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花翎不淡定了。


    “沒什麽!”他忙把腦袋一縮。


    君嫵斥責花翎:“你這是幹什麽?嚇唬自己兒子嗎?”


    花翎委屈地站在了一旁,在角落裏畫著圈圈。


    包子趁機霸占了娘親,淒淒慘慘地訴說了一路的艱辛:“娘親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哦。”


    “乖兒子。”君嫵抱著他。


    他裝作害怕的樣子趴在她肩頭,然後從後伸出了一隻手,做了個‘二’的手勢,笑嘻嘻地朝著他爹示威,用口型說:“娘親現在是我的。”


    這下把花翎嫉妒的,小手絹都要被咬破了。


    “娘親,這次我還找到了雲澤和青龍幫勾結的證據哦。”包子得意洋洋地從懷裏掏出了那本賬目,活脫脫是邀功的樣子。


    君嫵摸摸他的腦袋,言語之中盡是吾家有兒初長成的驕傲:“不錯。”


    咬手絹的某人不屑地哼唧:“有什麽厲害的?他爹還是他這個年紀的,不知道幹了多少大事了!”


    君嫵把眼睛一橫,某人正委屈地撲閃著一雙媚眼。她無奈地歎氣,說:“好了,既然事情都解決了,我們就迴去吧。”


    包子點點頭。轉身見小白和小美它們如膠似漆的樣子,包子就放了小白一個大長假,讓它好好陪它的小嬌妻。


    在下山的時候,包子神神秘秘地和她咬耳朵:“娘親,你有沒有什麽男寵被流放了?嗯,長得很好看,人還很文雅溫柔哦。”


    “什麽?”


    他繪聲繪色地把這幾天來發生的事都交代了個遍,尤其重點講了那個溫柔叔叔。哦,連那張畫像的事也不漏下。


    君嫵微微皺眉沉思。


    當她在腦中中搜羅這麽一號人物時,賭氣走在最前麵的花翎發現了什麽異樣,喊道:“什麽人?”


    她抬頭,忽然瞥見了遠處的林中,有一人,在望著這裏。視線相對的那刻,她見到了那雙熟悉的眼眸,她渾身不由地一愣。


    很快,那抹白色的身影消失不見。


    “娘親,要不要我找狼兄弟幫忙找找?”


    她微垂了眼眸,淡淡地說:“不必了。”他既然不想,又何必相見?


    她轉身望著那間木屋,微微一笑,關於他,已有五年沒有音訊了。聽包子說來,如今的他過的還不錯,那就可以了。


    “走吧,我們還有一件事要處理。”那就是關於雲澤的。


    晉候是出了名的護短,起初君嫵和他說起他家寶貝和青龍幫暗中勾結謀取私利的時候,他死活不信,還信誓旦旦說:“那一定是汙蔑!我家寶貝有的是銀子,還需要勾結江湖中的人做什麽?”


    而現在,當他們把物證放到他麵前,他也仍舊是那樣的態度:“那又怎樣?”


    “侯爺不會不知道朝廷已下令,玄鐵不得私人販賣,違者要處斬的吧?”花翎毫不客氣地坐在那把雕刻精美霸氣的主位上,優雅地品茶,一雙媚眼微微上挑,說不盡的淩厲。


    晉候以為花翎不過是個平民駙馬,沒權沒勢的,但見他把自己的軟肋捏得死死的,一時語塞。


    “而侯爺你身為雲澤的主人,非但不加以管束,反而放之任之,恐怕這連坐的罪也是免不了的。”他懶洋洋地說。


    晉候臉色難看了許多。


    他慢條斯理地飲了一口茶,咚的一聲放下,把晉候嚇得心驚肉跳的。他笑意盈盈地說:“不過,法外不在乎人情,打狗還得看主人的麵不是?雲澤既是侯爺的人,長公主定會從輕發落的。”


    君嫵斜睨了眼。其實她早就有這心了,畢竟晉候的祖上為榮國立下赫赫功勞,晉候的勢力更是盤踞江南,動搖不得。這事啊,也隻能這樣,教訓一下就得了。


    當然還有件重要的是:“駙馬說的是。不過侯爺,這往後江南玄鐵的買賣......”


    晉候忍痛割愛:“本侯自會分文不取,上繳朝廷。”


    她滿意地點點頭,要是就是這個。不然朝廷什麽時候打仗起來,也無需多花銀子在兵器上麵了。


    “那雲澤......”


    “你放心,隻要侯爺你守約,本宮自然不會動他分毫。”照著晉候的勢力,就算雲澤私下販賣玄鐵謀利,也不能真正處斬了他,到時候撐死也就坐坐牢。那也沒什麽意思。


    雲澤是晉候的心肝,保不住晉候會天天到牢裏去看他,深情款款地表白什麽的,到時候坊間就會有這樣的傳聞——長公主的二駙馬移情別戀,深情對視小男寵。


    到時候晉候的喜好就會人盡皆知,那她的臉麵往哪兒擱?


    所以啊,這事隻能到此為止。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更


    還有一更


    還有一更


    重要的話要說三遍


    在4點


    ☆、第134章 總有不死心的舊情人


    解決了雲澤的事情後,花翎很開心,雖然吧,多了一個小不點,但他們可以繼續遊山玩水啊。


    而接下去發生的一件事,擾亂了他們前行的腳步——君嫵頻繁地夢靨。


    找了當地幾個大夫都沒治好,花翎決定,迴京。


    當然更深層的原因君嫵也明白,她在夢中似乎老叫著一個人的名字,這家夥吃醋了,嫉妒了,非嚷嚷著要迴去治病。


    她倒無所謂,就是包子,剛興衝衝地出來又要迴去,整個人都低沉了。


    迴京之後,君嫵召了所有的禦醫輪番上陣,也沒診出什麽結果,隻籠統地說:“也許是長公主近日來深思憂慮的緣故,臣開幾副寧心靜氣的藥方來。”


    那些禦醫之前也為她診過,到現在說的都是一模一樣,君嫵幹脆擺擺手,不需要他們開藥方了。


    於是她把心思動到了別人身上——穀陽子。由於當年的淵源,她聯係穀陽子不難。


    穀陽子很快就迴信,信中說他在盛國為盛皇調理身子,不便抽身,不過他派了徒弟前來。


    君嫵的目光落到徒弟兩字時,心頭湧起了複雜的情緒。為了防止情敵見麵、分外眼紅的場麵,她早早地就讓花翎帶著包子去玩,美其名曰加深父子感情。


    到了約定的日子,她心情很緊張,但當見到那人時,她微微一愣:“怎麽是你?”


    麵前背著藥箱的人,是許久不見的傅恆。他微微挑眉:“怎麽,你很失望?你想見的人,不會是我師弟吧?”


    她決定不和他一般計較:“過來給本宮把脈吧。”


    他放下藥箱,熟門熟路地搭脈。


    見他眉頭越來越緊皺,她也跟著緊張了,就在她問出口時,他鬆手,慢條斯理地說:“長公主這病......恕我無能為力。”


    “連你也......”


    “即便我師傅來了,也不能根治。”傅恆搖搖頭,說,“這病很特殊,據傳,世間還有一人和長公主一樣患有此病。”


    她已脫口說出:“陵皇?”


    他顯然未料倒她會知道,神色有些詫異,但很快恢複如初:“不錯。陵皇自小就患有夢靨之症,重金聘請天下名醫皆不得治。後來有一迴,陵皇偶遇一高僧,那高僧輕語點撥,說陵皇的夢,是前世遺留的記憶。所以,長公主既然尋醫問診也弄不出個所以然來,還不如放下執著,或許這病漸漸能好呢?”


    她靜靜地看著他,忽然揶揄道:“想不到名動天下的穀陽子大師的徒弟,也會玩起忽悠這套了?”


    傅恆立刻嬉皮笑臉:“嘿!被你看穿了?”


    “開藥方吧。”她淡淡吩咐道。幸虧知道這家夥是個不正經的,不然還真被哄騙過去了。


    傅恆起身去開藥方。


    這時包子進來了,他撅嘴小嘴,忙不迭地抱怨:“娘親,爹爹真的是,帶我玩了一會兒就說累了,還說要為晚上保存體力什麽的。娘親這裏不是有大神醫嗎?讓他給爹爹開副強身健體的藥方,好不好?”


    君嫵臉色有些尷尬,那死妖孽,說話也不知分寸。


    還在一邊開藥的傅恆來勁了,笑嘻嘻地說:“世子,過來過來!你想要開什麽藥方?壯陽藥好不好?”


    包子虛心求教:“那是什麽?”


    傅恆眨眨眼:“讓你爹爹生龍活虎的藥呀。”


    包子忙拍手:“好啊好啊!多開幾幅!”


    君嫵頭疼地揉揉眉心,作勢就要抓起包子。


    包子就像八爪魚,一下纏住傅恆不肯放,小臉認真地看著她說:“娘親,爹爹身體不好?為什麽你不肯讓神醫開藥方呢?”


    “他在忽悠你呢!”


    “是嗎?”包子揚起小腦袋。


    傅恆簡直唯恐天下不亂:“怎麽可能!本神醫行事光明磊落,怎麽可能做那種事?壯陽藥的確有助於你爹爹的身體健康,哦,對你娘親也好哦。”


    包子的眼裏閃著小星星。


    君嫵麵色一黑,直接把人拎起。


    包子死死地抓住傅恆的袖子不放,突然,撕拉一聲,他的袖子少了一隻。


    “咦,這東西,木屋叔叔也有哦。”那個‘哦’字還沒說完,包子整個人被圓潤地丟了出去。


    君嫵見到傅恆袖子裏藏著的一串珠子,眸子閃過一絲震驚,她久久地盯著。她記得,他也有這樣一串。


    她輕輕地開口:“他.....怎麽樣?”


    傅恆一愣,收起了嬉笑的樣子,微微一歎:“還能如何?他太自責當年的事,一直不肯原諒自己,連師傅也找不到他的行蹤。若不是前幾年偶然經過那裏,我真覺得這輩子我們都不會再見麵了。”


    她沉默了許久,說:“小希也是他救的吧。”


    “是。”


    他起身,娓娓道來:“這些年我師弟的心結也漸漸解開,我們師兄弟也和曾經一樣,一起草藥,一起研究藥理。那間木屋,我常常去住,一住就是大半個月。那天我去的時候,很意外地發現多了一個人,是一個孩子。從那孩子的外貌來看,不難斷定是誰。”


    “那天師弟很開心,我和他相處這麽些年,從未見過他那樣開心過。隻因為,那孩子是你的血脈。”


    她眉心微微一攏,聽著他繼續說:“我師弟是個笨蛋,他啊,對人對事從來都是遮遮掩掩的做派,其實他很關心世子的,不過嘴上從來不說。世子去大鬧青龍幫的時候,雖說有狼群的幫助,可最後幫主偷襲,要是沒有師弟的那一箭,恐怕長公主現在就見不到世子嘍。”


    君嫵沉默了片刻,問:“所以當時在林子的人,也是他?”


    傅恆詫異:“你見到了?”


    她點點頭。


    他忽然欣慰地笑了:“那就好。”


    他這個師弟,固執得很,明明知道不可能,可還是反反複複地說“師兄,我真的很想見她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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