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藎九的話傳達到現場時,她已經站在了某個私人飛機麵前,看著卡蘭娜請她上飛機的姿勢,穆藎九微微蹙眉。


    “奧利維亞什麽時候改了技量?”穆藎九在踏上鐵梯的那秒,掠過她身邊突然道。


    她身形微僵,抬頭卻隻見穆藎九登機的背影,到嘴的話硬生生吞了迴去。


    等穆藎九進入了機艙門,原本的“卡蘭娜”變作一名金發碧眼高挑女人。


    剛進機艙,就有兩名紅衣教員將自己引到旁邊的奢華獨立機艙室,穆藎九目不斜視的往裏走,自然得仿佛進自家的門。


    不意外的,看到機艙內的人正悠然的坐在單人沙發上,中間正放著一張矮桌,嫋嫋香料味升騰,隻見他微抬起手,示意他人出去,獨留空間給他們。


    “坐,”奧利維亞仍是一慣的威嚴而淡漠,姿勢優雅得如同天天與穆藎九見麵般。


    她也不客氣的坐在他對麵,兩人間安靜得如同一人在靜思。


    “你曾經說過,你對我有一種特別的感覺,”奧利維亞抬起他迷人的眼眸,直直地盯著穆藎九,手中的動作也慢慢停了下來,就像是在等她的下一秒反應。


    可對麵的少女卻像是沒有聽到這句話,纖細的手指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扣著桌,沒有聲音發出,也沒看他。


    “還記得安陵隱的那些話嗎?”奧利維亞突然開口。


    穆藎九一愣,動作一滯,抬頭看著他,一時有些不明所以。


    “原來你一直在監視著安陵隱,卡蘭娜是你救出去的?”穆藎九冷冷地盯著奧利維亞。


    奧利維亞搖了搖頭,“也不會然是,有些時候假的也會變成了真的,真的變成假的,真真假假才足以迷惑人,不是嗎?這些不就是你教會了我?”


    穆藎九擰眉,她不記得有關奧利維亞別的事,記憶裏隻有他的身份,和寥寥幾次的接觸,都是大場麵才會有機會碰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穆藎九看著他的眼,不冷不淡的說。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如果想聽,現在我可以仔細的說一遍,”奧利維亞盯著穆藎九,表情認真地說。


    穆藎九眯著眼,表情匆地冷了半分,“我既然來了這裏,就不會讓你有機會做些什麽,奧利維亞,不管以前的我們是如何認識,如何相處,於我一點意義都沒有,而我,也不想知道你們那些見不得人的秘密。”


    感覺到穆藎九身上散發出來的唳氣,奧利維亞慢慢地斂起了臉上的笑意。


    “飛機已經起飛,你認為以你一人之力能夠從這個地方離開?”奧利維亞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扣了扣桌麵,發出輕響,手指的動作一頓,溫和視線驀然暴冽了起來,“就算死,這一次,我也不會放你迴到他身邊,小九,你逃不掉,萬年前你逃不掉,現在,你依舊逃不掉,不,應該說,你們無法逃掉黑暗詛咒,赫流尊身上的詛咒比你想像中的要不可估量。”


    穆藎九手中鬼氣已經儲集於手指尖,帶出絲絲黑霧,空氣也被壓抑得無法喘息。


    “你要在空中和我同歸於盡嗎?小九?”奧利維亞眯了眯眼,冷漠地道。


    穆藎九一言不發的站起身,奧利維亞狠狠的蹙眉。


    “你想做什麽?”


    “做你不願意看到的,”穆藎九突然迴頭,衝他咧嘴一笑。


    奧利維亞擰住眉,一言不發的盯住她的動作,小九的瘋狂,他早已見識過,想起那次的死,奧利維亞覺得自己無法順暢的唿吸了。


    “你們最怕什麽?”穆藎九往艙門位置移了一步,“我很清楚。”


    奧利維亞驀地瞪大了眼,“小九,你瘋了。”


    京城,訂婚現場。


    穆藎九的話傳到赫流尊的耳朵時,他臉上沒有震驚,甚至是沒有憤怒和悲傷,反而是陷入了許久的沉思。


    就是身為穆藎九的家人都覺得小九這樣做太不應該了,什麽都準備好了,卻說不訂了。


    紅旗家族和黑色家族能為了這一次事件站在一起,也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但突然發生這樣的狀況,又算什麽?


    紅旗家族方麵是憤怒的,因為穆藎九的做法讓紅旗家族失了麵子,在地位上,赫流尊自然是要上穆藎九幾層,所以,紅旗家族的人一致認為是穆藎九在汙辱了他們紅旗家族。


    “現在你說該怎麽辦?”穆硒謨雖然不讚成小女兒的做法,但看到紅旗家族這些人的嘴臉,他心情爽了不少,他卻納悶著小九這麽做的原因。


    隻簡單的傳一句話迴來,連個原因都沒有。


    “難道是因為沒有求婚的原因?”赫流尊自顧自若的暴出一句。


    眾人臉色一黑,現在重點不是這個,這場訂婚宴,那些硬家夥本來就是衝著他們兩人來的,結果主角都散夥了,這事可就鬧大了。


    “小九還說了些什麽?”穆輕予先是皺眉問赫天哲。


    赫天哲欲言又止,他本想說小九會有危險,但小九交待過,不能讓他們知道她去了哪,更不要和除了赫流尊外的人說她和安陵隱會麵的事。


    安陵隱雖不是一個人極度危險的人,但也小九一個人走,難免會讓人擔心。


    赫流尊也抬了頭,“都是九兒的家人,說吧。”


    他剛剛都在沉侵著如何解釋九兒這種行為,卻忘了問赫天哲她的位置,這場訂婚宴他雖然沒有比結婚來得重視,但聽到九兒取消訂婚的時候,他仍是小小的受到了打擊。


    九兒這麽做,他想是有原因的,他完全沒有怪她的意思。


    “她隻讓我告知您一人,”赫天哲眼神微沉,怕喬琛會壞事,小九還特別吩咐他將喬琛先綁了,讓他沒說話的機會,如今人還被他關在車內。


    赫流尊馬上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鳳眼輕眯,邁步離開了小型獨立房間,他前腳剛踏出去,就被赫天哲伸手擋住了屋內眾人步伐,“她有吩咐,讓你們好好將這場訂婚進行下去,對她的離開,她感到很抱歉,還有,她隻是有些緊要事要去處理,不用擔心她。”


    屋內人麵麵相覷,想要問些什麽,赫天哲已經大步隨著赫流尊身後離開。


    穆硒謨皺眉,緊要事?可家族這邊並沒有任何緊急情報,有什麽事比她和赫流尊的訂婚宴還要重要?


    在疑惑間,穆硒謨轉身過去看正擰著眉的周修,淩江會在京中的高層都站在這裏了。


    周修對上穆硒謨的眼神,不用問也知道他想說什麽,“淩江會這邊並沒有什麽緊急情報傳來。”


    這話一落,屋內的眾人臉色各異。


    小九這又是玩的哪一出?


    可想而知,這一場訂婚是無法進行下去的,一個他們也是不放心小九,心裏裝著事,哪裏能高高興興的接受這場訂婚宴。


    幾人商量過了,要訂婚也不差這天,這些準備的東西可以留作後麵,也不怕浪費掉。


    未出現場,赫流尊邊走邊沉聲問:“到底怎麽迴事。”


    “是安陵隱,”赫天哲說著話時也跟著皺眉,對他們的防備工作表示了懷疑,這是一種恥辱。


    赫流尊笑了一下,他很少有這樣的笑,笑起來有種特別隸殺的味道,體現了他內心的冷。


    抬眸望了望前方,淡淡吩咐:“查到他的位置。”


    赫天哲立即拔起了電話,剛剛他就已經讓人查實安陵隱如今現在所在,對著手機嗯了一聲便利落的掛掉。


    “在迴航的路上,”赫天哲說完,便覺得有些蹊蹺,“他今天早上才從梵蒂岡坐私人飛機迴程。”


    赫流尊驀地轉身過來,盯著赫天哲,臉上布滿了戾氣,幽深的黑眸仿佛要吃人般,“廢物,”冰冷無情的吐字。


    赫天哲身體猛然一震,隱約的知道自己犯了什麽低級錯誤。


    不等他再確認心裏的懷疑,赫流尊就已經不見了蹤影,憑空在眼前消失,也就隻有他才能夠隨心所欲的離開,赫天哲也不敢多耽誤,一通通的電話拔出去,語氣沉沉地一條吩咐。


    黑色家族這邊自然也不是任由穆藎九無緣無故的離開,從化妝間下邊服飾過小九化妝的人得知小九離去時的狀況,長老會人人如臨大敵的撤離現場。


    “爸,小九這邊交給我們,家族那需要你,”穆曳肜擋住穆硒謨要離開的步伐,現在家族方麵如臨大敵的跑迴原位待命,就是為了以防萬一,修羅場那邊也需要穆硒謨。


    “曳肜,你這是做什麽?讓開,你們好好呆在這裏,哪裏也不準去,”穆硒謨的直覺告訴他,小九遇著了麻煩。


    以她對赫流尊的感情,不可能為了一件小事拋開這麽重要的訂婚。


    “爸,大姐說得沒錯,小九的事還是交給我們為妥,”穆輕予讚成。


    幾姐妹一聽,也都同站在了大姐這邊,擋住了穆硒謨的去路。


    許苓搖了搖頭,上前輕輕環住了穆硒謨的手臂,“讓她們去吧,小九是她們的小妹。”


    這樣團結一致的場麵,才是她最想看到的,她也幫不得什麽忙,隻能讓女兒們努力。


    穆硒謨表情立即鬆動了下來,許苓的話點醒了他。


    而周修這邊,穆藎九莫名鬧出這麽大的動靜,淩江會卻沒有一個人收到情報,也許有,但那些也屬於小九管轄人員,比如現場離開的夏媱,她帶著人跟在小九的身後匆匆離開,可見她也是收到了小九給她的信號。


    “當家的,少主這是不想我們插手,”方維信第一個就發了話,他見識過少主的特殊能力,想必她如今陷入的是他們這些平常人所不能對付的。


    亞馬遜一行,忠心穆藎九的人都知道那些東西並不是他們所能對付的,但在周修的麵前,他們都很聰明的選擇沉默。


    周修一拐杖打過來,打得方維信腿部發麻,但他仍然直視著周修,很是鄭重有詞的道:“當家的,若是你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想必少主會更加的麻煩。”


    “你,”周修氣得臉綠,胡子翹得老高,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因為方維信說得沒錯,他現在要做的,就是乖乖的坐在這裏,等著小九平安迴來。


    到了外麵,他要是有個什麽不測,小九那邊不得擔心得出差錯,她的家人也單是他周修一人,還有那麽一大家子等著小九,再者,她事務又繁忙,特別是這兩年來,她幾乎是忙得腳不沾地了。


    若非赫流尊的迴來,隻怕都難見到她一麵,想到這,周修不禁哀歎了起來,無力地擺了擺手,“隨你們去吧,我這老家夥,沒用羅,使不動你們了……”


    看著老人負氣地由手下扶進車門,莫凜梓,韋司和方維信三人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奈。


    夏媱離開的第一時間就通知了他們,小九的離開讓她很不安,兩個小時後她隨著後麵離開,發現了小九留下來的記號,符號代表的意思是他們可以按著自己的判斷力來行動,帶著人一路追蹤小九的蹤跡,一邊祈禱著小九平安無事。


    於秋白,關紀揚,林業接到夏媱的消息就在最快的時間內趕在後麵,後麵的突發狀況都不如小九來得重要,留守原地的人也是匆匆安排下來。


    但是他們怎麽也沒想到,某些人會盯著這個機會不放,在背後捅淩江會一刀,而這,也造就了後來殘酷事件的發生,有些人自不量力卻太過囂張,終是沒有什麽好下場。


    “祈少,他們都撤走了,此事必定有蹊蹺,”手下人過來報道。


    康祈眯了眯眼,本想著趁今日這個特別的日子,好好的在後麵籌劃著,不想穆藎九竟是取消了此次的訂婚宴,更是不知所蹤,緊接著淩江會除去京城那邊,各個高層皆向著同一個方向離開,仿佛是出了什麽大事,或者說是穆藎九出了什麽事。


    “我要最確保的答案,他們調動大量的人手離開,必然是發生了什麽事,”而他們要做的,必然是不能投入衝動。


    而此時康祈所站的地方正是延海市地區,這是屬於穆藎九控製的城市,但凡是她看上的地盤都有種全部受她控製的感覺。


    到底是什麽,能讓穆藎九愈走愈顛覆,那種高度,總想讓人不由自主的要毀滅掉。


    拔掉她的驕傲,毀掉她所有的一切,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讓他的心更舒服些,隻要看到她每天都戴著那張麵具過活,他就有種無名火,康家實在是被打壓得厲害,戾氣也愈發的濃烈,每一天隻要想到穆藎九的淩江會在他們麵前囂張的樣子,就忍不住想要壓製她的衝動。


    一個十幾歲的少女,擁有那樣的實力和權力,身為男人的同時又是她的對手,康祈自是不想認輸,堅持著從某個時候要壓製穆藎九的偏激想法。


    現在,好不容易得來了這樣的機會,康家又怎麽會輕易的放過她,淩江會無論在哪個方麵都沒有吃過虧,這一次,他們要讓穆藎九知道,康家到底有多麽的不好惹。


    “祈少,是中央書記抵達了延海市,”手下人突然來了個電話。


    “中央書記!”康祈大驚,“他們來延海市做什麽?”這裏是穆藎九的地盤,在任何工作準備都沒有的情況突然空降了延海市,這得引起多大的動靜。


    “還不清楚,目前我們正在查,國家程序網實在太硬,我們根本就無法入侵,祈少,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對麵傳來尋問聲。


    康祈在心底低咒了幾聲,他們一來,康家的計劃就得先停止操作,不管中央上邊的人想要幹什麽,他們都成功的影響到了康家的計劃。


    捏著手機半晌,康祈才從憤怒中找迴自己的聲音,“給我盯著,隻要他們的目的不是我們想像的那樣,一切都要安著原計劃進行。”


    意思是他們得打住,等觀察過情況後再另做打算。


    手機對麵的人應了聲是後就掛掉了,康祈氣得差點沒有摔了手機,難道這也是穆藎九未卜先知的做法?這不可能。


    中央軍都下達延海市了,可見得,穆藎九的麵子到底是有多大,原本這些人隻是支持著他們康家,突然情況轉變,生生給了康家一巴掌,卻不得不吞了這個苦。


    所以,現在康家人隻要提起穆藎九,他們就恨不得掐死穆藎九才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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