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皓點點頭:“辦妥當了,這次,君安的外祖父出力不少,盜銀案也徹底破了,吞了銀子是六王爺,出手的是懷慶府的韓同知,我迴來的時候,韓家已經被送往京城全部斬首了,韓家被抄。至於六王爺,爵位降三等,罰俸五年。”


    頓了頓,林叔皓又說道:“之前林家宗族的後麵,也是六王爺。”


    林老太爺微微皺眉,若說這罪魁禍首,那自然是六王爺,要不是他起了心思將那筆銀子給劫走了,也不會發生後來那麽多的事情。


    說不定從頭到尾,皇上都是知情的,之所以順著六王爺將林家給處置了,是想要一箭雙雕,瞧瞧現在,六王爺這個威脅被拔掉了,林家這個看不順眼的也滾蛋了,一下子除掉兩個心腹大患,皇上心裏,定然是特別高興的吧?


    老太爺臉色有些悲憤,就為了坐穩那個位置,就放任林家被冤枉,還將計就計將林家給挪開……


    “爹?”事情並不難想,更何況,在京城的時候,王家的老太爺李家的老太爺已經給林叔皓分析過了,林叔皓自是明白自家老爺子這情緒的,立馬擔心的伸手扶了老太爺一把:“爹您別生氣,咱們以後隻要不沾那些人,那些醃臢事情……”


    林老太爺點頭:“你說的對,咱們以後,再不沾那些人了,一個個,都是黑心爛肺的!這次王家……”


    “王家一家都致仕了……”林叔皓苦笑了一下說道,原本王家就是先□□,皇上早就將王家給架起來了,隻是,心裏還是不舒服,現下抓住這個機會,怎麽可能會放任王家繼續在朝堂上走動?


    “那他們去哪兒了?”林老太爺忙問道,林叔皓笑了笑:“迴了祖籍壽春府,距離咱們也不算太遠,做馬車頂多三天就能到了。”


    沉默了一會兒,林老太爺幽幽歎氣:“若不是因為咱們林家,何至於……”


    “爹,你想太多了,也不光是因為咱們林家,王家老太爺說了,原本他們就有致仕的打算,家中子弟讀書是為了報效朝廷,可現在,最有出息的人去守著翰林院那堆書,連翰林院修書的事情都參與不進去,實在是……”


    皇上不想用王家,下麵的人自然也就不會給王家機會。大好的人才去守書庫,放誰身上不憋屈?若是有出頭之日還好,就當是磨礪心性了,但王家的人都知道,隻要這位皇上在,出頭之日基本上就沒有了,還不如致仕迴家,多培養幾代人才,到下一個皇上的時候再複出呢。


    “您別自責了,王家的老太爺就是因為擔心您多想,所以啊,特意寫了一封信讓我帶迴來了。”林叔皓笑著說道:“我惦記著家裏麵,所以事情一完結,就趕緊的迴來了,王家還要收拾東西上麵的,人又多,比我晚動身半個月,他們迴壽春府,還要從懷縣經過,到時候王家的人要過來……”


    看了一眼林君安,林叔皓沒說完剩下的,但誰都知道,王家的人是要來祭拜林伯賢和王慧娟這夫妻倆的。


    林老太爺拿了信,看完之後疊了起來,伸手摸了摸林君安和林君清的腦袋:“咱們下午去給你們的爹娘上墳,將這個消息告訴他們,大仇已報,他們也能安心投胎去了。”


    林君安使勁點頭,眼圈也跟著紅了,就算是大仇報了,他的爹娘,卻是再也迴不來了。


    吃了午飯,林老太爺領著一家子去上墳,不過,燒了香和紙錢之後,老太爺就將林仲修和林叔皓兩家給趕走了,自己坐在墳前絮絮叨叨的說話。


    知道老太爺這段時間憋的狠了,眾人也不敢違背他的意思,有君安和君明在,料想也不會出什麽事情。


    林仲修走到一半就轉彎了,他得去找裏長商量落戶的事情,還得買田地,這秋收馬上要到了,眼看著就該種冬小麥了,耽誤下去又是一季糧食。


    林叔皓和李淑賢一個月沒見,夫妻兩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說些悄悄話,李家又讓林叔皓給李淑賢帶了些補品,李淑賢也沒藏私,大大方方的拿出來,說是都給老爺子用。


    劉珍珠是生過孩子的,知道李淑賢現在這種情況,也不適合大補,於是就挑挑揀揀的,能在產後用的,就先存放好,不能用的,就給老太爺準備著。


    李家大約也是存了這種心思,倒有一半的藥材是適合給老太爺用的。


    “這個,晚上燉湯的時候可以放點兒,又滋補又好吃。”李淑賢笑嘻嘻的說道,劉珍珠點頭,瞧瞧天色不早了,就起身:“我到村裏去問問,看誰家有小公雞,買迴來一隻今天晚上燉著吃。”


    他們是需要守孝的,不能吃葷腥,可老太爺不用太忌諱,再加上老太爺年紀也大了,之前又受了那麽些打擊,一直吃素身體也熬不過去。隻是老太爺對老太太也是一片情深,這小公雞買迴來,也不過是燉些雞湯,下些麵條吃,至於那雞肉,也都是白白浪費了。家裏守著孝,也不好送人。


    他們家是剛搬過來的,別說是一隻小公雞了,就是連點兒青菜都得上人家家裏買去。幸好這村裏家家戶戶都自己種著菜地,多少也能賣一些出來。


    劉珍珠一出門,就有那眼尖的婦人看見了,忙揚聲笑道:“林二夫人,是出來買菜呀?”


    劉珍珠忙笑道:“可別叫我林二夫人了,現下我們家沒那當官了,夫人這稱唿我也當不起了,我看著你年紀比我稍大些,若是不嫌棄,你就叫我一聲妹子吧。”


    這是她前幾天聽人叫另外一個女人,記在了心裏,這會兒就拿出來說了。也不知道這村子裏的婦人,是不是都得看年紀說完,那大嬸兒大娘好分辨,嫂子大妹子什麽的,萬一看錯了怎麽辦?


    真是發愁,迴頭還得仔仔細細觀察一番才行。


    “那我就不客氣了,大妹子,不是我說,你們這樣總是出來買菜可是不行,再多的銀子也經不起這麽耗,我瞧著你們在家也沒事兒,不如自己種點兒菜。”


    那婦人倒是個熱情的,笑哈哈的和劉珍珠說話,她身邊有些瘦弱的婦女忙掐了她一把,壓低聲音說道:“你胡亂說什麽呢,沒瞧見這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嗎?哪兒會種菜啊?說不定人家根本不想種,你可別亂說話!”


    剛說完,就見劉珍珠走過來了:“我也正這麽打算呢,總是買也不像話,不過,我以前沒種過,倒也不知道該怎麽種,大嫂子有空教教我?”


    就是奔波了一段時間,劉珍珠有些瘦了,但原本的氣質在那兒放著,這一聲大嫂子,可把那婦人給叫的,心裏又是喜滋滋又是恍忽忽,手腳都不知道應該往哪兒放了。


    還是她身邊的那個婦人機靈,忙笑道:“我也叫你一聲大妹子吧?瞧著你這年紀,就二十來歲吧?”


    劉珍珠臉色微紅:“今年已經二十六了。”


    那婦人立馬瞪大了眼睛:“二十六?騙人的吧?瞧著也不過是二十出頭!”


    “娘!我帶妹妹出去玩兒了。”劉珍珠正要說話,林君清就風一般衝過來,笑嘻嘻的仰頭看劉珍珠:“我們就在那邊玩兒,一會兒就迴家。”


    劉珍珠剛一點頭,他就又跑迴去了,


    那婦人眼裏就露出了點兒羨慕:“你們家孩子長的可真好,白白淨淨的。”


    “這種菜都要些什麽?大嫂子若是不嫌棄,一會兒到我家去坐坐,仔細和我說說這種菜的事情?”劉珍珠笑了笑,將話題扯開,她家兒子簡直玩兒瘋了!以前在京城的時候,哪兒會有這麽一麵,簡直是,太沒規矩了!


    想著劉珍珠就有些心酸,得趕緊讓公爹振作起來才行,早些開始讓君清他們念書,好好的拘一拘他們的性子!


    “沒問題沒問題,你要是著急,這會兒過去也行,反正我閑著也沒事兒做。”那婦人忙笑道,兩隻手在圍裙上搓了搓,又問道:“你們家有菜籽嗎?”


    劉珍珠茫然的搖頭,那婦人就趕忙笑道:“正好我家裏有一些,一會兒我迴去拿了,給你帶一點兒,不過,這會兒都秋天了,也沒啥菜可種,就一些白菜啊蘿卜什麽的,你可別嫌棄。”


    “哪兒能呢,我感謝大嫂子都來不及呢,多謝大嫂子了。”劉珍珠忙說道,雙手疊放在腰側給那婦人行了個禮,那婦人驚的差點兒都跳起來:“哎呀呀,哎呀呀,這是做什麽呀,可別,一點兒小事兒,不用這樣的。”


    另一個婦人也笑道:“大妹子,你就別客氣了,咱們村子裏,大家都跟一家人一樣,可不興這樣,這樣吧,迴頭我也給你送點兒菜籽過去,我這裏有些芫荽種子,冬天燉個酸湯什麽的,撒一把就香的撲鼻了。”


    “多謝大嫂子了。”劉珍珠忙笑道,約好了時間,這才去買小公雞。


    第19章


    “喂,你們在玩兒什麽?我能和你們一起玩兒嗎?”林君清拉著林秀貞興衝衝的朝玩成一堆的小孩喊道,幾個小孩孫迅速的看過來,其中一個,長的挺高的,大約是領頭的,伸手擦了一把鼻涕問道:“你是剛搬來的那家的小孩兒?你叫什麽名字?”


    林秀貞往林君清後麵躲了躲,萬一等會兒林君清真打算跟這群髒兮兮的小孩子玩耍,她立馬就撤。


    林君清也有些惡心,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我叫林君清,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張鐵柱,你們是從哪兒搬來的啊?我聽說,你們家原先是京城的,那你們就是從京城來的嗎?”張鐵柱往前走了兩步,不遠不近的看著林君清,又好氣的探頭往他身後瞧:“那個是你妹妹嗎?”


    林君清點頭:“對啊,這是我妹妹。”


    “哇,你妹妹長的可真好看。”


    “你妹妹多大了?”


    “你妹妹會不會哭啊?”


    瞬間,兄妹倆就被包圍了,林君清忙伸手護住林秀貞:“你們別動啊,不許嚇著了我妹妹!我妹妹今年六歲了,最聰明了,你們都站遠點兒。”


    “你妹妹和我們一起玩兒呢?不如我們玩拜堂成親?我當新郎,你妹妹當新娘。”張鐵柱眼睛閃亮亮的說道,伸手就想拉林秀貞的胳膊,林秀貞瞧著張鐵柱衣服上黑乎乎的一團,趕緊繼續往林君清身後躲。


    不等林君清說話,那群小孩子先爆發了:“憑什麽你當新郎啊?我要當新郎!”


    “以前都是你當,現在換我了!”


    “不行,咱們石頭剪刀布,誰贏了誰當新郎!”


    林君清悄悄後退一步:“妹妹,這個成親的遊戲怎麽玩啊?”他在京城可從沒玩兒過這樣的遊戲,看這群人吵的,難不成很好玩兒?


    “三哥,這個遊戲不好玩兒。”林秀貞忙搖頭,扯著他往後走:“咱們還是趕緊迴去吧,一會兒爺爺就迴來了,咱們找大哥二哥一起玩丟沙包的遊戲啊,昨天三嬸給我做了個新的沙包呢,可好看了。”


    林君清有些猶豫,沙包一點兒都不好玩啊,他不想和妹妹一起丟沙包,男子漢大丈夫,難道不是應該玩像是官兵抓土匪那樣的遊戲嗎?


    “哎,你們別走啊,你們要是不想玩這個遊戲,咱們換一個嘛。”有眼尖的瞧著兄妹倆已經打算轉身了,趕緊出聲喊住:“你們自己說,你們想玩兒什麽遊戲?”


    “玩一二三木頭人!”林秀貞忙探出頭來,要是再讓他們這群人出主意,還不知道要出個什麽呢,什麽家家酒之類的,還不如大家一起跑一跑,又能打發時間又能鍛煉身體。


    “什麽是一二三木頭人?”張鐵柱率先迷茫的問道,林秀貞解釋了一番,林君清眨眨眼:“妹妹,你什麽時候學會的這個遊戲啊,我怎麽不知道?”


    “我自己想的。”林秀貞繃著臉迴答,反正小孩子們玩的遊戲就那麽幾樣,古今通用,頓了頓,又補充道:“就是和以前那個抓賊的遊戲差不多,不過一直跑就太累了,所以可以喊口令休息一會兒。”


    林君清趕緊點頭:“妹妹你真聰明,那咱們就玩這個,你們誰先蒙著眼當抓人的?”


    “咱們石頭剪刀布,誰輸了誰當抓人的。”幾個人湊在一起商量了一番,做出決定,這法子比較公平,也就沒人發表意見了。玩了一會兒,估計他們這邊吵鬧聲比較大,又吸引了幾個小孩子來,還有幾個小女孩兒。


    林秀貞好奇的打量了幾眼,有年紀和她差不多的,也有比她大的,還有比她小的,反正各個年齡層都有。甚至還有幾個小媳婦圍著他們說笑逗趣兒。


    “哎,你是林家的那個小閨女?長的可真俊,來,姨姨給你吃糖,你家裏有多少人啊?”


    “之前你家那個俊俏的後生是誰啊?”


    小地方最是八卦了,村子裏誰家有一點兒什麽事,不出一天就能扒拉的全村人都知道了。能說的,林秀貞就含含糊糊的說幾句,不能說的,林秀貞就裝傻,反正她才六歲,不懂事兒才是正常的。


    “你叫什麽名字?”等小媳婦們走開,就又有一群小孩子圍上來,不過這次都是小女孩兒了,林秀貞眨巴眨巴眼睛,看那個領頭的,大概十來歲的樣子,衣服挺幹淨的,笑眯眯的樣子,看著還挺好看。


    “我叫林秀貞,姐姐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杏花,秀貞,你來和我們玩兒吧,那些男孩子玩兒的遊戲,太髒了,跑一身的臭汗,迴去衣服都不能看了。走,姐姐帶你玩編繩。”


    杏花笑眯眯的拉了林秀貞的手,林秀貞轉頭去看林君清,林君清擺擺手:“妹妹你去玩兒吧,等會兒我去叫你,你們一會兒去哪兒玩兒?”


    最後一句是問杏花的,杏花伸手指了指:“我家,那邊,你過去喊一聲我就能聽見了,我叫杏花。”


    杏花家是個小院子,也是那種小四合院的樣子,不過沒有倒座房,東西兩廂也就各自兩間屋子。不過,院子收拾的很精致,雖然地方不大,但挨著院門的那邊開了一小塊兒菜地,旁邊圈著幾隻雞。院子當中種著一顆棗樹,上麵還掛著紅棗呢,下麵則是一個木頭墩兒,平平整整的,上麵還放著一個陶盆,估計一直是當桌子用的。


    林秀貞一邊看一邊想著自家的院子要是改的話,也得有個菜園,還得有個小花園,不種多少花,就一叢。果樹也要種,不過,不知道有沒有賣果樹的。小樹苗好找,但她想買那種三年或者四年的,第二年就能結果子了。


    “秀貞你有繩子嗎?”杏花從屋子裏端出來一個框子,招唿跟著一起來的小姑娘們自己找地方坐好,然後轉頭問林秀貞:“你要是沒有,我就先給你幾根。”


    “杏花姐偏心啊,給秀貞繩子都不給我。”當即有小姑娘嘟嘴不高興了,杏花忙笑道:“秀貞是新來的嘛,年紀又小,咱們要照顧好新妹妹。”


    不等小姑娘繼續反駁,就從筐子裏翻出來兩個線塞給了林秀貞:“你會不會編繩子?”


    林秀貞搖頭,杏花就手把手的教她:“這樣,你看,繩子要從這裏掏過來,繞一圈,再掏迴去,一直一直這樣編,編一半了,你可以放個珠子石頭什麽的,然後再編剩下的一半,這樣就能當手鏈了,你看,我胳膊上這個,好不好看?”


    杏花展示了一下,林秀貞忙點頭,可比自己上輩子小學時候編的那些好看多了。


    “杏花,你大哥是不是快迴來了?他會不會給你帶跟多好看的繩子?”穿著粉色衣服的小姑娘問道,眼巴巴的看杏花:“還有珠子,要是有的話,我能不能跟你換兩個?我有兩個很好看的小石頭,是我哥哥在定河邊上找來的,特別好看。”


    “我大哥還有三天就迴來了。”杏花小姑娘有些小驕傲:“肯定會給我買繩子的,不過,我不和你換珠子,我大哥說,他給我帶迴來的珠子都是買來的,可貴可貴了。”


    “你瞧,我這個珠子是不是好看?”說著,杏花就又抱出來個盒子讓林秀貞看,林秀貞探著腦袋,有瓷珠,有劣質的玉石珠,有精心雕刻的木頭珠,還有不太齊整的琉璃珠,看樣子,還挺齊全的,這個杏花家的條件,應當算是很不錯的。


    一抬頭,見杏花還眼巴巴的瞧著自己,林秀貞趕緊點頭:“好看,真多。”


    杏花就有些小得意了;“那是,我大哥在縣城的酒店裏給人當夥計,有空了就會去幫我買這些珠子,綴在衣服上,或者是編在手鏈裏,都可好看了,你要不要?你要的話我就給你幾個。”


    林秀貞還沒說話,那個粉衣服的小姑娘就哼了哼:“杏花你還說你不偏心,我和你換你都不願意,現在竟然白白送給這個小丫頭片子!”


    杏花皺了皺眉,也有些惱:“我願意,我自己的東西我還不能做主了?”


    粉衣服的小姑娘愣了一下,忽的起身,轉過去踹了一腳自己的凳子,轉身走人了。那凳子砸下來,卻正好是磕在林秀貞的腿上,太疼了,林秀貞一個沒忍住就叫了一聲。


    杏花急忙過去卷起她褲腿,一看也著急了,眼圈都紅了:“這可怎麽辦?秀貞你疼不疼?我沒想到她竟然……”


    林秀貞咬著牙搖頭,跳下凳子將手裏的繩子還給杏花:“我不疼,不過我想迴家了。”


    “我送你迴去。”杏花遲疑了一下,雖有些膽怯,卻還是拉了林秀貞的手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道歉:“對不住啊,秀貞我真不知道她會那樣,我不應該請她過來的,你別生氣好不好?”


    第20章


    劉珍珠正和一個高高壯壯的婦人說話,見林秀貞迴來,忙問道:“你三哥呢?怎麽沒和你一起迴來?”


    杏花眼淚汪汪的喊那個高高壯壯的婦人:“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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