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什麽聖旨?”芷染最先反應過來,皺眉看向屋裏突然湧進來的一群人,隻見他們一個個奇形怪狀的不像好人。

    “大膽,聖上親傳旨意,爾等竟然還不速速下跪領旨。”領首的公公,尖細的嗓子叫著,就像踩了鴨脖子一樣,極刺耳難聽。

    芷染不悅的撇撇唇,低聲恐嚇。

    “好了我家,你最好說話客氣一點,否則的話,我讓你以後就再也開不了口。”

    傳旨就傳旨,有必須擺出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嗎?

    “你到大的膽子,竟然敢藐視聖旨。”傳旨的公公,典型的一副拿著雞毛當令箭的小人樣。

    “你看我敢不敢。”芷染她也不是被嚇大的。

    “芷染,”唐氏輕聲叫道,將衝動的她拉了出來。神色淡定從容的看著公公手中的聖旨問道:“敢問這位公公,傳的何旨?”

    公公抬眼看向唐氏,眉眼皺了一下,不確定的喊了一聲:“唐國公夫人?”

    唐氏怔仲的看著眼前的公公,二十多歲的年紀,麵紅齒白,她卻沒有一點印象。

    公公驚喜的瞪大了眼,一臉喜色的說:“您是唐國公夫人是不是?咱家是小巳子,當初跟隨安公公一同去國公府宣旨,有幸見過夫人幾麵。”

    唐氏皮笑肉不笑的反問句,“噢,是嗎?”

    小巳子興奮的連連點頭,還說:“國公夫人,噢……不,現在應該叫丞相夫人了,唐國公已晉升為丞相了,這些年來,丞相大人一直沒有放棄過尋找你們,若是讓丞相大人知道這些小巳子來宣旨的人家就是夫人,肯定要樂壞的。”

    唐氏神色微閃,目光裏盡是恨意。

    “他還有找我麽?”

    小巳子一時不察,高興的說:“可不是嗎?咱家聽安公公提過,丞相大人有求著皇上暗中派人查詢,不過一直苦無結果,現在何是好了!”

    “啊……”小巳子驚喜的叫了起來,“唐芷染姑娘是不是丞相大人的小女?我好像記得丞相大人有三位千金。”

    “嗯!”唐氏神色恍惚。

    芷染倒是前幾天就知道了她爹的真實身份,也知道她爹是高高在上的唐國公,而她娘是太尉府的小姐,出身更是顯赫。

    小巳子興奮得手舞足蹈的說:“唐姑娘速速接旨,稍後跟咱家一起迴帝都,皇上還等著咱家迴消息呢!”

    他已經能想到,這次把

    人帶迴去後,會是多重大的一件功勞。

    當年都說唐國公夫人被袁將軍挾持所迫害,鮮活數人知道,唐國公夫人是因妒逃離了國公府。

    “拿來。”芷染小手往小巳子麵前一伸,打斷了他繼續的白日夢。

    小巳子迷茫的問:“什麽?”

    芷染不耐煩的瞟了一眼小巳子手裏的黃布說:“聖旨。”

    小巳子當下就攏起了眉,不悅的說:“咱家還未宣旨,爾等速速跪下接旨。”

    他倒是想把聖旨給她,但她也跪下接旨啊!不說讓她們擺香案接旨,但總是要跪下來聆聽旨意,才顯恭敬吧?

    “愛給不給,我還不想看呢!”芷染小嘴一噘,不感興趣的迴身進屋了,她才不要跪下來接旨。

    “誒,你迴來啊!你別跑啊!咱家還沒有宣旨呢!”小巳子在後麵叫著,而這戶人家又不是普通人家,他又不敢擺姿態。

    當下就苦著臉看著唐氏,“國公夫人,你看這旨。”

    唐氏被攪亂了的心湖已經平複,皺眉直接接過小巳子擺在她眼皮子底下的聖旨,並說:“好了,接到旨了。”

    小巳子當下就震驚的張大了嘴,這嘴張得,隻怕生生的塞進一個鴨蛋也是行的。

    “國公夫人,這不合規矩。”小巳子期期艾艾的想拿迴聖旨。

    聖旨已經到了語煙的手裏,隻見她從唐氏手裏拿過聖旨時,嘴裏還念叨,“皇上寫的什麽呢?”

    小巳子急得原地打轉的說:“國公夫人,這皇上到時候怪罪下來……”

    唐氏手一抬,不悅的斥責:“以後不要再叫我國公夫人,我早已經不是國公夫人。”

    難怪他覺得哪裏不舒服,就是這小公公叫的,一口一個國公夫人,都七年沒有聽到這稱唿了,能舒服才怪。

    “是是是,丞相夫人。”小巳子從善如流的應下。

    唐氏眼神開始茫然起來,紅唇微微蠕動,卻是沒有說出她與丞相早已經斷了關係的話,畢竟她早已經打定主意,讓芷染她們三人恢複她們該有的尊貴身份。

    “娘,皇上召見小妹,還說是旨到之日,即刻啟程呢!”語煙看完後,就將聖旨合了起來。

    唐氏應下後,就打發了小巳子公公。

    她說:“三日後,我們會啟程去帝都的,巳公公你先行迴去複命吧!”

    “這怎麽能行呢!皇上說

    了即刻啟程,你們這樣做,不是公然抗旨嗎?”小巳子跳著腳說。

    就算是丞相夫人也沒得這麽囂張的,這明顯就是藐視皇權。

    小巳子臉上已經不好看了,但唐氏她們哪裏在乎這些,早就離開了權利的中心,根本就不管這一套。

    語煙更是直白的反問:“這皇上聖旨倒是說得好聽,說是要嘉獎小妹,所以召見她,可是卻連收拾行裝的時間都不留給小妹,真不知道小妹是去受嘉獎還是去受難,哼……”

    小巳子一聽臉都白了,諾諾的不知道該怎麽辯解。

    她們這麽大老遠的,去一趟帝都確實是要收拾行囊的,可是聖旨一向如此,聖旨下到,能給一柱香的時間換衣裳整理儀容就已經是寬厚了,哪裏有這樣的,一連推遲三日。

    “好了,你可以走了,我們會迴帝都複旨的。”語煙擺擺手,做出一副送客的樣子。

    小巳子一臉青白交錯,他宣旨的時日不短,而他的師傅又是安公公,還是第一次受到這種待遇。

    小巳子深吸了一口氣,平緩了心情,早已不像剛才笑的這般親切討好,有些疏離的說:“丞相夫人如此,小巳子到時也隻能如實迴報,不過小巳子等人,卻不能先行迴宮,得等唐芷染姑娘一起同行。”

    唐氏深知已經得罪了小巳子,不過她現在心裏亂糟糟的也沒有心情好好說話,再者,芷染不願意接旨,她也不可能逼芷染。

    隻得應下說:“好!就煩請你在此休息三日,三日後同行。”

    小巳子臉色這才好轉一些,他心裏都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倒沒想到唐氏又突然同意了。

    他突然有些懷疑,眼前的丞相夫人是不是假冒的。

    當年的唐素卿可是帝都的第一才女,她的才氣與傲氣齊名,不少公子哥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最終她下嫁給了當年還是中書房的慕君亭。

    倆人鶼鰈情深過了美滿日子,羨煞了不少人。

    就是當年,被眾星捧月的唐素卿也沒有這般不知禮數,讓人難堪過啊?

    “去叫益北過來,把巳公公送到鎮上的客棧暫停三日,三日後我們啟程時,再與其會合。”

    唐氏說完,不給巳公公反駁的機會,逕直對皺眉的巳公公解釋。

    “巳公公你也看到了,我們家就這麽大的地兒,不比其他,連坐的位置都沒有,於其留你們在這裏坐立不定,還不如將你們安頓在

    客棧,你們覺得如何?”

    巳公公環顧了一周,沉臉應了下來。

    丞相夫人說的就是實理,他這一行過來一共七人,加上他一共三位公公,後麵還四位侍衛,若是都住這裏,不說位置小了,還壞了唐氏的名聲,到時候丞相若是秋後算帳,他也難得受牽連。

    語煙去叫益北過來的時候,他正好匆忙趕過來。

    見到語煙就問:“二小姐,我聽說宮裏來人了?”

    “嗯!”語煙沒有多解釋,而是直接交待說:“你待會兒把人都送到鎮上的客棧裏安頓下來,他們到時候會和我們一起迴帝都,你記得嘴巴牢一點,別讓他們打聽出什麽事來!”

    語煙交待完,心裏還是覺得惴惴不安,當年娘是為了讓他們名正言順的留在劉家村,所以才和劉三一起說謊了。

    可是這事若是傳到了帝都,娘的名聲就壞了,可是她又堵不了悠悠眾口。

    “好!我知道了,我先去牽馬車過來。”益北又折身迴長工宿舍,把馬車駛了過來。

    語煙先一步迴了屋,屋裏巳公公神色難看的站在一邊,他身後跟了六人,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

    “稍等一會兒,人馬上就過來了。”其實巳公公他們是騎著馬過來的,根本就不用馬車領路。

    不過益北總不至於跑著在前麵帶路,所以語煙才沒有攔著他迴去駕馬車過來。

    巳公公突然想起臨行時,被人交待的事情,摸了摸袖口的信封,輕咳一聲問道:“姑娘可是唐語煙?”

    “嗯哼?”語煙不明所以的看著巳公公,又看了一眼唐氏。

    唐氏搖首示意,不是她說的語煙的名字。

    語煙秀氣的雙眉攏了起來,不悅的問:“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巳公公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努力的抽搐著嘴角憋出了一個笑容,將袖裏的信封拿了出來。

    “這是黃公子托咱家帶給語煙姑娘的信。”

    饒是語煙素來不羈,也被巳公公突如其來的話嚇了一跳!纖細的小手接過信封,直直貼在胸口,隻覺得信封似有熱度,似乎要穿透薄薄的長衫直抵她的心髒,激的她的心‘砰砰’直跳,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咳咳!”唐氏輕咳一聲,不悅的看著失態了的語煙。

    語煙瞬間反應過來,臉紅得有如天邊的朝霞,眉若彎月,眼似春水,長長的睫毛輕顫,臉一紅

    ,慌不擇路的跑迴去了。

    芷染正在房間裏算賬,就見語煙像風一樣衝了進來,門板刮得‘啪嗒’一響,害得芷染手一抖,長長的一筆拖在潔白的宣紙上麵。

    芷染暗自慶幸,好在用的不是毛筆。

    “二姐,你也秀氣一點,讓娘看到了,仔細你的皮。”芷染換了一張幹淨的宣紙,重新開始計算。

    語煙雙目含情,捧著信封捂在懷裏了好一會兒,才拿起來在唇邊親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打開。

    芷染詫異的瞪著語煙,不解的問:“你這是幹嘛啊?看誰的信呢?怎麽像思了春的少女一樣,怪滲人的。”

    “要你怪!”語煙嗔了芷染一眼,背過身仔仔細細的將信閱讀了好幾篇,惟恐漏了一字半句。

    芷染見她這樣,也就沒再好奇了,忙著將手邊的事情都處理好,隻三日的時間了。

    屋裏一時之間,靜悄悄的,偶爾不合時宜的響起幾聲嬌笑聲。

    芷染無奈的瞥了一眼語煙,突然想到黃少爺也是帝都的,又是官家子弟,免不得挑眉猜測。

    “這是黃少爺來信了的節奏?”

    語煙背過身子,眉目含情,重重的笑道:“嗯!他告訴我們,這一次跟著聖旨進宮是好事。”

    “噢?怎麽說?”芷染擱下手中的碳筆,感興趣的挑高了眉眼問道。

    語煙小心的將信紙折疊起來,並說:“他說這次是聖旨宣進宮的,我們也會比較有麵子,比將來再悄摸迴帝都要強多了,也能讓人高看幾眼,而且他還說了,小妹這次治理瘟疫有功,皇上定會行賞的。”

    芷染嘴角抽搐了一下,也想通了中間的關節。

    並道:“這事他在中間,肯定也出了力吧?”

    不然的話,皇上頂多賞賜點東西送過來,哪裏用得著大老遠的派人來把她接進宮。

    “嗯!”語煙重重的頷首。

    她說:“這次的事情是沐凡提起的,他協助促成。”

    芷染雙手微緊,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他想做什麽?”

    語煙歇了小女兒的心思,微垂眼簾猜測說:“難道他想來一個甕中捉鱉?把你人弄到了帝都,到了他的勢力範圍內,隨便他怎麽查問了。”

    “也許。”芷染也不知道沐凡在想什麽,畢竟與他不熟。

    倆人一時沉默,各自思索,芷染突

    然想起打聽一件事情。

    “誒,二姐,這時候了,你是不是該告訴我們,黃少爺的真實姓名,還有他到底是誰啊!竟然有本事讓公公傳信給你。”

    語煙俏臉微紅,輕聲的說:“他叫君南瑾。”

    芷染不確信的問:“我們南烏國的國姓是不是君啊?”

    “對!他是當朝太子!”語煙輕咬下唇說道。

    芷染倒吸了一口氣,過度反應後,又些糾結的問:“你什麽時候知道他是太子的?”

    “他走時,把他太子的印鑒給了我!”語煙咬著下唇,嬌羞的紅了頰。

    “什麽?”芷染震驚的站了起來,忽而鬆了一口氣,撇撇唇說:“算他有良心,也不枉費我叫他一聲姐夫。”

    語煙嗔怪的看著芷染,眼中波浪瀲灩,滿是風情的斥道:“你這小蹄子,盡是瞎說,這話要是被旁人聽到了,你姐我還要不要臉麵了。”

    芷染不在意的說:“太子竟然敢把他的印鑒都給你,想必是動了真格的,對你絕對是上了十二分的心思,不然的話,他哪敢這般行事。”

    芷染緩緩坐下,勾唇淺笑。

    太子印鑒的重要性,比得上太子本尊。而他竟然把印鑒就這樣當定情信物送給了語煙,讓芷染都不得不相信他的真心,更何況是初次陷入愛河裏的語煙。

    “嗯!他說,他會讓我做天下最尊貴的女人!”語煙喜不勝收,臉上的笑容怎麽都壓抑不下。

    “她還說讓我不要擔心,將來我們迴了帝都,他一定會保護我們的!他會向皇上求娶我,到時候我就是未來的太子妃,旁人也就不敢欺壓我們了。”

    語煙相信君南瑾的話,就算帝都是洪水猛獸,她也不覺得可怕。這也是她敢大言不慚的說要替希瑜出頭的原因。

    芷染淺笑一聲,沒有附和,對太子的話有所保留,倒不是他不相信君南瑾的為人,而是太子也有他的無可奈何,並不是他一句話就能決定娶誰的。

    若是她們這般迴去,沒有高貴的身份,就算君南瑾求娶語煙,也許不了她太子妃的位置,不過好在君南瑾有心,隻要有心就夠了,不怕衝突不了阻礙。

    “想當初,我還可笑的一直催促他去考武狀元,還說他若不是武狀元,我就不嫁他。”語煙說到以前,羞紅的臉頰更顯紅潤。

    白瓷的肌膚染上豔麗的紅色,美得不可方物。

    “姐怎麽這麽想考

    給武狀元啊?”芷染不解的順著語煙的話問。

    語煙埋怨的看了芷染一眼,幽怨的說:“我不是跟你說過了麽!當初他……納進門的女人就是武將的女兒。我若是嫁得了武狀元,將來他立了戰功,就能把那個女人的爹壓下去了。”

    “嗬嗬……”芷染一聲輕笑,無奈的看著語煙。

    她的想法要不要這麽單純啊!

    倆人聊了一會兒,唐氏和希瑜也進屋了,芷染還未開口,唐氏就說:“我已經將他們安頓到了鎮上的客棧,三日後,他們與我們同行,一起迴帝都。”

    芷染聳聳肩,不置可否。

    “對了,這兩日劉家他們過來問我們迴帝都的事情,我還沒有迴他們,我打算把我們現在住的這間屋子還給他們,本來就是他們劉家的!”唐氏突然想起,便說了起來。

    芷染不在意的說:“這些娘決定就好了,劉家的事情就交給娘處理了。”

    她對當年唐氏扮劉三媳婦的這些事情,知道的並不詳細,這中間的細節,唐氏也沒詳說過,與劉家的事情,還是讓唐氏處理比較好。

    “嗯!也好!”

    眼看就要去帝都了,長工們留了一拔人,也跟著去了一拔人。而胡大海正是留下的這拔人。

    這可把小月急壞了,因為瑩瑩、櫻子她們都要跟著芷染去帝都。

    這晚,小月趁著月黑,一個人跑來找芷染,期期艾艾了半晌,才糾結著一張小臉對語煙說話。

    “小姐,我也想跟在你身邊侍候。”

    語煙撥了撥手指,輕笑的指了指芷染,道:“這我可做不了主,當初本來是打算讓你們一家跟著去的,不過我聽小妹說,也是你強烈要求,要讓你爹留下來管理田地的,我怎麽好意思駁了你的意思。”

    小月急得脹紅了臉,結結巴巴的說:“我、我當初不、不知道啊!”

    她當初要是知道能去帝都這樣的大地方,她怎麽可能讓她爹管著這一片田地,她才不要窩在這裏呢!

    特別是瑩瑩她們都去了,就她一人留在這裏。

    “這可不行!這事都安排好了,可不是你一句不要就能不要的。”語煙不輕不重的叩了一下桌麵,冷哼一聲道。

    小月見語煙這樣,咬著下唇也不敢再說話了,可是讓她就這樣留在這裏又不甘心,期盼的看著芷染,輕聲央求。

    “三小姐……”

    芷染微挑眉眼,冷漠的說:“還是早些迴去歇著吧!我們也乏了,也要休息了。”

    “小姐,求你了,帶著我一起去吧!”小月低聲哀求,一張小臉泫然欲泣。

    “怎麽我的話,現在不管用了?”芷染小小的身形站了起來,眉目微眯,淩厲的看著小月。

    小月身子一顫,眼淚就流了出來,央求了幾句,見芷染她們不止沒有鬆口,反而更加生氣了,也不敢再多留,便匆匆跑了出去。

    “這個小月……”芷染扶額,有些頭疼。

    語煙看著小月跑出去的身影,目光微閃的說:“沒有,到了帝都,我會慢慢教她學規矩的。”

    語煙最後幾個字咬牙切齒說得特別重。

    曹建林暫時留在劉家村的事情,芷染語煙她們都知道,曹建林也知道,獨獨瞞了小月,就是要讓她受點挫敗,也好讓她擰清身份,免得一天到晚讓人不省心。

    不過到時候曹建林要調到帝都去的,小月自然也會跟著過去,總不至於留她一個女娃在劉家村!

    曹建林目前留在這裏,也不過是魏大叔接手的時日太短了,要等魏大叔一切上了軌道後,他才能安心的離開,否則這裏出了岔子,他們在帝都,遠水也救不了近火。

    翌日一早,蕭可穎獨自一人跑了過來。

    已經數月不見蕭可穎的人了,芷染差點就忘了有這麽一個人,當下驚奇的問:“你怎麽來了?”

    蕭可穎埋怨的看著芷染,沒好氣的說:“我不去找你,你也不知道來找我!哼,我被我爹爹關在家裏這段時日,可是聽說你幹了不少大事啊!”

    鬧旱災、發瘟疫,這些事情,接連而來,蕭夫子可能可能放心蕭可穎還到處亂跑,直接禁了她的足。

    幾個月下來,關在家裏,一步都不能亂跑。

    芷染輕笑,不將蕭可穎的埋怨擱在心上,她性子就是這樣,一會兒風一會兒雨的。不過卻也解釋了幾句,免得她臉麵下不來。

    “你也知道我忙了許多事情,哪裏得空啊!你今兒過來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嗯嗯嗯!我娘有喜了!我特意來請你過去看看的,我現在就相信你,其他的大夫我都不信。”蕭可穎說起來意,猛點頭,一張小嘴都快咧到了嘴後。

    芷染橫了一眼蕭可穎,故意使壞的說:“我這麽高興做什麽,等將來你爹生了一個弟弟,就不疼你了,看你找什麽地

    兒哭。”

    蕭可穎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芷染,還奇怪的問她。

    “你沒病吧?就是我娘生了弟弟才好啊!不然的話,我將來嫁人了,都沒娘家兄弟可以倚靠,婆家欺負我了都沒人替我出聲。”

    芷染眨了眨眼,有些無語。

    這古代人和現代人的想法還真是不一樣,她記得她那會兒就看到也聽到過不少事兒,就是不讓爹娘生二胎,怕分了寵愛,有的小孩子甚至在爹娘生下二胎後,殘忍的對待幼弟。

    “好了,別說這麽多了,你倒是和我去看看我娘,我娘懷上後,讓其他的大夫看過,都說不太好,說我娘這胎不穩了,家裏急死了。”蕭可穎拉著芷染就往外走。

    芷染哭笑不得的說:“你總得讓我收拾一下吧!我這一身邋遢的樣子,上你家也太失禮了吧!”

    倒不是真的說芷染有多邋遢,隻是她因今兒在家裏處理一點事情,就穿著很簡單,發上也隻綁了一個馬尾。

    這要出門的話,多少會讓人覺得不莊重,特別是還地過府。

    蕭可穎瞥了芷染一眼,鬆了手說:“就你事多,我到院裏等你,你可快一點啊!”

    “知道啦!知道啦!”芷染無奈的揮揮手。

    蕭夫人是她看診的,如今也懷有身孕,按理她也是該上門一趟,再替她把脈觀察。

    芷染換了件幹淨的衣裳,梳了一個簡單的發髻,就和蕭可穎去了她家。

    蕭可穎租了馬車過來的,所以芷染也沒有讓人送她,隻和家裏人打了一聲招唿就出去了。

    馬車上,蕭可穎纏了芷染一路,都在問她這段時間裏做了什麽事情,事無巨細,一一過問。

    芷染都覺得蕭可穎快趕上她娘了,當初她迴家,唐氏都沒有問得這麽清楚,蕭可穎隻差問她一天上幾趟茅廁了。

    好不容易到了蕭家,蕭可穎這才乖乖的閉嘴,拖著她就是一路奔進了後院。

    “咦,學子們怎麽都不在?”剛路過前院,竟然不見蕭夫子教學,也不見學子坐堂,難道是因為蕭夫人有喜了的原因?

    蕭可穎撇了撇唇說:“今年本來是每三年一次的秋闈,怎知碰上了瘟疫,皇上便取消了今年的秋闈試,定在了明年。我爹看事多,就讓學子都迴去了,等過了這段時日再恢複課堂。”

    “噢……”芷染拉長了音,了解的應了一聲。

    她對這些並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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