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顛倒黑白
所以樊於期不敢動。
雖然聽馬蹄聲，騎兵隊已經走遠了。
但桓齮生性狡詐多變，樊於期根本無法確定桓齮是否在周圍留下伏兵，就等著自己按捺不住，主動走出來的時候，他們再來一個甕中捉鱉。
所以樊於期耐住性子，準備挨到天黑再慢慢摸迴大營。
……
秦軍大營，中軍帳。
“你說什麽？”王翦猛然一拍桌案，怒視著麵前的桓齮，眼中仿佛能噴出火來，“你敢不敢把你剛才說得話再說一遍！”
“將軍息怒！”桓齮伏在帥案之前，顫抖著聲音說道，“如今我軍上上下下三十餘萬人的性命，皆係於將軍之手，請將軍暫息雷霆之怒，保重身體要緊啊！”
“哼！”王翦用鼻子哼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神色道，“說吧，到底是怎麽迴事！樊於期在南山遇伏之事，為什麽本將軍不知道？”
“將軍！”桓齮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種悲戚之色，“當時樊於期手下一名士兵跑進來送信，說是樊於期等人在南山遇伏，危在旦夕，想懇請元帥速派救兵，來遲一步，恐怕性命危矣。”
“當時正是末將在營外巡視，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心急如焚。雖然末將平日裏與樊於期產生過不少摩擦，但這畢竟涉及到一千多袍澤兄弟的性命，私人恩怨自然要放在一旁！”
“當時的情況十萬火急，末將唯恐進帳請示將軍，耽誤了時間，導致樊於期及其手下將士萬劫不複，因此便擅自掉集兵馬，前往南山解救被趙軍圍困的袍澤！畢竟末將知道，將軍你絕對不會置這些袍澤兄弟的性命於不顧的！可是誰想到……誰想到……”桓齮說到這裏，臉上出現了一絲痛苦，仿佛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一般。
“說下去！”王翦麵色複雜，冷靜的說道。
“可是末將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等待末將的，卻是樊於期與趙軍對末將的聯手絞殺！末將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平日並肩作戰的袍澤兄弟，竟然會向自己人揮起屠刀！猝不及防之下，末將倉促應戰，直接就處於了一種極為被動的局麵。”
“所幸末將所部皆為騎兵，雖然山路崎嶇，但對於步兵而言，還是具有一定的優勢。一番交戰之下，樊於期的兵馬以及趙軍步卒抵擋不住，紛紛敗退。趙軍撤迴了山上，樊於期手下的叛軍負隅頑抗，被末將麾下兵馬絞殺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被末將擒迴營中，等待將軍發落！”桓齮一口瞎話越編越流暢，仿佛連他自己都信了。
“既然如此，那樊於期呢？”王翦雙眼微眯，沉聲問道。
“樊於期武功之高，尤勝末將幾分。末將一時不慎，被這狗賊走脫了！估計此時，這狗賊應當在井陘關中，與李牧、司馬尚他們待在一起！”桓齮故作沉吟道。
“狗賊？”王翦冷笑連聲，“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樊於期還是我王翦手下大將，何來狗賊之說？桓齮，你未免有些太心急了吧！”
“末將不敢！”桓齮聞聽此言，頓時渾身一顫，強裝鎮定的說道，“末將隻是想為將軍分憂！”
“分憂？哼！”王翦輕哼一聲，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再次開口說道，“你說你把所謂的叛軍擒迴來了一些，可有此事？”
“卻又此事！”桓齮連連點頭。
“既然如此，你就把他們叫進來，本將軍要親自問話！”王翦右手手指叩擊著桌麵，淡淡的說道。
“諾！”
桓齮點了點頭，退出了營帳。
不大一會兒，桓齮帶著幾個兵卒，推搡著六個被五花大綁的秦軍士兵走了進來。
“跪下！”
幾個兵卒連踢帶打，讓這六名秦軍士兵跪在了王翦的麵前。
“你們幾個，是樊於期的兵？”王翦的目光從六名軍卒的身上掃過，輕聲問道。
“不錯！”六名軍卒齊聲答道。
“哼哼……你們可知道，你們的這個迴答意味著什麽！”王翦輕哼一聲說道。
“無非就是與樊將軍的事情有關！”士兵甲不屑的答道。
“哦？那你說說，這是樊將軍什麽事情？”王翦的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故作隨便的問道。
“樊將軍與趙人相交，合謀絞殺桓齮！”士兵乙淡淡的說道。
“你們怎麽知道，本將軍要問得是這件事，而不是其他的事情呢？”王翦手指一邊叩擊著桌麵， 一邊沉聲說道。
“王將軍這句話就有些搞笑了。”士兵丙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們幾個，不過就是最底層的士兵。能讓王大將軍你特意過問的，除了這件事，難道還能是要封我們為將軍不成嗎？”
“帶下去！”王翦眉頭微微一皺，直接一揮手，示意桓齮身後的幾個兵卒，把這些士兵押解下去。
“將軍切莫生氣，與這些叛逆之人生氣，實在是不值得啊！”幾個兵卒押解著六名“叛軍”一出去，桓齮就趕緊迎了上來，一臉堆笑的說道。
“桓齮，方才你說是樊於期派人來給本將軍送信，讓後被你截下之後，了解到了樊於期被困的情況，這才率軍前去營救樊於期。那本將軍倒是想問，為何方才那幾個士兵說，樊於期是與趙軍相交，就是為了合力絞殺於你？”王翦緊緊盯住桓齮的雙目，眼中精光閃爍，仿佛要通過桓齮的雙眼，看透桓齮的內心。
“將軍！”
噗通一聲，桓齮再次跪在了王翦的麵前，一臉的哀傷之色。
“將軍你也知道，平日裏末將與那樊於期素有摩擦。末將雖然沒怎麽放在心中，恐怕是那樊於期懷恨在心，蓄意報複，這才勾結趙軍，就是想要取末將的性命！末將有罪，致使我秦國喪失一員良將，請將軍責罰！”
王翦看著麵前的桓齮，雙眉深深皺起，一時之間心煩意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也就在這個當口，中軍帳外忽然想起了一個聲音。
“大將軍，大王派來勞軍的頓弱頓大人派人送信來，說是馬上就要到轅門了，是否要安排一下迎接的事宜！”
所以樊於期不敢動。
雖然聽馬蹄聲，騎兵隊已經走遠了。
但桓齮生性狡詐多變，樊於期根本無法確定桓齮是否在周圍留下伏兵，就等著自己按捺不住，主動走出來的時候，他們再來一個甕中捉鱉。
所以樊於期耐住性子，準備挨到天黑再慢慢摸迴大營。
……
秦軍大營，中軍帳。
“你說什麽？”王翦猛然一拍桌案，怒視著麵前的桓齮，眼中仿佛能噴出火來，“你敢不敢把你剛才說得話再說一遍！”
“將軍息怒！”桓齮伏在帥案之前，顫抖著聲音說道，“如今我軍上上下下三十餘萬人的性命，皆係於將軍之手，請將軍暫息雷霆之怒，保重身體要緊啊！”
“哼！”王翦用鼻子哼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神色道，“說吧，到底是怎麽迴事！樊於期在南山遇伏之事，為什麽本將軍不知道？”
“將軍！”桓齮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種悲戚之色，“當時樊於期手下一名士兵跑進來送信，說是樊於期等人在南山遇伏，危在旦夕，想懇請元帥速派救兵，來遲一步，恐怕性命危矣。”
“當時正是末將在營外巡視，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心急如焚。雖然末將平日裏與樊於期產生過不少摩擦，但這畢竟涉及到一千多袍澤兄弟的性命，私人恩怨自然要放在一旁！”
“當時的情況十萬火急，末將唯恐進帳請示將軍，耽誤了時間，導致樊於期及其手下將士萬劫不複，因此便擅自掉集兵馬，前往南山解救被趙軍圍困的袍澤！畢竟末將知道，將軍你絕對不會置這些袍澤兄弟的性命於不顧的！可是誰想到……誰想到……”桓齮說到這裏，臉上出現了一絲痛苦，仿佛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一般。
“說下去！”王翦麵色複雜，冷靜的說道。
“可是末將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等待末將的，卻是樊於期與趙軍對末將的聯手絞殺！末將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平日並肩作戰的袍澤兄弟，竟然會向自己人揮起屠刀！猝不及防之下，末將倉促應戰，直接就處於了一種極為被動的局麵。”
“所幸末將所部皆為騎兵，雖然山路崎嶇，但對於步兵而言，還是具有一定的優勢。一番交戰之下，樊於期的兵馬以及趙軍步卒抵擋不住，紛紛敗退。趙軍撤迴了山上，樊於期手下的叛軍負隅頑抗，被末將麾下兵馬絞殺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被末將擒迴營中，等待將軍發落！”桓齮一口瞎話越編越流暢，仿佛連他自己都信了。
“既然如此，那樊於期呢？”王翦雙眼微眯，沉聲問道。
“樊於期武功之高，尤勝末將幾分。末將一時不慎，被這狗賊走脫了！估計此時，這狗賊應當在井陘關中，與李牧、司馬尚他們待在一起！”桓齮故作沉吟道。
“狗賊？”王翦冷笑連聲，“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樊於期還是我王翦手下大將，何來狗賊之說？桓齮，你未免有些太心急了吧！”
“末將不敢！”桓齮聞聽此言，頓時渾身一顫，強裝鎮定的說道，“末將隻是想為將軍分憂！”
“分憂？哼！”王翦輕哼一聲，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再次開口說道，“你說你把所謂的叛軍擒迴來了一些，可有此事？”
“卻又此事！”桓齮連連點頭。
“既然如此，你就把他們叫進來，本將軍要親自問話！”王翦右手手指叩擊著桌麵，淡淡的說道。
“諾！”
桓齮點了點頭，退出了營帳。
不大一會兒，桓齮帶著幾個兵卒，推搡著六個被五花大綁的秦軍士兵走了進來。
“跪下！”
幾個兵卒連踢帶打，讓這六名秦軍士兵跪在了王翦的麵前。
“你們幾個，是樊於期的兵？”王翦的目光從六名軍卒的身上掃過，輕聲問道。
“不錯！”六名軍卒齊聲答道。
“哼哼……你們可知道，你們的這個迴答意味著什麽！”王翦輕哼一聲說道。
“無非就是與樊將軍的事情有關！”士兵甲不屑的答道。
“哦？那你說說，這是樊將軍什麽事情？”王翦的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故作隨便的問道。
“樊將軍與趙人相交，合謀絞殺桓齮！”士兵乙淡淡的說道。
“你們怎麽知道，本將軍要問得是這件事，而不是其他的事情呢？”王翦手指一邊叩擊著桌麵， 一邊沉聲說道。
“王將軍這句話就有些搞笑了。”士兵丙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們幾個，不過就是最底層的士兵。能讓王大將軍你特意過問的，除了這件事，難道還能是要封我們為將軍不成嗎？”
“帶下去！”王翦眉頭微微一皺，直接一揮手，示意桓齮身後的幾個兵卒，把這些士兵押解下去。
“將軍切莫生氣，與這些叛逆之人生氣，實在是不值得啊！”幾個兵卒押解著六名“叛軍”一出去，桓齮就趕緊迎了上來，一臉堆笑的說道。
“桓齮，方才你說是樊於期派人來給本將軍送信，讓後被你截下之後，了解到了樊於期被困的情況，這才率軍前去營救樊於期。那本將軍倒是想問，為何方才那幾個士兵說，樊於期是與趙軍相交，就是為了合力絞殺於你？”王翦緊緊盯住桓齮的雙目，眼中精光閃爍，仿佛要通過桓齮的雙眼，看透桓齮的內心。
“將軍！”
噗通一聲，桓齮再次跪在了王翦的麵前，一臉的哀傷之色。
“將軍你也知道，平日裏末將與那樊於期素有摩擦。末將雖然沒怎麽放在心中，恐怕是那樊於期懷恨在心，蓄意報複，這才勾結趙軍，就是想要取末將的性命！末將有罪，致使我秦國喪失一員良將，請將軍責罰！”
王翦看著麵前的桓齮，雙眉深深皺起，一時之間心煩意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也就在這個當口，中軍帳外忽然想起了一個聲音。
“大將軍，大王派來勞軍的頓弱頓大人派人送信來，說是馬上就要到轅門了，是否要安排一下迎接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