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說是神秘,是因為我的皇兄從來不在任何場合露麵。對外麵的說法是,皇兄身子不濟,需要靜養,隻有我和父皇知曉其中真正的原因——皇兄為了替母妃報仇,偷偷潛入榮國。


    父皇知道後,又氣又急,曾飛鴿傳書要皇兄迴來,但是皇兄的脾氣父皇是明白的,一旦下了決心是誰都無法改變的。


    父皇無奈,隻好在背後默默幫助皇兄。父皇暗中聯絡了榮國一心想造反的景王,替皇兄製造了花翎這個身份,安排皇兄進宮。


    皇兄自己也爭氣,不到半年時間,就獲得了後宮諸妃的歡心,一切都按照計劃來,但是在這過程中出了個意外,那個意外的名字叫君嫵。


    我實在不明白,盛國美人不少,皇兄的眼光一向高於頂,怎麽突然就對那個青澀的長公主有了興趣?


    起初我總以為是計劃的一部分,取得長公主的母妃淑才人的信任,以便扳倒太後。但我經過多番調查後才知,那淑才人不過是個不受寵的妃子,皇兄是絕對不會把這樣無足輕重的人放在眼裏。


    唯一的解釋是,皇兄喜歡上那長公主了。


    我總是以皇兄為傲,皇兄他精明過人,做事果斷狠辣,絕不留情,這是一個帝王所需要的條件,皇兄他都有。


    更重要的是,皇兄他從未喜歡過什麽人。這很好。父皇說過的,為帝者,感情是種羈絆。皇兄心中無愛,又有能耐,絕對是塊帝王的好材料。


    但是此時此刻我卻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擔憂。


    正因為皇兄無愛,初嚐情愛的他根本無法自控,因為那長公主,他的計劃一再拖延,迴國之日更是遙遙無期。


    我曾偷偷潛入過榮國,告訴他父皇很想念他,要他快點迴去。


    那一天,是午後。他抱著小公主在練字。我當時扮作一個小太監,進去的時候,他淡淡笑著,很有耐心地教她握筆寫字。


    小公主練得煩了,皺皺眉頭,寫啊寫的,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他嗤笑一聲:“小懶蟲。”他懶懶地撥開地她散落在脖子上的發絲,見了那雪白的頸,他眼神漸漸地繾綣起來,忍不住低頭,小心翼翼地吻了下去。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皇兄這樣溫柔地對待一個女人過。我愣了會兒才記氣我現在來的目的。


    “花公公。”我低聲道。


    皇兄不悅地抬頭,見到是我,怔了一下,很快他命人把睡著的小公主抱迴去,還特意吩咐:“不準吵醒了長公主,不然.....”他眯了眯眼,那些小宮女們哆嗦了下,立馬照辦。


    “你怎麽來了?”


    我簡明扼要地把父皇的事情和他說了一遍:“皇兄,你快和我迴去吧。”


    他沉思了片刻,淡淡地說:“太後一黨根基頗深,要徹底打壓他們並不容易。我還需些時日。”


    他是我的皇兄,我怎麽會不知道他的這些說辭是什麽意思。


    皇兄在榮國幹的事我多多少少聽說過,皇兄假扮成了風騷美豔的太監,以此接近那些後宮諸人。


    其中,多多少少要曲意奉承,做些不入流的事情。我知道皇兄愛淨,所以利用完後,都會把那些女人殺掉,而這次沒有向小公主下手,就說明他已動情。


    我說:“那幹脆把她一起帶迴國。反正她這長公主也隻是名義上的,榮國皇帝並不真的寵她,帶走她其實也不是什麽難事,到時候再塑造個身份就能瞞天過海了。”


    他是心動的,但猶豫了下,慢慢地搖頭說:“不行。”


    我不明白:“為什麽?”


    他慢慢地說道:“她心中還沒有我。”


    我急了:“皇兄,你把她迴去,她在盛國就認識你一人,她心中沒有你,還能有誰?”


    我的很多皇兄的妃子,不少是強行虜來的,起初是死活不肯,到後來還不是乖乖從了?那些年長的皇兄們,有次喝酒時還告訴我:“女人嘛,你強硬一點她們就從了。”


    我一直都是這麽認為的,所以我和皇兄說,希望他能迴心轉意。


    但是他拒絕了:“你先迴去吧。”


    我氣個半死。甩袖出門。


    在迴去之後,我見到了那個小公主。


    我納悶,剛才那個小公主睡著了,怎麽還會跑出來?按理說那些奴才是不會叫醒她的才是。


    “你是新來的?”她叫住了我。


    我隻能彎腰恭敬道:“是。奴才小宣子,今天是第一天當值。”


    她淡淡地點頭道:“嗯。”說著她拿出了一錠銀子賞我,“小宣子,你記住,日後本宮和花公公獨處時,不管你用什麽方法,都要進來打擾打擾,你可明白?”


    我頓時明白了過來,原來這小公主剛才是在裝睡。她分明是不想和皇兄在一起,巴不得早早離開他!


    小公主心中根本沒有皇兄,可憐皇兄還傻傻地為她做了那麽多事!我憤憤地為皇兄抱不平。


    小公主是個沒良心的,皇兄那麽寵她,不僅把她的母妃從冷宮裏挖出來,還把她推上了長公主的寶座。在宮中的傾軋中,他處處維護她周全。我敢說,沒有皇兄,那小公主都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讓我氣的還不止於此。那女人簡直是天下第一沒心肝的人,到了後來居然反咬皇兄一口,說那什麽榮國皇帝死前指名要皇兄守陵。


    為此,原本能夠迴國的皇兄被迫去守什麽皇陵!


    父皇聽了消息,人都氣了過去。我也氣憤,帶著三千死士把皇兄從那死人堆裏挖出來。


    “皇兄,你就忘了那個無情的女人吧!”


    他默默不言,眼睛赤紅,整個人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他死死地盯著一塊難看地要死的手帕發呆,不言不語。


    “不然我替皇兄出口氣,去殺了那女人?”我道。


    不料他用力攢緊手帕,麵無表情地盯著我,眼角眉梢全是冷意:“我的人你也敢動?”


    印象中皇兄待我總是溫和的,我從未見過這樣的皇兄,有些錯愕:“皇兄.....”


    我隻好讓步:“我知道了。”反正那女人就是讓皇兄著魔了。


    幾天之後,皇兄的精神恢複了些,我得了空,去探望他。和我一起去的還有素有風流之名的三皇兄。


    和皇兄說了好一會兒,三皇兄突然說起:“哎,父皇還真偏心,九弟一迴來,就張揚著要給九弟納妃。”


    “什麽時候的事?”他淡淡地問。


    “就前幾天。”我道。


    三皇兄哈哈笑道:“我真羨慕九弟啊,聽說父皇已吩咐禮部去辦了,要在朝中給九弟選一位德才兼備,容顏姣好的王妃。”


    他麵無表情地把玩著掌心的玉佩,絲毫不關心什麽王妃不王妃的。


    三皇兄說:“別說做哥哥的不夠意思,九弟,你不久就要大婚,送禮什麽的也太俗氣了,我府上有幾個舞姬,從前是勾欄出身,最懂情趣,我就把她們送給你了。也好讓她們開導開導你,免得你麵對未來王妃的時候,手忙腳亂啊,哈哈。”


    他慢慢地抬頭:“哦?”


    “三哥!”我都覺得有些麵紅,三皇兄也太口誤遮攔了。皇兄不碰女人還是童男之事,我們這些兄弟的都知道,但誰都沒有說破,畢竟哪個男人願意提起這事?


    三皇兄大概也知道說錯了,訕訕地笑了:“九弟別介意啊......”


    “三哥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實在不需要什麽舞姬的開導。”他眼眸微掀,懶懶地笑。


    我們當即就睜大了眼睛。


    在打發了三皇兄後,我止不住好奇,問:“這麽說,皇兄已經破了童子身了?”


    我問完了後,皇兄微微一愣,很快,他淡然一笑,氣定神閑地說道:“這是自然的了。”


    “和那榮國的長公主?”我吸了一口氣。


    他語氣慵懶,說不出的得意:“不然呢?”


    我頓時悲喜交加。


    皇兄的皮相可謂世間難尋,實在驚豔,是盛國女子心目中的如意郎君。但皇兄性子冷淡,一直對女人不怎麽感興趣,以至現在還是個童男。我為此花了不少心思,堂堂王爺還沒碰過女人,這像話嗎?


    我給皇兄找過不少絕色女子,但皇兄都以一條理由迴絕了:“這些女人還不如我美,我要來又何用?”


    我喜的是,皇兄總算肯碰女人了,不再有斷袖之嫌,也免遭朝臣的非議。


    我悲的是,皇兄本就對那小公主無法忘情,現在她成了皇兄的第一個女人,意義非凡,想要皇兄忘記她,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三年之後,皇兄再去榮國。他從皇陵歸來,帶迴一道先帝聖旨——將長公主嫁他為妻。


    我在盛國聽到消息的時候,嘖嘖搖頭,皇兄還真的想得出來。天下哪有女人會甘心嫁給一個太監的?


    皇兄不愧是皇兄,手段高明,還真的讓長公主嫁給他了。


    皇兄的消息我是不會隱瞞父皇的,每隔一段時間,我都會把皇兄的事情講給父皇聽,當父皇聽到皇兄假扮太監接近長公主,以獲美人心的計劃時,父皇麵露擔憂,無限感慨:“怎麽小九討個媳婦兒就這麽難?”


    我連連讚同。


    聽聞榮國長公主風流無比,明麵上就坐擁三位駙馬,暗地裏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呢。


    我很納悶,皇兄怎麽就這樣迷戀長公主?雖然她是美人,但比她美的人也不是沒有啊。


    為此我問了男女經驗豐富的父皇,父皇微微眯起垂老的眼睛,意味深長地說道:“小九他憋得太久了,那長公主是他的第一個女人,又是個懂得怎樣駕馭男人的,小九哪是她的對手?”


    我還是不服氣:“九哥要是喜歡風韻的女人,我盛國就沒有嗎??


    父皇混沌的眼眸立刻閃過了一抹精光:“十一,你還小,不知道這世界上有種女人在床上能讓男人醉生夢死啊。你九哥現在就碰倒了,哪裏肯放手?”


    我皺眉。父皇的妃子多,大概是對的吧。


    父皇深吸一口氣,悠長地歎道:“哎,早知道當年朕該在宴會上灌酒小九,把他剝光了丟到女人堆裏,哎,現在後悔都晚了啊......”


    我深深地點頭讚同。


    就在我和父皇為皇兄的幸福唉聲歎氣的時候,榮國那裏又傳來了一陣陣的‘噩耗’。


    聽說皇兄追長公主的過程很艱難。到現在他還沒有爭取到同床的機會。父皇和我皆是一歎——也是,他現在是個太監了,同不同床的也沒什麽意思。


    “如此看來,那長公主是個不注重外表的人啊。”父皇如是哀歎。


    可不是不注重外表嗎?人家公主注重的*!


    不日就有消息傳來,長公主在府裏種起了小黃瓜。那東西的用途,明眼人一目了然。父皇不知,問:“黃瓜有何用?是美容嗎?”


    我沒好意思直接說,那是人家長公主嫌棄你的寶貝兒子沒有男人的玩意兒,我就輕避重地說:“父皇,長公主風華正茂,難免寂寞......”


    父皇一聽,臉色一下就不好了,大概是想到他久病臥床,可能後宮妃子也會如此吧。父皇當即命人把宮裏的瓜田都毀了,還在憤怒之餘,給皇兄給了封親筆密函:“快,把那長公主給朕辦了,不然你就別認朕這個父皇!我兒需謹記,男人尊嚴不可失!”


    我把這封密函交給屬下的時候,抱著看好戲的態度,特意還加了幾句:“皇兄,征服女人的身,就征服女人的心,加油吧!弟弟永遠支持你!”


    我能想象到皇兄接到這封密函時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也許是父皇的激勵,皇兄真的長進了。過了半月探子迴報,說:“九王已和榮國長公主同床了!”


    父皇當即高興地從榻上起來,滿眼興奮地說:“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兒子!”


    我笑著添油加醋:“父皇,照這樣下去,皇兄不久就可以帶著九嫂迴來了!”


    父皇那一天很開心,嘴巴樂得都合不攏嘴。


    之後的日子,病中的父皇每天的樂趣就是等待著皇兄的‘捷報’。一天我進宮請安,父皇正在發脾氣。


    我問:“父皇可是身子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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