來來迴迴的換男伴,總覺得自己也可以,但是因為那份執念,壓根做不到。


    守著一份自己珍惜的情感,沒想到,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媽媽給我打了電話,問我今晚是否迴家,我將我哥拿出來當擋箭牌,自己在街上走了走。奇怪的是,原本想要占便宜的大叔,居然直接將我送到了我要去的地點。


    我在附近找了一家川菜館,點了幾道辣味十足川菜,叫了幾瓶酒,自飲自酌。


    我也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最後被一個女人扶了出去。


    這一夜,我沒有迴學校,沒有迴家,也沒有呆在李樹那裏。


    第二天醒來時,才知道是劉美婷扶我迴來的。隱隱約約間,我記得我們兩人聊了很多。聊的內容我忘記了,總之,我哭了,她也哭了。


    手機剛剛打開,一直響了整整三分鍾,李樹的電話,家裏的電話,還有高子健和小佳姐的電話。


    我知道,我一定闖了禍。


    果然,我還在房間裏吃著早餐,我哥就推門進來,將我拖了出去。


    看得出來,他有些窩火。到了樓下,我掃了一眼室內,並沒有看到李樹。


    我哥跟劉美婷說了兩句,帶著我就出門。走了幾步之後,就看到了站在那裏的李樹。


    不一樣的李樹。


    他嘻嘻哈哈慣了,但是極為在意外表形象,可是此時的他,身上居然穿著昨晚的衣服,腳上還是拖鞋。


    高子健和小佳姐很細心的選擇迴避,原地隻剩下了我和李樹兩人。


    他看了我一眼,我瞪了他一眼,他又看我一眼,我不想理他,轉身準備走。


    李樹在後麵喊我,拉著我的手。


    我轉過臉看他,說:“李大少,你酒醒了?”


    李樹看著我,眼神裏居然是寵溺,聲音沙啞的說:“高子然小朋友,我錯了。”


    我不喜歡李樹跟我說這句話,因為聽到這句話時,我的眼淚就忍不住流了出來。


    李樹的手指輕輕地在我的臉,笑著看著我,說:“餓了吧?去吃飯?”


    我低頭沒說話,跟在李樹身後,眼神稍微瞥了一眼,就看到李樹緊緊的握著我的手,一步一步的朝前走。


    我天真的想,如果每一天都這樣,那該多好。


    “以後每天都這樣,好不好?”李樹忽然轉過臉,笑著對我說。


    我驚訝的看著李樹,見他咧嘴一笑,繼續拉著我朝前走。


    這個李樹,居然洞察了我的心思。


    西餐廳不允許穿著便裝進去吃飯,李樹直接給他們經理打了電話,拉著我大搖大擺的進入了一個私有空間。


    房門剛關上,李樹就鬆開我的手,直接朝衛生間奔去。我站在原地,忍不住笑了出來。


    然後,我的手機響了,是魏征的電話。


    “然然,你怎麽可以一夜不歸呢?你在哪裏?我現在馬上去接你好不好?大樹是有苦衷的,他隻是害怕傷害你!”


    魏征的聲音十分著急,好像很擔心我的安全問題。


    “然然,情書的事情,昨天晚上大樹醉酒的時候已經說過了,實際上,這件事也不能怪大樹,她隻是怕你為難啊,畢竟,阿姨那麽做,也是不對的?”


    “和我媽媽有什麽關係?”我被魏征的話驚住了,眼神瞥了一眼衛生間,緊張的問。


    魏征似乎在猶豫,我也隻能等著,短暫的兩三秒鍾,感覺像一個世紀那麽漫長,終於,魏征在電話那頭吸了一口氣,說:“然然,大樹寫給你的信,被阿姨當著他的麵,全部撕了,跟胡月月沒有多大的關係,這個事情她也知道,大樹隻是想讓她保守這個秘密。”


    李樹的語調是沉靜的,可是,他的話卻將我剛剛平靜的心境再一次的攪得波濤洶湧,我想要說點什麽,卻什麽都沒說出口。


    衛生間的門響了一聲,我匆忙的掛掉了電話,看著從裏麵走出來的李樹,我頓時愣住了。


    是我誤會了。


    我會因為情書的事情耿耿於懷,而李樹知道我會因為對方是我媽媽而難過,所以他隻是輕描淡寫的將這件事推過去。從開始,他可能就已經猜到了。


    媽媽沒有說真話,實際上,我不在的那段時間,她和李樹一定有正麵的衝突吧?李樹一直在保護我,而我,還在暈頭轉向中。


    他隻是不想我和媽媽有衝突,所以即使在最恨我的那段時間裏,他都沒有將這件事說出口?


    為的,就是我能夠什麽都不知道。為的,就是為了保護我?


    “站在那裏做什麽?”李樹笑著看著我,說:“坐下來,準備吃飯。”


    我很聽話的坐下來,剛準備開口,就聽到了侍者的敲門聲,等侍者上完菜,李樹的臉上依然沒有任何特別的神情,而是笑著看著我,說:“開吃吧。”


    可是我一點都吃不下。


    抬起眼看著李樹,終於還是忍不住開了口,說:“李樹,我不在國內的這兩年,我媽她,是不是經常為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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