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不疾不徐,很平淡的闡述著能給向家帶來的好處,向浩渺說不心動是假的,深邃的瞳孔裏迸射出一抹貪婪的亮光。他當然知道能夠預測過去未來,再掌握幻術對於向家來說是多麽的重要。


    “可是蘇家不是在裝神弄鬼嗎?他們家的幻術和扶乩占卜未必有那麽準吧,不然怎麽沒有預測到他們家慘烈的下場呢?”


    南宮墨並不想和向浩渺繞彎子,直直的說道,“我想他們是不是裝神弄鬼向前輩心裏很明白。我不想耽誤,本王的妻子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等著我去救她。蘇家的至寶交換,若是不肯,向家或許將不複存在。前輩,我一直都很敬重你,請不要逼迫我做出不好的事情來。”


    向浩渺氣結,被拆穿了心思,一張臉漲得通紅,“睿王爺,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嗎?”


    “我真的沒時間了,向前輩,請你快點做決定,能達成共識最好。你知道雲國的轟天雷,雲國的炮火可以說是最厲害的存在,我不想用在向家,更不想對南淵開炮。”


    南宮墨沒有什麽耐性,他真的沒有時間了,哪怕是一刻都不願意再耽擱。


    “睿王爺!太子殿下,你看他!”


    向浩渺被人威脅,氣得頭頂都快要冒煙了,胸口一起一伏的,磨著牙恨聲說道。


    安遠太陽穴突突的跳著,隻覺得脊背處陣陣發寒,他知道南宮墨說的不是玩笑話,如果向家的人不出現,等待著他們的或許是西涼和雲國的雙麵夾擊,甚至連原來的北國,都會討伐他們,到時候南淵腹背受敵,可能會有亡國的危險,


    他忍不住對向浩渺說道,“向大人!”原本溫潤的眉眼染上了一層薄怒,冷冷的看著他,眼底盡是警告。


    向浩渺心裏快要氣死了,第一次是他女兒有求於南宮墨的妻子,他答應合作自然爽快,第二次他也幫南宮墨查到了被西涼原太子擄走的睿親王妃。可是現在這一次南宮墨竟然想要借血色咒術,他怎麽能答應。


    南宮墨周身籠罩著騰騰的殺氣,眼睛血紅像盛怒的野獸,“向前輩,你答應我的條件嗎?別到時候你變成南淵的罪人可不要怪本王心狠手辣。你知道現在的雲國和本王都有這個能力,更何況西涼小打小鬧的襲擊南淵邊境呢。南淵若是滅亡了,向家的人若是死絕了,秘傳了幾百年的血色咒術又如何,都將會變成一個傳說,要不要試試?”


    幽寒的聲音像是從地獄裏傳出來一般,讓人忍不住毛骨悚然,嚇得向浩渺背後的冷汗將衣衫都濕透了。


    他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將威脅的話說到這樣的程度,簡直令人發指。


    另一邊安遠太子已經憤怒得瞪著他,恨不得將他身上的血肉剝下來了,嘴裏無聲的念著,“太子妃,皇太孫。”


    向浩渺想到最疼愛的女兒,想到外孫,腦子陡的清醒了過來,不敢再囂張,壓抑著怒氣說道,“睿王爺別動怒,我答應你就是了。”


    南宮墨收斂了渾身的殺氣,滿意的點頭,“那就別再浪費時間了,去將血色咒術帶上,跟我去江南吧。”他無意逗留,想要讓鍾晴快點醒過來。


    向浩渺臉上流露出為難的神色,“血色咒術能帶上,可是向家對咒術感應能力最強的人不是老朽,而是向淩天,不知道他願不願去。”


    南宮墨臉上有些意外,隨即輕笑了起來,“把他的孩子帶上,把鍾顏帶上,他還能不走嗎?”


    他倒是沒想到向淩天竟然是那個人,有些頭疼,不過不管如何,他都一定要去將糾纏鍾晴的怨靈趕跑,讓她醒過來。


    “好,我這就讓人把他帶到馬車上,至於他願不願意我就不是很敢保證了。”


    向浩渺苦著一張臉說道,雖然心裏很不樂意,然而事情的輕重緩急他還是很明白,如果將他們奉為能和神仙對話的南淵這個國家滅亡了,他們什麽也不是。如果南宮墨盛怒之下真的帶人滅了向家所有的人,引以為傲的咒術,被南淵子民膜拜的驕傲優越感將不複存在,那他們守著血色咒術有什麽意義。


    南宮墨看到他們老實了,滿意的點頭,“馬車已經在向家外麵準備好了,隻要現在就過就可以了,還請向前輩不要糊弄本王。靈山上的靈隱老人已經在睿親王府候著了,他說能讓鍾晴醒過來,你們向家不要在晴兒的身上動手腳。你知道本王不願意和你們為敵,但若是有人敢算計鍾晴,本王絕對不會放過。”


    他的話氣勢洶洶,向浩渺心底一凜,身體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這才徹底的感受到了南宮墨的翻臉無情,若是他真的想讓人算計向家。恐怕向家也逃不過他的暗害,這樣一想他忍不住垂頭喪氣,不敢再拖泥帶水,直接帶著人以最快的速度讓向淩天來了。


    當然知道南宮墨厭惡鍾顏,請示過他之後,向浩渺還是將鍾顏關在暗無天日的寒池,日日承受著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無時無刻不為她過去的執迷不悟感到痛苦悔恨。向淩天的兒子,也被人帶來了,南宮墨眉眼柔和的看著小小粉粉的孩子,輕笑了起來將他抱在懷裏。


    在雲國死士和暗衛的護送下,馬車以最快的速度朝著雲國江南的方向狂奔著,南宮墨抱著向淩天的孩子和他麵對麵坐著,馬車內安靜又壓抑,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向淩天武功全廢,手腳無力,眼底帶著強烈的恐懼和擔憂的瞪著南宮墨,害怕他修長如白玉的手稍微不慎,就將他兒子的眼珠子摳出來,嚇得背後汗毛倒豎。


    “隻要你配合我將鍾晴救活,本王不會傷害你的孩子半根寒毛,若是你還驕傲硬氣,還願意站在鍾顏那邊對本王和鍾晴不擇手段,那麽本王可不敢保證將會做出怎樣的事情來。向淩天,識時務者為俊傑,還請你不要逼迫我,你是見識過我的手段的對嗎?別腦子一熱做出危險的事情來到最後痛不欲生。”


    南宮墨平靜的話語從唇邊迸了出來,他現在沒有時間耗著,隻想要以最快的手段和速度迴去把妻子救活,他才不管過程和方法卑鄙不卑鄙,別人痛苦還是難過。


    向淩天這時候早就被折斷了傲骨,最疼愛的孩子在敵人手裏,被別人拿捏著生死,他嚇得都快要唿吸不過來了,怎麽還敢像以前一樣硬撐著。他臉色慘白,眼睛裏難掩擔憂和害怕的看著視若珍寶的孩子,“南宮墨,我答應你的要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他是真的害怕了,以前愛著鍾顏的時候,他同樣恨死了南宮墨,然而現在他最愛的人是他的兒子,他不敢讓孩子陷入任何危險之中。


    “你知道我也不想傷害孩子的,隻要你將人救活了,若是你敢耍小心眼,那就別怪本王心狠手辣。”


    他的手落在孩子纖細的脖子上,慢慢的收緊,隻要稍微用力,向淩天兒子的腦袋就能被他擰下來。


    向淩天滿臉灰敗,聲音裏透著深深的無力,“如今落在你手裏,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我會按照你說的去做,也請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否則哪怕費盡一切代價,我都要毀掉你和鍾晴。”


    “你能這樣想最好,本王也不是那等無緣無故殺人如麻的人,看你表現。”


    南宮墨含笑的目光落在向淩天兒子的身上,輕笑了起來,“再說這麽乖巧可愛的孩子,本王也舍不得下狠手啊。向淩天,那就拜托你了。”


    他麵上不動聲色,心裏卻悄悄的鬆了一口氣,晴兒,你終於有希望醒過來了,你一定不要讓我失望。


    南宮墨帶著向淩天等人以最快的速度迴到了江南的府邸,讓向淩天休息了半天的時間調整,然後立刻帶著他見到了靈隱老人。


    “前輩,向家對咒術感應能力最強的人帶來了,血色咒術也帶來了,能喚醒晴兒了嗎?”


    南宮墨著急的問道,他的妻子已經昏迷了一個月了,這些日子康兒像是感受到了沒有娘親在身邊,天天哭,哭得嗓子都啞了,他這個做父親的看了實在是心疼。


    “可以試試,希望那個怨靈意念不要太強大,能夠放棄糾纏她。”


    靈隱老人指了指床上瘦弱不堪的鍾晴,忽然想到了什麽,轉頭對南宮墨說道,“王府裏不是請了很多僧人嗎?一會他用血色咒術將那個怨靈逼迫離開她,我再將她的靈魂引迴到她的身體裏麵。為了防止怨靈陰魂不散可能會反撲,讓外麵那些僧人對怨靈超度念經,讓他轉世投胎去吧。”


    “是,我會按照大師的吩咐去做。還需要準備什麽嗎?”


    南宮墨對於靈隱老人的話無條件的遵從,胸腔裏的心怦怦的跳著,幾乎要蹦出嗓子眼來,晴兒,不要再嚇我了,一定要快點醒過來啊,我和孩子都不能沒有你。


    他雙手合十,對著房間內的佛像虔誠的禱告,希望佛主能聽到他最真誠的祈求。


    “準備各種祭品和香,讓人守住房間,不讓任何人驚擾就可以了。”


    南宮墨抬眸看著靈隱老人,以異常堅定的態度說道,“不管怎麽樣,我都要陪在妻子的身邊,我不會打擾你們。”


    說實話他對向淩天依然不放心,不看著鍾晴他整顆心就像懸著一樣怎麽都放心不下。


    “隨意,不過事先警告你,不管我們做什麽,你都不能發出聲音幹涉我們,否則她可能永遠醒不過來讓你後悔莫及。”


    靈隱老人點點頭無所謂的說道,若不是為了他的徒弟上官錦,他根本就不願意插手這些事情,誰讓錦兒愛上這個女人了。


    “我不會打擾你們的,請務必要將晴兒救活。”南宮墨當然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很是認真的說道。


    向淩天和靈隱老人自然沒話說,整個人嚴陣以待,隻等南宮墨準備好就能開始了。


    半個時辰之後,一百名僧人將鍾晴所住的房間包圍了起來,盤腿坐在地上,一手敲著木魚,一手拿著佛珠,覺虔誠的誦經,一切顯得莊嚴肅穆。


    房間裏點燃了嫋嫋的香,濃鬱的檀香味傳來,桌子上擺著各式各樣豐盛的祭品。鍾晴躺在紅色的雕花大床上,安靜的沉睡著,被紫色的紗幔擋住,偶爾有風透過窗戶的縫隙吹進來,掀起紗幔的一角,美得沉睡的仙子。


    靈隱老人看了一眼向淩天,掐著手指嘴裏念念有詞,不知道在念些什麽,忽然周身被寒氣所籠罩,瞳孔泛著綠油油的光芒,“向淩天,開始念血色咒語!”


    向淩天臉色嚴肅如臨大敵的樣子,手裏拿著長劍,挑破了指尖讓鮮紅的血滴在流傳了數百年的向家最神秘的血書之上,那記載著咒語的書在他念動咒語的時候忽然發出耀眼的光芒,像漩渦一樣差點將人吸進去。


    金色的光籠罩的區域,南宮墨似乎看到有兩道身影在糾纏著廝打著,男人滿身是血渾身狼狽的追趕著女人,硬是要將她拖入萬丈深淵,那張臉赫然是婁颯的麵孔,此時他陰鷙的瞳孔裏迸射著惡毒的光芒,帶著不死不休的毀滅,拽著鍾晴的手腕不讓她離開。


    女人臉上帶著焦急和無奈,嘴裏不停的說著什麽,像是在讓婁颯放棄,然而他卻跟發了瘋一樣不死不休。


    當她轉過臉來的時候,南宮墨看到了那張麵容,赫然是鍾晴熟悉的臉,他唿吸快要停滯了,捂著心口的位置,那裏像是被千萬根針刺中一樣,張開嘴默默的念道,晴兒。


    這就是她不肯醒來的原因嗎,婁颯直到現在還不肯放過她,還想要把她拖到地獄裏。就在這時,婁颯忽然掏出削鐵如泥的匕首惡狠狠的朝著鍾晴的心髒刺去,鍾晴狼狽的往後退開,或許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力氣差得太大,她雖然偏了一下,依然被婁颯刺中了肩膀,然後下一刻婁颯抬起腿惡狠狠的朝著她的小腹踹了一腳,疼得她滿頭大汗,膝蓋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上,嘴裏噗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南宮墨心疼得連殺了婁颯的心都有了,他腳步下意識的朝前邁了一步,想要去拉鍾晴,靈隱老人惡狠狠的目光掃了過來,淩厲森寒的眼刀子讓他瞬間驚醒過來,不敢再輕舉妄動,隻是鋒利的指甲掐著大腿,深深的陷進肉裏,錐心刺骨的疼痛襲來,提醒著他不能亂來,那是另一個世界,他沒有辦法插手的世界。


    向淩天嘴裏的咒語越念越快,頭頂上冒出了一陣陣的青煙,滾燙的汗水順著額頭流下來,長劍在手裏揮舞出一道又一道的弧度,似乎有某種陰森詭異的力量對著那個世界侵入,向淩天原本已經掐住了鍾晴的脖子,把她拖著朝著懸崖邊上走去,然而就在這時候,強勁的力道襲來,徹底的將他的身體推開,他整個人直直的朝著後麵退了好幾步,痛苦的倒在懸崖上打滾著,七竅流出了鮮紅的血,麵目猙獰,像是被死神掐住了咽喉。


    鍾晴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踉蹌的朝著遠處跑去。


    向淩天的聲音陡的變得尖利了起來,咒語似乎帶著騰騰的殺氣,婁颯整個人不停的抽搐著,絕望而痛苦,最後竟然將頭狠狠的砸到大石頭上,然後整個人打滾著滾下了萬丈深淵。


    就在這時,房間外麵的僧人們正好念完了一組超度的經文,婁颯的身體在落下懸崖的過程中再次浮了起來,周身被一層金色柔和的光暈籠罩著,有銀色的蓮花在他的身邊盛開,婁颯臉上的血跡忽然消失得幹幹淨淨。似乎有和煦的風吹來,婁颯的長發飛揚,眉宇間的戾氣消失得幹幹淨淨,他眼眸裏帶著大徹大悟的淡然,雙手合十盤腿坐在半空,隨著風兒越飄越遠,最後消失不見。


    靈隱老人這時候嘴裏也念起了隻有他才能聽得懂的咒語,將滿身是傷的鍾晴治好,帶著她慢慢的往前走,越過了陡峭的懸崖,越過了曲曲折折的小橋,避開了沿途那麽多惡鬼的糾纏,再次經她引迴到了她的身體裏。


    然後他拿著奇怪的符文貼在昏迷不醒的鍾晴身上,一遍又一遍的念著咒語,讓她的靈魂和身體徹底的融合,最後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去飛快的點住了她身上的幾處大穴,將她身上的符文取下來用火燒成了灰燼放在碗裏,捏著鍾晴的下顎,讓她將帶著灰的水咽了下去,然後吹熄滅了屋子裏的紅蠟,拿著紙錢在佛像前慢慢的燒了起來。


    等一切結束之後,他已然累得滿頭大汗,整個人癱坐在地上氣喘籲籲。


    向淩天再次將鮮血滴在血色的經書上,那些金色的光芒慢慢的消失了,一切歸於寧靜,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南宮墨屏住唿吸的看完了這一切,宛如置身在夢裏一樣,若不是親眼所見,他根本就不相信這些是真實存在的,而不是戲文裏在唱戲。


    他甚至屏住了唿吸,害怕他唿吸的聲音太大了嚇壞了靈隱老人和向淩天作法將鍾晴的魂魄給引迴來。


    靈隱老人稍微喘過氣來之後,看了一眼南宮墨震撼的樣子,嘴角勾了勾,一會才慢慢的說道,“再過半個時辰,她就能醒過來了,你最好讓人帶著她去沐浴洗掉她身上的晦氣,以後她的日子會平安順遂。”


    南宮墨如夢初醒,聲音還透著一絲顫抖,“前輩,晴兒她一會就能醒了嗎?”他眼眶氤氳開溫熱的霧氣,感動得快要哭了。


    “她當然會醒過來,魂魄已經迴歸了她的身體,不醒還想等到什麽時候。”


    靈隱老人翻了翻白眼,“真不知道這個丫頭怎麽會愛上你,我的徒兒和你比起來也不遑多讓,她竟然選擇你不選擇他。”


    南宮墨根本不在乎靈隱老人說了什麽,全部的心思都落在了鍾晴的身上,將她抱了起來,像抱著最珍愛的寶貝,“晴兒。”


    她終於要醒了,他的妻子終於要醒過來了,真是太好了。


    “多謝老前輩。”南宮墨對著靈隱老人認真的說道,目光轉向向淩天,有些猶豫,還是說道,“還有向淩天,謝謝你幫忙將鍾晴喚醒。你的兒子我會完整無缺的送到你的手上。”


    說完他喚來南楓,以十二分虔誠的態度讓人將向淩天和靈隱老人帶下去休息。


    他則親自抱著鍾晴去了浴池,讓她泡在溫熱的泉水中,將她身上的晦氣洗去,半個時辰之後,被南宮墨細心嗬護的鍾晴在昏迷了一個多月之後,終於再次睜開了眼睛,而南宮墨在看到她溫柔笑容的那一刻,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滑落。


    ☆、第一百八十七章粉妝玉琢的孩子,京城來人


    “鍾晴,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快要把我嚇死了。”


    南宮墨將她抱得緊緊的,像是要將她嵌進身體再也不要分開,他終於等到她醒來了,真的太好了。


    鍾晴隻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她在夢裏苦苦掙紮,想要迴到南宮墨的身邊,然而不管她怎麽努力都不能睜開眼睛對南宮墨綻放開一個溫柔的淺笑,告訴他她沒事。


    她看到南宮墨喜極而泣的眼淚,緩慢的抬起手用手背將淚水擦幹,“墨,別哭了,我醒過來了。”


    南宮墨抱著她,將臉放在她的肩膀上,聲音裏還有著不可抑製的後怕,“晴兒,以後一定要好好的陪著我,不要再嚇我了好不好?這些日子我都快要崩潰了,沒有你的日子我覺得像行屍走肉一樣。”


    “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


    她雙手環住他的腰,聲音溫柔帶著深深的想念,“我怎麽會離開你呢?我那麽愛你,想要和你廝守一生的,不會離開你的。”


    南宮墨胸腔不停的起伏著,好一會兒才將激動的情緒咽下去,“一切都過去了,我不會再讓你承受這樣的危險,我們要好好的在一起。”


    他說著,抱著她的手更加緊,那是他失而複得的珍寶啊。


    過了一會兒,鍾晴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不好意思的說道,“墨,我有點冷。”


    南宮墨低頭才發覺浴池裏的水變涼了,他臉上浮現了一抹心疼和懊惱,將她打橫抱起來走出浴池,用幹淨的毛巾擦掉她身上的水珠,動作迅速麻利的幫她穿好了衣服抱著她來到了房間床上躺下。


    “你剛醒過來,好好待一會,我讓人給你煮點暖胃的粥喝。”


    南宮墨給她蓋上被子,吻著她的額頭戀戀不舍的說道。


    說完還沒等鍾晴反應過來,他打開門對著守在外麵伺候的風華吩咐了一聲,然後在雲舒麵前交代了兩句,再次迴到房間裏坐在床沿邊上,目光溫柔得幾乎能滴出水來,“晴兒,你還沒看過孩子吧,我讓丫鬟去抱孩子了,那是我們的兒子,長得粉粉嫩嫩,眼睛很圓很亮,像黑寶石一樣,別提多漂亮了。這是你九死一生才得來的寶貝,真的很謝謝你。”


    鍾晴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緊緊的揪住他的袖子,“墨,孩子在哪裏,我要見他。”她從昏睡中醒過來沒多久,再加上做了那麽久的噩夢,整個人腦袋暈乎乎的,竟然將她已經生過孩子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


    南宮墨看到她眼睛裏湧動的愧疚,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的笑了笑,“你身體這樣,偶爾會暫時不記得一些事情也是正常的,你不要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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