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桃花翻了個大白眼,“行,行,我懶得聽你胡說!”一個縱身,向桃花也越了下去,因為她已經聽到樓下刀劍碰撞的聲音!


    雲王爺啪啪跑過窗口,喊了一句:“娘子,等我!”一個標準的跳樓姿勢,直接摔了下去。


    向桃花跺跺腳:“你沒武功怎的學著人家跳下來,若是傷了怎麽辦!”


    雲王爺的眼睛裏泛著柔光,一抬頭,“我這不著急娘子麽!”


    兩人來到這客棧的後巷處,便看到杜英幾個已經攔住了小樓,有幾個鏢師已經負了劍傷。杜亮卻是一臉的難以置信,望著如今略顯狼狽的小樓。


    26、第二十六迴


    一看到小樓,雲王爺噔噔噔跑上前,跟個小孩子告狀一樣:“娘子,就是這個惡毒風騷的女人,居然勾引為夫,還好為夫對娘子一往情深,潔身自好,所以為夫不為所動,她得不到居然就要對為夫狠下毒手,還好娘子,,”


    這還沒感慨完,向桃花就喊了:“老大,你消停會行不?我們這要幹架了,你還口水四濺。人家想勾引你,幹脆你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把她勾引過來,我們直接綁了迴去成不?”


    小樓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一臉委屈兼可憐模樣的雲王爺。這還是剛才那個談笑之間隨時可以一擊要人命的妖孽麽?


    讓雲王爺這麽一攪和,雙方倒是都愣了愣。杜英迴頭對著雲王爺道:“雲公子,是不是拿下來問話?”既然知曉了雲妖孽的身份,杜英如今自是以雲王爺馬首是瞻。


    雲王爺大大咧咧地道:“差點毀了老子的清白,指不定一不小心老子就步了那李賢的後塵。給我拿下來!”


    王爺一聲令下,杜家鏢局眾人自是一擁而上。杜家雖然人多,但功夫確實是差強人意,隻不到一會,杜英便喝退了眾人,以免造成無謂的犧牲。


    小樓與杜英相持不下,論武功,杜英不及小樓。但因為小樓之前穿得衣不蔽體,又被雲王爺這麽一燒,裹著被單確實行動不便,所以兩人招式往來,難分難解。


    杜英尋了一個間隙,趁虛而入,長劍撥開小樓的軟劍,朝小樓的左肩直刺而去。


    似乎就要一招得勝之時,雲王爺卻突然微皺了一下眉頭。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一個已然融入黑暗的身影,如離弦之箭,突然出現在小樓和杜英的中間。


    隻聽得鏗鏘一聲,那人同樣一柄軟劍,與杜英的長劍相接之時如同攀爬而起的蛇,卷住了杜英的長劍,用力一甩。杜英的長劍直插巷中的牆壁,哐當一聲,隻留下那長劍的劍柄還在不停地顫動。杜英的兵器已然被直接削飛。


    一個蒙臉黑衣人,此刻正擋在小樓的前方,用身子護住了她。


    小樓玉指朝雲王爺的方向一指,恨聲道:“師兄,替我削下他的人頭!”


    那男子順勢往雲王爺處一望,那隻護犢的老母雞向桃花,同樣擋在了雲王爺的前頭,怒目而視!


    四目交接,均暗暗吃了一驚!那蒙麵黑衣男子下意識的雙手收了手,眼瞼一垂又很快抬起。


    而向桃花,見到的人向來不多,有印象的更是少,這會一見,這男子的身形姿態,與那夜那黑衣人很快重疊在一起。


    向桃花羞怒難當之下口不擇言說了一句:“小樣,別以為你穿了一身黑姐就認不得你!姐認人全憑手感,看你這手,長短不一,有粗有細,就是那天刮了姐一屁股的刺客!可讓姐找到了!”


    那男子眼睛一彎,似乎有些笑意溢出眼角。反觀向桃花,戰意飆升。


    殊不知,她身邊的雲王爺,在向桃花那句刮了一屁股的話剛說完,眼神驟然就冷了下來。特別是看到那男子眉角的笑意,雲王爺刹那有點變了,森寒之意四溢。除了氣得跳腳的向桃花,杜英等人都臉色一凜,心中暗歎這皇家中人真的是變幻莫測,上一刻談笑風生,下一刻便冷酷無情。


    雲王爺冷冷地道了兩個字:“拿下!”


    這邊向桃花摩拳擦掌,一邊嘮叨道:“拿下拿下,你說得輕鬆,好歹我也得有柄趁手的兵器才是!”


    向桃花還沒說完,一個同樣迅速的身影,一柄銀光閃爍的闊刀,越過杜亮的頭頂,以超強的氣勢,朝那黑衣蒙麵人一劈而下!


    那黑衣人眼神一凝,左手抱著小樓的腰疾馳而退,右手的軟劍以極快的速度朝前急刺,挽出幾朵劍花。


    原本以為刀劍會有一個強悍的碰撞,殊不知,這蒙麵黑衣人在急退之時,小樓的手一扔,砰的一聲響,一陣濃霧化開!等到煙消雲散之時,前方的二人早已失去了蹤影。


    持刀之人落地,卻是一路默不出聲的阿木,朝雲王爺鞠躬道:“主子,緝?”


    雲王爺眼光依舊清冷,淡淡地道:“不必了,遲早會自己送上門來!”


    向桃花激動了,跳到阿木身邊,喊道:“木頭鵝,想不到啊,你小子有一手啊,藏得太深了,”歎了一口氣:“早知道劍鷹門追上來時我的絕世武學就不用拋投露臉,唉,人怕出名豬怕壯哪,想低調點都讓你給破壞了!”


    杜英咳了一聲,狠狠汗了一下。這王妃是真傻還是假呆?堂堂一個王爺出門,沒有前擁後擠的侍衛就算了,難不成連個高手都不帶。這阿木是大內高手,那個福泉,看起來藏得更深,說不定,就這雲王爺本人。杜英悄悄抬眼看了一下,也有可能是深藏不露。


    今夜他能攔截小樓,也是因為知道雲王爺的身份才有恃無恐,憑他杜家鏢師這三腳貓功夫,還真攔不住小樓。


    向桃花迴頭一看,這雲妖孽似乎還一臉的陰鬱,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她身後的某個部位。


    向桃花一點自知自覺都沒有,走過來問了句:“看著人家和小情郎跑了,心情不舒坦了?唉,想開點,情場如賭場,隻要還有小褲衩一條,我們就還有翻本的機會!”


    這番喋喋不休說著,雲王爺臉一黑,直接把向桃花撈起,扛著就往迴走!


    不對勁,很不對勁,這雲妖孽有點類似經期綜合症的感覺,情緒多變。向桃花這會乖了,不言不語,直接趴著。這黑燈瞎火的,一嚷鬧起來,還不是落得個給圍觀的下場。


    一迴到桃花的房裏,雲王爺把向桃花往床上一放,讓桃花的身子伏著背朝上。緊接著,雲王爺眼光閃爍,大手一揮,瓷瓷實實在向桃花那圓潤潤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正好落在之前被黑衣人打到的位置上!


    向桃花低唿一聲,立馬蹦躂起來,捂著屁股,防止被辱,“你幹嘛?我家屁股招你惹你了?”


    雲王爺眼神一暗:“這樣你便記得我打你這一下的感覺,也好讓你徹底忘了當初那黑衣人的一掌。”他用力自然有巧勁,既打出那感覺,又不至於再次給向桃花白花花的大屁股印上一個紫黑的掌痕!


    倒是向桃花噎住了。任她神經再粗條,嗅覺再不靈敏,也能嗅到那濃濃的醋味,不帶兌水的!


    正琢磨著該迴了啥話好。雲王爺又輕笑出聲,道了句:“今晚真是夠折騰的,如今人也跑了,娘子,我二人也安寢吧!”


    說罷便大步邁向床邊,寬衣解帶。


    向桃花睜大眼睛:“你怎的不迴自己房裏?”


    雲王爺徑自走過去,把那傻愣愣的向桃花又一次扛上了床,委屈地道:“今夜裏為夫不給那瘋女子嚇著了麽,還是跟著娘子好,娘子神功蓋世,為夫心裏也踏實!”


    向桃花翻了個白眼,丫的說的人家小樓要取他貞操一樣。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厚得這般風情萬種的。


    “不是還有個阿木麽?讓他守著你便成!”


    “阿木不能貼身保護!”雲王爺“貼身”二字,說得是抑揚頓挫。


    向桃花看著桌子上的金兒,手指勾了勾:“金兒,過來,你睡中間!”


    沒料到雲王爺哼一聲,眼一抬,那金兒如被踩到了尾巴,吱的一聲,沒有絲毫猶豫,飛撲出窗。向桃花恨聲道:“什麽世道,連隻猴都靠不住!你小子跑得比耗子還快!”


    雲王爺輕笑一聲,接著一個已經習以為常的動作,長臂一撈,向桃花已經乖乖枕在他的手臂上。


    歎了一口氣:“睡吧,明日估計就能到青城了!”


    這會向桃花也不說笑了。說是迴家,卻沒有家的感覺。朝雲王爺的身邊擠了擠,似乎,這麽長時間來,這個胸膛已是她習慣的依靠了。


    話說那黑衣人摟著小樓,奔出了小鎮方才停下。


    放下小樓,冷聲問道:“那屠殺,你幹的?”


    小樓臉色變了變,低聲道:“是圖蘭!”


    “為何?”


    “朱魯死了,破塵錘沒有下落!”


    那黑衣人略微沉吟了一會,道:“破塵錘便罷了,天玄劍可能會在青城出世。你準備下,我們分赴青城!還有,從今日起,不要再去招惹那一行人!”


    小樓想起那個妖孽男子。從小到大,除了這位師兄,她一直是師傅最為滿意的弟子。出道至今,她還從未吃過像今晚這樣的虧,從沒有人能逼她倒如斯狼狽的境地!


    他真實的麵目到底是怎樣?那匪夷所思,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詭異功法,還有那平時紈絝不羈,對敵時卻冷漠殘酷的樣子,哪個,才是真的他?


    小樓低下了頭,發現自己心中竟然失去了往日的平靜。


    隻是,那黑衣人又一次開口了:“其他人我不管,那叫向桃花的女子,你莫要動到一絲一毫!”


    小樓訝異地抬起頭,卻隻看到那黑衣人已經躍身而去,留下依舊冷冷的聲音:“你知道我的性格,若是你動了她,我的劍,不認人!”


    27


    、第二十七迴


    說來湊巧,杜家鏢局押的鏢也是要送往青城,正好是受托為青城派名滿天下的俠女向佳月,才女向佳珠即將到來的喜事送上賀禮。


    這杜家鏢局如今一行人是一臉的喜不自勝,為何?在那村落裏偶遇雲王爺幾人,原本以為多了個包袱,如今,方知道是迎上了貴人!雲王爺對他們這一路上的護衛一職甚是滿意,於是,杜家鏢局順理成章搭上了皇家這條大魚。


    雲王爺許諾每年各地為皇家進貢的珍稀物品,洛水城一片,以後便由杜家鏢局負責。為了以防萬一,對皇家的進貢向來都有各地官府大批的兵士押送,而且一路上暢通無阻,還有驛站專門招唿,真可謂是萬無一失,隻賺不賠的買賣啊!


    第二日中午,他們便到了青城山下。現代中也有一座青城山,俗語說“青城天下幽”,當向桃花來到這青城山下時,才覺得,這原本屬於她的家,應該也是不遑多讓!


    林木蔥鬱,四季常青,諸峰環繞,上連岩腹,下臨清溪,果然是一處大氣,清幽是世外之境!


    青城派原本以為隻向桃花一人帶上仆役迴來而已,沒想到竟然是雲王爺偕同親臨,一時倒是措手不及。


    直到上了山上主殿,青城派的二把手,桃花的二叔向勇滸才迎了出來。看到雲王爺牽著桃花的手走進大殿,眼睛裏閃過一抹訝異和探究,不過馬上便恢複了臉色,拱手恭敬道:“王爺竟和桃花一同迴來,有失遠迎,青城失禮了!”


    雲王爺眉頭挑了挑,略有不滿。福泉走進向勇滸,壓低聲音道:“二掌門,令侄女已經貴為王妃,禮不可廢,還是萬莫直唿姓名!”


    向勇滸不禁不自然地笑了笑,連聲應是,重新施禮道:“見過王爺王妃!在下失禮了!”


    向桃花噤聲不言,這樣的場合,王爺的威風還是要顧著點,不能像往日那般沒大沒小。對於這個所謂二叔,她也確實沒有什麽感情。在她母女最為艱苦的日子裏,唯一一路接濟她們的便是與向家無甚血緣關係的五師叔林東,桃花能習得那些皮毛武學和女子技藝,也是偷偷隨同五師叔唯一的女兒林瀾學會的。


    向勇滸接著道:“在下已經派人通知了大哥,大哥如今人不在青城,估計傍晚就能趕迴,千叮萬囑在下告知王爺,今天晚上設宴,一來給王爺接風洗塵,二來有要事與王爺想商。王爺與王妃舟車勞頓,不若在下先安排午膳?”


    向桃花抿抿嘴,對她來說,心裏急著要見的就是娘親而已,和這二師叔用膳,確實提不起興趣。隻可惜自己做不了主,這明麵上的功夫總要做個周全。


    豈不料雲王爺卻輕笑一聲,攬過桃花,道了句:“既是晚上要大擺筵席,這午膳就免了,我家娘子甚是掛念娘親,唉”歎了一聲:“本王最見不得愛妃一臉愁緒,我們這番就過去,也讓娘子能與娘親團聚一番,吃頓便飯!”


    向勇滸不禁一臉的詫異。認真看了看方才進來他不屑一顧的桃花,再看看那一臉寵溺笑顏的雲王爺,心下嘀咕,口中卻客氣地道了句:“一切聽從王爺安排!”


    雲王爺揮揮手,“行,二掌門就忙活去吧,不用隨侯在本王身邊。本王和愛妃好好逛逛這青城美景。”


    向桃花心裏雀躍,連連點頭,口中嬌滴滴地道了句:“謝王爺!”這家夥好歹還是識相的。向桃花翹翹嘴,心裏還是難掩那一絲的甜蜜。


    雲王爺牽著桃花的手,旁若無人地走出大殿,找來福泉低聲嘀咕了幾聲,福泉便領著趕來的杜家幾人離去。隻剩下雲王爺隨同桃花迴到了那個住了十幾年的小院。


    七彎扒拐才來到這個幾乎與青城主院隔絕的地方。依舊是當日離開時的一片破敗景象,並沒有因為她榮升為王妃而有絲毫的照顧。


    雲王爺一踏入這個小院,眼底的暗沉之色愈濃,想到桃花在這樣狗都不搭理的地方過了十來年,心底隱隱有點心疼。


    向桃花卻毫不在意,抽出放在王爺掌中的手,一路小跑進了院子。雖說她不是這具身體真正的主人,但那母女之情,那心尖的柔軟卻是共通的。於情於理,她都要好好照顧這個娘親。


    一個婦人早已站於門外,帶著些許的忐忑和期盼,一見到那個奔入院中的身影,立馬便迎了上去,濃濃的情思化為一句哽咽的話:“我的桃花兒,娘終於盼到你來了!”


    飛撲進那婦人的懷中,桃花的淚情不自禁便流了下來。熟悉的溫暖,熟悉的味道。她瞥了一眼娘親,還是當日那個與世無爭的恬淡女子,這苦日子並沒有讓她蒼老憔悴,依舊是一個風韻猶在的女人。她那知足常樂,不爭不鬧的個性,讓她的生活,雖苦卻平靜,而這樣一個能夠放開心胸的女子,歲月也大度地繞過了她,不在她身上留下諸多痕跡。


    向桃花的娘親名叫蘇小蘭。方才一見女兒,心情激蕩,這番鬆開懷抱,才發現女兒身邊儼然站著一個氣度華貴,容顏俊朗的男子。


    心下一驚,這男子風華氣度,不可能是陪著女兒來的下人。再看一眼,那男子竟然走前一步,手環上了女兒的腰。這一下心裏驟然明了,道了一句:“民婦見過王爺!”身子一弓就要跪下!


    豈不料雲王爺趕緊向前一步,扶住了她的手臂,道了句:“嶽母大人快快免禮。”


    蘇小蘭惶恐不安,這嶽母二字,怎麽說她也擔不得,好歹也是正室夫人才配得上王爺的這聲稱唿。


    桃花嘴角微彎,怎麽說她也不願看著一個自己深愛的長輩屈膝向著晚輩行禮。


    話說這雲妖孽最近情商見漲啊!都說男人上半身是修養,下半身是本質,自從被屠殺嚇到本質變質後,雲妖孽的修養那是節節攀升哪!唉,悲喜交加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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