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上麵!”


    順著冥老大的眼神示意,白墨轉頭一看,隻見石床上方半尺處,一直到地宮頂之間的空間中,道道罡風淩冽,無數火星吞吐,正在進行無差別的攻擊。


    “怎麽會這樣?”白墨和冥老大貼得太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靠近一個修為逆天之人,白墨說不緊張是騙人的。


    “剛剛可能有人攻擊聖陰池,我的地宮也受到了些許波及,因此這裏的防禦陣法自動啟動。”


    “那這個防禦陣法還要持續多久?”雖然冥老大長相不輸菱禦寒,但是白墨隻覺得和他躺在一個石床上,渾身如坐針氈,手心裏滿是冷汗。


    “一刻鍾。”冥老大平靜地報出了令白墨絕望的數字。


    “那我會不會壓壞你?”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讓久未出場的冥衍出來刷刷存在感,嘿嘿,要不然小夥伴們都快忘了他了~


    ☆、第43章 黃金出繭


    “你以為我躺在這裏,就脆弱得連一個小丫頭的重量都承受不住了嗎?”冥老大勾唇道:“怎麽,忘了繼續裝你的高冷了?”


    “裝?”白墨感覺心髒已然承受不住:他說裝!他還知道什麽?!


    冥老大見白墨瞬間煞白的臉,便起了逗弄的心思:“你的那隻鳥呢?這次怎麽沒見它?”


    白墨已經徹底放棄希望了:“冥老大,你還知道什麽,都一並說出來吧……”


    “你當時離開地宮後,與你那隻鳥的對話,我都聽見了。既然你原本不是高冷的人,為何在我麵前裝,到底有何企圖?”冥老大眉峰蹙起,眸中的厲芒一閃而逝。


    白墨一聽,放下心來,原來他隻是聽到了那段對話而已,而之前她是白墨的事,他看來並不知曉。於是立即解釋道:“冥老大,我過去聽說,修為很高的人,最看不起太過恭順的軟骨頭,所以我才在你麵前裝高冷的,希望能被饒過一命而已。”


    “我最討厭表裏不一,成天謊話,你本來是什麽樣子,不要在我麵前刻意偽裝!”某人說話擲地有聲。


    白墨立即陪笑道:“是是!那我就還是按照我原本的說話方式好了,其實我也覺得偽裝很辛苦的!”實際上,當她如今以“冽綃”的身份站在他的麵前時,她從頭到腳都是偽裝,若他知道,會不會翻過身來一掌把她拍死?白墨摒去心中跑偏的念頭,老老實實地躺在冥老大身上。


    “星核冥岩可有眉目了?”頭頂聲音響起,白墨又是一抖。


    “你怕什麽?”


    “主要是冥老大您氣場太強,我還不太適應……”白墨拍馬屁道。“我已經打聽了,星核冥岩被放在了千機閣中,門口有陣法,穿過陣法,拿著專門的通行令牌才能進去。”


    “竟然被他們轉移到了千機閣……”冥老大低聲自語道,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冥老大,你以前是冥王宗的?”白墨見他不語,心中一個念頭一閃:“你莫不是冥王宗的前前前前任宗主冥衍?”


    “嗯?你看來也不笨。”冥衍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聽說冥衍在百年前便修為到了化神,已經脫離冥王宗,去了明空界,沒想到,不知發生了何事,竟然會在這裏療傷。白墨平日裏連宗主占承宮這樣的人都是難得一見,如今和一個修為還在占承宮之上的人躺在一起,隻覺得這一刻鍾真是無比煎熬。


    躊躇良久,白墨用自認為最溫柔的語氣道:“冥老大,你在我識海中的禁製,上次幫我擋過一次危險,已經用完了一次保命機會,您要不再好人做到底,再來幾次?”


    “需要我不斷保護的,那就是廢物!我還保他做什麽?”冥老大冷冷拒絕。


    白墨舌頭打了幾個結,最終還是一個音節都沒再敢吐出。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冥衍突然道:“你可以下去了。”


    “啊?”白墨抬頭一看,果然罡風火星都已不見,頓時好像得了特赦令一般,一骨碌便跳了下去,渾身已然濕透,長籲了一口氣。


    “怎麽,很不願和我躺在一起嗎?”冥衍見白墨如釋重負的樣子,挑眉道。


    “哪裏哪裏,我是覺得我修為太低,和您躺一起實在拉低了您的身份而已……”白墨連忙解釋,她聽說修為高深之人,脾氣一般都比較古怪,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自己就得玩完。


    “你那隻鳥,是不是在靈獸袋中?”冥衍已然換了個話題。


    “是啊”,白墨苦笑道:“它不知道吃了個什麽東西,現在變成了一個繭,雖然沒事,但一直在沉睡。”


    “你把它扔地火裏燒燒!”冥老大風輕雲淡道。


    “啊?”白墨發現她今日的腦子轉得似乎比平常慢。


    “放心,不會有事的!”


    既然冥老大語氣那麽篤定,肯定有他的道理,白墨也相信,他那種修為的人,必然不會貪圖她的黃金,所以,便大大方方拿了出來。


    幾日未注意,黃金的繭竟然長到了幼童般大小,白墨抱起繭,便往地火洞中一扔。反正她剛剛是從那裏來的,那裏並非無底洞,因此,並不擔心黃金會有問題。


    沒過一刻鍾,洞中便響起了黃金聒噪的聲音:“哪個王八羔子把老子扔到雪地裏的?娘的,怎麽這麽冷!”


    “嗬”,冥衍輕笑道:“你的靈獸口德似乎不怎麽好啊!”


    白墨聳了聳肩:“遇鳥不淑……”


    不多一會兒,便見洞裏的繭殼慢慢脫落,裏麵鑽出一隻金燦燦的鳥兒來,與赤焰一模一樣,隻是體積小了一些。


    “咦,老子又恢複高大上的外表了!”黃金尚未觀察周圍的環境,出繭的第一瞬間便是孤芳自賞。


    “赤焰,上來吧!”白墨看不過去了,也生怕它說出什麽暴露身份的話。


    “主人?”黃金小腦袋一轉,白墨怎麽又叫它赤焰了?難道是見它變身,主動示好?不過,它不是在那個息洛族人地洞嗎,什麽時候到了個這樣鳥不拉屎,到處都是陰冥地火的地方?


    洞口不高,黃金稍微撲撲翅膀,還是跳了上去,環顧一眼四周,發現自己竟置身地宮,而它不可一世的主人,此時正在祭台上,恭恭敬敬地站在冥老大水晶石床旁邊。


    黃金一拍翅膀,也飛了上去。見到冥衍,立即端出一副諂媚的嘴臉:“啊,冥老大,好久不見,赤焰我甚為想念,您身體可好?”


    “嗬,剛剛是誰在地洞中罵王八羔子的?”冥衍斜睨著看向黃金。


    “哦,可能是我夢囈了……”黃金訕笑道:“我尊敬冥老大還來不及,怎麽敢在您的地盤罵人?”


    “你看,你的靈獸多會說話!”冥衍似笑非笑地看向白墨。


    “管教無方,冥老大見笑了。”白墨畢恭畢敬道。


    “好了,既然你的鳥也沒事了,那便速速離開這裏,記得三年內,必取星核冥岩前來見我!”冥衍說到後麵,聲音轉冷。


    “是,冥老大放心,您的事,我們就算粉身碎骨,也一定辦好!”卻是黃金搶過了話頭。


    冥衍輕輕一揮手,示意二人離開,而自己開始繼續閉目療傷。


    黃金隨白墨剛出地宮,屁股上便挨了白墨兩巴掌,正想反抗,白墨便從儲物袋中抖出一件衣服來:“誰幹的?”話音一落,黃金便緘口不言了。


    依舊是黃金馱著白墨,往上飛去,雖然黃金體積比過去變身的時候小了些,不過似乎功力見長,飛上頂時,速度是過去的兩倍,而且毫不見累,顯然,石洞中的那個玉瓶,便是為靈獸進階準備的。


    “主人,我睡了好久,快餓死了,我們現在去哪裏吃?”黃金放下白墨道。


    “就知道吃!你現在先變迴黃金給我看看!”白墨下令道。


    “好嘛!”話音剛落,便見眼前的赤焰變迴了一隻小鴨子,而且似乎比之前的黃金個頭更小些,脖子上還長著胎毛。


    “哈哈,我找到解釋了,下次有人問起,我便說我以前的黃金生蛋,難產死了,你是黃金肚子裏的蛋,被我日夜嗬護,終於破殼而出,為了紀念,還是給你取名為黃金!”白墨拍手道。


    “啊——”黃金憤怒:“我是公的!是男的!你等我好好修煉到化形,看看我到底能不能生蛋!”


    “好了,乖了,快變迴來,我們去看看冥王宗怎麽樣了,如今正是混亂,看能不能趁機探一探千機閣……”白墨安撫道:“冥王宗外西陵湖的小銀魚……”


    話還未說完,赤焰已經展現在了麵前:“主人,上座吧!”


    二人小心翼翼地來到冥王宗附近,見周圍安安靜靜,似乎打鬥已經結束。白墨簡單布了一個隔絕視線的陣法,而黃金已經自覺地捉魚烤魚了。白墨也很久未嚐黃金的手藝,一人一寵,吃得不亦樂乎。


    酒足飯飽,白墨將黃金藏在靈獸袋中,自己禦劍悄悄往前探去,直到落到冥王宗山門處,才見到裏麵的弟子來來往往,不知在忙碌什麽。見危機解除,白墨便不再猶豫,大大方方地往宗門走去。


    “咦,師妹,你真是運氣啊,你不知剛剛這裏發生了一場大戰!”一名築基中期的男修道。


    “師兄,我知道,祭典的時候我也在”,白墨指了指有些破碎的裙擺:“我隻是運氣好,沒有被那大鵬鳥的罡風擊中而已。”


    “那師妹怎麽是從外麵迴來的?”男修奇道。


    “我被那隻鳥抓在了上空,隨便一扔,便已經在宗門外了”,白墨見過大鵬鳥抓人,因此這個說來也不會引人懷疑:“師兄,如今宗門內形勢如何?大家都在忙什麽?”


    “師妹不知,雖然趕走了那個周老兒,但是沒能將他擒住,反而被他破壞祭典,無疑是給咱宗門一個耳光。咱們宗主這次十分生氣,讓我們加緊布置護罩,以後宗門的護罩結界不僅僅是起警示作用,而且要攻防一體。這不,我們現在先行救治受傷弟子,下一步便是布置護罩結界。”男修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道。


    “護罩結界?已經有了方案?”白墨若有所思。


    “宗門已經讓精通陣法的弟子前去玄天閣報名了,陣法圖可能會在最近幾日內出來。”男修望見白墨的神情,好奇道:“怎麽,師妹也懂陣法?”


    “略知一二。謝了!”說罷,白墨抬步便往玄天閣走去。


    ☆、第44章 立威


    來到玄天閣門口,正巧碰見厲夫人走出來。見到白墨,眸中有訝然的神色:“冽綃,你怎麽會在這裏,你沒事?”


    白墨又將先前的說辭講了一遍,當時情況混亂,她在冥王宗又沒什麽熟人,相信並沒有人見到她滾進了聖陰池。


    厲夫人點頭道:“你懂得陣法?”


    白墨恭敬道:“我對陣法一直比較有興趣,過去做散修時,常常去古修士府探險,所以專門研究過一些,如今宗門需要,自然要獻上自己的綿薄之力。”


    “既是如此,你便進去看看能幫什麽忙吧!”厲夫人說完,便離開了。


    白墨走進去時,見有不少弟子正討論得熱火朝天。每人支持一種陣法,雙方各執一詞,爭執不下。主持玄天閣的金丹長老見白墨走了進來,一掃白墨的修為,連頭也懶得抬,懶洋洋地道:“你也是來自薦的?”


    “迴長老,我過去專門研習過陣法,或許能幫到宗門。”白墨其實心裏算計,若是她在宗門大陣上表現突出,或許便能借機加強千機閣的陣法,從而第一次正麵接觸千機閣。


    “可以,你說說你的想法吧!”對方依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態度,顯然完全不看好她。


    白墨取出紙筆,在紙上寫畫起來,從陣眼開始,一步一步,再擴散到各個禁製,最終,再通過特殊的手法將所有的微型陣法連接起來。她在離開天門前的半個月裏,將過去她不懂的很多問題都找菱禦寒梳理了一遍,因此如今的陣法見識,要比在雪向海時高了許多。


    那名金丹長老也從開始的不耐煩,到後麵漸漸驚訝,最終,便是滿心讚同。於是拍板道:“不錯,若沒有更好的方案,便用你的!”一句話,將剛剛在屋裏討論得熱火朝天的幾名修士,打入了冷宮。


    白墨在幾名修士的眼刀中,離開了玄天閣,迴到自己的房間,靜待玄天閣的通知。第二天天一亮,便有個煉氣期的弟子敲門道:“冽師叔,我們長老請您過去一趟。”


    “嗬,看來成功了!”白墨一喜,來到玄天閣時,竟然看見厲夫人也在。


    厲夫人道:“冽綃,朱長老很是讚賞你的陣圖,如今與我商量,決定采用你的陣圖,並調派五十名煉氣弟子和五十名築基弟子,供你差遣。今日傍晚,就要看到成果。”


    “是!”果然,冥王宗才不管你需要多少時間,反正規定的時間內,你必須完成任務!


    厲夫人遞來一隻藍色的戒指道:“你修為不高,宗門內弟子難免有不服管教者,若是違命不從,你將靈力灌注於這枚戒指之上,狠狠抽他便是!”


    “是,厲夫人!”果然,邪宗的威信都是靠著懲戒而建立起來的。


    白墨從玄天閣出來時,厲夫人身邊的女弟子纖芙便已經將人都集結完畢,列隊站在了廣場之上。


    白墨來到方隊前方,對麵前的一百人道:“大家好,我叫冽綃,是枯木道人的徒弟,厲夫人的徒孫,今日奉長老之名,帶領大家為宗門布置防禦大陣。所有人都聽令,根據我一會兒發下的圖紙完成陣法,必須仔細刻畫,傍晚完工,不得有誤!”


    “你誰啊,一個築基初期的小丫頭,不過臉蛋生得好看些,莫不是和哪位師叔睡過,才能站在這裏對我們指手畫腳?!”一個築基中期的男修吊兒郎當笑道,周圍立即哄笑一片。


    隻見一道藍光瞬移一般從白墨手上的戒指飛出,接著,“啪”的一聲清亮脆響,男修的左臉已然血肉模糊,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若還有人不服,懲罰便不會這麽簡單了”,冽綃冷冷道:“我剛剛說的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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