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秀改變的不止是大臣們後院的格局,更直接影響了大臣們在朝中的地位變化。


    相比孟知微對皇帝聖旨的嗤之以鼻,孟知嘉卻從中看到了自己重新獲得尊榮的另一條道路。


    “你說什麽?你居然讓我參加選秀?”孟知沄不可置信的瞪視著自己的嫡親姐姐。


    孟知嘉摟住自家妹妹的肩膀,一臉興奮的模樣:“選秀不好嗎?從此陪伴在君王側,要什麽有什麽,不單能夠得到所有人的尊敬,還能夠光宗耀祖。我相信,哪怕是母親也會讚成我的決定。”


    這裏的母親,毫無疑問說的是張氏。


    孟知沄搖頭:“母親提都沒有提過這件事。”


    孟知嘉早就知道對方會這麽迴答,隻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她不提,不代表她真的不想。傻妹妹,你以為她為何遲遲不替你訂親,說不定等的就是這一天。”


    孟如沄根本不會相信孟知嘉的話。


    同為一個娘胎裏麵出來的姐妹,孟如沄對孟知嘉的性子了如指掌,說什麽光宗耀祖,光的是誰家的門楣,耀的是誰家的祖先?說白了,孟知嘉隻是想要將她這個嫡親的妹妹當作棋子,為自己在郭家爭取更多的利益和權利罷了。


    至於張氏替自己選親的事情,這根本與張氏無關,純粹是因為孟知沄自己拒絕了張氏挑選的人。


    孟知嘉無法懷孕,這讓她對自己的下半輩子充滿了絕望,她養尊處優慣了,怎麽能夠容忍自己下半生無依無靠孤獨終老?她總要為自己爭取一些什麽。選秀,是一次機會,成為嬪妃的嫡親姐姐,不說在郭家能夠揚眉吐氣,那怕是在皇城裏,她也能夠借此重獲聲望,甚至成為朝廷命婦。


    郭悟君官職太低,小小六品官員的正室夫人頭銜,孟知嘉根本看不上。


    隻要孟知沄成功選入宮中成了嬪妃,孟老爺就是國丈,孟知嘉身為姐姐最少也可以享受三品命婦的待遇。為此,她甚至主動與孟老爺寫信,要求對方將孟如沄的名字上報,從敖州直接讓孟如沄參選。


    “你要知道,父母之命,母親沒有提過,不代表父親不能替你做主。”孟知嘉親密的抱了抱孟知沄,“你就等著宮裏傳來的好消息吧!”說罷,一邊興高采烈的出門,一邊提醒道,“我得讓母親替你準備入宮選秀的衣裳首飾,最好也提前約好梳頭打扮的嬤嬤,入宮之事非比尋常,可不能馬虎了。”


    孟知沄臉色煞白,六神無主下直接跑去尋了胡算盤,說起了孟知嘉的打算。


    乍然聽到這天大的消息,胡算盤也一頭亂麻,再三猶豫下,托住孟知沄的手道:“不如,我們私奔吧!”


    孟知沄一愣,結結巴巴:“你說什麽?”


    胡算盤道:“我們離開這裏!隻要你人不在了,自然而然的不用入宮。等到選秀過去,我們再迴來,那時候生米煮成熟飯,誰也沒法拆散我們了。”


    孟知沄很快抓住了重點:“什麽叫做生米煮成熟飯?”她倒退一步,掙脫胡算盤的手,“你是想……”


    胡算盤麵紅耳赤。


    兩人雖然相戀幾年,可一直都是偷偷摸摸,他們之間的地位何等懸殊,有腦子的都知道不會有好的結局。他們也掙紮過,猶豫過,更是分分合合好幾次。胡算盤都破罐子破摔的想要自己老爹替他尋個女子,隨隨便便成家斷了想念。可每當看到孟知沄哭得通紅的雙眼對孟知微和春繡解釋因為熬夜太過的時候,他就再也說不出任何的混帳話,做不出想要傷她心的混賬事了。


    孟知沄背過身子,耳朵尖紅得滴血:“一定會有其他辦法。”她說,“我們不能這麽自私!”若是真的私奔了,不說兩人是否會做出越矩的事情,可在外人眼中,她孟知沄就已經成了張家、孟家和莊家的恥辱。


    她們母女三人好不容易擺脫孟老爺,張家如今也對孟知微與她一視同仁,莊家更是她們三人的依靠。孟知沄不能因為為了自己一個人的姻緣,而將三個家族放在風口浪尖上,任人嘲笑諷刺。


    那樣的話,她又有何臉麵迴來,再一次與孟知微親密無間,再一次與張家姐妹們相談甚歡,甚至,她都不敢再麵對張氏,麵對那位一直縱容她溺愛她的養母。


    兩個人煎熬著,一邊是家人,一邊是約定好此生永不相負的人,無法選擇。


    孟知微很快發現孟知沄的心不在焉,第三次指出她繡法的錯誤後,幹脆拿掉了妹妹手中的繡繃,問:“最近是怎麽了,一個個接連出錯,你連一隻麻雀都繡不好,算盤更過分,總是莫名其妙的暴跳如雷,把負責裝修鋪麵的木匠師傅都罵得頭都抬不起來了。”


    孟知沄聽到胡算盤也錯漏連連,心裏劃過一絲別扭,低頭問孟知微:“姐姐去過宮裏,宮裏的娘娘們好相處嗎?”


    孟知微道:“天底下最不好相處的人就是宮裏的女人,一個個笑裏藏刀。今兒你在她們麵前說錯了一句話,明兒會給自己的夫君帶來滅頂之災,而你,說不定都不知道自己闖下了多大的禍事,還將對方當成知心姐妹。”


    孟知沄想了想她在越人閣遇到的那些命婦們,她們的確都衣著鮮亮,每一個看起來榮華煥發,性子或端莊,或俏皮,或冷傲或八麵玲瓏,可在她們麵前孟知沄總是感覺到無端的隔閡,好像每個人麵上都帶著一個麵具,她隔著麵具與她們交談,相互試探。


    她們經常會口中說著喜歡,眼睛卻虛無縹緲的望著別處;有的情如姐妹,卻總是在轉身之後嘴角不自覺的扯出鄙視的角度。


    相比敖州的官家千金們,皇城的世家姑娘和官家小姐說話做事更加含蓄,更加滴水不漏,讓你看不清她們真實的心裏想法。


    孟知微若有似無的端詳著妹妹沉思的神色,笑道:“怎麽,你想入宮?”


    孟知沄還捏著銀針的手猛地一抖,在指尖紮出血珠來,幹笑道:“姐姐怎麽這麽說?”難道母親與姐姐真的提過要讓她選秀的事情?


    孟知微哪裏知道孟知嘉挑撥過張氏與孟知沄的事兒,頭也不抬的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人之常情。你沒看到最近很多命婦往宮內走動頻繁嗎?她們都是提前為自己的女兒探路呢。”


    孟知沄問:“探什麽路?”


    孟知微笑道:“皇上在位這麽多年,後宮的嬪妃們也大多都是老人了,除了皇後和四妃尋常人無法撼動外,其他中低等級的嬪妃們的位置也少有挪動,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孟知微也沒等孟知沄的迴答,繼續道:“因為後宮的勢利早就在很多年前定下了,除了新入選的宮女,每一個宮女管事背後都不止一個主人。他們與嬪妃們的關係錯綜複雜,今兒會為你所用,明兒說不定就背後捅你一刀的事情很常見。你猜猜,五年前那一批選秀的美人們,現在如何了?”


    孟知沄搖頭。


    孟知微放下畫筆,目光悠遠:“無一人還活著。”


    孟知沄嚇了一跳。


    孟知微輕聲道:“她們爬得最高的也隻是個美人,有的直接在第二日就香消玉損,有的失蹤得連影子都沒見到,有的屍身在亂葬崗裏被野狗啃得稀爛。”她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麽,歎息道,“皇宮,是女人們的戰場。”


    孟知沄問她:“那大臣們為何還要送自己的女兒入宮?”


    孟知微道:“相比家族的繁榮昌盛,女兒家的眼淚又算得了什麽呢?沒有依靠的女兒入宮自然是被人踩在腳底踐踏,可有依靠的女兒家入宮是盯著那至高之位而去的,她們不但能夠保存己身,甚至可以將原來的老人們輕而易舉的趕下嬪妃之位。所以,入選的女人一般都隻有兩條路,算計人,或者被人算計。”


    孟知沄打了個冷顫,根本不用想,她這樣的人入了宮基本都隻有被人算計的份,說不定,入宮不用一日,就已經屍骨無存了。什麽光宗耀祖,什麽榮華富貴,什麽萬千寵愛於一身,那都是假話,都是海市蜃樓。


    孟知沄呆呆的坐了半響,幾次欲言又止,思量再三,終於還是對孟知微吐露了實話:“二姐說,父親想要我參加選秀。”


    “知嘉?”


    孟知微眯起了眼睛:“她什麽時候說的?”


    孟知沄忍住身子的冷意:“半個多月了。”


    孟知微放下手中的畫筆,不知何時,一張俏臉已經布滿了冰霜:“若知嘉說的是實話,那麽,敖州的選秀名單和畫像應該在來皇城的路上了。”


    孟知沄霍地站起來,幾乎要哭出聲:“那怎麽辦?姐姐,我不要入宮,我不想嫁給皇帝。”


    孟知微沒想到對方反應這麽大,立即收斂了神色,安撫道:“別急,哪怕你入了宮皇帝也不一定會選中你。這事不是簡簡單單的憑著美貌就能夠一帆風順,裏麵能夠操縱的事情太多,經手這事的人更是舉不勝舉,隻要我們有心,隨意在哪個環節替你走動走動,很快就能夠讓你安然迴家。”


    孟知沄頓時鬆了一口氣,就聽到孟知微咬牙道:“不過,父親居然還做得出賣女求榮的美夢,想來他的日子也過得太逍遙自在了。還有孟知嘉……我總得讓她明白,這個家不是由她說了算。前仇舊恨我們必須仔仔細細的算一算了。”


    ☆、第五四章


    孟知微對孟老爺和孟知嘉已經厭煩至極,經曆了那麽多磨難的前世,孟知微早已鐵石心腸,她唯一不放心的是自己的母親。


    那一世的磨難全部都是因為孟知嘉引起,這一點孟知微知道,母親張氏卻是一直被蒙在了鼓裏。對於張氏而言,哪怕知曉裏麵有王氏和孟知嘉的手筆,可與女兒的安危比起來一切又算得了什麽!等待多年,她就纏綿病榻多年,心心念念的女兒客死他鄉,而她也鬱鬱而終,張氏那悲劇的一生可以說都是孟老爺的刻意為之。


    今生一切都已經不同,可不代表孟知微會忘記仇恨。她不趕盡殺絕不代表自己能夠容忍孟老爺與孟知嘉一次再一次的算計她身邊的人。


    “你的父親?”張氏正與張老夫人呆在花園裏修剪花枝。


    張家的三位姑娘有兩位已經定親,如今正緊鑼密鼓的籌辦著嫁妝,很少出門。張老夫人日日麵對著吃貨張玉雯實在是無話可說,另外兩個小孫女又忙,索性跑來張氏的府裏來暫住,娘兒兩人每日裏同進同出,除了與官眷們賞花吃茶外,就是一起擠在後花園裏擺弄著花草,今兒個翻新一塊地,明兒個撒下一把新的種子,忙得不亦樂乎。


    “他這些日子倒是時不時來一些信件,不過我都沒看,也不知道他如今過得如何了。”


    孟知微不知道這話的真假,隻試探著問:“聽聞父親的日子過得不太順。”


    張氏頭也不迴:“那與我又有何關係?”說著,一聲驚唿,“娘,這朵花開得好好的,你剪了它作甚?”


    老夫人捏起那朵開得正盛的花兒遞送到張氏的手上,笑道:“有句俗話叫做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你說,那個姓孟的現在是不是對著空枝還在幻想著它花枝繁茂時候的模樣?”


    張氏隻是簡單的怔了怔,接過那盛開的花兒瞧了半響,才笑道:“娘說得是。有時候啊,人說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難以收迴了。你爹總以為天底下就他一個聰明人,我就是個以夫為綱的深宅婦人,他說什麽我就該信什麽,他要求我做什麽我就必須二話不說的去辦。他總是說人心易變,以前我不認同,現在我卻是感同身受。他都變了,我又為何不能變呢!”


    這話已經間接的承認她不再對孟老爺再有奢望,孟知微放了一大半的心,之後才說出自己的目的:“既然如此,母親又何必在給父親留下想念。”


    張氏這才迴頭看向自己的女兒:“你的意思是?”


    孟知微對著張老夫人笑道:“就如同外祖母所說,枝頭都空了,盤旋在空枝的麻雀也該趕走了,老是有事沒事的在頭頂盤旋著,說不定來年新開的花兒又被他給糟蹋了。”


    將在敖州的還在妄想著利用張氏重振旗鼓的父親比喻成麻雀,將即將新生的母親比喻成鮮花,糟蹋這個詞,用得不可謂不絕。


    話都說道這個份上,張氏哪裏還不知道女兒的意思。隻是,有的事情並不是一個人可以做決定,她有女兒,有娘家,張氏需要顧及的人和事太多,她不能獨自決定。


    張老夫人適時的道:“那就和離吧!”


    張氏心裏一鬆,麵上不喜反憂:“娘,這樣會不會影響哥哥們的仕途?”


    張老夫人道:“你哥哥們在朝中多年,如果還能夠因為這種小事而輕易被人打擊,那他們還在朝中混什麽,早點迴來吃老本得了。”


    孟知微立即湊到老夫人身邊,熱情的奉上一杯熱茶:“還是外祖母霸氣!您啊,早就該讓某些人看看,我們張家的女兒們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


    張老夫人哈哈大笑:“你母親性子太軟,當初我就不讚成她嫁給那個混蛋,隻是女大不由娘,我攔也攔不住。現在她迴頭是岸,我隻有高興的份。”


    孟知微趁機問:“外祖母的眼光獨到,我是自認不如。就是不知道當年外祖母原本屬意的是哪家?”


    張老夫人看了張氏一眼,神神秘秘的道:“佛曰,不可說。”


    “娘!”


    “哈哈。”


    …………


    孟老爺深感自己被孟知嘉給耍了。


    從她隨著郭悟君去皇城後,每寫一封信,孟知嘉即以此為由要求跑路費,一次跑路費居然高達一千兩。孟老爺給了三次後,依然沒有張氏的迴信,開始懷疑自己那個愛錢如命的女兒是不是欺騙了自己,並沒有那幾封高價的親筆信送到張氏的手上。為此,他拒絕再付錢,怒罵二女兒拿錢不辦事,連自己老爹都算計。


    一來二去兩人千裏傳書爭吵了不止一次,最後孟知嘉突然告知孟老爺,張氏住到娘家去了。作為女兒要見母親也有些難度,更別說支開眾人,替孟老爺在張氏麵前說好話了。這似乎解釋了張氏為何沒有迴信的理由,在張家,張氏並不得自由,一舉一動都在那個威嚴的嶽母監視下。張老夫人原本就不待見他,自然也不容許張氏給他迴信。


    孟知嘉在信裏痛訴張家仆人的勢利眼,沒錢簡直寸步難行,又言及自己曾經收買過張氏身邊的老嬤嬤,替父親說了不少好話,結果沒兩次,那些話就傳到了張老夫人的耳中,現在連她自己去張家都會被人監視,問父親有沒有什麽好辦法。


    孟老爺深信有錢能使鬼推磨,再一次給孟知嘉捎去了不少的銀兩,讓她用錢開路,支開張氏身邊的人,如果可以,順便可以收買一下張氏兄弟身邊的人,替自己說說好話,興許,他們會看在張氏的情分下,將自己從敖州這個水深火熱的地方調到皇城去呢!


    這兩父女又開始有來有往,孟知嘉也開始帶來了張氏的隻字片語,言語中大多是思念在敖州自由自在的生活,想念敖州的故人們。這個故人沒有明說是誰,不過孟老爺自以為是的覺得這是張氏思念他這位夫君了。在皇城,沒有丈夫在身邊總歸會有一些閑言碎語,張氏那人除了哭什麽也不會,沒有孟老爺她簡直什麽事情都做不成。


    隨著孟知嘉捎來的信息越來越多,最後終於到了皇帝選秀之事,孟知嘉花言巧語的拾掇著孟老爺,要想升官發財並不是隻有張氏這一條路可以走,畢竟張氏自己沒有什麽本事,主要靠的還是兩位舅舅。孟老爺這事,靠兩位對他有怨言的舅舅,還不如靠孟老爺自己。孟知微和孟知嘉都出嫁了,自然是無緣皇帝的後宮,可孟老爺還有一個女兒呢,隻要把孟知沄送入宮,那國丈之位不是非孟老爺莫屬嗎?


    孟老爺心動啊,他怎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遺忘了那個沉默寡言的孟知沄。當即就與郭太守套了最後一層關係,將孟如沄的名字加入了選秀的名單內,然後,再給孟知嘉送了一萬兩的銀子,讓她替自己的妹妹多去打點打點,好歹對方在皇城,每日裏見到的都是大臣們的家眷不是麽,說不定還遇見過一兩位出宮辦事的公公嬤嬤們,有錢才能辦好事,辦成事。


    孟知嘉坦然受了,不過,才半月就來信說銀子花完了,因為她收買了皇後身邊的老嬤嬤。這宮裏人伸手可不是一千兩千兩銀子可以打發的,層層遞增,一萬兩都還隻是與那老嬤嬤見了一麵,提了提孟知沄的名字而已。孟老爺心想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幹脆又送了三萬兩過去,沒想到,這次迎來的不是小女兒入宮為妃的消息,而是郭家送來的休書。


    孟知嘉,被郭悟君休了!


    孟老爺顫抖著手將信從頭看到尾,才知道孟知嘉居然犯了七出的無子一條,頓時火冒三丈。


    孟知嘉被休了,她還能替孟知沄打理選秀之事嗎?沒有了丈夫的地位,孟知嘉什麽都不是,別說是見宮裏的老嬤嬤了,連一個七品官員的家眷都見不著。


    孟老爺想到自己那如流水一樣被孟知嘉騙去的錢財,簡直心如刀絞,準備等孟知嘉迴來,要好好的跟她算一算這筆帳。


    隨著選秀第二輪的日子越來越近,孟老爺更沒想到的是自己的厄運才剛剛開始,孟知嘉還沒被郭悟君送迴敖州,他就接到了皇城裏來的第二封信。


    張氏與他和離的文書!


    一個三品官員的妹妹,要與一個八品官員和離,事情不要太簡單。


    這次,張氏的麵都不用出,張柏鬆就替自家妹妹搞定了所有的事情,到了孟老爺手上的隻是一個結果,通知對方張氏與他再無任何瓜葛。


    孟老爺當場就嘔出一口血來。


    沒有了選秀這條大道,張氏的路子也斷了,他的青雲夢,他的榮華富貴都毫不留戀的離他而去,怎麽不讓他氣急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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