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顯一迴來,舒慈就完全清閑了起來,無論是前朝還是後宮的事情她都不想管了,隻想跟禹兒待在一起。

    “娘娘,您看,太子殿下在笑呢!”

    “哎呀,殿下的手伸出來抓您了!”

    “好可愛啊……殿下日後一定像皇上……”

    舒慈:“……”

    可愛和皇上之間的關係是……

    出生就斤兩很足的小太子如今更是長得圓乎乎的,似乎一點兒沒有受父皇母妃不在的困擾,自顧自地健康、茁壯地成長著。跟舒慈待久了,他識得她身上的氣味兒,有時候鑽進她懷裏嗅一嗅,真跟個小奶狗一般了。

    駱顯從前朝迴來,剛剛下旨處置了楚江的親信族人,並頒布詔書昭告天下安康王的罪行,心情有些受到影響。說起來,之所以會發生叛亂這樣的事情,一是說明人家不信服你這個當皇帝的,像取而代之;二是你治下無方,怎麽老是出現這樣那樣的叛亂?

    故而,他心情並不好。

    一進西宮的大門,花園裏春花吐蕊,綠樹冒枝兒,宮人們見到他,紛紛福禮讓道。

    紀貴妃曾言:這西宮的氣象仿佛都跟別地兒不同似的。

    雖然她和舒慈不合,但她對西宮的第一印象卻是很多人感受到的。論起皇宮裏的宮殿,大多莊嚴沉悶,偶爾幾位娘娘住的地方會富麗堂皇一些,但那也會給人一種生疏感,仿佛這裏不是家,僅僅是一個供你睡覺供你歇氣兒的地方。

    但西宮不同,一邁進這殿門檻,入眼就是一個極為“野生”的花園。舒慈不喜歡匠人們過多的修剪花枝樹枝,什麽“壽”啊“福”啊,她都不喜歡,就愛這樣隨意生長的感覺。她圈定了一個地方,任由你在裏麵發揮,或花枝招展或樸實無華。

    她住的地方,第一要緊的便是有趣,其次便是有意。

    所以,縱然以前的德妃占了她的坤元殿,卻仍舊住不出她在時那樣的感覺。說白了,是東施效顰,說深了,是畫皮難畫骨。

    駱顯一踏進殿門,氣性就消散了大半,尤其是聽到寢殿裏傳來的笑聲,更是周身的脈絡都活泛通泰了起來。

    他一挑眉,想到了什麽,他忽然沉下臉,嘴角下拉,大步跨了進去。

    “皇上來了。”舒慈坐在榻上,一眼就看到從正門進來的駱顯,當即笑了起來,“快看禹兒,他剛剛笑起來跟個小瘋子似的。”

    宮女們紛紛跪下見禮,然後默契地魚貫而出。紫嬋知道駱顯的喜好,立馬出去泡了一杯蒙頂茶。

    “你這是怎麽了?黑著臉。”舒慈放下禹兒,整理了一下衣擺。

    駱顯坐在一旁,淡淡的說:“沒什麽,不過是前朝的煩心事。”

    “還是安康王的事情?”她往他身邊靠了靠,端起自己的茶杯遞給他,“喏,喝杯茶消消氣。”

    “不喝。”他瞥了一眼,“朕不愛喝冷茶。”

    舒慈放下茶杯,知道他可能是因為接連的叛亂而影響了心情,也不跟他計較。她伸手挽住他的胳膊,道:“你看啊,就算是文景之時也有七王之亂,武帝文治武功皆是了得,可也免不了常受匈奴的侵擾……你想啊,正是因為這些外在或內在的原因早就了他們的一世功名,也讓為帝王者時常保持警惕、自省,往好的方麵想想,這不是好事嗎?”

    駱顯沉默不語,紫嬋沏好茶端上來,看皇上臉色不好,立馬又退下去了。

    她想著:皇上心情不佳,那娘娘肯定有辦法的。

    怎奈今日舒慈也勸不了他,看他鑽了牛角尖,她急了:“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嗯,在聽。”他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麵的浮葉。

    舒慈伸手,拿掉他的茶杯放在桌上,她動作迅速,茶水濺起了幾滴在桌麵上,散發著熱氣。

    她起身,臀部一抬,坐到了他的大腿上,他還反應不及,人就已經在他懷裏了。

    “你看著我。”舒慈捧著他的臉道。

    駱顯抬頭看她,目光幽暗。

    “你再看看你身後的小子。”舒慈道。

    他身後,是在做踢腿練習的小太子,自己一個人咿咿呀呀的叫喚著,沒人逗他他也能自個兒玩兒。

    “你是他爹爹,你要給他做榜樣的,怎麽能如此消沉呢?”舒慈湊上前去,和他的眼神對視,“你可以稍稍的難過,但不許和自己較勁,知道嗎?你很好,登基兩年多能做到現在這一步已經很難得了。”

    “是嗎?”他反問。

    “當然。”她低頭,吻了一下他的嘴唇,“我說過,我喜歡的男人一定是這世間最好的。”

    他嘴角的笑意再也抑製不住,胸腔震動,哈哈大笑,帶著她滾入榻上。

    兩人的衣裙交纏在了一起,身體也纏繞在了一起。

    “你剛剛……”

    舒慈撐在他的胸膛上,眯起眼。

    “跟你逗著玩兒呢!”他大笑,“朕才發現,你安慰起人來竟是如此可愛!”

    “哦……你騙我。”她拉長了語調。

    他喜不自禁,連連吻了吻她的臉蛋兒:“心情不好是真的,隻是沒想到見到你的時候就已經自發痊愈了。”

    話音未落,粉拳劈裏啪啦地落在他的身上,他豪爽地大笑,抱著她揉來揉去,像是在揉麵團。

    “嗚嗚嗚——”榻的另一角,發出一個響亮的哭聲。

    嬉笑中的父母終於想起來這裏還有另一個人呐,雖然小,但可是得罪不起的。舒慈立刻從他身上翻了起來,不顧鬢發淩亂衣衫不整,趕緊把哭鬧的小人兒抱了起來。

    “怎麽了?是母妃踢到你了嗎?”她著急地檢查他全身,生怕是剛剛和駱顯胡鬧一不小心踢到了他身上。

    駱顯坐了起來,兩人上上下下地給檢查了個遍,也沒發現紅印或傷痕。

    “咯咯咯——”

    被他們擺弄折騰的小人兒突然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伸出手在空中揮舞。

    舒慈:“……”

    駱顯提上小太子的褲子,順手一巴掌拍向他的肥屁股,道:“再嚇你母妃,朕就把你扔到壽康宮去交給你皇祖母。”

    “呀呀呀——嗷嗷——”小人兒踢了踢腿,像是不能完全展示自己的威風,又把拳頭整個塞入了嘴巴裏……

    小太子:快看,雜耍表演啊……

    舒慈一顆大石頭落地,把胖乎乎的兒子抱了起來,把他的胖手從嘴裏拿出來,刮他的小鼻子:“小壞蛋。”

    小壞蛋嘴唇蠕動了幾下,閉著眼就往舒慈的胸口尋去,一邊拱一邊咂嘴。

    “找什麽呀?母妃這裏可沒有。”舒慈明知故問,笑著逗他。

    “啊啊啊——”小壞蛋突破不了厚厚地衣衫,仰頭叫了起來。

    駱顯看著他,略微不爽。

    “來人。”舒慈揚聲喊道。

    紫嬋進來了,舒慈道:“把他抱去給奶娘,他估計是餓了。”

    “是。”紫嬋伸手接過苦苦尋覓糧倉的小太子,抱著他退了下去。

    舒慈見兩人離去,歎道:“再生一個,還是我自己來喂吧。”

    “什麽?”駱顯皺眉,像是沒聽明白。

    舒慈整理了一下衣裳,道:

    “每次將他抱給奶娘的時候都像是把他交給了其他的女人,我這心裏老是不舒服。”

    駱顯揚眉,打趣道:“其他女人往朕身上撲的時候,也沒見你醋性這麽大啊。”

    舒慈:“……”

    “好好好,再生一個,朕和你都對他寸步不離。”他伸手,攬過她的肩頭。

    “那不行,如果是女孩兒就罷了,若是男孩兒,豈不是養廢了?”舒慈皺眉。

    駱顯很想說,廢了就廢了,自古以來爭奪皇帝的親生兄弟,哪個不是有才有能才出的手?若是小兒子對他們依賴一點,對他的兄長愛重一些,那些史書裏翻來覆去上演的悲劇興許就不會發生在他們的身上。

    “你在想什麽?”舒慈看著他。

    駱顯咽下了自己的話,他不想讓舒慈提早擔憂起來,更不想讓她覺得他更重視長子而忽視後麵的孩子們……

    輕輕一笑,他低頭抵住她的額頭:“徐季說咱們什麽時候才能行房?”

    “……流氓!”她薄怒,輕斥一聲,起身離開。

    生了孩子,她的背影依舊婀娜,以往被宮裝所掩倒是看不出身型來,但如今……□□,走起路來也有一股少婦的風韻,讓人心醉。

    舒慈感覺到他沒有跟上來,心下疑惑,轉頭朝那邊看去。

    駱顯的目光閃爍,看著她的眼神有些許熟悉……

    果然,下一刻他便大步走了上來,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又發什麽瘋!”她雖然習慣了他這樣的隨時隨地性起,但也忍不住怒罵。

    駱顯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道:“你那些畫本呢?行不了房……不是還有很多其他的解決辦法?”

    舒慈臉紅:“你胡說什麽呢……”

    “就放在你枕頭下,你就沒有躲在被窩裏偷偷看過?”

    “看是看了……”舒慈耳尖紅透了,伸手攬住他的脖子,“就是……”

    “就是什麽?”他大步朝大床跨去,彎腰將她放在了床上,氣息微微沉重了起來。

    她嘴唇動了動,紅潤可人,他伸手去撫。

    “就用這裏,如何?”他嗓音嘶啞,恐按耐不住。

    “我……不行。”她搖頭,一想到那個東西要進自己的喉嚨……她便排斥極了。

    “朕以前在清泉峰是怎麽伺候你的,忘了?”他低頭,慢條斯理地剝開她的衣衫,圓潤

    的肩頭率先露了出來,然後是往下……

    舒慈臉紅得不行,掐指一算,兩人確實很久沒有做那檔子事兒了……她懷孕的後三個月,加上他出征的兩個多月,在算上迴來的半月……這麽一想,她心裏那根線又稍稍鬆了一些。

    “咱們去浴池裏試試?”他見她態度有些鬆動,立馬打蛇隨棍上。

    “養心殿裏的浴池?”她挑眉問道。

    “嗯,活水引來的溫泉,你定然喜歡。”他壓上她的身子,摩擦了一下。

    她雙頰飛上紅暈,抱著他的脖子,輕輕點頭。

    她並不是一個矯情的人,既然兩人早已許定了終身,那些能讓彼此多出些探索意趣的事物,為何不去嚐試呢?況且……她感受到抵在她腿根上,正散發熱氣的東西……似乎蠢蠢欲動?

    “現在就去。”他起身,想把她拉起來。

    她拉住他的胳膊,道:“大白天的,你不要臉了啊!”

    “那你說什麽時候?”他心裏火燒一般,沒了耐心。

    她從後麵靠上了他挺闊的背部,雙手搭在他的胸膛上,低聲到:“你現在乖乖迴去,我晚上來尋你,可好?”

    “還要等到晚上?”他表示不爽。

    “聽話嘛……”她抱著他前後晃動。

    他點了點頭,她鬆了一口氣,卻見他突然轉身,一把就撕開了她的內衫。他翻身將她壓在床上,低頭啃上她的肩胛骨,道:“晚上也行,但現在也要……”

    舒慈:“……”

    是她低估了狼性,她的錯。【額外福利-溫泉y】

    溫泉的熱氣撲騰了上來,她趴在岸邊,享受高潮後的餘韻。

    駱顯的舌頭像是蛇信子一般,觸碰的地方,她渾身都癢了起來。

    “你做什麽……”她被他舔得太舒服,忍不住笑了起來,轉頭捧著他的臉。

    池水一起一伏,她胸前的曲線畢露,瑩白如玉,像是能發光的夜明珠。

    舒慈的手摸上他的眼睛:“在看什麽?”

    他靠近一步,將她擠壓在池邊,低頭,氣息噴在她的頸窩,讓她癢得說不出話來。

    “舒服嗎?”

    “……”

    他的手從緊貼在她身上的輕紗探了下去,粗糲的手掌摩擦著她白嫩的肌膚,像是羊皮紙碰上絲綢,輕輕一擦,絲綢就會出絲。

    她雙腿抬起,勾在他的腰間,起身湊過去貼在他的耳邊:“舒服,熱熱的……”

    他胸膛一震,發出一絲輕笑。

    “你還真是不羞啊……”

    她柔軟地雙臂搭在他的脖子上,一圈纏繞,她咬住他的耳廓:“再來啊,看誰放趴下誰……”

    “你說的?”他挑眉,眼睛裏冒出一簇火焰。

    “怕你不成?”她舌頭探入他的耳廓,打了一個圈,讓人從骨子裏生出一股顫栗。

    他雙手穿過她的腿窩,一下子將她抱了起來,抵在池邊,他就這樣兇猛地刺了進去。

    一絲嬌吟,她仰頭,雙頰帶著迷人的紅暈。

    池水蕩漾,他不知疲憊地頂撞著她的身子。

    “你慢點兒……硌人……”她輕哼哼。

    “哪裏硌人?”他低頭,吻上她的頸窩,帶著壞笑,“前麵還是後麵?”

    她腰肢發軟,雙臂擋在他的胸前:“後背……要磨穿了。”

    他把人拎起來一看,果然,後被磨出了一塊兒紅印,再做下去估計就要破皮了。

    “怎麽跟豆腐似的……”他咕噥一聲,放開她。

    舒慈伸手,捏他的耳朵:“你家豆腐不是拿來吃的,是撞的?”

    他翻上岸,彎腰,雙手將她從池水裏撈了起來,大掌托著她嬌嫩的臀部,輕笑道:“怎麽沒吃,吃著呢。”

    舒慈懶懶地打了一個嗬欠,趴在他的肩頭:“迴吧,我困了。”

    駱顯把她放在一邊的發熱的玉石榻上,翻身壓上去:“這麽容易就認輸了?”

    她慵懶地倒在榻上,四肢舒展,渾身被燙得舒服極了。她像是一隻貓咪,眯起了眼睛,高傲地俯視這世間的一切。

    他低頭,從她的腳背開始吻,一寸寸往上……

    舒慈眯眼,雙手攤開,毫不介意展示自己優美的身體。

    突然,她身軀一顫,張開眼看他。

    “你……”舒慈麵色通紅,他吻著她的下麵,像是帶著倒刺兒的舌頭探入其中。她翻身要走,他雙手擒住她的雙腿,往兩邊打開。

    “你也不嫌髒!”她輕斥道。

    他的舌頭比他的那物更靈活,撥開花叢,直入花心。

    “啊……”她渾身輕顫,汩汩流水從花瓣中泄露了出來。

    正在此時,他覆身上

    去,用下身取代舌頭,給了她一個痛快。

    “啊——”她撐起身子,仰頭輕唿,露出優美的脖頸線條。

    他伸手將她撈了起來,她軟軟地倒在他的臂彎,雙眼緊閉。

    他卻是沒這麽好心,抱住她的原因隻是想箍住她,不讓她逃離,然後將她壓在身下,予取予求。

    “痛——”她咬住下唇,雙頰像是喝醉了酒一般的紅,眼睛裏冒出祈求,她雙手纏上他的勁腰,“不要了,我認輸,我認輸……”

    他低頭吻住她的紅唇,打開她的唇關,兩人互換津液。

    “晚了。”

    她指尖都是麻的,仰頭注視著他,看到他一臉的專注和認真。

    她閉上眼,雙腿掛在他的雙臂上,渾身癱軟,猶如一個沒有靈魂的布偶。

    “看著朕。”他捏住她的下頜,逼她清醒。

    她懶得配合他,他便一記比一記更重地衝入她的身體。她無可奈何,她仰起頭,伸出手抱住他的脖子,輕喃:“你就不能輕點兒?用壞了以後還想用嗎?”

    他雙眼燃著烈焰,鼻尖冒汗,喘息沉重。

    “慢點兒……我總歸是你的……”她湊在他耳邊,低聲道。

    作者有話要說:太子:母妃誇我像個小瘋子?母妃,你就沒有別的好一點兒的形容詞了嗎?

    舒慈:不如,這一題交給你父皇?

    駱顯:三個字。

    太子(期待):是什麽?

    駱顯:電燈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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