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剛到手的和離書,芷染淺淺笑著,對身邊的冬子吩咐,“去叫些村民過來,也好讓任家當場還了我二姑的清白,免得我二姑日後嫁人還背著這一身汙名。”

    任誌雄聽到秀蘭要改嫁,眼都紅了!

    他赤紅著眼叫囂道:“你們別太過分了,劉秀蘭做出這種事情,我們沒把她沉塘就夠給你們劉家臉麵了,你們來我家大鬧一場,強行要了和離書,又是給我們下毒又是打人的,現在還要踩著我們的臉麵洗白她,你們到底要不要臉。”

    芷染無視任誌雄的話,對大明示意,“把她扶起來,站穩了,可別讓她摔到了肚子,這可是任家的寶貝金孫。”

    萬芳眼神閃了閃,心虛的避開,她總覺得眼前的小姑娘好像知道了些什麽,但一想卻不應該啊!

    她定了定神看向芷染,施舍的開口,“既然你們已經如願拿到了和離書,我勸你們最好是別再鬧了,再鬧下去大家臉上都會不好看。”

    “謝謝萬姑娘的擔憂,不過我相信待會兒你會替我二姑洗涮冤屈的。”芷染露出一口小白牙,陽光下,粲然一笑,生生讓萬芳心底生出一股子寒意。

    “你想都不要想,我是不會受你們威脅的。”萬芳穩穩心神,想著隻要她打死不說,誰也不能證明秀蘭的清白。

    任誌雄也對著萬芳喊話,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不準萬芳昧著良心說假話。

    萬芳一張臉憋得青紫青紫的,刹是有趣。

    “你們三人是不是忘了我剛才喂你們吃的毒藥啊?當我的藥是假的嗎?”芷染攏了攏眉,沉思,難道是她不夠兇神惡煞的原因,所以這些人才對她下的毒視若無睹。

    其實這事芷染還真的猜對了,這一連串的事情下來,喂藥隻是中間小小的一個插曲,而且吃下後沒有一點不良的反應,自然就被他們拋在了腦後。

    “你唬我們的吧?你給我們吃的根本就不是毒藥,對不對?”任誌雄的兄弟眯起眼來猜測。

    眼神很是複雜,他吃下這藥時,就有些質疑,這毒藥入口的味竟然是甜的,跟糖果一樣。

    芷染但笑不語,幽幽的看著他們。

    語煙不屑的冷哼一聲,側目與黃少爺說話,“這些人是白癡嗎?蠢成這樣,都不知道他娘怎麽教出來的,我若是他娘,出生就該掐死他。”

    黃少爺滿目眷戀的看著語煙,低語呢喃,“瞎說,我們生出來的孩子怎可能這般蠢鈍,他就是給我

    們的孩子提鞋都不夠資格。”

    語煙俏臉微紅,嗔了一眼黃少爺,一顆心蹦蹦亂跳,卻也是高興的。

    黃少爺這句話,說的可是一句大實話,可是聽在別人的耳裏卻不是這麽迴事,很是刺耳。

    任誌雄的兄弟脹紅了臉叫囂,“你們太汙辱人了。”

    對於他的話,黃少爺他們隻當是沒有聽到,倆人仍舊含情脈脈的說著情話。

    芷染不滿的瞟了一眼語煙她們倆人,沒好氣的說:“給我收斂一點,否則的話,我就迴家告訴娘去。”

    黃少爺滿眼濃濃笑意的打趣,“小姨子,別這樣唄,看我們陪你過來的份上也要高抬貴手啊!再說,看著這群跳梁小醜,還不允許我說笑一下,讓自己心情愉悅一下啊!”

    黃少爺嘴巴也挺毒的,和芷染說話時,還不忘損一下人家。

    雖然黃少爺一身貴氣,不像好得罪的人,不過兔子被逼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任誌雄一家人的脾氣本來就不好。

    任誌雄的兄弟蹭的一下就冒上了火,早忘了剛才被他們壓著打的痛了,躍躍欲試的上前就要找黃少爺的麻煩。

    黃少爺對著語煙說話時,眼底是點點笑意,餘光瞥見任誌雄兄弟的動作,側目寒光一起,陰冷的瞪去。

    任誌雄兄弟的步子一頓,才跨出去的腳,下意識的縮了迴來。

    他覺得他的腳再多伸一步,可能這腳就廢了。

    雖然眼前少年,年紀輕輕,可是就有這麽一種渾然天成的壓迫感,使得他不敢越雷池一步。

    芷染搖搖腦袋,晃頭晃腦的模樣有些可愛,不過說出來的話卻是氣死人不償命,“沒用的東西,人家一個眼神就被嚇住了,還敢瞎嚷嚷。”

    她這明顯火上澆油的話,不管人家有沒有膽,大腦一受刺激都會不由自主的衝動一下。

    任誌雄的兄弟就是這樣的人,傻唿唿的衝了上去,想打黃少爺,卻是被黃少爺抬腳一個迴旋踢,踹到了地上。

    躺在地上一陣哀求,半天沒爬得起身。

    “你們實在是太過分了。”任誌雄上前,攙扶著他兄弟起身,擔憂的問:“哥,你沒事吧?”

    任誌雄兄弟,沒好氣的輕斥一聲,“你被這樣踹一腳看看,有沒有事?”

    任誌雄撇了下嘴,不敢再多說什麽。

    畢竟這些人是衝著他來的,說來還是他給家裏帶來了無

    妄之災。

    芷染瞥了他們一眼,覺得甚是無趣,想想冬子也快過來了,這才和萬芳說起了悄悄話。

    “待會兒實話實說,洗了我二姑的冤屈,懂嗎?”

    萬芳神色詭異,嘴角輕嘲。

    芷染滿不在乎的伸出四根嫩白青蔥的手指,在她麵前晃了晃。

    萬芳倒吸一口氣,臉色刹時變得青白。

    芷染淺笑道:“不好意思,我正巧是位大夫,剛才又一時順手給你把了一個脈。”

    萬芳握著手腕倒退一步,在她身後的益北擋了她的路。

    她驚慌的看著芷染,不敢置信的低吼出聲,“不可能,你說謊,你怎麽可能是大夫,你明明還這麽小。”

    萬芳說著,自我安慰的點點頭,覺得眼前的小姑娘肯定是在說謊,十歲不到的年紀,怎麽可能是大夫。

    “時間,我有沒有說錯?”芷染邪笑,惡意的露出白牙,笑得燦爛。

    “芳芳,你怎麽了?沒事吧?”任誌雄剛將他兄弟扶到他娘的身邊,這邊萬芳就尖叫起來了。

    嚇得他立即迴眼看了過去,兩步就往前,站在萬芳的身邊。

    他對著芷染威脅,“你別動她,不然的話,拚得魚死網破,我也不會讓你們家好過的,不信的話,我們走著瞧。”

    芷染輕嘲的撇撇唇,當她是嚇大的嗎?

    她一點都不在意好麽!

    芷染看也不看任誌雄一眼,隻顧對著萬芳交待,“等會兒村民來了,好好說清楚你是怎麽陷害秀蘭,又是怎麽害得她背上七出惡名的,記得啊!一字不漏,不然的話,你們三人的性命就……”

    “再加上……”芷染晃了晃四根手指,兩句話的意思都沒有說全。

    但萬芳卻都是明白的,不過任誌雄卻看不懂了。

    他急問:“再加上什麽?”

    萬芳神色異樣,眼裏焦急,扯著任誌雄就到了一邊,兩人輕輕嘀咕商量著什麽。

    不過眨眼的功夫,任誌雄就不甘的叫了起來,“不不不,這太委屈你了,我怎麽能讓你做這樣的事情。”

    萬芳神情哀怨,看著任誌雄的模樣充滿了情誼,一副可以為他上山下海的癡情女子模樣。

    兩人又細說了幾句,任誌雄頹廢的點點頭,可是看向芷染的眼神,卻是帶著刀子的,淩厲且惡毒。

    芷染毫不懷疑

    ,若有機會,任誌雄一定會狠狠踩她一腳,讓她下地獄。

    不過,她不會給任誌雄這樣的機會,她會讓任誌雄知道,他該恨的人是誰。

    更何況,當她藥下得是假的嗎?

    想到稍後她們走了,就有一場群魔亂舞的戲碼,她心裏就有些想笑,雖然畫麵有些汙染她幼小的心靈,不過,她倒是不介意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好好歡樂一下。

    沒多時,任誌雄家裏就陸續有人過來,見到一個村的人被其他人家打,麵上總是無光的,特別是和任誌雄家裏關係親近的幾戶。

    知道這是秀蘭娘家的人,而秀蘭又在他們村的名聲極差,是這樣一個情況被趕走的,誰看了芷染他們都沒好臉色。

    甚至還有人叫囂著,要去把村長請過來,不能讓這一群人跑了。

    芷染目光一直注意著萬芳,見她神色變化,就知道她在打什麽鬼主意。真當她芷染是吃素的嗎?都到了這一個地步了,還能讓萬芳脫得了身?

    她輕咳一聲,小小的人兒,聲音脆脆的,不過卻沒有引起任家莊村民的注意。

    益東皺著眉,不悅的大聲吼道:“都給老子住嘴,我東家有話要說。”

    芷染詫異的瞥了一下益東,他竟然還學會了說‘老子’。

    好在益東正瞪著任家莊的人,沒有注意到芷染的神色,不然的話,還得尷尬的紅一下臉皮。

    任家莊的村民靜了一下,但很快就暴發了,比剛才更甚。

    他們叫囂著,“你們算是個什麽東西,竟然敢跑到我們任家莊來撒野。”

    “就是,有膽子來就別跑,今天不卸了你們的腿,你們還當我們任家莊的人好欺負了是吧!”

    芷染抬眼淺笑,笑不達眼底,她聲音不大,卻清晰有力的說著,“誰家沒有女兒,誰家女兒被人以七出之淫休離迴家不是件丟人的事情。”

    秀蘭的事情,任家莊大夥都是知道的,芷染這樣一說,大家先對她孩子的身份愣了一下。

    但很快就有人迴過神說:“這能怪誰,要怪就怪你們劉家生了一個好姑娘,讓祖上丟人了,還敢出來現世。”

    芷染笑容不減,眼裏的寒氣卻是更冷了三分。

    她說:“不錯!剛開始我們家也覺得很丟人,但姑姑的說辭,和任誌雄家的說辭有著天壤之別。這事擱誰家裏,女兒出了這事,也得查清楚吧?”

    “可

    是這一查,倒是讓人涼了心,我姑這麽好的一個姑娘嫁到你們任家,不說要你們珍惜,你們也不能這樣子糟蹋吧?”

    “而任誌雄為了娶她的表妹,就兩人合夥誣陷我姑偷人,就連她肚子裏的孩子也不肯承認。”

    “你們說,這事換成是你們家的姑娘,你們不會打到男方家裏去討要一個公道嗎?”

    任家莊的人靜一下,不敢置信的看著任誌雄,心裏打起了小鼓。

    他們倒是在秀蘭被趕出去後,聽到了風聲,說是秀蘭讓他們家抹黑了,他們會盡快給任誌雄再娶一個好媳婦,難道就是萬芳?

    再有心細的人想到,任誌雄他們這對表兄妹的關係好像很好。

    不給他們細細思量的時間,芷染又反問了一句,“我姑是什麽人,嫁人你們任家莊也有六年了,相信你們心中也有數,她性子綿軟,怕是連大聲說話都不曾有過吧?這樣的女子,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偷人,不是嗎?”

    任家莊也有幾個小媳婦和秀蘭關係好,秀蘭也愛針線活,常常圍在一起做針線,秀蘭出了事情,雖然她們私心是不信她是這樣不知羞恥的女子,可是卻不敢替她說話。

    畢竟一個不好,連她們自己可能都被人賴上髒水,這話誰敢開口啊!

    可是眼下情況不同了,秀蘭家裏人找了過來,而且說得頭頭是道,她們幾人使了一個眼色,便紛紛答話。

    “可不是,秀蘭和我同一年嫁到任家莊的,莫說是和人吵架,大聲說話都不曾有過,倒是經常見任誌雄打她。”

    “別說任誌雄,就是她婆婆打罵她也是常事,可我從來沒見她報怨過什麽,更沒見她在外麵說過她婆婆不好的地方,這樣本份的女子,應當做不出背夫偷漢的事情。”

    “就是,說來秀蘭以前在我們任家莊的名聲挺好的,好像就是從萬芳過來後,才漸漸有了對她不好的傳言。”

    “對!我當初還提醒過她,家裏住了這麽一個年輕的女子,要堤防一下,可是秀蘭卻死心眼的把人家當表妹,不知道這中間有沒有關係。”

    芷染拋出了引子,這猜忌的人也就越來越多了,隻是她沒有想到情況會這麽順利,可見秀蘭平日裏做人確實是不錯的。

    “我這次過來鬧,也實在是劉誌雄家裏欺人太甚了,我姑好好的一個花樣年華的少女嫁進來,不說這些年來有什麽功勞,但總是有苦勞的,就算他劉誌雄忘情薄性,也不至於把一個女子往

    絕路上逼吧!更何況我姑這麽多年來操持他們任家,還給他們任家生了一個女兒,更甚至這一次,為了用手段逼走我姑,連她肚子裏的孩子都被他們強硬的逼著打掉了。”

    劉誌雄被他們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在聽到最後的時候,咆哮的叫了起來,“你說謊,明明就是她自己做了不要臉的事情,懷了孽種,偷摸打掉的。”

    芷染眯起眼,一聲冷笑。

    這消息勁爆著呢!村裏的人就跟炸開了鍋一樣,來的人越多,吵雜的聲音就越大。

    “是不是謊言,我們為什麽不讓當事人萬芳出來說說呢!孰是孰非,一目了然。”芷染一句話拉開好戲序幕。

    她玩味的看著萬芳,等著她出來解釋,黝黑的眼珠子警告的瞪著她,手下暗暗的伸出四個手指晃悠。

    萬芳臉色乍青乍白,遲疑不決的低垂了腦袋。

    “小心說話。”芷染冷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她知道現在是被逼到了絕路,容不得她說一個不字,但又不敢完全信任芷染。擔憂的低聲迴問:“是不是我承認了,你就會放過我?”

    芷染睥睨的看著她,以目空一切的態度,冷聲道:“你沒有選擇的權利。”

    萬芳身子微顫,眸中劃過一絲狠意,芷染挑眉,知道有時候做事不能太絕了,遂才斂了嚴厲的麵容。

    給了她一絲希望,冷淡的說:“你說出來了可能還有一線生機,可是你若不說的話,我直接叫個大夫來,讓他驗證你的肚子,到時候事情一樣的會峰迴路轉。”

    “而任誌雄,到時候怕不會再聽你忽悠了吧?”芷染笑得邪氣,還真有幾分像他們口中的小妖女。

    萬芳迫於無奈隻能說出事實,他說的話和秀蘭說的倒是不相上下,出入並不大。

    不過她說這話時,聲情並茂,幾字一句,句句都要迴望一下芷染,明顯傳遞了一個意思,她是被芷染逼著,才說出這一番荒謬的言論。

    村民多是有些質疑,畢竟沒有誰做了壞事,會就這樣說出來,而且還說得這麽細致,雖然滴水不漏,可是萬芳的表情就是一種漏洞,她在傳遞一個意思。

    不過也有少部分的人,聽什麽就信什麽。

    特別是之前與秀蘭交好的小媳婦們,都群起而攻之,對著萬芳破口大罵,什麽話難聽,她們就撿什麽話說。

    隻有任誌雄在邊上憐惜的看著萬芳,眼底絲絲柔情流淌

    出來,恨不得這一切加諸在萬芳身上的痛,他能夠替她承受。

    芷染在一邊輕輕輕笑了起來,這個萬芳也有些本事,剛才拖著任誌雄在角落說了幾句話,就讓任誌雄對她心服口服。

    這會兒萬芳說這些話,他竟然還一副心疼得不得了,好像萬芳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在任誌雄的眼裏,萬芳是為了他,為了他們一家人,才扛下了所有的罪孽。

    “委屈你了。”任誌雄忍不住胸中的柔情,將萬芳抱入懷中。

    任誌雄的兄弟和娘還沒有反應過來,大腦遲鈍了一下,又見任誌雄還這般護著萬芳,心裏都拿不定主意。

    一臉青白交替,看著相擁的兩人,心裏都想著,等待會兒事情了了,一定要把這個事情問清楚。

    萬芳脆弱的倚在任誌雄的懷裏,忍受著眾人指指點點的言語,嬌柔做作的眼淚奪眶而出,看得任誌雄的心緊緊的擰了起來。

    萬芳的眼淚滴在他的手背上是灼熱的,燙傷了她的心。

    自己的女人自己痛惜。

    任誌雄對萬芳是真的有感情的,當下頭腦發熱的吼了起來,不顧之前與萬芳商量好了的話。

    他大叫的說:“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是他們逼著萬芳說的,萬芳是一個好姑娘,才不是這樣惡毒的女子!是他們……”

    任誌雄一手摟緊萬芳,一手指著芷染他們,說:“是他們一來就將我們打罵了一頓,又喂我們吃了毒藥,還威脅萬芳,說要打掉她肚子裏的孩子。”

    村民一眾喧嘩,他們誰都不知道萬芳竟然有了孩子。

    本來還對這事懷疑的人,倒是被任誌雄這樣一說,給信了這話!

    畢竟一個能與有婦之夫的男人做些苟且之事,且懷有身孕的女子,品性本就值得質疑。

    萬芳心裏急,暗暗揪了一下任誌雄的腰,她沒想到這漢子會傻得這樣說。

    再看村裏人的眼神,她連哭都忘記了,一張小臉青白交錯。

    “哈哈,一個未嫁人的姑娘,怎麽就懷了孩子了?”小媳婦中,也不知道是誰,竟然挑開了來問。

    大家看萬芳的眼神變了幾變,神色多是輕蔑。

    芷染挑高了眉,笑著說:“不錯!我確實打過他們,也給他們吃了毒藥,不過萬芳這肚子裏的孩子卻不是我塞進去的。”

    村們們轟的一下怔仲了,一個大漢不

    客氣的笑說:“你一個小丫頭,能讓她懷有身孕的話,還要我們這些大男人做什麽?”

    芷染也不在意他粗魯的說話,還笑著說:“也是!”

    鬧到這步田地,萬芳也失了主意,隻能故作柔弱的低垂了腦袋,一副無依無靠被人欺壓的可憐女子模樣。

    芷染笑得胸有成竹地提議:“我也不是喜歡空口說白話的人,既然到了這一步,我們就不如說得更清楚一點!直接把他們口中所說的奸夫請過來,事情就一清二楚了,到時候誰也別想抵賴。”

    萬芳驚慌的抬眼,有一種大勢已去的頹廢感。

    努力轉動著眼珠子,細想著還能說些什麽讓情勢好轉一些,但覺得無論說什麽都是枉然。

    “那個痞子前幾天就離開我們村了,現在我們也不知道上哪裏去找人,隻知道他欠了一大筆賭帳,人直接跑了。”

    村民中,不知道是誰答了這麽一句話。

    芷染挑了挑眉道沒想到是這樣一個結局。

    但一想也知道,隻有這種人才會為了錢,不顧他人生死,說些顛倒黑白是非的話。

    芷染注意到萬芳輕輕噓了一口氣,可見事後萬芳並沒有和痞子聯係過,痞子的離開,她並不知道。

    不過她現在就放鬆,怕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美妙了一些。

    芷染再次笑著提議,“不如去把萬芳說的大夫請過來,總不至於大夫也跑了吧?”

    萬芳嚇得花容失色的看著芷染,若是真把大夫請來了,事情對上後,讓任誌雄知道,原來這根本就不是什麽臨時想的謊言,而是實情的時候,他能饒了她嗎?

    不行,她絕對不能讓他們找到大夫。

    萬芳再抬眼時,一眼堅定的說:“他是一個赤腳大夫,是跑江湖的,給了我藥後就離開了我們村子。”

    芷染早就知道她這麽樣,輕笑著道:“是嗎?真的是好巧啊!”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隻能把附近的大夫都請過來,確定一下究竟是什麽人,順便也替你把把脈,免得今兒嚇著了你,動了胎氣就不好了,你說是不是?”

    芷染話裏藏針,其中的玄機,想必萬芳一清二楚。

    她現在恨透了這個肚子,早知道當初就不該心軟,狠心了事,而不是留下這麽一個禍害,現在才處處受製於人。

    萬芳憤恨的瞪著芷染,若是可以她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在不得己的情況下,萬芳說出了大夫的姓氏和住宅。

    芷染立即派人架著牛車,務必盡快將大夫請過來,她不想再在這裏瞎折騰了,浪費她的時間,雖然被人瞪著不少一塊肉,但總是覺得不舒服,她還沒有淡定到這種視若無堵的境界,還需要修練修練。

    為了等一個正確的答案,村裏的人都站在任誌雄家門口,誰也沒有先離開,在沒有出最終結果前,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猜測著。

    這些話,入了萬芳的耳裏,就跟紮在她心上一樣。

    任誌雄對萬芳是有感情的,看她這副失魂落魄模樣也是真的心疼,拍著她的後背安慰,“不要怕,大夫來了更好,證實了你的清白,你也不用被人指指點點。”

    不待萬芳迴話,他又說:“我寧願自己被毒死,也不願意看到你為了我委曲求全,被人欺負成這樣。”

    萬芳詫異的瞪大了眼,在這之前,她對任誌雄使盡手段,全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將他識做救命的稻草,而這一刻,麵對任誌雄的一片深情,她心裏感動至極。

    這一次,萬芳帶著濃濃情誼,依在任誌雄的懷裏,在他耳邊輕喘唿吸,吐氣如蘭的問道:“我如果騙了你,我會怪我嗎?”

    任誌雄詫異的看著她,目光閃了閃,心中起了疑。

    但看到她眼裏的脆弱和緊張時,所有的疑問都被拋開了,心疼的緊了緊臂彎,保證道:“不管你做了什麽或者是騙了我什麽,我都不會怪你的。”

    他相信就算她做了什麽,也隻是因為愛他,想他們倆能在一起而已。

    “真的嗎?”萬芳簡直不怪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一刻,她真的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覺得她這輩子值了,她找對了人,能遇到任誌雄並與他在一起,是她一生的福氣。

    紛亂的討論聲中,兩人的心緊緊的靠在了一起,這一刻,他們是彼此眼中的唯一。

    芷染始終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看著他們一舉一動,欣賞著他們的演技,暗自猜測他們的情感中有幾分真幾分假。

    等待的時間總是難熬的,除了芷染一行人,村裏的人都比較著急的想知道答案,特別是萬芳,一顆心就像在火上燒一樣,分分鍾都是煎熬。

    好不容易等到大夫過來了,芷染辟頭蓋臉就上去質問:“你身為大夫,怎麽能這樣助紂為虐。”

    大夫被罵得一怔,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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