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麗兒的主子是誰?”這才是重點。他被打包劫走時,就聽到車夫說,麗兒姑娘你就放心吧,我會替主子消了這口氣的。


    他在藏香樓的時候就打聽過,宣叔叔身邊有沒有一個人,身邊奴婢是叫麗兒的,他們說有,不過調查有兩人。一個是宣叔叔的王妃,另一個是宣叔叔的寵妾。


    他很知道,到底是誰:“你要是不說,等我爹爹發起火來,你可就沒命了哦。忘了和你說,我爹爹是江湖排名第一的殺手哦。”他微微眯眼威脅。


    那人撲通一通癱倒,麵如死灰:“我說,其實是.....”


    就在那人剛要說什麽時,從天而降了幾個白衣人。他們各個蒙麵,身披長袍,隻露出一雙眼睛,渾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比起剛才那些人,他們身上多了一種東西,叫殺氣。


    包子問那老大:“這些也是你們的人?”


    “不是。”那人話音未落,為首的白袍人手掌輕輕一揮,一根極細的銀針一下封鎖了他的喉嚨。


    老大痛苦地捂著脖子,死死地蹬著眼睛。


    “髒。”白袍人淡淡地吐出一字。


    包子感覺到不妙了,轉身看向花翎:“爹爹這些人......”


    花翎慢慢地掀開眼簾:“你們居然能找到這裏來?不錯啊。”


    白袍人一揮手,其餘幾人飛快地圍住了他們,他麵無表情地說:“總算找到你了,跟我們迴聖教吧。”


    ☆、第102章 闖湖


    “哼!”一路上,包子都用鼻孔打氣。


    氣死他了!簡直要氣死他了!虧他把爹爹當成蓋世英雄,想不到爹爹麵對人家聖教的人,連劍都沒拔,就舉起雙手投降。這和他心目中想象的要打三百個迴合有著天壤之別!


    某人滿不在乎地說:“乖兒子,別老哼唧哼唧的了,來,和爹爹一樣,安安心心睡覺吧。”


    包子氣得小臉鼓鼓的:“爹爹,你居然投降!不是你說的嗎?作為男子漢要寧死不屈的嗎?”


    “我有說過這樣的話嗎?”花翎懶洋洋地掀開眼皮,大言不慚地說,“哦,大概是說過的吧,可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多了一個你,拖了我的後退,明白沒?所以我沒和他們大戰一場也有你的責任。”


    “爹爹你......”他徹底無語了。盯了花翎一會兒,包子眼珠骨碌一轉,慢吞吞地挨了過來,意味深長地眯起眼睛道,“爹爹你好壞!嘿嘿,爹爹你是故意跟他們來的吧?”


    “何以見得?”花翎不為所動。


    不然他臭屁的爹爹怎麽會束手就擒?這大概是唯一的解釋了。他爬到花翎身上,滿眼興奮:“爹爹,我們這算不算是闖江湖了?那個什麽聖教是不是很好玩的地方?”


    “還成。就是夥食差了點。”聳聳肩。


    突然,腿上一空。花翎見包子從他身下下去了,他不開心了:“乖兒子,你在看什麽?”到了現在,花翎還接受不了這小子叫花花的事實。


    包子趴在車窗上,小眉頭皺地老深老深了:“好奇怪。”


    “嗯?”


    “爹爹,他們的衣服都一樣,難道他們也和宮裏的太監一樣,衣服都是統一發放的嗎?”包子好奇地問。


    “是,不過他們比太監可要差多了?”


    “為什麽?”


    “因為太監有銀子啊。”


    包子恍然大悟,立即露出悲憫的神色:“真是可憐。哎。他們要是覺得日子混不下去了,可以到榮國來,我可以讓皇舅舅收留他們。反正宮中再養活幾個太監是不成問題的。”


    邊說邊盯著車外的幾個聖教徒看。包子深深地發現,這些人的素質真是好,不管怎麽樣諷刺他們都沒有反應。


    “乖兒子,別管他們了,來,給爹爹唱首歌。”花翎毫不客氣地使喚。


    包子嘴角一抽,大有種爹爹已經把我當成女娃來看的感覺了。


    “怎麽?不會唱?那怎麽能當爹爹的乖兒子呢?這樣吧,你就講個故事吧。”


    “這個我會!”


    包子小腿一盤,聚精會神地開講了。


    但結果是,麵對他那個挑剔到要死的爹爹,所有他講出來的故事,最後的評價都變成這樣了。


    “無聊!”


    “這個也太假了!”


    “再選個活潑點的!”


    包子嗬嗬一笑,決定放大招了:“從前從前,有一個超級無敵大美男,他長得傾國傾城,花見花開,他就是......”


    某爹一改挑剔本性,慢悠悠地接口道:“是誰?”


    “是.....故事裏的人呀。”包子眨巴眨巴著眼睛。


    花翎眼眸微眯,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小子這裝傻賣乖的表情,他就恨得牙癢癢。


    就在這兩父子為故事中的美男激烈地爭辯時,馬車停了。


    外麵的聖教徒終於開了金口了:“請兩位下車。”


    包子咦了聲:“原來你們能說話呀。”


    兩個聖教徒麵無表情地掀開了車簾,做了個請的動作。包子下車,突然哇地叫了出來:“這裏.....”


    腳下就是萬丈懸崖,一眼望去,雲霧繚繞,猶如仙境。從未見過這樣美景的包子興奮極了,一個勁地問東問西:“爹爹,他們是怎麽把東西運到這上麵來的?還有那個,是什麽聖教吧?他們大老遠地跑到這裏來建一座宮殿,不覺得浪費嗎?”


    花翎摸摸下巴,沉思了下後,嚴肅地迴答道:“乖兒子,這個世界上總有喜歡幹傻事的蠢貨。”


    包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我們接下去就要去蠢貨的家了?”


    “是。”


    兩父子在討論深刻的話題時,那邊聖教徒已和同伴取得聯係,對麵山上的那座吊橋緩緩地放下來了。


    “請。”仍舊是麵無表情地說。


    兩父子已經習慣了,開開心心地走上了吊橋,順利地到達了聖教。


    “月宮。”包子還小,認識的字不多,勉勉強強算認識這兩個字。


    當包子踏入月宮時,他深深地覺得,爹爹原因跟著那些聖教徒迴來,絕對的因為貪財。


    這宮殿,比皇舅舅住的都要奢華百倍。到處是水晶瑪瑙的,就連一個小小的燭台都是黃金打造。不過這殿內太過陰森,一進來就讓人毛骨悚然的。


    尤其是那個站在一顆巨大的水晶球旁邊的黑衣男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那人隻露出一雙陰鷙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水晶球。他的聲音,好似從很遠很遠的地方而來。


    那人突然抬頭,死水一樣的眼睛盯著花翎,嘴邊念念有詞著什麽。


    包子覺得很莫名其妙,轉頭時,見爹爹微皺著眉,神色莫辨。


    “爹爹?”他輕輕拉了花翎的衣袖。


    花翎好半天才迴過神來。


    之後,他們就被客客氣氣地送入房間,當然,其實和軟禁沒什麽區別。一到房裏,包子就忍不住大問特問:“說起來,他們為什麽要抓爹爹呢?”


    娘親從來沒說過爹爹是江湖中人啊。他實在想不通。過了會兒,他用自己的方式理解了這一出:“難道爹爹你殺了他們的人?”


    可是也不對啊,要是殺了人,那他們早就該宰了他們才對啊,怎麽還會讓他們活到現在呢?當然,這不包括他們打不過爹爹這個可能。


    包子輕輕推他,小臉仰望著他:“爹爹,你就和說我嘛。”


    花翎抬頭,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眸光。他閉了眼,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慢條斯理地說:“我也不太清楚。我沒有什麽記憶,醒來的時候第一眼就見到那些穿著奇怪長袍的人,喂我喝著那些不知所謂的藥。那些人和死人沒什麽區別,表情麻木,從來不說話。”


    “當時我身子還很虛弱,我無力反抗,直到有一天我恢複了功力,逃了出來。”


    “這一路上我都知道那些自稱聖教的人在追我,我也一直以和他們交手為樂。但是我也不明白他們為什麽要追著我不放。”他懶洋洋地說,“大概他們是覺得我這樣的美男,天下罕見吧。”


    說完,當花翎睜眼時,卻見包子小臉滿是感動。


    “幹什麽?大男人做出那樣的表情,惡不惡心?”花翎嫌棄地說。


    包子哼唧:“爹爹你真是別扭!明明關心我,就是不肯承認?”


    “胡說什麽?”


    “是爹爹你說的啊,一路上爹爹你都知道有人在追你,那就說明,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嘛。所以,爹爹是為了我的安全,才願意和他們走的吧?”包子眼眸亮晶晶的。


    花翎臉皮一抖,有些尷尬地別過頭去。


    他轉到哪邊,包子就跟到哪邊。弄得花翎隻能大吼:“臭小子!”


    包子笑眯眯的:“既然爹爹終於坦誠相見了,那我也和爹爹說說,爹爹的事情吧。”


    “我的事?”


    “嗯。”包子點點頭,將娘親講的故事都一一告訴他。完了,他亮著眼睛問,“怎麽樣?爹爹有沒有想起什麽來?”


    “沒有。”幹脆利落。


    包子小嘴一扁,嘀嘀咕咕地說:“爹爹連自己是太子都沒有想起來,那什麽時候能想起娘親來?”


    正在神遊的花翎聽到了‘娘親’這個字眼,他問:“你娘?”


    “嗯!”


    花翎拖著長長的尾音:“我差點忘了,你還有娘的。”他慢慢地把他們的關係對上了,“那這麽說,你娘就是我老婆?”


    包子理所當然地點點頭,眼珠一轉,似想到什麽,興奮地從脖子裏掏出一個護身符,從護身符邊上拆開一個小口子,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張紙。


    包子慢慢地在他麵前打開:“這是我娘親哦。”聲音無不透露著驕傲。


    花翎接過那張小像,細細看著,試圖想起什麽來。


    “怎麽樣?”爹爹的眉頭都起來了,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在包子濃烈的期盼中,隻得到了這樣一個答案:“嗯,這女人長得不錯,還有,這兒很大。”花翎指指畫像中君嫵的胸前。


    包子滿臉黑線。他不禁懷疑,這人真的是他爹爹嗎?為什麽和娘親描述的完全不一樣呢?


    娘親總說,爹爹是世上最好的爹爹。可目前為止,他接觸到的爹爹是——放蕩不羈,毒舌損人,貪財好色。除了那張臉長得實在不錯外,其餘的,一點也沒有當爹的風範。


    他憂心忡忡地歎了口氣,都說兒像爹,不知道他以後,會不會也和爹爹一樣呢?真的好擔心啊。


    “小小年紀的歎什麽氣?”花翎皺眉了。


    包子用深沉的語氣說:“爹爹你不懂我的悲傷。”


    “你在擔心出不去?”花翎微沉了語氣,說,“不用擔心,你的狼已經出去通風報信了,如你所說,你娘親是什麽長公主的話,她遲早會來救你的,你就安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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