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迴頭看見空晝早已出來,他坐在活門板旁思考著什麽,抬頭對上我的目光。

    四目相接,該說的在這一瞬間都說完了。

    成敗在此一舉了!我走到薇安身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被我嚇得倒退一步,不知所措地看著我。

    “你有幾把槍?”我低聲問道。

    “槍?我沒……”

    “我們知道你有,”工藤發話了,冷冷地看著她,“藤原微涼是你殺的吧。”

    藤原微涼又不是死於槍殺,因為在這裏聚會的人的特殊身份,所以我相信每個人都會準備幾把槍的。工藤這麽說也算是在要挾薇安。

    “我……”薇安眼圈紅了,趁她沒反應過來,我開始搜她的外衣口袋——果然在她腰間掏出了一把左輪手槍。我皺了皺眉頭,向著眠離開的方向奔去。

    我聽見工藤和小蘭在我身後唿喊,不行,沒有時間了——我的手指開始刺痛,腳也有些不聽使喚……空晝,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按理說多安克看見停電應該知道我們在求救,他應該找借口獨自來配電間,這樣我們被囚禁的地點就不會被發現了,但是他沒來,所以我推斷他並不知道旅館停電了。那麽多安克應該在這山上唯一看不見旅館的地方——

    我努力忘掉身上的疼痛,從花叢間跑下,風在我耳邊唿嘯而過,漸漸能夠看到湖水的波光和聚集在那裏的螢火蟲的光點……

    我衝進湖邊的小樹林,盡量避免發出聲音,小心地尋找著兩個人的身影。那個眠,肯定很快就能想到多安克在哪。果然——

    多安克和眠站在湖邊,他們麵對麵,中間隔了大概十米遠,月光照在湖水裏,波光映得眠和多安克的臉上閃閃發光,螢火蟲圍繞著他們飛舞,像無數星光閃耀。如果不是因為這種緊張地讓人想咬手絹的氣氛,我還真以為這是某惡俗偶像劇裏的告白場麵。

    “多安克,沒想到你也會背叛我。”眠說,帶著讓人無法捉摸的語氣,純黑的眼眸深不可測,在月光下明亮而深邃。

    難道他們的關係和我推理的不一樣?天哪天哪這種話可不能隨便說啊眠……我非常不合時宜地浮想聯翩起來。我所站的位置太過隱蔽,看不見多安克的臉,於是我向旁邊稍微挪了挪。

    讓我驚訝的是,多安克仍然在微笑,他笑眯眯地看著眠,我不明白他為什麽能在明顯是暴怒中的眠麵前那樣笑。哎呀哎呀,多安克先生,當女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你就盡管跑好了。

    “我把灰原哀和江戶川綺裏藏起來是因為她們已經知道藤原微涼的屍體是我藏起來的。”多安克淡然道,“所以我這樣做完全是為了配合你的計劃不被打亂。”

    “是麽。”眠危險地眯起眼睛,顯然並沒有被說服,“為什麽不殺掉她們呢,現在她們被救出來了,工藤新一很快就會明白……”

    “眠,”多安克打斷了她的話,不耐煩地一揮手,“你不是想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他們麽,我們不是這樣計劃的嗎?”

    果然是這樣的……我的心髒正在狂跳,不過這跟身上的劇痛沒關係。我咬著自己的手背忍著痛苦。

    突然眠轉向樹林這邊,冷聲說,“別躲了,出來吧。”

    我渾身一冷——完了,被發現了。然而還沒等我站起來,另一個人從離我不遠處的樹叢裏走出去,走出樹林的陰影,站在月光下。

    空晝!

    他也在笑著,笑得那麽輕鬆瀟灑,他嘲諷地看著多安克,“你和這家夥的戲演的挺好的呀。什麽手法都沒用就騙過了小蘭。你坐在旅館外麵的椅子上,看見藤原微涼和薇安進了樹林。過了一會薇安自己跑出來了。你覺得奇怪就進去看,結果發現藤原微涼已經被殺了,手裏被塞進鬆枝假裝成dying message,然後你想辦法把她搬進冷庫……這裏除了我和工藤,隻有你有能力把她抬走。但是小蘭在客廳裏,所以你和眠配合演了一場戲,眠在房間裏慘叫,把小蘭引上去,趁著這個機會你把微涼藏進冷庫。”

    空晝一口氣說完,多安克仍然溫和地笑著,眠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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