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岩河上,那層淡淡的紫焰越來越濃,卻並沒有人發現這一點,在他們眼裏,隻看到了那龍首寶杖之上的九色之光更加奪目耀眼,就如同夜空之中的明星,讓每個人的心神都無法離開這根九色神杖。


    這根九色龍頭杖仿佛有一股詭異的魔力,讓所有人為之心顫,為之瘋狂。就連穀開山都禁不住搖搖頭,在他的眼裏,寶物不過隻是身外之物,一切的力量全都源於自身,這是一個強者的自信,這也是他雖然身在一個並不起眼的家族之中,卻擁有超越諸多大宗門中絕世天才的能力。但是此刻,他竟然發現這根九色龍首杖對他有著極強大的吸引力。


    “不行,這東西得做我妹妹的嫁妝……”穀開山咬咬牙,強行抵製那股難以抗拒的誘惑,而此時,他發現在河岸邊已聚集了數百人之多,很多宗門,甚至連黑旗盜也來了,隻是所有人的眼裏都沒有把黑旗盜放在眼裏,在他們的眼中,隻有那根九色的龍首杖,那仿佛有一圈圈火紋向外擴散的龍首杖。


    “這是我妹妹的嫁妝,誰也別想拿走……”穀開山一聲低喝,但是卻沒有讓所有人害怕,反而讓所有人都變得更加瘋狂。隻是在穀開山的一聲低喝聲中,唯有那流川真的神色掙紮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些什麽,神智微微清醒了過來,但卻駭然發現,穀開山居然以一己之力阻向那一群撲向九色龍首杖的數百高手……


    “你瘋了……”流川真此時也不知道為何竟然不希望這個像牛皮糖一般粘著自己的漢子就這般死掉,就因為穀開山那一聲低喝,在這個時候,還記著將這九色龍首杖作為妹妹的嫁妝……


    對這種寶物竟然沒有一絲貪念,卻有對妹妹一心嗬護的執著。流川真竟然沒來由地自心底升起一絲敬意,這數月的時間被這樣一個對手時刻糾纏的鬱悶仿佛一下子消散了。


    “轟……”穀開山的大刀毫不猶豫地斬向那幾乎同時之間向熔岩河中間撲到的數百戰王高手,他的刀仿佛可以將這片天地之間的火元素發揮到極致,這小世界的空間居然似有一絲鬆動,但是他畢竟隻有一人,如同洪流之中的一塊無根的巨石,就算再穩重也難免被這股洪流衝飛……


    穀開山的身形在虛空之中飛跌而出,飛出數十丈之遠,在空中猛然狂噴出如泉的鮮血,但是其鮮血出口便化為一股熱氣,仿佛被這天地之火熱給蒸發。


    “哈哈,痛快……這是我妹妹的嫁妝,它是我的……”穀開山一聲長笑,他的身形好死不死地正落在那塊巨大的黑色礁石之上。他想也不想伸手便向那九色龍首杖抓去。


    “不要……”但就在穀開山欲抓之時,一隻大腳猛然踢在他的身上,將他的身體一下子踢上了半空之中,正是流川真,他的身形在虛空中一扭,一柄半指寬無比秀氣修長的長劍在那黑石之上點了一下,身形自那九色龍首杖上空飛過,很快追上穀開山。


    “轟……”就在流川真的身形飛過礁石之時,一陣劇烈的掌風重重地轟在那塊礁石之上。顯然,那群飛向這礁石的眾人看到了穀開山的動作和跌退的方向,在他們的眼裏,任何敢於搶奪九色龍首杖的人全都該死,因此,他們想也未想,全力擊出這一掌。


    這數百人的掌風一起轟出,那塊黑色的礁石猛然一沉,似乎一下子要被擊入水中,但卻並未碎裂,很顯然,這塊礁石在這無比熾熱的熔岩之中存在了無數年,之所以能夠不被這高熱融化,那是因為其材質確實非比尋常。


    “你為什麽要救我?”穀開山猛然再次咳出幾口鮮血,剛才他以一人之力硬拚數百人,雖然這些人隻是隨手揮出的勁風,而穀開山與他們相距甚遠,卻也受傷極重,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衝動,但是被那一擊之後他反倒是清醒了,直到流川真踢飛了他,讓他避開身後那數百道掌風,而後將他的身體帶上岸來。


    “因為你有可能是我未來的大舅子,如果讓你死了,我怎麽向你妹妹交代……”流川真很無語。這穀家的人果然不是一般人看得透的,居然為了答應將那九色龍首杖送給他做妹妹的嫁妝,竟連命都不要,這行為讓他有些感動。


    “你放心,我必定將那九色龍首杖搶到手,不管它落在誰手的,我說過它會做我妹妹的嫁妝就會做到……”穀開山咳著血,認真地道。


    “這情況有些不對,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流川真看出來了,這數百人的眼神裏全都是狂熱,仿佛有一種可怕的欲望之火自其眸之中透出,讓他們已經失去了理智。


    “不行,離開了,我們怎麽知道誰拿了那九色龍首杖……”穀開山否決道。


    “沒命了要這東西有什麽用……”流川真沒好氣地罵了聲,這穀家的人就是一根筋,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救這個一根筋的家夥。


    “啊……”一片慘叫之聲猛然響徹了這片天地,隻見許多身影在搶占那礁石之時根本無法搶到位置,紛紛墜落熔岩河之中,那可怕的高熱迅速讓墜落之人骨化肉消,化為殘渣……


    “這是我的……”


    “給我死吧……”


    “誰擋我誰死……”


    雜亂的吃喝之聲紛紛響起,數百人搶占一塊隻能容納幾十人的礁石,那結果可想而知,於是先落足之人並未討到好,而是迎來了一片狂轟濫炸的攻擊……而有人試圖搶那九色龍首杖,但是還未接近便受到了數十道攻擊……


    這一刻,所有人的眼裏隻有那根九色龍首杖,他們甚至都不曾發現當自己落足那塊礁石之上時,一股黑煙已經自他的腳上升起,有人慘嚎著發現那黑色的石頭擁有恐怖的高熱,比之那熔岩河流的熱度還要恐怖,一落在上麵雙腿迅速化為焦炭,整個身體都在這股高熱之下瓦解碳化,最後快速化成飛灰……


    穀開山和流川真的臉色變得煞白,他們從未看過如此慘烈的死法,一個人自下到上化為焦炭之時還拚命掙紮著想抓住那九色龍首杖……此時他們終於知道,那塊黑色的石頭才是真正可怕的殺局,一塊屹立在熔岩之中無數年的石頭,那擁有多麽可怕的熱量,那些肉身幾乎根本就沒辦法抗拒。剛才若是穀開山真的落足其上,隻怕後果也不堪設想……


    “好可怕火能量……隻怕這塊黑石才是這片世界之中最狂暴的地火之源了,難怪這寶貝會留在那上麵,天生異寶必有異物相護……”流川真不由得咋舌歎道。


    “轟……”空中,那些人不再隻是爭搶礁石上的位置,他們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到礁石之上那些迅速炭化的屍體……他們眼裏隻有一個,那就是誰擋住了他取那九色龍首杖的路,那就必殺,無論是自己宗門同伴還是其他宗門……沒有任何理由可講。


    於是劍氣縱橫,拳影翻飛……各種法寶層出不窮……唯有岸上的流川直和穀開山陷入了呆滯之中,這些人瘋了,他們感覺這數百人全瘋了,居然連自己的師兄弟也毫不留情地斬殺,沒有任何道理可講,在他們的眼神之中隻能看到狂暴和貪婪……


    “這裏有古怪,那河麵上的紫焰……”穀開山似乎這個時候的些清醒了過來。


    “我感覺到一種無比古怪的火之元力……那是……那是欲望之火……”流川真失聲低唿,此時他終於感受到了那股可怕的能量是來源於哪裏!


    “怎麽可能?是欲望之火……”穀開山臉色頓變,低喝道:“走,馬上離開這地方……”他想起了一個關於戰皇之路上的可怕傳聞,傳說有一個地方藏有一種可怕的火焰,叫作欲望之火,在一片地下世界,沒有人知道它在什麽地方,但凡進入這片世界的人從沒有再活著出來過的,所以,也沒有人知道這片世界在哪裏,有些什麽……


    流川真也知道這個傳聞,當他認出那欲望之火的紫焰之時,他的背上也被冷汗濕透了,也不用穀開山說,一拉穀開山便向來路之上狂奔……但是他才跑出數步,便不由得止住了腳步,因為攔住他的是一個麵帶笑容,看上去人牲畜無害的少年,但是從這個少年的身上,他們卻感受到一股可怕的威脅,仿佛是天地之間高高在上的神靈在冷酷地俯視著他們。


    這個少年正是戰無命。戰無命不想有任何人離開這裏,即使是流川真和穀開山,不過流川真和穀開山能夠保持清醒,這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而且居然還能認出欲望之火,可見這兩人確實有他人難以比擬的天資。


    穀開山輕輕甩開流川真的手,手臂平伸,虛空之中仿佛有一道道濃鬱的火元素之力迅速凝聚力,而後化為一柄有如劍龍背上倒刺的怪異長刀,仿佛是某種大型爬行動物的脊骨,在刀刃之上還開著一個古怪的豁口。這就是他的修羅火焰刀,刀身長六尺,寬如門板,一股赤黑色的火焰在上麵長燃不滅。


    “你是何人?”流川真的窄細的赤紅長劍也橫在了自己的身前,他感覺到來自戰無命身上的那股可怕的壓力。讓他心悸的壓力,即使是麵對蒼君生的時候,他也可以傲然而立,但是與眼前這個少上對峙,卻如麵對山嶽,隻覺得自己無比的渺小,若是手中不握著長劍,他甚至都快失去與其對峙的勇氣。


    “戰無命。我想要你們兩個成為我的人。”戰無命很淡然地說了聲,對於穀開山和流川真的戒備似乎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裏。


    “你在說什麽笑話,想要我們臣服於你?”流川真不由得一聲冷笑。


    “或者你願意像他們一樣,永遠地消失!”戰無命不以為然,隻是伸手輕輕地指了指那河中間的人群,不過此時,河麵之上隻剩下百人左右,卻廝殺得更加慘烈,在這片熔岩河之上,不再隻有那熾熱的火焰,更有濃鬱的怨念。


    “這是你設下的陷阱?”流川真駭然問道。


    “可以這麽說?因為我需要他們的血肉和靈魂……”說著戰無命的雙手在虛空之中輕輕地畫了一個圈,仿佛有一股莫名的靈氣波動傳了出去,而後,這片天地之間的火元素如潮水一般再一浪浪地傳了出去,流川真居然看到了河麵之上升起無數灰白色的能量團,白色之中充滿了恐怖的血肉之力和怨念。這片天地之中不再隻有火元素,更多的卻是一種陰冷的寒意,他們看到戰無命輕輕地在虛空之中一抓,那數百團灰白的能量猛然凝聚,落入他的手中,卻成了兩顆散發著詭異氣息的球體。一顆仿佛混沌一般灰、仿佛有無數的怨魂在其中哀號,而另一顆血紅如同一團血肉在輕輕地濡動,隨時都能破空而飛,無窮的怨念在其表麵環繞不休……


    流川真和穀開山真的被鎮住了,眼前這個少年不是人,而像是一個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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