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晴歉意的笑笑,輕聲的說道。


    “我這幾天忙得昏天暗地,竟然將這茬給忘記了,真是該打。那你一會去護國寺的時候,一定要記得多帶一些暗衛保護你,我也放心些。今年過年的時候我們一起過好了,不許食言了哦。”


    南宮墨摟著她纖細柔軟的腰肢,親昵的蹭著她的臉,真的很舍不得離開啊,可是不離開又有什麽辦法呢,宮宴也很重要。


    “放心吧,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鍾晴看著耍賴的南宮墨有些好笑,在他的臉上親了兩下,“去吧,將你的事情做好,不用擔心我。太後和明王那裏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小動作,你自己也小心些,不要中了別人的圈套了。”


    “恩,娘子,我都聽你的。”


    南宮墨的話讓鍾晴的臉爆紅,這人真是沒救了,竟然說出這麽不要臉的話來。


    “鍾耀那裏可能會有所動作,多帶些人,風華,雲舒,春蓉,秋霜必須寸步不離的保護你,絕對不能落單。至於碧瑤,這段時間危險太多,還是讓她留在王府裏吧,省得她去了讓你分心。”


    “我原本就沒打算帶碧瑤去的,護國寺路途艱難,萬一遇到危險我自顧不暇,保護不了她怎麽辦。我留她在王府裏準備一些我們愛吃的菜,等到你參加宮宴迴來,我們一起守歲。”


    鍾晴笑眯眯的說道,她準備了很多絢爛的煙花等著和南宮墨一起放呢,心裏隱隱多了一份期待,希望以後的日子裏能夠有他的陪伴,讓自己不再像以前那樣孤獨。


    兩人又說了一些話之後才依依惜別,南宮墨去了皇宮,鍾晴讓幾個丫鬟準備好祭祀的紙錢和香,又準備了一些水果帶上了馬車。


    “小姐,我也想跟你去。”


    碧瑤得知鍾晴竟然不帶她去的時候都快要哭出來了,她也想去看夫人,不想留下來啊。


    “碧瑤,這一次不同以往,或許鍾耀會埋伏了不少殺手在路上等著我呢,實在是太危險了,我不放心帶你去,你就安心留在王府裏,這裏有侍衛守護,誰也不能傷害你。等我晚上迴來好嗎?我保證隻是這一次我不帶你,等我將鍾家的人解決了,以後再去護國寺上香絕對次次都帶著你好嗎?我真的不太放心你。”


    鍾晴認真的看著碧瑤,語重心長的說道。


    碧瑤咬著唇委屈的答應下來,“小姐你說話一定要算話啊,隻有這一次啊,你食言我會生氣的。”


    “當然,請你放心好了。”


    鍾晴捏了捏她的小臉,柔聲說道,“我喜歡的幾道菜你都準備好哦,等我迴來吃不到好吃的我揍你。”


    她故意做出猙獰的表情來,碧瑤撲哧一聲笑了,終於不再難過了,目送著她坐上馬車,周圍上百的暗衛追隨鍾晴離開之後,才慢慢的迴到了王府裏。


    其實她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小姐不帶上她是怕遇到危險保護不了她,怕她受到傷害,這樣想著她心裏暖烘烘的,默默的說道,小姐,碧瑤絕對不會拖你後腿,請你放心。


    鍾晴坐著馬車兩個多時辰,又爬了半個時辰的山路才來到了護國寺裏。在佛光閃耀的大堂上,在娘親的長生牌位前,她擺上了水果,點燃了香,虔誠的跪在了地板上。


    娘,總有一天,我會親手宰了鍾耀,用他的頭顱來祭奠你,讓你在天之靈能安息。陷害你的鍾顏已經被我送入了冷宮,被我下毒生不如死的活著,也算為你報仇了。


    風華,雲舒,春蓉,秋霜四個丫鬟站在大殿門口,安靜的看著她,不敢有絲毫的疏忽,她們都知道她在王爺心裏有著獨一無二的地位,為了她們的性命著想,她們也要竭盡全力的保護她。


    空曠的大殿,隻有她虔誠跪拜的身影。


    不知道過了多久,香爐裏的香燃燒完了,她站起來揉了揉僵硬的膝蓋正準備離開,大殿門口忽然走進來一個四十多歲的高大俊朗的中年男人,隻是一雙銳利的眼睛裏盛滿了刻骨銘心的想念。


    她沒有放在心上,燃燒了紙錢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候,男人的目光忽然落在她的身上,像是定住了一般再也移不開眼睛,那雙眼睛裏微微染上了潮濕的霧氣,滿臉激動。


    雲舒,風華,春蓉,秋霜四個丫鬟警惕心陡的升起來,快速的攔在鍾晴的麵前,充滿敵意的瞪著眼前的男人,若不是佛門重地不能攜帶武器入內,她們早就用劍刺穿眼前男人的喉嚨了。


    “閣下總是盯著我家小姐做什麽?”雲舒冷冰冰的聲音升了起來,眼裏充滿了殺氣。


    “抱歉,這位姑娘長得像我的一位故人,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如果有冒犯之處還請姑娘見諒。”男人也察覺到他的唐突,很不好意思的道歉道。


    鍾晴沒有在他的眼睛裏看到敵意,自然的笑了笑,輕聲的說道,“沒關係的。”


    她帶著雲舒,風華,春蓉,秋霜四個丫鬟準備離開,還沒走出大殿,身後那個男人忽然叫出了聲音,“姑娘,請等等。”


    “請問你還有什麽事嗎?”


    “你是夏若涵的女兒?夏若涵已經死了嗎?”男人的聲音裏染上了一抹恐懼,鍾晴轉過頭的時候甚至能看到他的雙手在顫抖。


    “是的,請問你和我娘認識嗎?”為什麽會問這樣的問題,而且看他的樣子很傷心的模樣。


    “以前有過幾麵之緣,她對我有恩。她是怎麽死的?”男人不甘心的問道,眼眶通紅,情緒瀕臨崩潰的邊緣。


    “我娘已經死了十幾年了,至於她是怎麽死的我也不知道,當時我還小,根本就沒有記憶了。”


    鍾晴輕描淡寫的說道,而且原主的記憶裏也沒有夏若涵究竟是怎樣死的,隻是每當想起夏若涵的死亡的時候眼底湧過一股壓抑的絕望,絕望得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或許是太難過,記憶太可怕,讓她甚至都不願意想起來了。


    男人臉色刷的變得慘白,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痛苦的捂著心髒,原本通紅的眼眶此時竟然掉下了滾燙的淚水,“死了,她怎麽能那麽年輕就死了。”那他當年的退讓和放手究竟是為了什麽。


    “你沒事吧?”


    鍾晴有些擔心的看著男人,為什麽看起來那麽傷心,這人和娘親是什麽關係。


    男人痛苦的捂住了臉,指縫裏已經一片潮濕,整個人籠罩了一股絕望和哀傷,原以為就算離開了他的身邊,有了先皇的賜婚她也能過得很好,事情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如果知道她早早撒手人寰,當初他就不應該妥協退讓。


    鍾晴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她拿出幹淨的絲帕遞到男人的麵前輕聲的說道,“你不要難過了,人各有命,或許這就是我娘的命吧。”


    男人過了很久才將手掌拿開,艱難的衝著她笑了笑,“多謝姑娘,我沒事了。你長得很像你娘親呢。”一樣的明豔逼人,隻是終究不一樣,夏若涵柔弱,讓他忍不住想要保護,眼前的姑娘一身傲然堅毅,讓人神聖不可侵犯。


    “謝謝你還記得我娘,不過你也不用那麽難過,她死了對她來說也不是一件壞事。”跟著鍾耀那樣的人渣生活,活著比死了更加難過,死了對她來說或許是一種解脫。


    男人轉頭去看夏若涵的牌位,眼底彌漫著沉重的憂傷,若涵,是不是當初我就應該不顧一切的將你帶走,不管什麽狗屁聖旨,不管別人的流言蜚語,堅持要跟著你浪跡天涯,也比現在好?


    ☆、第九十一章 碧瑤遇險,鍾晴冒死相救


    鍾晴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安慰他,默默的歎了一口氣,帶著幾個丫鬟朝著門口走去,然而才出了大門沒幾步,就碰上了像是在尋找什麽人的海刹和海升,她眼睛裏流露出了一絲意外。


    “鍾晴姑娘,請問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四十多歲的國字臉,眼睛很亮,精神很好的男人?”海刹走上來急切的問道。


    他也不知道師父為什麽在除夕當天竟然要跑到護國寺來,來了就來了,她和海升稍微分神了一下,就看不見他了,急得他到處亂找。這裏可是雲國的京城,師父人生地不熟的,要是發生了意外怎麽辦?


    鍾晴聽他的描述,很像是大殿裏麵那個男人,她剛要開口說話,男人從殿裏走了出來,“海刹,你找我什麽事情?”


    “師父,原來你在這裏,我找不到你都急死了。”


    海刹幾步走上來站在男人的麵前,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師父沒事。”男人的臉色緩和下來,眼睛裏的難過已經褪得幹幹淨淨。


    鍾晴朝著海刹微微一笑,就要帶著幾個丫鬟離開,她走了沒多遠,海刹忽然拍了一下額頭,想起來了,激動的說道,“師父,你看,鍾晴姑娘是不是你的心上人?你說的深愛的妻子?”


    怪不得他覺得鍾晴麵容熟悉,原來是在師父那裏曾經見過她的畫像,“海升,我就說我好像在哪裏見過鍾晴姑娘吧,現在看來沒錯吧。”


    海升滿頭黑線,少主真是的,大事上精明得跟什麽一樣,這時候怎麽這麽迷糊,鍾晴姑娘看著就像師父的女兒,比他小了二十多歲呢,怎麽可能是他的妻子。


    “少主,鍾晴姑娘看起來不到二十歲呢。”他小心的提醒道。


    “你說得也對。”海刹有些懊惱,目光狐疑的落在鍾晴的背影上,懷疑的看向男人,“師父,該不會鍾晴姑娘是你的女兒吧?”


    男人複雜的目光落在鍾晴的身上,心裏跟針紮了一樣的疼,“不,她不是。”就算她再像夏若涵,也不是他深愛的那個女人了,他不會看錯。


    “那怎麽會那麽像?”海刹低頭喃喃自語,該不會是師父的妻子跟別人私奔了然後生下鍾晴姑娘了吧,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師父就真的太可憐了。


    鍾晴已經走了有一段距離,自然聽不到他們的話,然而身邊幾個丫鬟都是內力深厚,耳力敏銳過人,早就將一切都聽在了耳朵裏,將他們的話完完全全的複述給了鍾晴聽,鍾晴如遭雷擊,血液逆流,她整個人幾乎要凍僵了。


    海刹說娘親可能是那個男人的妻子,那個男人知道她娘親的死訊傷心得不能自已,這時候,一個清晰的念頭從她的腦海裏冒了出來,那個真相也浮出了水麵。她轉過身快步朝著中年男人走去,心髒砰砰的跳著,幾乎要蹦出嗓子眼來,“很抱歉,我能和你單獨說幾句話嗎?”


    男人看著她酷似心上人的麵容,猶豫了半晌,緩緩的點頭,跟著她來到了護國寺裏一個幽靜的禪房外麵,幽暗的燈火照得人的臉上都染上了一層憂傷。


    “你有什麽話要跟我說?”


    “你是不是上官燁然?”鍾晴小心翼翼的問道,手指緊緊的揪著衣袖,直勾勾的盯著男人堅毅的臉龐。


    男人臉色微變,警惕的看著她,“你找他做什麽?你認識他嗎?”


    神情簡單的變化已經讓鍾晴明白眼前的男人就是上官燁然了,不知道為何她有些委屈,眼睛裏有薄薄的霧氣湧了上來,咽喉裏像卡了石頭一樣難受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姑娘,如果你沒有話要說,我想我要離開了。”上官燁然看到她泫然欲泣的樣子,心裏有些難過,然而想到她是鍾耀的女兒,他又喜歡不上來,那個男人搶走了他深愛的女人,他沒有那麽大度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娘曾經和上官燁然有過一個孩子你知道嗎?”她忍著淚意艱難的說道。


    上官燁然微微挑眉看著她,沒有說話,他當然知道,那是他的孩子,還沒能看到這個世界就已經沒有唿吸的孩子,想到就是一陣錐心刺骨的疼痛。


    “那個孩子沒有死,現在還活著。”


    “什麽!你再說一遍!”上官燁然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失控的拽著她的手腕咬牙切齒的怒道。他的孩子沒有死,真的沒死嗎,這怎麽可能,明明夏若涵親口跟他說孩子生下來就是一個死胎,怎麽會沒有死呢。


    “我娘和她深愛的男人的孩子沒有死,那個死胎是鍾顏讓人買通了產婆掉包了,我的哥哥現在還活著,活在這個世界上。”


    鍾晴再也忍不住嚶嚶的哭了起來,她心裏也很難過,再一次吼了出來。


    上官燁然踉蹌著往後退了好幾步,整個人呆若木雞,他們的孩子還活著,還在這個世界上,這是真的嗎,他沒有做夢嗎。


    “我娘當初是被鍾顏勾結了太後陷害的,她從來沒有愛過鍾耀那個渣男。就連她的家人,也被鍾顏和太後設計得家破人亡。她一直愛的人隻有你,從來沒有別人。”


    鍾晴朝著他喊道,“王爺,你不想為我娘報仇嗎?不想找到你的兒子和他團聚,就這麽眼睜睜的放過害死我娘和她家人的罪魁禍首嗎?鍾耀那個渣男也沒愛過我娘,甚至對她恨之入骨,縱容妾室欺負她,她在丞相府裏飽受欺淩,過得很辛苦。”


    死一般的沉默蔓延在兩人中間,上官燁然仰頭望著天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良久之後,他輕聲的問道,“那個孩子現在在哪裏?”


    鍾晴抹了抹眼淚,老實迴答道,“他現在在北國,北國太子的手下當魔鬼影衛首領。拜鍾顏和向淩天所賜,他吃了很多的苦頭。”


    “我知道了。”上官燁然低垂的眼簾遮住了深深的痛苦,盡量維持著平靜說道。


    “上官叔叔,我娘原本是可以和你有情人終成眷屬的,都是因為鍾家的人將你們拆散了。”鍾晴咬著牙恨恨的說道,她同樣恨死了鍾家的人了。


    “他對你不好嗎?”


    鍾晴愣了一下才明白上官燁然說的是鍾丞相,嘲諷的一笑,“他恨我娘害得他深愛的女人投湖自盡,又怎麽會對我好。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沒別的事情了,再見。”


    等她離開之後,海刹急匆匆的來尋找他的師父,“師父,時間不早了,我們迴去吧。”


    他心裏不是沒有震撼,從小就是師父護著他長大,教他本領,他沒想到師父竟然是雲國的人,看樣子身份還很高貴的樣子。那他是不是拜托師父出麵和南宮墨談一談,讓他把合作的價碼放低一些,不然真的大出血了。


    “走吧。”


    上官燁然顯然不願意多說,整個人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他不知道應該難過還是應該高興,深愛的女人早已經不在人世了,原本以為早就夭折的孩子現在還好好的活著,今天知道的一切就跟做夢一樣。


    另一邊鍾晴帶著幾個丫鬟,在暗衛的簇擁下坐著馬車迴到睿親王府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透了,然而她還沒來得及走進去,一個丫環淚流滿麵的衝出來,撲通一聲跪在她的麵前,“小姐,不好了,碧瑤姐姐被人抓走了。”


    “什麽,碧瑤被抓走了?”


    鍾晴覺得一陣眩暈,整個人都不好了,難受的說道,“究竟是怎麽迴事,碧瑤怎麽會被抓走的,又是被誰抓走的!”


    小丫鬟將一封信遞到了她的手裏,“奴婢也不知道,這是擄走碧瑤姐姐的人留下的信件。”


    鍾晴趕緊拆開來看,整個人氣得火氣上湧,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竟然將碧瑤擄到那個地方去了,揪出幕後之人她絕對不會讓那個人好過。


    “風華,調動暗衛跟隨我前去北山的鬼屋,我要去將碧瑤救迴來!”她臉上布滿了冰冷的寒霜,眼睛裏有凜冽嗜血的殺氣。


    “小姐,不等王爺迴來了嗎?”風華有些擔心她的安全,忍不住問道。


    “再過一個時辰我沒有到那裏,他們就會將碧瑤撕票,你覺得我還能等得了嗎?王爺去宮裏參加宮宴肯定走不開,何苦讓他知道這些事情平添他的擔心,等他迴來再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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