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沒事,你先迴去做好準備,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南宮衍雙手捂著臉,遮住了滿臉的疲憊,也遮住了他眼底的悔恨和心痛,聲音裏透出一抹蒼涼。


    “那兒臣告退。”


    南宮雨澤低垂著頭眼底掠過一抹精光,很快又消失不見了,他揮了揮手,讓禦醫們退下去,體貼的帶上了房門,禦書房裏就隻剩下皇上和魏公公兩個人了。


    戴了那麽大一頂綠帽子,還是朝中大臣告訴他之後才發現的,北國皇上不羞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才奇怪,又怎麽肯讓那麽多人看他們的笑話。


    南宮雨澤勾起了唇角,心情竟然如沐春風般。


    不多時,身在冷宮的賢妃被人強行拖著,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衣衫來到了禦書房裏,毫不客氣的被敲了一下膝蓋跪在地上,她原本腰部就嚴重骨折,還被三個兒子毆打得渾身是傷,整個人就像驚弓之鳥一樣瑟瑟發抖,再對上南宮衍幾乎要吃人的眼神時,一顆心像是沉浸在冰水裏一樣,驚恐得不住的往後退。皇上為什麽用那種吃人的目光看著她,她究竟做錯了什麽事情?


    “賤人!”


    南宮衍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到賢妃的麵前,對著她那張臉狠狠的甩了幾個響亮的耳光,那模樣像是恨不得把她吃了一樣,“你竟然將朕欺瞞得那麽久,誰給你那麽大的膽子,讓你如此欺瞞朕的,你簡直找死!”


    憤怒不已的南宮衍一腳狠狠的踹在賢妃的肚子上,疼得她覺得骨頭都要斷開了,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從臉頰上滑落。


    “皇上,臣妾沒有欺瞞皇上,皇上不要這麽折磨臣妾好嗎?臣妾現在都不知道皇上在說什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是不是別人在陷害臣妾?”


    即使疼得快要吐血了,痛苦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賢妃依然不肯承認她的錯誤。


    “都死到臨頭了還不知道悔改,賤婦你臉皮究竟有多麽厚?既然你不知道朕究竟為了什麽事情動怒,朕就讓你死個明白!你和你表哥苟合的事情當真以為瞞得過那麽多人嗎,你將你表哥的孽種賴到朕的頭上心裏覺得很得意嗎,是不是覺得朕很好糊弄,竟然那麽容易就被你耍得團團轉!”


    南宮衍氣得直接拿著白綾勒住賢妃的脖子,瞳孔睜得大大的,幾乎要吃人一般。


    “皇上冤枉啊,承悅,承羽和承耀都是皇上的孩子,一定是有人在陷害臣妾,求皇上明察啊。”賢妃腦袋嗡的一聲,嚇得血液都要凝固住了,知道那些事情的人她都已經清理得很幹淨了,究竟是誰將她的陳年往事給捅出來了?


    “賤人,直到現在還敢狡辯。”她這樣的態度更是讓南宮衍恨得想要徹底把她毀了,用力的握緊白綾,就要將她掐死。


    賢妃痛苦的咳嗽了起來,眼淚嘩嘩的落下來,她真的快要死了。


    南宮衍直接將奏折砸在她的臉上,拳頭捏得咯咯作響,“鐵證如山,你還敢狡辯!”


    賢妃瞪著那些證據,臉上浮現出一片灰敗的色彩,整個人如遭雷擊,隱藏最深的秘密被扒了出來,她還有活路嗎。


    “沒話說了是嗎?朕勒死你!”南宮衍怨恨和憋屈在心口,再次用力,帶著十足的殺意。


    就在這時門砰地一聲打開了,南宮墨闖進來,趕在賢妃斷氣之前推開南宮衍,在後者幾乎要噴火的目光中冷冷的說道,“她不能死,本王要讓她生不如死的活著,嚐盡世間一切磨難!”說完也不等南宮衍反應過來,直接讓死士將賢妃帶走了。


    而此時,大理寺,陳家所有的人都被放在水缸裏,雙手捆綁著,水缸下麵燃燒著熊熊的火焰,那架勢竟是要將他們活煮了。


    “將軍,饒命啊,我要見皇上,陳家沒有貪贓枉法,沒有背叛皇上,饒命啊!”


    驚恐的哀嚎尖叫聲此起彼伏,然而卻沒有人願意同情他們,相信他們了,火越燒越旺,水越來越熱,那些在水缸裏的人被熱氣蒸騰著,眼看就要撐不住了徹底的死去了。


    南宮墨帶著死士殺手施施然出現了,以不容置疑的架勢推開威遠將軍的人,撤掉水缸下麵的柴火,對威遠將軍說道,“這裏沒有你的事情了,陳家的人交給本王處理!”


    ☆、第一百四十八章鍾晴遭遇連心蠱,德妃受折磨


    “可是皇上那裏?”威遠將軍對上南宮墨陰測測猶如魔鬼的眼神時,也嚇得心頭一跳,整個人脊背陣陣發寒,南宮墨的兇殘和嗜血他早就領教過了,不會愚蠢的自尋死路,可是若是就這麽迴去,皇上怪罪下來他也擔當不起。


    “皇上那裏由本王交代,沒你的事情了。”


    南宮墨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現在整個北國他根本沒有要怕的人,整個京城都在他的掌心裏,隻要他願意,北國就可以瞬間成為曆史。


    “是。”威遠將軍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不敢再多說一句話,轉身帶著侍衛退了下去。


    陳遠航被人從熱得發燙的水缸裏撈出來,再也控製不住內心的恐懼嚎啕大哭起來,“睿王爺,求求你救救陳家的人。皇上震怒之下,是不會放過我們的,陳家願意為睿王爺做任何事情,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沒想到你們膽子這麽大,混淆皇室血脈都做得出來,北國皇上不直接砍了你們的腦袋都不錯了。還有本王為什麽要庇佑你們,要知道我們之間可是有著血海深仇的,不殺了你們都是本王網開一麵了。”


    南宮墨眼睛裏湧動著嗜血的笑容,他又不是腦子壞了,要救陳家的人。


    “陳家已經被抄家了,所有財產都充入北國國庫,你們現在一無所有。這一迴本王攔得住皇上,下一迴呢,依著你們做出那麽多背叛他折辱他的事情,他一定會將你們千刀萬剮的,不要心存僥幸了。希望你們陳家自求多福。”


    有些證據就是他有意無意的泄露出去的,不然陳家的勁敵怎麽可能弄到那麽隱秘的消息,他對陳家的人恨之入骨,怎麽能讓他們好好的活著!


    “王爺求求你了,可憐可憐我們吧。以前的事情都是我們的錯,老朽知道錯了,願意做牛做馬償還以前欠下的罪孽,求你庇佑我們了。”要是陳家被滿門抄斬,那就真的完了,他不能讓陳家斷子絕孫啊。這一刻,他對妹妹恨透了,那個女人簡直是災星,除了給陳家帶來無窮無盡的災禍之外,沒有給陳家帶來任何好處,現在還將陳家推上了絕路,賤人,喪門星!


    “若是讓你們離開北國,到雲國去呢?”南宮墨遙望著遠方,嘴角的笑容意味深長。


    “離開北國,你們能保得住一條性命,但是自此風餐露宿,定然十分艱難,從此以後你們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貴族,隻能淪為草芥。若是留在北國,就是滿門抄斬,或許還要株連九族!你們自己選擇,想好了告訴本王。”


    “我們願意離開北國,去雲國。”


    幾乎沒有一絲猶豫,陳遠航就做了決定,即使艱難的活著,也比身首異處的強,至少活著就有希望,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隻是到底心裏仍然心痛苦澀,陳家也是北國最為顯赫的世家之一,沒想到最後竟然淪落到滿門被處死的境地,還要被逃亡到他們認為是低賤肮髒的雲國去,果然世事無常,沒有什麽是絕對的,做人還是不要太狠毒,留有一條退路最好。不然現在像陳家這樣,簡直就是從雲端跌到地獄,若是南宮墨再狠狠的踩上一腳,就永世不得超生。


    “即使很艱難,也要活著?”


    “是,求王爺高抬貴手放過我們,陳家真的什麽都沒有了,過去作惡多端也遭到報應了,以後我們再也不敢了。”


    陳遠航心痛的看了一眼頭發花白的母親,看了一眼哭得眼睛紅腫的妻子,心痛如刀絞,陳家果然還是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了。


    “南楓,你現在即刻安排人送他們到北國去,路上記得要給他們吃飽。”


    南宮墨轉頭對一直跟在身邊的心腹說道,“希望你們在雲國過得順利。”當然這絕對是不可能的,到了雲國,真正的人間煉獄才剛剛開始。


    “謝謝王爺。還有以前的事情真的很對不起。”


    陳遠航眼淚不停的掉落下來,蝕骨的悔恨差點要將他們都湮滅了,幸好還撿迴了陳家所有人的性命,以後再艱難也要咬著牙撐過去。


    “本王隻負責讓人護送你們到雲國境內,以後的事情就看你們自己。馬車半柱香之後就能來到,現在就出發吧,時間久了皇上會不會派人追殺你們本王很難說。”


    南宮墨扔下這麽一句話之後離開了,半個時辰之後,南楓再次出現在他的麵前,“王爺,陳家的人已經出發前往雲國去了。”


    “等他們到了雲國之後,立刻讓太子的人將他們抓起來去搬大石頭修建城牆,每頓飯隻能吃七分飽,通知太子殿下的人好好招待他們,若是敢逃跑,拿鞭子把他們抽得血肉模糊,將陳家的女眷和孩子全部弄死!他們若是不怕死大可以試試。並且世世代代都要淪為奴隸和苦力,記住了。”


    南楓聽著那些嗜血凜冽的話,不由得為陳家的人感到悲哀,死了並不可怕,就怕生不如死的活著,自此以後雲國就是陳家人的墳墓,他們絕對後悔離開北國了。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得出來,得罪誰都不要得罪王爺,否則後果絕對不是他們能承受得起的。


    陳家終於解決了,接下來先解決了負責工部各項事宜的馮家吧,馮德妃這些時日看著柳家,顧家,陳家一家一家的毀掉,應該驚恐得快要發瘋了吧。


    南宮墨想到那個女人見鬼般恐怖的樣子,恨不得躲到天涯海角去就忍不住好笑。


    “現在去哪裏?”


    “迴去,王妃一個人在別院應該等得著急了。”提到鍾晴,南宮墨的柔軟得不可思議,也隻有她讓他知道,這個世上真有不離不棄的感情。


    然而,等迴到別院的時候,別院裏的那些丫鬟卻告訴他,鍾晴被馮德妃請去了,出去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南宮墨臉色都變了,對著隨身伺候她的丫鬟劈頭蓋臉就訓斥了起來,“你們是怎麽伺候王妃的,難道不知道北國的人都是財狼虎豹嗎?就那麽放心讓她一個人出去,若是出了什麽意外怎麽辦?”


    丫鬟急得都快要哭了,王妃執意要出去,她們做奴婢的又有什麽辦法可以阻攔,更何況有那麽多武功高強的侍衛跟著,誰敢傷害王妃?當然這些話她可不敢和王爺說,依著王爺對王妃的愛重程度,她說那些話隻會自尋死路。


    “王妃去哪裏了,該不會是進皇宮去了吧?”這丫頭怎麽膽子那麽大,不知道北國有數不清的人恨不得將她置之於死地嗎,怎麽敢一個人就赴約了?


    “不是的,她們約在明月湖畔。”


    “還好,不是那麽單純進宮去。”


    南宮墨稍微鬆了一口氣,直接對南楓說道,“去準備馬匹,立刻到明月湖畔。”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南宮墨帶著死士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朝著明月湖狂奔。


    湖畔的酒肆裏,馮德妃身邊站著一個*歲的孩子,整個人哭得像個淚人一樣,坐在鍾晴的對麵,哽咽著說道,“王妃,求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當年我的確是參與欺負折磨瑤妃了,但是我卻沒有最後害死她啊,我這些年一直在後悔,每天都要念經內心才能得到安寧。王妃你也是女人,你就看在我的孩子還那麽小的分上不要毀了我,我不想落得賢妃,柳貴妃,顧昭儀那樣的下場。皇上現在已經那樣的,隨時都有可能駕崩,我如果再有個三長兩短,我的孩子怎麽辦?”


    鍾晴握著酒杯,潔白的皓腕輕輕的搖晃,酒杯裏的酒水激起一圈圈的漣漪,那張精致絕美的臉上噙著淺淡的笑容,果然看美女哭都覺得賞心悅目,她還是太鐵石心腸了,對敵人沒有半點同情心啊。


    馮德妃哭了很久,對麵的人都沒有半點反應,她心裏恨得要死,臉上卻不敢表露半分,她咬咬牙,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瓷瓶遞到鍾晴的麵前,豁出去般的說道,“這是我對王妃的一點心意。”


    鍾晴並沒有接,也沒有打開,或者說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這是什麽?”


    “馮家的獨門秘藥,隻要讓王爺服下這些藥,就能一輩子都愛王妃,永遠都離不開你。”馮德妃的聲音充滿了蠱惑,“也正是因為如此,在瑤妃香消玉殞之後,我才能維持了皇上的寵愛那麽長的時間。用這個作為交換,請王妃放過我和孩子一馬。”


    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樣,鍾晴嘴角嘲弄的弧度愈加的深邃,“你覺得我需要這個?就算沒有這些,南宮墨依然隻會有我一個女人,永遠不會再有別人。我犯不著對他用這些卑鄙的手段。”


    如願看到德妃臉色變得煞白,她繼續笑眯眯的往德妃的心口上插刀子,“以前的事情我不知道,也不清楚在宮闈的爾虞我詐之中,你扮演了怎樣的角色,但是,若是南宮墨不肯放過你,不肯放過馮家,你也逃不掉。畢竟當年做過什麽事情,你心裏最清楚。你也不用求我,我不會看在你的孩子小的份上就放過你。你的兒子無辜,南宮墨被趕出皇宮的時候比你的兒子還小還更無辜,我不相信當年他離開北國的時候你沒有派殺手去追殺他,所以真的沒有必要求我,沒用。”


    馮德妃氣得眼淚直掉,藏在指甲裏的劇毒恨不得撓爛眼前鐵石心腸的女人的臉,她低垂著頭,眼睛裏湧動著瘋狂的狠毒,不著痕跡的推了推兒子南宮彧一把,“皇兒,快去求嫂嫂,讓她不要傷害我們,快點啊。”


    鍾晴你這個毒婦,既然如此鐵石心腸不肯放過我們,你也休想好過,等著去死吧。


    南宮彧猛的跪在鍾晴的麵前,粉嫩嫩的小臉上掛滿了淚痕,“嫂嫂,母妃做錯了事情,要打要罵都隨你,求你不要殺了她,彧兒不能沒有母妃。”


    鍾晴戒備的往後退了幾步,不讓南宮彧碰觸到她,南宮彧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那模樣實在有夠揪心,她雖然心裏有些難過,卻依然不肯妥協,她現在同情心軟,誰知道等待著她的會不會是後禍無窮,有些事情她寧願斬草除根,也不願意留下一丁點的後患!


    然而,下一刻,南宮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倒她的身上來,藏在指尖的銀針快很準的朝著她的皮膚上刺去,疼得她滿頭大汗,她忍著劇痛猛的將南宮彧推了出去,十歲的小孩踉蹌了一下跌到在地上,數十把鋒利的長劍架在他的脖子上。稚嫩的孩子臉上不再有一絲一毫的天真,有的是刻骨銘心的怨恨浮現在小臉上,無所畏懼的舔著唇笑了起來。


    馮德妃也被氣勢洶洶的雲國死士拿劍指著喉嚨,隨時都能滅掉她的性命,她卻依然大笑了起來,“鍾晴啊鍾晴,你再聰明再厲害,最後還不是敗在了我兒子的手裏。是不是恨得想要殺掉我們,本宮告訴你,若是我死了,你也跟著死了,連心蠱你知道嗎?母蠱在我體內,子蠱在你體內,從此我們的性命連在一起,你若是敢毀了馮家,就等著死無全屍吧。南宮墨到時候再厲害又有什麽用,還不是孤家寡人,哈哈。”


    然而她卻沒有從鍾晴的臉上看到驚慌失措,看到絕望,心底不由得咯噔一跳,一股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就連唿吸都不敢大聲。


    “讓你兒子出其不意的偷襲我的確是個很好的主意,德妃娘娘,我覺得你還是很聰明很有決斷的女人。隻可惜,這一招用在我的身上絕對用錯了。”


    鍾晴臉上浮起清新甜美的笑容,說出口的話卻讓德妃的笑容凝滯在了臉上,整個人頭皮發麻,失聲問道,“為什麽?”那可是連心蠱,怎麽會對鍾晴沒有用呢,這怎麽可能,不應該啊,蠱蟲都已經被銀針帶著順著血液進入了她的體內,從此以後她的生死由她掌控,就連南宮墨都不敢再為難她分毫,馮家也就此保住,中間到底哪裏出了差錯。


    “想不通到底是為什麽對不對?”


    鍾晴玩味的看著她眼底的驚恐越來越強烈,整個人快要崩潰的神情,慢悠悠的在指尖劃了一道痕跡,血液滴落在酒肆的地板上。


    “把天底下最劇毒的毒蜘蛛拿來。”


    她對著身邊的死士淡淡的吩咐道,很快一隻毒性最強的蜘蛛從瓷瓶裏爬出來舔舐她的血液,然而不過短短的時間,原本活蹦亂跳的蜘蛛忽然變僵硬了,一動不動的趴著,像是死了一樣。


    “看到了沒有,隻要我願意,我的血液就是最致命的毒藥,能夠弄死世上的絕大部分毒物,包括人。你想要用蠱蟲控製我,如意算盤倒是打得好,隻可惜,除了蠱王,任何的蠱蟲進入我的血液都會死,明白了嗎?連心蠱母蠱依然在你的體內,子蠱卻不在我的身上,很抱歉,你的計劃很完美,卻失敗了。”


    鍾晴如願看到德妃的臉上浮起灰敗的色彩,整個人猶如篩糠一樣不停的顫抖,笑容愈加輕蔑,“所以德妃娘娘,麻煩下次算計別人的時候一定要打聽清楚別人的弱點是什麽哦。”


    德妃渾身的力氣像是全部被抽走了一般,整個人跌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眼睛裏湧動著漫天的絕望,完了,她得罪了鍾晴,這一迴絕對會承受生不如死的下場,要怎麽樣才能讓活著出去。


    南宮彧率先繃不住,驚恐的大哭起來,“母妃,兒臣害怕。”


    不是說刺了這個惡毒的女人幾針以後他們就能高枕無憂了嗎?事情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不想死啊,這個比野狼還兇狠的女人會不會將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拿去喂狗吧。


    德妃也怕得要死,她怎麽想得到眼前的女人竟然百毒不侵,連蠱蟲都對她無可奈何呢?然而再害怕她也不會再兒子的麵前表露出來,勉強扯著唇僵硬的笑了一下,“彧兒不要害怕,母妃在這裏。”


    “真是讓人感動呢,好了德妃娘娘,之前是你算計我,現在好像應該輪到我討迴來了。”鍾晴笑容褪去,眼睛裏湧上了一抹嗜血的殺意,看得德妃嚇得兩腿發軟,整個人崩潰得差點落荒而逃。


    “你究竟想做什麽?”


    “總之不會讓你們死的,撐死了讓你吃點苦頭罷了。也不知道誰在背後給你出這種陰招,險惡用心昭然若揭啊,把你們推出來當替死鬼,自己躲在後麵,你也是,連你兒子都推出來了。”


    鍾晴嘖嘖感歎,臉色一寒厲聲喝道,“將他們吊起來,就掛在酒肆門口,讓大雨淋著,不到剩下最後一口氣不能把人弄下來!”


    “鍾晴你不能那麽惡毒,對那麽小的孩子你都能下得了狠手去,你還是不是人?”德妃嚇得眼淚都出來了,崩潰的大聲吼道。


    “誰都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你說對不對?你讓你兒子算計我的時候,可曾想過他是個孩子,別用稚子無辜當借口,若不是我血液有劇毒,你們現在死一千次一萬次都不夠!”


    鍾晴臉上湧動著狠戾的神情,臉不紅心不跳的看著德妃和南宮彧被死士捆住了手腳吊在酒肆門口,細細的繩子磨得他們疼得哇哇大哭,冰冷的雨水落在他們身上,痛苦得讓他們恨不得死過去。


    “毒婦,賤人,連孩子都敢對付,你不得好死!”


    德妃白嫩纖細的手腕被磨破了,鮮紅的血細細密密的滲透了出來,不停的罵著,耳邊是南宮彧害怕顫抖的哭聲,“母妃,兒臣害怕,快讓父皇來救我們啊。兒臣不想死在這裏,讓父皇殺了這個壞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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