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夫人聽到這話,眉眼笑開的瞅著孔文雋說:“哎呀!真好,你看,你還是待在家裏吧!你在外麵住一段時間人都瘦了呢!”

    文雋不滿的皺著眉頭,俊秀的臉上滿是怒容,不滿的反駁:“哪有?爹都說我長壯實了一些,就你說我瘦了,你就是不想我出去,你就說話不算數。”

    縣令夫人誇張的叫了一聲,“哎喲!我的寶貝兒子呀!不是娘不讓你出去,娘是擔心你。而且現在人家也不讓你去啊,這就不能怪娘了,不是嗎?”

    縣令夫人直接把難題拋給了芷染,高挑著眉看著她,一副‘你知道該怎麽說話’的模樣,看著芷染特別不舒服。

    文雋又是怒又是怨的看著芷染,欲言又止,最終也是什麽都沒問。

    對著他娘撒氣說:“我不管,我就要住過去,你答應了的,我現在就跟著她迴去。”

    縣令夫人一聽這還了得,更何況後天還是思蓉丫頭的生辰呢!都說好了在家裏一起替思蓉丫頭過生日的,怎麽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就跑了呢!

    思蓉丫頭畢竟是她娘家哥哥的親女兒,怎麽說她也是向著思蓉丫頭一些。

    雖說思蓉丫頭模樣不如這個農家姑娘出眾,但思蓉丫頭的出身卻是高出許多,再說了,她家思蓉丫頭長得又不錯,模樣也是嬌豔迷人。

    “不行不行!你現在就跟我迴家。”縣令失人就怕文雋會跟著芷染跑了,直接上前拽住了他的手臂。

    思蓉卻是脹紅了臉,感覺十分的沒麵子。她過生辰,竟然還要這樣求著文雋,他才肯留下來,這換了哪個姑娘,都是心裏不痛快的。

    思蓉沒好氣的鄙夷道:“你還去她家,你當你是倒插門的女婿啊?去她家裏住,虧你說得出來。”

    文雋哼聲對思蓉說:“總比你強!白吃白喝賴在我家幾年不肯走,你不是比我更丟人嗎?我們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

    “你胡說!我是住在我姑媽家裏,我才不是白吃白喝……”思蓉氣得紅了眼眶,如同綻放的玫瑰帶著雨露似的,可是卻沒得到文雋的半點憐愛。

    文雋眼睛轉了轉,突然提到,“不然這樣,我今天晚上不過去,但是芷染得跟我迴我家住。”

    在他看來,芷染丫頭除了每次故意惹他生氣的時候,其他時間還是很好的,人又聰明又有本事,待人也親切有禮,娘之所以反對,不過就是因為不了解她,若是能留芷染在家裏住上幾天,娘就會發現她的好

    了。

    芷染整張臉都黑了,嘴角還不自然的抽搐了幾下,不悅的偷偷瞪了孔文雋一眼,然後才笑著婉拒:“謝謝孔公子一片好意,不過明天我要去青河縣一趟,有些急事需要處理,可能沒有空去你家做客。”

    思蓉一聽這話立即笑了起來,說:“看吧!她根本就不給你麵子,你又何必要強求呢,強扭的瓜不甜你知不知道?”

    孔文雋本因芷染的拒絕有些不爽,但一聽思蓉的話,樂得嘴巴都歪了。

    “你還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啊?”文雋斜視思蓉的眼神盡是打趣。

    思蓉的臉‘噌’的一下就紅透了,強詞奪理的說著,“我怎麽跟你一樣,我們的關係要親近許多,和她的性質完全不一樣,好不好!”

    她說著就不遺餘力地抱著縣令夫人的手,跺著小腳,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說:“姑媽,你看表哥啦!他欺負我。”

    縣令夫人笑著拍了拍思蓉的手,樂嗬嗬地說:“傻丫頭,你表哥喜歡你才欺負你,別的姑娘他理都不理的,你看那個張家姑娘她不就挺喜歡你表哥的嗎?你表哥什麽時候理過她,別說是逗她,就是連話都不同她說。”

    文雋做了一個想吐的表情,想到張家姑娘更是反胃。

    張家姑娘哪裏就像一個姑娘了,除了家世還過得去,一臉的麻子看著就讓人反胃,別說是躲著她了,想起她就覺得惡心,沒有胃口吃晚飯。

    芷染見文雋的表情,就知道張家姑娘的模樣怕是羞於見人,壞心眼的偷偷笑了起來,抿抿唇取笑說:“看不出來你還挺受歡迎的呢!”

    芷染這句話自然是小聲的在文雋的背後輕說,文雋卻像是突然抓到什麽把柄似的!眉飛色舞的反問:“怎麽?你是不是吃醋了?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一個三句反問,氣得芷染想甩自己兩耳光,她覺得她這八卦的性子得改,而且是必須改!

    一句話竟然讓自己陷入窘境,現在就看著一大一小兩個女人同時瞪著眼睛望著他,好像她說了一句是就要立刻要把她大卸八塊似的。

    芷染沒好氣的瞪著罪魁禍首,嗔道:“你胡說八道什麽呢?”

    文雋有些泄氣的彎了彎背,就好比一身的力氣突然被人抽走了一樣,眼中落寞一閃而逝,但很快又打起精神說:“沒關係,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大聲說出喜歡我的。”

    芷染莫名其妙的看著文雋,心裏想著,這娃的自信到底從何

    而來,她從來沒有對文雋表達過半分喜歡,一直以來都是橫眉怒眼相對。

    “表哥,你當著我的麵說這些,你置我於何地啊?”語蓉不高興的噘起嘴,傷心欲絕的擰著一雙秀氣的眉眼,清澈的眼裏浮起晶瑩的氣泡。

    對著泫然欲泣的思蓉,文雋沒有一點憐憫,反而有些厭惡地說:“你的事與我何幹!”

    芷染覺得作為一個男人的文雋,這樣對一個女子說話有些過分,但轉眼就看如嬌花般的思蓉,立即就化身為母老虎,對著她一頓狂轟,“都是你這個賤丫頭,就是你使了不入流的手段勾引我表情,他才會這樣對我的。”

    芷染是莫名其妙被罵的,臉色自然不好看,冷若冰霜的模樣。

    她沒有與思蓉糾纏,而是看向文雋,意思是你惹的事情你解決。

    如果今天不是縣令夫人在,她才不會給思蓉麵子,現在隻覺得手裏癢癢的,恨不得上去就是兩耳光打過去。

    雖然芷染有息事寧人的態度,但不代表維護她的長工們都是這樣的想法。

    益東第一個就站了出來,聲色皆厲的指責,“你是哪家的姑娘,這般不知禮儀廉恥的說話,如此的放肆。難怪文雋兄追我家小姐追到劉家村也不願意要你,就我看來,文雋兄的眼光是極好的,如果娶了你這種女人,他可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芷染怔了一下嘴角卻是微微揚起,但見縣令夫人臉色不太好的模樣立即出生嗬斥益東。

    “胡鬧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給我退下。”

    芷染先一步發難,縣令夫人倒也不好再說什麽,再追究就顯得她肚量小,隻是看到思蓉被人嗬斥了,難以接受的諷刺了兩句。

    “唐姑娘家裏還真是好教養,主子說話的時候,奴才竟在旁邊指手劃腳,真是什麽樣的主人養出什麽樣的奴才啊!”

    “姑媽,這個下賤的東西竟然敢罵我,讓姑父把他抓起來,關他一輩子。”思蓉氣得頭頂冒煙,她長這麽大,還從來沒人敢這樣說他。

    而這個男人,他憑什麽,他又是個什麽東西。

    “娘,益東可是我兄弟,你別聽蓉妹的胡來!”文雋及時的出言維護。

    芷染隻是眉眼冷凜的看著她們淺笑,什麽話也沒說,淡漠的模樣就好像她不是局中人而已,隻有她自己知道,這筆賬,她記下了。

    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

    就當這兩個女人是兩隻

    狂吠的惡犬好了,畢竟她現在還在劉家村裏生活,縣令夫人大鬧一場,就是文雋可能也抵擋不住,到時候鬧得所有人都知道她們顏傾坊與縣令夫人交惡,不討好的還是她們。

    益東臉色脹得通紅,倒不是被罵了,而是心裏覺得有點對不起芷染,如果不是他衝動的話就不會連累芷染,被縣令夫人指桑罵槐地斥責。

    文雋見到芷染受委屈,立即大發脾氣。

    “娘,這日子你到底還讓不讓我過得舒心了,在家裏說的好好的,怎麽說變就變?娘,如果你再這樣的話,我就真的不迴去了。”

    原還一副兇神惡煞的縣令夫人,一見兒子這樣說話,當即就軟了腰骨,一臉笑意的對孔文雋說:“哎呀!娘這不過就是試試她罷了,故意說一些難聽的話,看看她的人品如何!現在看來這姑娘的人品還是不錯的,對待長輩,不論長輩怎麽刁難,她都是一副好脾氣溫溫和和的樣子,看著挺討人喜歡的。”

    孔文雋有些質疑的問:“真的嗎?”

    “這肯定啦!娘什麽時候騙過你!”縣令夫人就差拍拍胸口保證了。

    而孔文雋卻是籲了一口氣,有些鬆動的模樣,顯然是住了他娘的鬼話。

    芷染差點噎住,不過卻沒有說什麽,而是趁著這個機會對孔文雋說:“孔公子,家裏母親正等著我用晚餐,迴去晚了怕娘擔心,有什麽事我們下次再說吧!”

    說罷,芷染就示意益東駕起牛車,他們可以離開了。

    芷染雖然在笑,但是孔文雋和她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看她笑的如此滲人,也知道芷染其實是不高興的。

    文雋也不敢再留她,側了側身子,落寞的臉上,雙眼期盼的問:“過幾天我再去找你們好嗎?”

    芷染本來不喜歡文雋過來,但見縣令夫人如此不講理。便存了故意與她為難的意思,說:“好啊,隻要你帶夠生活費,還是照舊可以住在長工宿舍裏。”

    文雋聽著才放了心,對芷染揮了揮手說:“路上小心,我到時候去找你們。”

    縣令夫人一聽臉都黑了,當機立斷地出聲叫住了芷染。

    “唐姑娘,後天就是我侄女思蓉十二歲的生辰,姑娘不知賞不賞臉一起過來聚一聚。”

    宴無好宴,芷染自然知道。縣令夫人不可能這麽好心,但是孔文雋,還當他娘突然想通了,一臉雀躍的邀請:“好啊,好啊,你來我家做客呀!”

    芷染在

    心裏把文雋又罵了一遍,隻覺得這個男人真的是太沒大腦了,她想也沒想就推了縣令夫人的邀請。

    “不好意思,這幾天家店鋪正在裝修,而我明後兩天又要去趟青河縣,到時候還不知道要折騰幾日,可能趕不上貴侄女的生日宴了。”

    縣令夫人在這小小的縣城裏一直都是被人吹捧著的,這一次被人拒絕已屬意外,竟然還是被一個幾歲的農家丫頭拒絕。

    她的麵子自然擱不住,臉當即就黑了,一副要發作了的模樣。

    思蓉還在旁邊添油加醋的說:“哎喲喂,你真是好大的臉麵。我姑媽親自邀請你,你竟然都不來,雖然我特別厭惡你,不想見到你,但是我姑媽既然開了口,我還是歡迎你的。”

    芷染不悅地皺了皺眉,看思蓉現在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就知道她沒安好心。

    她很想當場就狠狠地拒絕他們,但考慮到,目前還不是時機再加上布衣坊開張在即,實在不宜得罪縣令夫人,便妥協說:“時間地點?”

    決定好後的事情芷染就不會後悔,想了想,心裏也鬆爽了一些,這樣也好,趁著思蓉生日的時候,替布衣坊打打廣告。

    她的生日宴正好就送件衣服當賀禮,到時候說不定還能有意想不到的驚喜呢!

    思蓉這種女孩子,她的手帕交自然都不會是窮人家的女孩,消費她們店的成衣,應該都有能力,隻要款式漂亮,自然都舍得花本。

    “就是在後天,上午去接你嗎?”孔文雋聲音不自覺的上揚,滿是喜悅。

    想到芷染要來參加生日宴會,他突然就覺得,思蓉這個宴會也不難熬,甚至還挺好的。

    芷染瞪了文雋一眼,他有些莫名其妙,正不解的皺了皺眉,就聽芷染說:“不用了,到時候家裏有馬車會送我過去的。”

    文雋有些詫異,他這才迴來沒多長時間,芷染她們家竟然買上了馬車。

    事實上她們並沒有買馬車,買馬車的這個決定也是因為今天遇見了孔文雋,才當即決定的。牛車沒有車廂,才會被孔文雋看個正著,惹來這些事端。

    思蓉看孔文雋這個模樣,拈酸吃醋的說:“表哥你不要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好嗎?你這樣很讓我沒麵子呢!”

    孔文雋卻是滿不在乎地說:“你的熱臉也沒少貼我的冷屁股啊,如果你不來糾纏我,我就阿彌陀佛了,你就別管我的事行嗎?”

    “你、你……”思蓉氣的

    抬手指著孔文雋的鼻子,差點就破口大罵了,要不是看縣令夫人在旁邊,他收斂了脾氣,否則的話,早就和孔文雋當場鬥了起來。

    “文雋你不要太過分了。”縣令夫人嚴詞喝斥。

    畢竟思蓉是一個妹子,她這樣倒追文雋已經夠讓她丟失顏麵了,孔文雋還這樣說話,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孔文雋聳了聳肩膀說:“好啊,我以後不跟她說話了。”

    “你太過分了!”思蓉撐著一雙大眼,眼裏的淚珠在眼眶裏閃了閃要落不落的模樣甚是惹人憐愛,孔文雋對她這副模樣卻是早已免疫。

    從小到大始終她就是用這副模樣討得長輩的喜歡,而他卻是最厭惡她這副做作的模樣。

    芷染心情看他們小兩口鬥嘴,對縣令夫人頷首示意:“我家裏還等著我吃飯,就不久留了,後天中午我會早一點到的。”

    芷染說完就跟益東揮了揮手,然後催促他快點趕車。

    迴家的路上,益東為剛才的事情,不自然的道歉說:“小姐,都怪我太衝動又沒本事,還連累了你被縣令夫人斥責,我真的是太不應該了。”

    芷染聽了卻是眉眼帶笑說:“這有什麽關係?還不是因為林大哥護著我才會與縣令夫人衝撞,林大哥的這份心意我懂得。”

    益東不知所措的扭開了腦袋,尷尬的紅潮爬上了臉頰,連著耳根子都紅透了。

    過了一會兒,芷染暗暗歎息說:“可惜就是明天不能去清河縣了,看樣子我們去清河縣的行程又要延後。”

    益東安慰道:“沒關係的小姐,不是正好明天買馬車嗎?我明天把馬車買下,我們大後天就可以出發了。”

    芷染也不過是隨口一說,並不是真的介懷,迴到家裏便將這件事情忘了,反而一心準備思蓉的生辰禮物。

    不明真相的語煙,還特別驚奇,看著她這個模樣,詫異地問:“你不會是看上文雋那小子了吧?不然的話對他表妹怎麽如此上心?”

    芷染狠狠的瞪了語煙一眼,沒好氣的輕斥,“你這個沒見識的,表哥表妹向來都是被送做一對的,我沒事去插一腳幹什麽。不過是看她的生辰,到時候鎮上的閨秀肯定都聚在一起,畢竟是縣令夫人的侄女,一般的商戶都會給麵子,讓女兒到場,而我們可以趁機推銷推銷我們布衣坊的衣服,順便銷售一下顏傾坊的化妝品。”

    語煙眼神一亮,讚歎道:“你這鬼丫頭,倒是心思轉動得活躍。

    ”

    芷染自鳴得意的揚了揚小腦袋說:“當然,不然的話怎麽能賺銀子呢!你當銀子這麽好賺啊!”

    說著芷染就拿出了身上的五千兩銀子,一臉驕傲的對語煙說:“怎麽樣?你妹厲害吧?今天一天就忽悠了人家五千兩銀子。”

    看到這麽多銀子,語煙的眼睛都亮了,直追問:“你哪裏弄來的這麽多銀子呀?”

    芷染笑眯眯的把今天的事情,和語煙說了一遍,語煙當即拍拍芷染的肩膀說:“不愧是我的妹妹,果真是冰雪聰明啊!”

    芷染笑得邪氣的望著語煙,問:“姐你這到底是想誇我呢?還是想誇你自己呢?我聽著怎麽這麽不是味啊?”

    語煙笑說:“這有啥關係?反正誇來誇去,都要誇我們有一個冰雪聰明的娘親才對,不然的話,怎麽生得出我們這麽伶俐的小姑娘,不是嗎?”

    語煙說完就見唐氏進來了,芷染瞬間了然的笑罵:“馬屁精。”

    語煙不樂意的反嘴,“也不看是誰天天哄著娘這麽高興,誰是馬屁精啊?我這叫孝順你懂不懂!”

    兩姐妹又鬥了一下嘴,然後芷染就把今天碰上縣令夫人的事情跟唐氏說了一下,唐氏皺著眉頭,擔心的說:“這樣過去怕是不好吧,她們不會給你好臉色看,何必去受這委屈!”

    芷染心裏也是知道的,但是卻不想讓唐氏擔心,便說:“怕什麽,有文雋在啊!他自然會護著我,而且思蓉那個丫頭,一看就是傻傻沒大腦的模樣,不然的話,明知道文雋對我好,她這麽想在文雋麵前示好,怎麽可能還當著文雋麵前這樣罵我,她說這樣的話,隻會讓文雋更加厭惡她不是嗎?”

    “話是這個理沒錯,但是到時候男女席總是分開的,你們在內院,文雋就算想照顧你,可能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而到了杜思蓉的地盤,怎麽說怎麽做就是她說了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總是小心一點為妙,最好還是不要去了。”唐氏心裏極不踏實,明知道有人對她女兒仇視,她怎麽敢放心讓女兒這麽小的年紀,就一個人去赴約。

    芷染苦著一張小臉說:“娘,不好吧?我都答應縣令夫人了,到時候惹惱了她,她要追究我們家人的責任,我們也難得脫身,到時候麻煩纏身總是不好的。”

    “沒事的,他們拿我們也沒轍,就他們還管不到我們。”唐氏難得囂張的說了一句硬氣話。

    以往唐氏都是遮著掩著,藏著身份過日子的。

    為了不讓唐氏擔心,芷染故意說起了希瑜新店布衣坊的事情,聊著布衣坊後續開張計劃,再自然而然的把話題又繞到這一次生日宴上。

    話裏話外透著一種意思,唐氏也知道芷染已經拿定了主意,她沒有辦法隻能說:“你過去的話一定要帶著錦繡兩姐妹,有什麽事也有個照應也好,就當讓我安心。”

    芷染原本就想帶著她們,當下立即同意了,還不忘提及她的本事,說道:“娘,你別忘了我跟李大夫學的是什麽?你還記得上次家裏鬧賊嗎?那可是出自我的手筆呢,誰想欺負我都得掂量掂量,他有沒有這個本事,我可不是好欺負的人。”

    唐氏聽芷染這樣說才微微放了放心。

    很快就到了思蓉生日這一天,芷染特意精心打扮過自己,穿的是大姐希瑜做的衣裳,腳下踩的是旗鞋,在這年代裏,她給旗鞋取的名字,就是叫做高跟鞋。

    由於今日的打扮過於出眾,語煙還笑話說:“你這模樣明擺著就是去搶風頭的,別說是杜思蓉,換了是我,有人在我生辰時,如此精心打扮出風頭,我也必不喜她。”

    芷染整著自己的衣裳,漫不經心的說道:“無妨,反正她也不喜歡我,不在乎更多一點。”

    “好了好了,你已經夠美了,快些走吧!林大哥他們在外麵等你,自己注意點,免得被人欺負了,還要我去替你出頭。”語煙說話並不好聽,但是眸裏的擔心卻是不加掩飾,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你妹我的本事,你還擔心啊!”芷染自動過濾掉語煙說的難聽話。

    對著從剛才起,突然就特別黏她的恩恩說道:“好了,姐姐現在要出去了,你在家裏要乖一點。”

    語煙失笑說:“恩恩已經乖到我有時候和他在一個屋裏,都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了,我寧願他調皮一點。”

    芷染苦笑一聲,可不是麽!

    唐氏也過來催促,上前要抱恩恩,恩恩卻是靈敏的躲開了,難得如木偶的他,有了主見,抿著小嘴,一手牢牢的握住芷染的手。

    希瑜驚奇的捂著小嘴,不敢置信的輕唿出聲:“娘,恩恩這是想跟小妹出去玩嗎?”

    芷染低頭看著恩恩,發現他小臉有變化,也有些驚奇。

    唐氏更是喜中帶淚的蹲下了身子,與恩恩平視道:“恩恩,你是想跟小姐姐出去嗎?”

    恩恩死水微瀾的眸子閃了閃,小手握著芷染的纖手緊了緊。

    芷染見他這模樣,倒是極想帶他出去,但想到今日去的場合,唯恐照顧不到恩恩,便果斷的拒絕說:“恩恩,姐姐下次帶你出去玩,今日姐姐有事要做,你就乖乖的留在家裏啊!”

    恩恩睜眼看著芷染,忽然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他動作敏捷的撲進了芷染的懷裏,一雙手牢牢的抱著她的頸脖,手如鐵鎖一樣,扣上了就解不開。

    若不是語煙站在芷染的身後,適時的扶了她一把,芷染絕對承受不住這力度,會一屁股坐在地上,更何況她還穿的花盆底高根鞋,身子隻是虛晃了幾下,沒摔倒就不錯了。

    “恩恩?”芷染疑惑的看著懷裏的小人,一雙黛眉緊緊的擰起。

    她見識過恩恩的不同尋常,總覺得他今日這般有些反常,似乎不是好的預兆。

    唐氏喜極而泣,當下也沒多想,就說:“芷染,你就帶恩恩一起去吧!”

    在唐氏看來,還是芷染的辦法有效,恩恩才會一步步好,今日生日宴,同齡人的孩子較多,正好讓恩恩也學著和別人相處,對以後的成長較好。

    但唐氏卻忘了,杜恩蓉不是善茬,今日的宴,更不是好宴。

    芷染遲疑了一下,順從了心中的感覺,摟著恩恩的手緊了緊說:“好吧!娘你也別擔心,我會照顧好恩恩的,我們就先走了。”

    “好嘞,早去早迴,照顧好你弟弟。”唐氏擔心的將兩個小人兒送到了馬車上才離開。

    馬車邊上錦繡兩姐妹站著,看到芷染出來,立即收了聲,停止了交談,上前一左一右的護著她,將她們姐弟攙扶上了馬車。

    馬車是昨日才買的,芷染特意讓益東選了一塊暗色的布裝飾車廂,免得過於打眼,低調簡單,挺好的。

    錦繡姐妹倆跟著上了馬車,看到恩恩縮在芷染的懷裏,繡兒不解的問:“小姐今日怎麽會帶著恩恩少爺一起?”

    昨天林益東還提醒她們,這次去可能會受到一些刁難,還叮囑她們姐妹倆照顧好芷染小姐,按說這麽不平靜的一個宴會,恩恩少爺應該不會出席才對。

    “他一定要跟著,我也沒有辦法。”芷染聳聳肩說道。

    錦繡兩姐妹卻是震驚的睜了睜眉,實在想不出恩恩少爺耍賴皮是什麽模樣。

    由於她們到的時間過早,芷染就先在顏傾坊附近的茶樓包廂裏坐了一會兒,差不多快到中午的時候,她才租了一頂轎子,不慌不忙的來到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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