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耶!”黃金獻寶似的將桌上的衣服叼給白墨:“主人,看看我的繡工!”


    看著衣服上頗為細密的線腳,白墨驚詫道:“黃金,你真是個全能型鴨才!這針腳功夫,比我厲害多了!所以……以後縫補方麵的活兒,便交給你來做吧!”


    “啊——”於是整個洞府都響徹著黃金懊惱悲憤的聲音。


    第一輪的比試,花了三日決出勝負,除去有人受傷而棄權外,第二輪的對陣,還剩三百四十名弟子。


    這天一早,白墨便約了琴緋兒去看對陣名單,望著光幕上“白墨對杜子痕”的字樣,心中不禁感歎,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兩人的比試是在第十五場,輪到之時,已然是黃昏時分。杜子痕依舊蒙著黑色麵巾,不言不語。白墨心下疑惑,自己當時下手真有那麽狠麽?


    鈴聲響起,示意比賽開始,而台下偷偷的押注也在同時進行。白墨已經給琴緋兒交待過了,不管賠率是多少,押她勝,不過保守些,押三百靈石就好。就算輸了,以兩人實力間的來估算,應該也隻需要賠三百而已。若是自己贏了,嘿嘿,當然越多越好!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比試鈴聲一響,兩人便同時動起了手。白墨披上無影飛絹,舉劍便向杜子痕劈去。杜子痕靈力運轉劍身,頓時,雷鳴劍發出一聲長嘯,臉盆般大小的紫色電柱向白墨落下。


    台下弟子納悶了,這杜子痕怎麽了,平日裏溫文爾雅的,今日怎麽一照麵便使用絕招,好像生死相搏一般。而此時,維持秩序的金丹長老也凝神注視起比試來,隨時準備若是白墨不敵,便將她救出,否則,被這麽大的雷光劈中,不死也要去半條命。


    最好的防禦便是進攻!白墨深知無影飛絹的防禦力,不管不顧,將水靈氣注入劍身,舉起息無劍,銀色的劍身頓時好似注入清泉般,帶著藍色的水波,往杜子痕頭頂斬去。而與此同時,白墨暗暗聚起靈力,一簇簇火焰隨著劍光,悄無聲息地飄向杜子痕。


    雷光落下的同時,白墨的劍影也罩住了杜子痕,一通劈裏啪啦響聲之後,濃濃黑煙中,白墨顯出身形來,頭發有些淩亂,身上的袍服也被燒得到處是洞。而杜子痕卻好了很多,隻是退了兩步,便穩住了身形。


    然而,在杜子痕後退的瞬間,幾道火光憑空而出,他不退還好,一後退,便正好撞在了火光之上,頓時護罩一通波紋之後,便倏然破碎開來。


    白墨早便計劃到他的站位,而此時,第二波火源攻勢才剛剛開始。就在杜子痕再次祭出護罩之際,漫天火海從天而降,炙熱烈焰夾著滾滾濃煙將杜子痕瞬間包圍。白墨此時,方拿出了自己作為天門身份時用火的最高能力,單單是火海還不夠,便見無數極為凝聚的火焰之花隨著白墨指尖的舞動,漫天落下,整個比試台空氣溫度瞬間膨脹。


    因為有火源空間作為後盾,白墨隻需要將自己丹田中的火靈氣在火源空間中沉澱一圈,便釋放出來,比普通的禦火術之火熱了百倍。白墨也不敢使用地火,害怕身份暴露,所以這沉澱了的火焰術,便是最好的選擇。


    ☆、第23章 天門□□


    然而杜子痕也不是吃素的,否則這麽幾年的名聲豈不是浪得虛名?在短暫的失勢之後,便調整了過來,祭出滔滔玄水,將火海撲滅了幹淨。再運轉靈力,隻手一揮,頓時,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無數電光乍現,紫色電芒若天河星火一般,在將白墨圍了個通透。


    白墨吞下一顆補靈丹,祭出水幕,將電芒阻擋在外,然而還是有不少電芒如遊魚般穿過水幕,在她的身上落下道道火花,劈劈啪啪之聲,不絕於耳。


    白墨被炸得火起,捋起一縷碎發別到耳後,咬住牙關,僅僅隻用一成靈力運轉無影飛絹,剩下的九成靈力經過火源空間的洗禮,全都變為火靈氣,灌注在息無劍之上。頓時,先前還好似有藍光流動的息無劍變得赤紅,如烙鐵一般,夾著濃濃的天威和一往無前的氣勢,再次向杜子痕斬下。


    萬千劍影中,朵朵火焰之花繽紛而落,在夕陽的餘暉中,發出炫目耀眼的光。此時,台下弟子隻覺得,似乎眼中隻有這道火焰之劍,帶著焚燒一切的義無反顧,落在每個人的心裏。


    杜子痕目中出現訝色,亦祭起雷鳴劍,劍身上紫色的電花同白墨劍身上的紅色的火花撞在一起,巨大的“砰”聲如擂鼓一般,敲在每個人的耳邊。而同時,兩劍相交,熾熱躁狂的氣流以二人為中心,擴散開來,撞在比試場周圍的護罩上,又發出一聲巨大的悶響。


    再看比試的二人,被巨大的衝力反彈,同時倒飛出去,雙雙掉在了比試台之下,被周圍的弟子接住。


    一場酣暢淋漓的比試,以兩人同時落敗而告終。


    白墨從琴緋兒懷中起身,第一句話便是:“娘的,早知道會輸,就不這麽賣力了!幹了半天活,一個子兒也沒賺到,還吃了一顆補靈丹,真是虧大發了!”由於比試前大家都是押的或者勝或者負,沒有戰平這一說,因此,便都不需要賠錢。


    琴緋兒扶住白墨,怨道:“還沒說你,為了這三百靈石幹嘛這麽拚命?你不知道,我剛剛簡直緊張死了!”


    “放心啦,我有分寸的”,白墨嘿嘿一笑:“我自然是知道,如果沒有命,再多錢也沒用,所以,肯定不會拿自己的命去冒險的!不過,今天把杜子痕幹下去,心裏很痛快!哈哈,我不能晉級下一場比試,他也別想!”


    琴緋兒一副探究模樣:“我怎麽覺得你和他好像有什麽過節?過去似乎就看不對眼?”


    白墨點頭道:“你也看出來了?我們是非常地看不順眼,接近於不共戴天型的!”


    “這麽嚴重?”


    “嗯。”白墨分外認真。


    而這時,遠處女聲的失聲驚唿傳入了白墨的耳朵。隻聽有女聲道:“杜師兄,你的臉怎麽了?”接著,又有男修幸災樂禍的哄笑聲。聞之,白墨緩緩地笑了,看來今天這場比試也不是全無收獲嘛!


    黃金因為翅膀短小,這才剛剛撲騰到白墨處。見到白墨,長長地叫了一聲“嘎”。這是黃金第一次在公眾麵前亮相,一人一鴨,再次成為焦點。


    然而,這次卻是冤枉黃金了,它那聲長叫其實信息量極為豐富,雖然,隻有白墨聽得懂。黃金說的是:“主人,雖然今天沒勝,但是威武哇!那個杜子痕的麵罩被罡風吹走,一臉青紫,實在太壯觀了!我剛剛趁其不備,還給扔了個石頭砸在他臉上,然後馬上瞬移逃走了,他都沒有發現我喔!”


    白墨滿意地拍了拍黃金的翅膀,豎起拇指誇獎道:“孺子可教也!”


    而周圍同門哪裏能看明白兩人的互動,紛紛竊竊私語道:“看,那個就是白師妹的靈獸,真是,相當得品味獨特啊!”


    白墨不理會周圍人的目光,找了個地方坐下,吞了顆補靈丹,緩緩將氣順了順,神識又沉浸在了自己的儲物袋中,將這些日子的收獲再好好點點數。這第一桶金,算是在冥王宗“殺人越貨”所得;而第二桶金,算是出賣她自己的血汗。可見,修士就該對自己狠一點!追求和平隻有窮死的命!


    琴緋兒的比試被安排在第二日早晨,白墨一大早就帶著黃金準備去給琴緋兒加油。剛剛走出洞府,便見杜子痕站在自己的洞府外,不知在想些什麽。


    “不是吧,師兄,你最近是不是打過雞血?這麽早就來找我打架?”白墨一副誇張的樣子,卻隨時準備撩袖子開戰。


    “不是”,杜子痕唇角下壓,沉默半晌,生硬地道了句:“看來你也不是真的那麽不學無術。”


    “你專程來給我說這個?”白墨奇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不過,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千萬不能放鬆警惕,要不然,下一刻趴下的就是她了。


    “對。”說完,杜子痕轉身就走,徑直迴到自己的洞府,再沒出來。


    “我剛剛一定是幻覺!”白墨自言自語道。


    “主人,你沒有幻覺!”黃金賊兮兮地在白墨耳邊道:“沒準你們不打不相識,杜子痕就此看上你了!”


    “去——”白墨剮了黃金一眼:“小孩子,懂什麽,杜子痕假意示好,定是想陰我,哼,我才不上他的當!”


    “唉,主人,你可能想多了……”黃金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望著被風吹散的落葉,傷春悲秋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襄王有心,奈何神女無夢……”


    “再大放厥詞就給我滾蛋!”白墨忍不了了,一句大吼,成功地讓某鴨閉了嘴。


    二人到了比試處,正巧碰見菱禦寒。白墨小跑兩步,追上菱禦寒,熱絡道:“菱師叔!”


    “白墨”,菱禦寒迴頭,微笑道:“你都迴來幾天了,一直沒機會單獨找你道謝,三年前之事……”


    話還未說完,白墨便接過道:“三年前之事不算什麽,菱師叔不必掛在心上。我今日來找菱師叔,是有一事相求……”


    “什麽事?但凡我能及的,定然相幫。”菱禦寒眉眼謙和,然而眸色淡然,讓人覺得雖然近在咫尺,卻遠在天邊。


    “我想去天褚峰學習陣法,如果有不懂的,菱師叔能不能教我?”


    “自然”,菱禦寒道:“你若有不懂,可隨時來問我。”


    “謝謝菱師叔!”白墨喜上眉梢。她已經想好了,先學習基礎陣法,再找機會一探冥王宗的千機閣,記下陣法,拆分來請教菱禦寒。隻是希望,那千機閣的陣法可別連菱禦寒也解不開,那麽,她的小命就完全在冥老大的一念之間了……


    白墨思索間,琴緋兒已經上場了,與之對陣的是一名築基中期男修,長得頗為清秀。白墨給琴緋兒拋了個飛吻,便等著主持比試的築基後期師兄搖比試鈴。


    這時,一道藍色劍光落到比試台旁,一名築基後期的弟子來到此次裁判,一金丹初期長老的旁邊,耳語了幾句。很快,便見金丹長老一臉凝重之色,隨即,便起身隨那名築基弟子走了。


    金丹長老一走,眾人麵麵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麽,而主持比試的師兄也一臉凝重之色,似乎剛剛金丹長老臨走前傳訊給他說了什麽。比試鈴久久未響,眾人不免焦躁起來,開始怯怯私語。


    又過了一會兒,位於玄都峰廣場上的鍾聲突然響了七下,古老蒼茫的鍾聲頃刻傳遍了整個天門諸峰。白墨同已經跳下台的琴緋兒一對視,都在彼此的目光中看出了緊張,難道天門發生了什麽事?


    七道鍾聲在天門中的意思便是,所有弟子聽見鍾聲後,立即到玄都峰廣場上集合。白墨和琴緋兒同眾弟子一起,匆匆禦劍往廣場趕去。


    二人到時,廣場上已經站滿了弟子。這還是白墨入門以來,第一次見到如此盛況。寬闊的廣場上,約摸有三千多名弟子,從練氣期到築基期的都有。大家交頭接耳,互相打聽,但都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


    過了一會兒,掌門雲澤鋒走了出來,身邊還站著十多個金丹長老和兩名元嬰太長老。這是白墨第一次見到天門的元嬰太長老。這兩名太長老一個處於元嬰前期,看起來約摸四十出頭,一身灰袍,麵白無須,頗為儒雅。另一名元嬰中期的太長老看起來格外年輕,也就二十七八年紀,雲鬢高挽,眸色清冷,讓人一見之下,先便注意了她的清冷氣質,清雅的相貌倒是在其次了。天門還有一位元嬰後期大圓滿的太長老,聽說他一直在閉關衝擊化神,此時並未出來。


    見眾弟子到齊,在太長老的點頭之下,掌門雲澤鋒往前一步道:“大家聽好,如今天門最重要的靈脈分為兩處,一處是橫寰這玄都峰的主靈脈,正是因為它,我天門諸峰的靈氣才會如此濃鬱,利於大家修行。而另一條靈脈,位於無涯山係休嶼穀,距我山門有三百裏之遙,一直以來,是我天門主要的靈石來源。”


    頓了頓,又道:“然而,如今這條靈脈遭遇獸潮衝擊,我天門駐守的八百弟子幾乎全軍覆沒,還隕落了一名金丹長老。如今這條靈脈已被妖獸占領,這是我天門千年來遭遇的最大危機。因此,我此番召集大家前來便是通知大家,很快我們執事堂便會安排此次圍剿獸潮的名單,希望在名單之列的弟子盡快做好準備,明日一早便動身。而未在名單之中的弟子一方麵堅守本門安全,另一方麵也要隨時準備召集,前往靈脈剿滅獸潮。”


    ☆、第24章 多睛飛蝗


    雲澤鋒話音一落,不少弟子便慌了陣腳,連金丹長老都隕落了,自己去還不是給妖獸塞牙縫的麽?一時間,議論聲便大了起來。


    “咳”,冷冷的一聲低哼,伴隨著元嬰修士的強大威壓,本來還喧嘩的廣場頓時鴉雀無聲,修為低些的弟子更是麵色蒼白得如同一張白紙。幸好這道威壓收迴得也非常得快,否則,可能有人會直接暈厥過去。


    “好了,大家迴去準備吧,等待下午的傳訊”,雲澤鋒說完,便同兩名元嬰太長老和十多名金丹長老離開了。


    見掌門等人消失在視野裏,廣場上一下子便炸開了鍋。白墨也深感無奈,本想著天門是地玄界第一大修仙門派,進了來,好好修行,安安穩穩便好。卻不想剛剛進來,第一次曆練便被人下了禁製。接著又掉到了地宮,受到了脅迫。本以為這三年在天門的日子可以安安穩穩學陣法了,哪知道,竟然出了這樣的事……一時間,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白墨,怎麽辦,我真擔心被選上,我們現在修為還如此低微,若是麵對獸潮,真不知會發生什麽……”琴緋兒雖然如今有了很多對敵經驗,但說到底還是一直平平安安長大,從未遇見過多少生死瞬間。


    “緋兒,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看今天太長老那聲冷哼,很明顯,若是不去,估計會被立即斃於掌下。”白墨無奈道:“緋兒,聽天由命吧!”


    “嗯,也隻能這樣了”,琴緋兒想了想,道:“不過若是我們都被選中,到時候我一定找師父,把我們分在同一個組裏!”


    眾弟子議論一番,卻都沒有辦法,隻能麵帶苦色地各自迴去,等待午後的“宣判”。白墨迴到洞府,往石床上一癱,有氣無力地對黃金道:“黃金,你說我怎麽就這麽倒黴呢,幹嘛要幹巴巴地迴來,早知道,還不如在冥王宗好好地做冽綃了,唉……”


    黃金撲騰著它的小翅膀:“主人,我才倒黴,你看我,本來變成赤焰還能遠飛的,結果又變不迴去,這要是遇見個危險,我這短翅膀能逃多遠啊?”想了想,黑豆眼滿是試探:“要不,主人把我留在洞府裏吧?反正我也幫不上什麽忙。”


    “誰說的?你不是會破空閃,還會吐火嗎?這是相當有用的啊,主人我就指望你了”,白墨慈愛地摸了摸黃金的頭:“還有,若是我到時候衣服破了,還得仰仗你幫我補呢!”


    “你……”


    就在一人一寵的各種鬥嘴中,總算熬到了最後宣判時刻。一道白色靈光無視門口陣法結界,直接飛到了白墨前方。捏碎靈光之時,白墨手心都是汗水。


    隻聽一道毫無起伏的聲音道:“築基弟子白墨,請於明日卯時在玄都峰廣場集合,隨同菱長老的帶隊,前往休嶼穀靈脈。”


    “嗬嗬!”白墨苦笑。


    第二日早晨,白墨攜帶著自己的全部家當,來到廣場時,很多弟子也都到了。昨日琴緋兒便已經傳訊告訴了她,因為她們都被選中,因此琴緋兒動用了“關係”,將她和白墨都安排在了菱禦寒一組。


    “白墨,你來得真早!”琴緋兒一身白衣落了下來,四處張望道:“咦,菱長老還沒來。”


    “對了,緋兒,你知道這次一共派了多少弟子嗎?”白墨見周圍的弟子,有上百人,練氣中後期和築基期弟子都有。


    “聽說這次一共派了五名金丹長老,每個長老帶領五十練氣弟子和五十築基弟子。不過是分批次出發,今日是菱長老和段長老的隊伍,明日是另外三個隊伍。”琴緋兒神秘地小聲道:“我聽師父說,此次獸潮中最厲害的妖獸竟然到了七階頂峰,實力堪比元嬰初期修士。”


    白墨奇道:“那為何我宗元嬰修士不隨同參加呢?”


    琴緋兒蹙眉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不過聽說可能這次獸潮是有什麽陰謀。”


    “陰謀?”白墨想了想:“我派的靈脈一向安全,突然爆發獸潮的確可能性不大。若是這樣,真的有可能這次獸潮是人為所致,目標也可能是分散天門注意力,調虎離山?”


    “嗯,白墨你說得有道理”,琴緋兒挽起白墨胳膊:“反正我們不管怎樣,一定要爭取活下來!”


    “我們一定可以的!”白墨也握了握琴緋兒的手。


    兩人對話間,又來了不少弟子,而菱禦寒和一名五十歲左右、滿臉虯須的段天維段長老也收了飛行法寶,落了下來。


    段天維作為金丹後期,負責此次的總帶隊。神識一掃,見眾弟子都已到齊,段天維取出一個兩儀葫蘆,自己率先站了上去,道:“眾弟子聽令,這便隨我和菱長老前往休嶼穀剿滅獸潮!”


    菱禦寒取出一個飛梭狀的飛行法寶,道:“大家站成兩隊,注意跟上段長老,我來墊後。


    眾弟子紛紛取出自己的飛行器,沒有飛行器的,便禦劍處於隊中,一群兩百多人,浩浩蕩蕩地往西飛去。


    白墨同很多築基修士一樣,取出師門製式的飛行發簪,注入靈力,發簪立即變大,瑩潤通透,隻需要消耗一點靈力,便能飛得很快。白墨深知此行格外危險,早將無影飛絹披在身上,又盤坐於發簪之上,打坐以隨時讓靈力處於最佳狀態。


    休嶼穀距離玄都峰禦劍約摸一日的路程,行了一個時辰後,眾人已然離開了天門諸峰的範圍,而是已經深入無涯山係了。因為距離天門諸峰較近,這一個時辰以來,並未遇見厲害的妖獸,大家行進得倒是頗為輕鬆。


    白墨正在打坐,而肩上閉目養神的黃金卻突然睜開了眼睛,黑亮的眼睛戒備地往前方看去。“主人,有危險!”黃金傳音叫道,鴨身上絨毛根根直立,顯然極為緊張。


    白墨從未見過黃金如此反應,心中一沉,神識往前探去,卻並未發現什麽。而此時,位於對首的金丹長老段天維也突然從兩儀葫蘆上起身,神識凝重地往前看去。沒過一刻,便轉身大喝道:“大家快停,前方有高階妖獸!”


    眾人聽令,立即控製飛劍,停了下來,而位於隊尾的菱禦寒也飛到了段天維旁邊,兩人略交談了幾句,便下令道:“大家排好隊形,往天門方向撤退!我和段長老壓後!”


    白墨一聽,心中亦禁不住狂跳,他們這個隊伍可是兩名金丹長老和上百名練氣築基修士啊,什麽樣的妖獸讓兩名長老連抵抗的心思都未動,便下令奔逃呢?雖然眾人心中都是諸多疑問,不過生死關頭,逃命要緊,個個駕馭飛劍,極速往天門方向逃去。不過天門一直以來還算紀律嚴明,大家在撤退途中依舊保持著原來隊形,四周的築基修士將練氣修士護在隊中,以著同一個逃亡速度飛向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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