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啊別啊!”黃少爺死攀著益東的手,益東一臉黑線條的推拒,眼裏滿是嫌棄。

    雖然他和黃少爺的關係不錯,但兩個大男人摟摟抱抱像什麽樣。

    益東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好氣又好笑的說:“放手好吧!兩個大男人這樣像話嗎?”

    黃少爺也注意到了,麵色一僵,卻是一咬牙認了,像八爪魚一樣將益東纏得更緊。

    益東也是沒有辦法,隻好請出殺手鐧,對著屋的方向喊了一句,“語煙小姐。”

    黃少爺嚇得當即就鬆了手,自動自覺的倒退了兩步,離得益東遠遠的。

    芷染突然有些好笑,這黃少爺倒是一副妻管嚴的模樣,可能是因為他在意的對象是自家二姐的原因。

    她不止不會覺得黃少爺沒有男子氣概,相反還覺得他有一點可愛,倒是比之前順眼許多。

    益東趁機,動手扯著黃少爺的手臂,將他丟遠了,並警告他,“不許越過這裏!不許偷看。”

    益東隨意用腳畫了一條線示警。

    以黃少爺的功夫,益東自然是撼動不了他分寒,但他不可能真對益東出手。

    莫說這段時間倆人稱兄道弟,就說益東現在代表的人是芷染。

    得罪了芷染,她也沒有二話說,隻是到語煙麵前告黑狀,到時候語煙擰了起來,糾結的人還是他。

    想想這就劃不來,隻能由著益東把他趕遠。

    芷染滿意的笑了笑,一臉挑釁的對遠處的黃少爺揚了揚下巴。

    益東折迴來,她立即說:“好了,不用管他,我們繼續。”

    黃少爺隔得遠,聽他們說話本來就不容易,可因他練過武功,倒能聽見。不過在芷染有意放輕聲音說話後,卻是聽得不大真切,甚至根本聽不到她說什麽,隻見到她一張嘴巴在動。

    黃少爺心裏像貓撓一樣,左右看了兩眼,爬上臨近的一棵樹上,像隻猴子一樣,不過他此時可是一點都不在乎這些,若是芷染真能研究出所謂的水泥。

    他再以高價買得製作配方,到時候拿迴去,可就是大功一件。

    相信其他兄弟的貢獻,肯定越不過他去。

    益東一邊聽著芷染的吩咐,一邊動著手,但眼神還是時不時的飄向黃少爺,見到黃少爺的動作,大笑出聲道:“他這是怎麽了?”

    在他看來,芷染小姐並不是真的有意阻擋他,不

    讓他知道這些,不然的話,芷染小姐肯定沉聲直接轟人離開了,而不是這副模樣。

    而黃少爺肯定也是看出來了這點,所以才死皮賴臉的待在這裏。

    在他與黃少爺相處的日子裏,他不說了解他,但這點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黃少爺至少算得一枚君子。

    芷染抬眼一看,當下就樂壞了,故意大聲說:“他能怎麽樣,閑得無聊學猴子唄!”

    樹上的黃少爺一聽,氣得牙癢癢,就知道這小妮子她是故意的。

    哼,你才像學猴子,你全家都學猴子。

    呃,除了語煙。

    芷染笑過之後,專注力又到了水泥上來,將石灰石和黃土又是磨又是燒,折騰了許久,總算小有眉目。

    反反複複的實驗了許多是次,芷染心裏也有了大概的眉目。

    又讓益東動手做了一塊水泥板子,隻等著幹後再看具體的成果,到時候再根據此塊板子的好壞,調整一下比例,應該就差不多了。

    一天下來,累得芷染夠嗆,伸了伸懶腰說:“好了,我們迴去吧!等水泥板子幹了後,我們再來驗收。”

    益東點點頭,覺得還是神奇。

    事情做好後,芷染整個人也輕鬆下來了,側目打趣黃少爺說:“怎麽?還不下來?你這是打算在上麵築巢了嗎?”

    黃少爺臉上一陣黑,一躍跳下樹,伸了伸手腳活動麻木了的身子。

    三步並兩的走到芷染他們做好的水泥板子麵前,一臉新奇的追問:“這就是你說的水泥?”

    芷染失笑,“水泥才不是這樣的,這是水泥板子,將來建房子要用的。”

    黃少爺眨了眨眼眸,似懂非懂的模樣。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拿到配方。

    他一臉諂媚的對芷染笑著,“小姨妹子……”

    黃少爺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出來,芷染就直接噴了出來,一臉古怪的瞪著他。

    黃少爺這輩子就在一個人麵前低過頭,卻也隻是恭敬順從罷了,誰叫他出身地位就不比一般人。

    難得如此低姿態的求一個小丫頭,竟然還被嘲笑。

    莫說芷染臉色奇怪,黃少爺的臉色比她更糾結,一張俊臉扭曲成奇異的表情。

    芷染輕咳一聲,斂了失態的神色,眼底點點笑意的說:“好了,我知道你是什麽意思,等水泥板子幹了,出

    了成效後,我們再談細節。”

    芷染不說還好,一說,黃少爺更糾結了。

    他不免有些抱怨的說:“早就打算把配方賣給我,你剛才怎麽還不許我看。”

    芷染對著黃少爺不雅的翻了翻白眼,斥道:“到底是你太笨了,還是我太笨,我想我這麽聰明,笨的人肯定是你!”

    “你……”黃少爺氣得不行,但有求芷染又不好發作。

    益東看他的小東家,三兩句話就把在他看來,像隻笑麵虎的黃少爺氣成這樣,著實不簡單,與有榮焉的站在一邊淺笑,明顯和芷染是一派的。

    “我們即沒說好價錢,也沒談好細節,我怎麽可能傻不拉唧的讓你看到製作配方。”芷染努了努小嘴,鄙夷的看著黃少爺。

    這不解釋還好,解釋下來,黃少爺臉就更黑了。

    他怎麽忽然有一種感覺,每次在和芷染交手的時候,他都有一種智商為負數的感覺,總是被她搶著鼻子走。

    這丫頭真是她的克星,好在這丫頭是他的小姨子,又極重親情,將來他隻要不做出對不起她姐的事情,她是肯定站在他這邊的。

    想到這些,黃少爺的臉色才有所好轉。

    現時秋季,天氣已經明顯涼了許多,水泥板子也沒這麽容易幹,清閑下來的芷染原當可以好好輕鬆一下。

    哪知道劉家村裏發生了一件大事,而且這件事情還與芷染家裏息息相關。

    這天唐家和平日裏一樣,一家人都在長工宿舍。

    唐氏現在也習慣了白天就待在長工宿舍,在長工宿舍有人陪著聊聊天說說話,時間過得特別快,無事的時候,也可以幫著希瑜一起教孩子們刺繡,她倒覺得挺新奇的。

    現在的唐家,一般都是晚上休息才會迴去。

    這日村裏沸沸揚揚,就連閉門一家樂的長工宿舍也收到了風聲。

    芷染的二姑劉秀蘭被休離迴家,而且被休離的理由竟然是七去中的淫,這可是十裏八村的頭一件大事。

    劉秀蘭嫁得比劉紅梅稍微遠一點,但也不過半天的時間,可是她這才被休離,消息就已經傳迴到了劉家村。

    可見農村傳播八卦的速度有多快。

    唐氏聽到出事的人是秀蘭,臉色變了變,不敢置信的低語:“怎麽會?”

    看得出來唐氏對秀蘭與對其他劉家人有所不動,芷染也起了一個心思,遂問道:

    “娘,怎麽了嗎?和二姑很熟?”

    唐氏歎息一聲,“若是劉三還在的話,他這小姐姐出了這事,他該多難過,他肯定拚了命也要替他姐尋迴公道的。”

    芷染歪著腦袋看著唐氏,等著她繼續說話。

    “哎,你二姑性子綿軟,斷不敢做出這樣的事,怕是被人欺負了,以前就聽過你二姑父打人的事情,不過你二姑都是悶著不吭聲。”

    芷染當即皺了皺眉,她對動手打女的人的男人一向沒有好感。

    聽得出唐氏言語間對劉秀蘭的迴護,芷染覺得這不止是因為劉三的原因,又追問說:“娘和二姑的關係是不是挺好?”

    唐氏一臉朦朧的迴憶說:“可不是,你也知道你阿嬤的為人,她怎麽可能侍候我月子,當年可全倚仗你二姑,若不是她,娘說不定生恩恩時,還要落一身病,畢竟劉三是一個男人,我自然不可能讓他進屋侍候的。”

    芷染當下對劉秀蘭的重視上升了八個台階,侍候過她娘坐月子,這可不是一般的小恩小惠。

    就是在現代,許多思想老舊的婆婆,也經常拿著侍候了媳婦坐月子這一說,壓媳婦一頭。

    莫說她相信娘看人的眼光,就算是劉秀蘭真的有犯七去之中的淫,她也必然迴護到底,還了娘親所欠的恩情。

    唐氏雖然沒有說,但她看得出來唐氏很擔心秀蘭。

    “娘,我們去看看吧!以阿嬤的為人,我覺得肯定不會讓她進屋的。”

    唐氏雖然心裏也掛記著秀蘭,但卻還是有她的私心,有些掙紮的沒有立即起身,道德與良心同時受著煎熬。

    芷染不解的眨著眼眸,疑惑的看著她,問:“娘,怎麽了嗎?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她說話的同時,已經將手搭上了唐氏的脈博,並沒有什麽不適,隻是一顆心跳動異常罷了。

    唐氏也不掩飾,自從這女兒買了地又開了鋪後,她覺得女兒成熟了許多。

    以前這家裏多是語煙撐著的,她一邊跟蔡老娘她們周旋,在她們麵前賣好,又一邊忍受著希瑜她們偶爾的不諒解。

    但不知道什麽時候,家裏已經被芷染撐了起來。

    語煙也不必為了讓她在蔡老娘氏麵前好過一麵,刻意阿諛奉承別人,她知道語煙最受不了氣,但為了她一忍幾年。

    對這丫頭的心疼,不是沒有,不過卻也沒法可破。

    如今倒是好

    了,語煙輕鬆不少,竟然還有閑情折騰她的女兒家心思,有時候想想也有些想笑。

    唐氏也就習慣了什麽事都和芷染商量。

    “你二姑的一份恩情,娘是一定會還的,可是這麽出去,勢必要先將你二姑接過來,你二姑被休出門的名聲畢竟不好看,娘怕你們被她拖累了,娘……”唐氏說著,自己也說不下去了。

    她這輩子最是光明磊落,容不得一點瑕疵,可是為了女兒,竟然要做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雖然是她自己的決擇,但心裏的坎總是不好過的。

    芷染誇張的歎息一聲,“娘,我還當多大的事情呢!”

    唐氏皺著眉沒有說話,就聽芷染繼續說道:“你去問問君浩哥,他會不會因為大姐有這麽一個姑姑就不再喜歡大姐了,你也可以去問問黃少爺,會不會因為二姐有這麽一個姑姑就不再糾纏二姐了。”

    “娘,你這個擔心是多餘的,若是真心所愛不會在乎這些的!娘不是一直希望將來我們三姐妹所嫁之人,是真心誠意疼愛我們的嗎?既然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又怎麽會以世俗的觀念而輕視我們呢!”

    唐氏眼神驟然一亮,神色瞬間輕鬆了許多。

    “倒是娘迂腐了。”

    芷染眼底滿是笑意及感動,“娘哪裏是迂腐,娘不過是太愛我們了,若這事牽連的隻是娘親一人,娘就是丟了命,肯定也不會這般選擇的,女兒都懂。”

    唐氏眼底一片暖色,現在的她倒是很習慣芷染的撒嬌,及開口閉口都是愛愛愛。

    她倒是發現了,母女間常把愛掛在嘴邊,關係都親近了許多,莫說是芷染,就連希瑜和語煙有時候也會被感染,感性的說上一兩句最愛娘親。

    “走吧!我們去看看你二姑。”唐氏輕輕捏了捏芷染的小俏鼻,眼底是滿滿的母愛。

    倆人在說話的時候是在屋裏,所以她們倆要出門的時候,錦繡兩人立即跟了過來,唐氏身邊也跟了一個櫻子娘。

    櫻子娘除了做飯,其他的時間都是圍著唐氏的,她也是有眼力界的,知道她目前被東家雇請的緣由,因此都是盡本份的侍候著唐氏,不敢馬虎。

    “小姐,我們去哪裏?”繡兒性子活潑,三個人中間,還是她最先忍不住,跟在旁邊蹦蹦跳跳的問話。

    芷染攙著唐氏繼續往前走,腳下沒頓的說道:“我二姑迴來了,我要去看看!”

    繡兒輕聲‘

    啊’了一下,就沒敢再接話了。

    她這年紀早就懂事了,家裏條件好的,已經開始在物選丈夫的人選,所以繡兒自然懂得什麽是七去,是以不敢再多話。

    唐氏卻是對繡兒輕輕搖了搖首,有些歎息的模樣。

    芷染細心的察覺到了,望了一眼繡兒,不解釋的問:“娘,怎麽了嗎?”

    繡兒這丫頭雖然活潑了一些,但卻識大體,至今她還是挺滿意的。

    像剛才的話,她點了一句,繡兒就知道閉嘴不再問話了。

    唐氏也不掩著,瞟了一眼繡兒後才問芷染,“兩年後迴帝都,這兩個丫頭你還要嗎?”

    芷染聽聞,愣了一下神。

    錦繡兩姐妹卻是屏息望向芷染,她們從來都不知道芷染過兩年就要去帝都,而且還是用的迴字,明顯唐家就是從那裏來的。

    “這……”芷染愣了愣,這些丫頭現在留在身邊,就是為了將來帶迴去用啊!不過唐氏這樣說,自然是有她的用意。

    對上錦繡兩人緊張的眼神,沒有滿口應下,而是反問:“娘為什麽這樣問?”

    “就她們這質素,莫說進小姐的內房,就是在院裏做一個三等丫鬟,也要被人挑眼的,迴了帝都,如何能做你們姐妹身邊的貼身大丫鬟,到時候就算你們自己不嫌棄,家裏也會安插其他的丫鬟過來,她們若是沒點本事,分分鍾被人擠兌走。”

    芷染張了張小嘴,輕輕的‘啊’了一聲。

    她目前隻在乎這些人是否心正,又是否向著她們,倒沒把帝都的規矩都考慮進去。

    “小姐。”錦繡兩人看得出芷染眼中的猶豫,齊齊緊張的出聲。

    連一邊的櫻子娘也是,大裏大吃了一驚,麵上想掩飾平靜也做不到。

    她一樣的在等芷染的迴話,櫻子姐妹三人,也算得她們身邊的丫鬟,若是她們不要的話,到時候不說母女四人的日子可能不好過。

    就是跟在她們身邊這段日子,她再是目光短淺也看得出來,唐家這哪裏請的是丫鬟,把這些女孩子個個當小姐在教養。

    可是這些在唐氏眼裏,竟然還不如意,竟然連一個三等丫鬟都不如。

    由這些話,不難聽出唐氏她們之前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隻怕比起宮中的貴妃也是不遑多讓的吧!

    幾個心思迴轉之間,櫻子娘就有了主意,與其在這裏枯等櫻子爹,還不如離鄉背井,過

    兩年跟唐家一起去帝都。

    畢竟女兒們過兩年都大了,也到了說人家的年紀,在這村裏,能找的也不過是農民。

    可是女兒們學了這麽多東西,跟一個農民屈就了,而且在她看來,唐氏一家除了恩恩之外的四口,都是心善之人。

    若是跟著這家人走了,她們必定會善待,到時候再求一個恩典,讓小姐給找一戶好人家怕是極易的事情,畢竟她及丫頭們雖然是下人,但都沒有入奴籍。

    芷染想了想說:“錦繡姐妹還有櫻子她們,我用著順手了,最重要的是她們和我一起長大的,將來肯定對我貼心,比迴到帝都了,那些人給我安插的丫鬟可靠多了。”

    錦繡姐妹和櫻子娘齊齊鬆了一口氣。

    “不過……”她們才鬆的氣,又被芷染一個轉折給提了上來。

    芷染看了錦繡姐妹和櫻子娘三人一眼,也坦坦白白的說:“隻要對我忠心,一心為我的人,她的不足,我可以容忍,可若是有一點歪心,就算是全才,我也會棄之如敝履。”

    錦繡姐妹再次鬆口氣,繡兒更是誇張的說:“我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一輩子就做小姐貼心的小棉襖。”

    由於芷染常掛在嘴邊,說她是唐氏的貼心小棉襖,所以繡兒拿出來現學現賣。

    櫻子娘卻是極內斂的說道:“莫說我們一家子,就是冬子一家子還有其他人,哪家不是受了小姐的好處,若是還不知足,不懂報恩,就真是豬狗不如了。”

    櫻子娘說話聲音略高了一點,蒼白的臉頰染了點點紅暈,看起來人精神了許多。

    芷染對於她們的話,早就爛熟於心,了然的笑了笑,討好的對唐氏說:“娘,你就勞累一點,幫忙教教她們唄?”

    “讓娘教?”看著女兒這麽得人心,唐氏心中滿是笑意,麵上不自覺柔和了許多,打趣的話脫口而出,“娘這一身規矩可是宮裏正規的教養嬤嬤教出來的,若真是拾起來了,怕這些小丫頭吃不消。”

    唐氏說完一怔,她有許多年不曾說過這些,倒忘了她的出身,想著她當年逃出夫家,迴到娘家時被拒在門外,這和今時今日的劉秀蘭竟然有點異曲同工之妙。

    “宮裏?”櫻子娘吃驚的歎息。

    這皇宮裏,在她眼裏,高得就跟天上的神仙一樣。

    可是在唐氏麵前卻是不值得一提的事情,櫻子娘再次看唐氏,可不單單是恭順,中間還雜質許許多多

    的崇拜。

    唐氏卻是輕淺一笑,清亮的眸子裏一片哀傷,明顯是想起了過往,不開心的事情。

    芷染擔心的捏了捏唐氏的手心,唐氏迴眸一笑道:“就是你們三姐妹,娘教你們也是一步步來的,就怕你們受不了。”

    芷染這倒是知道,唐氏不會刻意讓她們去學什麽,但是若是她們哪裏做得不對,她就會開口糾正,直到她們一遍遍改正糾結對後才滿意。

    而每每遇上這種事情,被糾正多了,唐氏說的規矩也就成了她們的一種習慣,下意識的行為,因此她們倒不覺得有多難多累。

    錦兒神色激動的對唐氏說:“夫人,我不怕辛苦不怕累,若是夫人不覺得麻煩就教教我吧!我真的很喜歡小姐和小姐在一起,想在她身邊侍候。”

    唐氏神色一斂,有些嚴肅的說:“決定了就不能後悔了,別到時候吃苦了,又抱怨。”

    “不會不會!”錦兒咬牙堅定的承諾。

    她一個土生土長的農家丫頭,有什麽苦是吃不了的,更何況她又不是傻的,能被宮裏的規矩教導。

    她學成後,她整個人得有多大的蛻變啊!雖然比不上小姐的姿容樣貌,但肯定強過鎮上的大府小姐,畢竟她們可是請不到宮中的人來教養。

    “我也是。”繡兒看了一眼錦兒,又看了一眼芷染,忙接著錦兒的話說。

    櫻子娘也說:“夫人若是不麻煩,也教教櫻子她們三個人吧!”

    她對自家丫頭還是信得過的,若是連一點苦都吃不了,哪裏還是她家的櫻子。

    “嗯!這事讓你們小姐迴去後說說,若是瑩瑩她們幾個都要學,就一起。”唐氏沒有忘了另兩個女兒的的貼身丫鬟。

    特別是語煙,唐氏格外重視的說道:“櫻子、果子和麥子三人,從今天起就跟在語煙身邊,若是學得好,以後就跟著語煙。”

    芷染有些吃驚,好奇的追問:“二姐需要四個貼身丫鬟嗎?”

    唐氏從來不過問這些丫鬟分配的問題,突然來這麽一手,是看出了什麽嗎?

    “將來她用人的機會肯定比你們多!”唐氏高深莫淵的說了一句話。

    芷染就跟吞了一個蒼蠅一樣,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誰叫唐氏一臉不想多說了的模樣。

    不過她也能大概看出來,這事肯定和黃少爺有關係,黃少爺的身份非富即貴,而唐氏觀察了這麽久,怕是對黃少爺的

    人品有了初步的斷定,所以才走的這一步棋。

    談話間,到了蔡氏屋門前。

    入眼的是一縷脆弱的背影,她的身邊緊緊的抱著一個小女娃,看起來比恩恩還小幾歲,不過二三歲的模樣。

    唐氏眼神閃了閃,滿目心疼的說:“瑤瑤這孩子怎麽瘦小成這樣?”

    芷染‘咦’了一聲,唐氏說道:“娘當初剛出月子,你二姑就嫁人,次年就生下瑤瑤,想來也隻不過比恩恩小一歲,今年該是滿五歲了才是,看起來竟然像二三歲的孩子。”

    唐氏說著,心裏一酸,這些年秀蘭少迴家訴苦,而她的日子也不算太好過,倒不知道她過的日子這麽艱苦,不然的話,沒有哪個娘會苦了自家親生兒的。

    “娘……”秀蘭心裏一片冰涼,緊了緊手中的孩子。

    她若不是為了瑤瑤,寧可一頭栽進湖裏淹死了幹淨,也不想留在世上受旁人指指點點。

    “別叫我娘,我沒你這種女兒,你給我滾,滾得遠遠的,最好死在外麵幹淨。”蔡老娘的聲音從裏屋裏傳來。

    她尖銳刺耳的聲音,像是鋒利的劍,直插秀蘭的心中。

    秀蘭脆弱的晃了晃身子,她雖然知道迴到家裏,免不得被一頓奚落,但不成想過,結局竟然會是這樣的。

    她在夫家受了天大的委屈,家裏沒有一個人替她出頭不說,竟然還希望她去死。

    秀蘭趴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想著過世的小弟,若是他在,他肯定不會這樣對她的。

    “嘖嘖嘖,這蔡老娘可真是狠啊!”

    秀蘭的事情,早就傳開了,所以圍在這裏看熱鬧的人不在少數。

    有人聽到蔡老娘的話,如此說道。

    卻是馬上有另一人接話,“嘿,你知道什麽,這秀蘭丫頭看著柔柔軟軟,卻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哎,可不是!自家出了這樣的丫頭,擱哪裏都是丟臉的事情,怎麽還會讓她進屋。”

    “這孤兒寡母的,若是被趕出了劉家村,肯定過不了幾天就餓死街頭了。”有人感歎,心存憐惜的說話。

    也有人惡毒的詛咒,“就她這種人,就該早早去死才好!免得汙了我們劉家村的地,玷汙了我們劉家村的名。”

    芷染拉著唐氏,沒有讓她第一時間出麵。

    她既然要接秀蘭,自然就要讓她看清楚一些事情,免得將來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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