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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丫頭果真心狠手辣,行事作風頗有我的風範!”


    在夏雪兒放出狠話之後,亭中本來安靜得隻聽得到兩人的唿吸聲,突然間一聲如平地驚雷般的話語伴隨著一陣邪笑傳來,可把趙婉清嚇了一跳!四下查看卻又不見人影,心中不知不覺緊張起來,思緒不自覺的迴到了幾天前的下午,迴到了那個兇神惡煞的挑戰者身上,不禁打了個冷戰!


    隻有夏雪兒無奈的一笑,他不是應該被卞叔帶出城了嗎,怎麽還會出現在府中?感受到身邊人緊繃著的神經,她溫和的拉過趙婉清的手,像個母親一樣安慰到:“不用緊張,此人不壞,就是個小屁孩兒!”


    “小屁孩兒?”


    慕容澤韜驚唿一聲,聽了此話後差點被她給嗆死!沒好氣的控訴道:“有這麽說你哥的嗎?”


    語畢,人突然就出現在了趙婉清身後,夏雪兒剛反應過來可還沒來得及阻止,他就已經調皮的伸出手去拍了拍趙婉清的肩膀,還奇聲怪氣的叫到:“美女?”


    “啊!”


    趙婉清又被嚇了一跳,急忙逃到夏雪兒身後,這次她可是被嚇得不輕,晶瑩的淚水已經在眼眶裏打著轉。


    夏雪兒一麵安撫著受驚的表姐,一麵沒好氣的說慕容澤韜:“你又不是幽靈,神出鬼沒的做什麽?!”當真是武功被封住之後就連五識都受到了影響,如若不然,任憑慕容澤韜再怎麽強大,自己也不可能就這麽輕易的讓他得逞啊!


    “好玩兒啊!哈哈哈”


    還挺理直氣壯!


    看他睜圓了眼睛,劍眉飛揚,一臉的理所當然和無辜,夏雪兒猛然間覺得此人甚是欠揍!憋著笑,擺出一副嚴肅的神情教訓道:“還不快向婉表姐賠禮道歉!”


    “哦,原來是表姐啊,”慕容澤韜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後迴歸正經,衝趙婉清抱拳鞠躬,說到:“表姐在上!在下方才思慮不周,擾了表姐金安,還望你美人有大量,原諒在下這一迴!”


    趙婉清躲在夏雪兒身後,隻覺得衝自己行禮那人腦袋似乎不太正常,明明看起來年近三十,卻依舊一副娃娃心性,時而調皮搗蛋,時而沉穩老練。於是也沒理會慕容澤韜,隻扯了扯夏雪兒的衣袖小聲說到:“我想迴聽雨軒了。”


    “嗯,也好,”夏雪兒點點頭,囑咐道:“你先迴去吧,不用等我。”接著朝亭外候著的兩小丫鬟招招手,吩咐到:“好生照顧婉表姐。”


    “你不隨我一起嗎?”


    夏雪兒看了看慕容澤韜,接著搖了搖頭,柔聲迴答道:“不了,還有事。”


    慕容澤韜能冒險進府中來找自己,必然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說。表姐走了倒還方便了兩人,自己也不用顧及量多,畢竟江湖中的事她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


    “那你自己小心,”說罷,特意行至夏雪兒身前背對著慕容澤韜,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比口型說道:“他似乎這兒有些問題。”


    看出了表姐說的是什麽,夏雪兒差點沒笑噴出來!雖然自己對於這種說法不太讚同,但是為了安撫表姐好讓她放心的離開,還是嚴肅認真的點了點頭。


    慕容澤韜看著麵前兩人依依不舍的模樣,心裏很是不爽,再加上趙婉清在經過他的時候居然還扭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極其怪異,倒像是在看街邊的瘋子一般,看的他渾身起雞皮疙瘩……若不是因為那人是夏雪兒的表姐,自己真想上去挖出她的雙眼來當彈珠玩兒!


    待趙婉清走遠之後,夏雪兒才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找我有何事?”


    “嘁~”慕容澤韜瞥了夏雪兒一眼,大步走至美人靠邊一屁股坐下,半邊背歪靠在欄杆上,一副懶散妖嬈的模樣,斜著鹿眼看向夏雪兒不滿的問到:“沒事兒就不能來看看你了嗎?”


    “咦~”夏雪兒看著慕容澤韜那樣撇了撇嘴,明明隻是很**絲的隨意的一坐卻偏偏能帥出一臉血來。真是不明白,上天給了他這麽一副絕美的容顏,他怎麽就不知道珍惜呢?一點都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好歹也是一派之主吧,讓人看見了還以為是哪來的野小子呢!


    提起茶壺倒了杯清茶遞予慕容澤韜,說道:“這裏又不是公園,任由你自由來去!”


    慕容澤韜卻是一臉疑惑,但又略有些興奮的看向夏雪兒問道:“公園是誰的府邸,好玩麽?我還沒去過呢!”


    聽聞此話,夏雪兒差點沒一口茶噴了出來,額頭上掛滿了黑線……


    “我的意思是,這裏好歹是朝廷一品軍侯的府邸,光天化日之下,你這叫擅闖,不怕被逮到?!”


    慕容澤韜嗤笑一聲,打趣道:“這麽說深更半夜的來就不算擅闖了?”之後又理所當然的說到:“再說了,你是我妹妹,這也算我半個家吧,沒聽說過迴自己家還要被抓的!”


    夏雪兒不再接話,隻在石凳上坐下,伸手拄著腦袋,活脫脫一個安靜深沉的思考者。慕容澤韜也沒說話,隻一邊品著茶一邊斜眼打量著眼前這個女子,她認真的樣子真的像極了澤柔,隻是可惜澤柔已經不在了。如若不然,現如今也是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說不定已經嫁為人妻,也許他已經當舅舅了呢!


    不知不覺,悲傷蔓延開來……


    看夏雪兒眼眉緊蹙,一臉愁容的樣子,慕容澤韜十分不忍的開口道:“還在想登仙樓的事兒?你若想要進去的話我很樂意陪你去,反正都撤出來了。”


    夏雪兒迴過神來,轉頭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問道:“什麽撤出來了?”


    “埋伏啊!我來之前特意去看了一眼,恰巧碰上。好家夥,那陣仗估計連一隻蒼蠅飛進去後都甭想再飛出來了!”


    看慕容澤韜迴味無窮的樣子,夏雪兒並沒有表現得過於驚訝,似是早已經知道了結果一樣,隻若有所思的低聲呢喃道:“這麽快……”


    “嗯?”盡管聲音極小,可還是讓慕容澤韜聽了去,“什麽這麽快?”


    “哦,沒。”夏雪兒搖搖手掩飾。


    登仙樓的事情還不能讓慕容澤韜知道,不是她不信任他,隻是事關幽冥穀,自己不得不小心謹慎。他一點都不知道是最好的,否則難道要讓她像對待沐飛揚那樣對待他?說那登仙樓隻是自己閑來無聊經營的產業與幽冥穀無半點關係?且不說慕容澤韜是江湖人,對門派利益及江湖規矩會更加了解,自己想要將幽冥穀從這件事裏擇得幹幹淨淨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另外就憑自認識之日起慕容澤韜對自己的態度一直是疼愛加關心多過於其他,再加上知道了慕容澤柔的存在之後,自己就再不忍心傷害他了,連撒謊都是不可以的!


    一個是覬覦自己的力量才接近自己的人,一個是不圖任何全身心的對自己好的人,雖然嘴上不說,可心裏更傾向於誰是顯而易見的。對於其他人,她可以變得圓滑,表現得世故,可是對於慕容澤韜和蘇寒、蘇祁,她隻想要以誠相待,可以有隱瞞但不能有欺騙!


    “哎~你怎麽還會在城中?”夏雪兒轉移話題問道。


    “還說呢!”沒想到聽聞此話之後,慕容澤韜一改之前慵懶的姿態,坐直了身,兩隻眼睛緊緊瞪著夏雪兒控訴道:“你居然敢棄我而去!身為妹妹,在哥哥有難的時候不是該守在身邊嗎?”


    夏雪兒撇撇嘴,不以為然的說到:“你這不是好好的嗎?”雖然相處不深,可卞叔的為人她還是放心的,如若不然也不敢這麽任由他將他打昏迷,還在他昏迷之時放心的離開。


    慕容澤韜佯裝氣憤的問道:“要是我缺胳膊少腿了呢?要是我一命嗚唿了呢?”


    夏雪兒知道慕容澤韜不會真的生她的氣,可看他那副模樣就有意想逗他一逗,於是走近他一邊伸手去戳他的身體一邊歡快的笑著問道:“難道你之前是三隻胳膊三條腿的怪物?還是說你現在已經是幽靈了?”


    “你!你!你!”慕容澤韜著實被夏雪兒假裝出來的那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氣的不輕,站起身來控訴道:“你怎麽就一點都不在意我的死活啊!枉我將你視為親妹妹般疼愛!”


    一看慕容澤韜真的急眼了,夏雪兒忙賠笑道:“哪有不在意你的死活了?你這不是好好的站在我麵前的嘛!再說了,卞叔沒有你想的那麽不堪,他很關心你的。”


    聽聞夏雪兒提起卞叔,慕容澤韜不自覺的眯起了眼睛,咬牙切齒的吐出幾個字來:“他更想要我死!”


    夏雪兒搖搖頭,“不是吧。”


    慕容澤韜突然將眼神投向了夏雪兒,激動的說道:“怎麽不是?十五年前,父親不就是這樣被他害死的嗎?”


    “十五年前,那隻是個意外,”夏雪兒看慕容澤韜這樣,心裏也不好受,於是勸解道:“我相信卞叔的為人,他不會做出那種道德背棄的事情來,你也應該相信他,畢竟他是你的骨肉至親!”


    “你到底是和他親還是和我親啊!你和他才認識多久啊?我可是你哥!”慕容澤韜有些惱怒,夏雪兒怎麽老是在幫卞叔說話,他到底給了她什麽好處?


    然而,夏雪兒在沉默了幾秒之後,弱弱的說了句:“又不是親的。”


    這可把慕容澤韜真的氣慘了,不可思議的大叫道:“什麽?!”


    夏雪兒趕忙賠笑解釋道:“開玩笑的啦,別生氣嘛。”說罷又獻殷勤的遞了杯水過去,“消消氣兒~”


    慕容澤韜沒好氣的瞥了夏雪兒一眼,她果真和澤柔又不一樣。接過茶水仰頭喝盡,隨手將青花瓷杯子丟進青蓮池中,隨後才說道:“他早已經覬覦這個位置很久了。父親還在世的時候,他不服氣居於父親之下,所以總是給父親使各種明刀暗箭,後來父親走了,他以為他可以掌管絕殺殿了,可是父親的心腹長老們卻選了我作為繼承人,所以這麽多年來他一直想要取我而代之!”


    “可是這麽多年來,你也一直活的好好的,不是嗎?”夏雪兒歎了口氣後繼續說道:“若是正如你所說的,他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是殿主這個至尊之位,那麽十五年來,他有的是機會鏟除了你,可是他並沒有這麽做,不是嗎?”


    慕容澤韜先是一愣,眼神一緊,可隨即又冷笑一聲說道:“他那隻不過是不想貽人口實罷了!”


    “那麽昨天呢?”夏雪兒繼續追問道:“昨天他為什麽要阻止你?今日你也見了官府在登仙樓裏的埋伏,正如你說的,那裏嚴密的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來,若是我倆真的進去了,那很可能就橫屍登仙樓了。難道打昏了你不是在救你嗎?”


    一番話後,慕容澤韜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不願意相信卞叔真的不會在意自己的死活,更不願意相信是他害死了父親害死了澤柔。可是這麽多年來,他從未和他掏心的交談過,也從未和他坦白過澤柔究竟是怎麽死的,更沒有承認過他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父親的死是兩人心頭之上永遠的隔閡,尚可捅破,可澤柔的死卻在兩人間挖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他和他各在一方,永不言和!


    看他沒有說話,夏雪兒乘勝追擊,繼續勸解道:“你應該摒除雜念之後用真心去看人,不被其他恩恩怨怨所左右。十五年,卞叔他已經想明白了很多,其實你心裏也知道他早已不再是那個年少輕狂的人了,隻是你一直沉浸在父親和妹妹過世所帶來的悲痛之中,一直不願麵對,所以才會……”


    “妹妹?”慕容澤韜猛地抬頭,看向了夏雪兒,渾身氣息再不似以往那般陽關溫暖,而是帶著股淩厲,帶著股殺氣,讓人喘不過氣來,一字一句問道:“你怎麽知道?他和你說了什麽?”


    “隻說了……一點點……”


    夏雪兒感覺到他的不對勁,怕他做出什麽傷害自己的傻事,趕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剛要開口勸解,卻被他一個眼神給堵了迴去。


    半晌之後,似乎意識到了自己情緒的激動,慕容澤韜漸漸斂起了眼神中的殺氣,張了張嘴,最終隻說了一句:“對不起。”


    隨即移行換影消失不見,夏雪兒隻感覺到一陣輕風撲麵而來,身旁已是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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