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一轉,從秦箏的包圍中轉出來,然後繞過她的腰身一把挾住她。秦箏還未做好準備,就已經登上了雲霄飛車的旅程,雲戰帶著她簡直是直接俯衝下去的。這山勢十分陡峭,數次她眼見著馬上要撞到樹上了,結果眼前一花,就躲過去了。過快的速度,讓她頭暈眼花。


    抱住雲戰的腰,秦箏閉上眼睛將臉埋在他腹部,好聞的氣味兒和堅硬的觸感都是他獨有的,便是有一天瞎了,秦箏也能認出他來。


    嗅著,秦箏拱了拱,然後慢慢張開嘴。說不過這廝,也打不過這廝,但這天賜的良機她若放過,那她挨欺負都是自找的了。


    牙口準備完畢,秦箏緊緊地抱住他的腰,用力的一口咬下去。


    挾著她飛奔的人步伐停頓了下,隨後旋身一轉,就好似汽車在飄移,他轉身靠在了一棵懸空著長在石頭縫間的樹幹上。


    低頭,埋首在他腹部的女人正在咬他,雖然不是很疼,但也確實有感覺。


    腹部微微用力,肌肉緊繃起來,秦箏牙絕對是被肌肉彈開的。


    “好吃麽?”沉聲問,看起來他沒受一點傷害。眼眸深邃,有絲絲危險在其中。


    仰臉看向他,秦箏眉眼彎彎一笑,“咬不動。”


    雲戰麵色無波,挾著她的手臂朝著旁邊微微一動,那樹後就是一段峭壁,大約三十多米高,下方亂石叢生,掉下去摔不死也摔殘了。


    “不要放手!我錯了我錯了,要不你也咬我一口,咱倆扯平。”向下看一眼,秦箏立即蹬腿兒,死死抱住雲戰的手臂。


    看她在那兒掙紮蹬腿兒又道歉的,雲戰唇角微動,“咬你一口?”


    “成成成,不過你可別用力,我都對你嘴下留情了。”兩條腿兒還在撲騰,慌亂之中撒謊也從容。她有沒有嘴下留情隻有她自己知道,她若是再用些力氣,她的牙齒肯定就被雲戰的肌肉給崩掉了。


    手臂一動,雲戰直接將掛在手臂上的人拎到自己眼前,另一隻手捏住她下頜,視線定準了她的唇。


    秦箏一愣,不由得咽口水,近距離的看他的眼睛,她後頸汗毛倒豎。


    雲戰這廝感覺對她的唇覬覦很久了,雖覺得他可能就是色,但是隱隱的有一點,秦箏覺得他可能是喜歡自己的。


    思及此,她耳朵發熱,心髒也撲通撲通跳的更快。盯著他的眼睛,她口幹舌燥,有點要窒息的感覺。


    雲戰就那麽盯著她的唇,卻是遲遲沒有動作,粗礪的指尖在她的下頜上摩挲,讓人更是焦灼。


    “你咬不咬?不咬就放開我。”秦箏小聲,在有風的山林中,她的聲音幾乎被蓋過。


    雲戰不語,隻是拎著她向自己又挪近了幾分。


    秦箏的雙腳始終離地,他一動作,她更加懸空。


    驀地,天上有一點黑影飛過,飛走了,卻又轉了個方向飛了迴來。於他們二人所在的山峰上空盤旋,它如此大的動靜,終是惹得林中的兩人注意到了它。


    先發現它的是雲戰,放開秦箏的下頜,他攬著她入懷,仰頭看向天空,隔著略顯稀疏的樹冠看向那在天上盤旋的蒼鷹。


    趴在他懷裏,秦箏還有點恍惚,他的懷抱很寬廣,她整個人都被摟進去,似乎還有餘地。


    “雲戰、、、”小聲的叫他名字,小貓一般。


    “噓!”雲戰讓她噤聲,隨後身子一轉,攬著她直接奔下山。


    秦箏摟著他的背,在他懷裏閉上眼睛,現在已沒有頭暈眼花之感,因為思緒早已被其他占據。似乎自己被他攬著狂奔,她也沒什麽感覺。


    這陡峭的山峰下就是一條峽穀,具體長度不得而知,但是真的很深。


    雲戰直接攬著她跳進了峽穀從中,蒿草比人都要高,而且地上很泥濘,人踩上去都有水的聲音。


    “咱們要躲在這裏麽?”被他攬著走,秦箏完全不費力氣。蒿草太高,她往天上看都看不到什麽。但不代表在天上往下看也什麽都看不到,沒人在天上飛過,沒人知道往下看會看到什麽。


    “或許。”雲戰的聲音很低沉,便是如此緊張,他也能給人以穩定。


    “他發現了我們,追兵很快就會到。這裏有咱們走過的痕跡,他們隻要追著就能找到。”歪頭往後看,他們走過來的路,蒿草都向兩旁歪著,這很明顯是有人走過。


    “就是要讓他們發現。”雲戰似乎早有計劃。


    聞言,秦箏反倒抿嘴笑,從開始到現在,她一點也沒慌張。


    因為她知道,便是他們與東齊的追兵狹路相逢,他們也不會有事。有雲戰在,不會有任何意外發生。


    在峽穀裏穿行許久,雲戰驀地將秦箏放下,他縱深一躍,跳上旁邊的山坡,眨眼間消失不見。


    秦箏站在原地等待,腳下都是泥水,她的鞋子都濕了。


    低頭查看了下自己的鞋,一共也不過幾分鍾,雲戰從山坡上跳下來。挾著秦箏,再次消失於峽穀深處,而這次,他們身後走過的地方蒿草依舊,完全沒被打亂。


    這峽穀有多長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它從多個山峰之間穿過,所以才有這樣的長度。


    一座山峰與峽穀連接處,有一處凹進去的小型山洞,鑽進去,正好倆人容身。


    隻可惜環境不太好,因為上麵在滴水,而且還有樹根從泥土中鑽出來。


    地上都是泥水,秦箏找了一塊石頭踩上去,再抬頭看雲戰,他一直在低著頭,這裏對於他來說,太矮了。


    笑起來,秦箏眉眼彎彎,“你這身高,將來年邁去世也得定製個比別人長的棺材,否則裝不下你。”


    “你也隻需定製個比別人短的就成,免得浪費木料。”雲戰將幾段彎曲的樹根扯下來,然後坐下。


    哽住,秦箏最後給予一聲冷哼,就知道他不會閉嘴等著吃虧。


    這小山洞地方真的不大,秦箏站在那兒,雲戰坐在旁邊,就已經將這山洞擠滿了。


    挪騰了下,秦箏最後也蹲下來,瞧了瞧流水的地麵,又瞧瞧雲戰,隨後笑眯眯,“誒,給咱一條大腿唄。”


    看向她,雲戰麵色無波,“不給。”


    “小氣。”嘟嘴,秦箏翻白眼兒,這地上都是水,也不能讓她坐在水裏吧。她是女人,和男人身體構造不一樣,她若是個爺們兒,在泥水裏滾一圈都成。


    看她仰著臉撅嘴的樣子,雲戰慢慢的伸直一條腿,伸手一拽,那還在生氣的人兒就被拽到自己的大腿上。


    秦箏立即彎起眼睛笑,嘴上卻是還占便宜,“不是不給我麽?誰稀罕似的。”


    “真不稀罕?”雲戰尾音微揚,他的威脅聽起來更具真實性。


    “稀罕稀罕,元帥的大長腿這天下獨一無二,我恨不得把你的大長腿供起來,每天三炷香。”秦箏誇大,表情也很誇張,但活力盎然。


    雲戰看著她,幽深的眸子盡是笑意,他那剛硬的臉也分外柔和。


    坐人腿上自然舒坦,便是這流水的山洞極差的環境也可以不放在眼裏了。


    倆人躲在這裏,差不多半個時辰,雲戰就聽到了聲音。


    看著雲戰的表情,秦箏不禁睜大眼睛,‘他們來了?’無聲問道。


    豎起粗礪的食指抵在秦箏的唇上,他要她噤聲。


    秦箏眨眨眼算是答應,卻微微歪頭張嘴咬他貼在自己唇上的手指。


    看著她的動作,雲戰的眼眸在一瞬間變得深濃。沒有移開手指,不眨眼的看著她張嘴咬住。


    秦箏是抓準了這個時候雲戰肯定不會出聲,剛剛咬他肚子沒咬到反而差點崩壞自己的牙。但現在,這是個絕佳的好機會。


    咬住他指尖,秦箏無聲的在笑,眼睛都眯起來了。用力,牙齒鋒利,咬的雲戰眉峰微動。


    一看他有表情,秦箏更是想笑,移動一下牙齒,他的手指被她咬住大半截。


    外麵的動靜在接近,但能夠聽得出,人並不多。大隊人馬順著雲戰故意趟了一圈的山坡去追,隻有幾個人順著峽穀查探,他們似乎也覺得雲戰秦箏不可能在這兒,所以行走之時的動靜也特別大。


    秦箏自然聽得到外麵的動靜,距離這麽近她若是聽不到,那可就是耳朵有毛病了。


    不過便是如此,她也沒有絲毫收斂的意思,明目張膽的欺負他他還不會迴擊,真是爽。


    雲戰絲毫未動,眸色幽深的看著她那得意洋洋的小樣兒,全身卻是在感受著進入她嘴裏的手指。他碰到了她的舌頭,軟軟滑滑,和他想象中的沒兩樣。


    外麵的人越來越接近,秦箏愈發用力,口水都要流了出來。


    雲戰一動不動,任她咬自己。


    這種情形,恐怕是個男人都會有下一步舉動。但這個環境,實在不是雲戰所能接受的。這白白嫩嫩的人兒,和這流淌著泥水的狹窄山洞十分不和諧。


    外麵的人趟著泥水已走到了那被蒿草掩映的狹窄山洞前,他們也在抱怨,抱怨這等苦差事,還抵不上上陣殺敵來的痛快。


    很快的踏著泥水走遠,這處又恢複了安靜。


    山洞裏,秦箏慢慢鬆開自己的牙齒,咬的她腮幫子都酸了。


    低頭看向雲戰的手指,她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因為他的手指被她咬的都出血印了。


    雲戰麵色不變,隻是看了一眼自己手指上沾著的她的口水,然後反手都蹭在了腿上,“舒服了?”


    “你也沒喊疼,還差那麽一點點。”要是能聽到他求饒,可就圓滿了。


    “你可以下次再試試。”拎起坐在他腿上的人兒,雲戰聲線無波的說道。


    一聽這個,秦箏來了興致,眼睛都在泛光,“還可以有下次?”


    “可以。”他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她的唇,那眼眸幽深的顏色便是不在陽光下也輕而易見。


    秦箏猜測他的用意,覺得他肯定是沒有好意的,隻不過,就是沒有好意他也不會把她怎麽樣,她不怕!


    若有下次,她還會咬他!


    從山洞裏出來,雲戰挾著她躍上山坡,之後便是飛奔。


    雲戰的速度是很快的,秦箏覺得他是在飛,盡管不似段冉那般能在天上飛,但這種飛更具實力。


    躲過那群搜索的人,兩人的方向是直奔雪山,便是在密林中,通過周遭的溫度也感覺的出來,他們距離雪山很近了。


    為了避免與東齊的士兵會在雪山相逢,雲戰選擇了於雪山半山高處穿行。這半山的溫度要比山下低很多,他們穿著薄衣服,相當冷。


    冷,秦箏的意誌是可以克服的,但她的身體卻是不怎麽給力,不過幾個時辰,她就開始鼻涕橫流了。


    “我有一顆壯漢的心,奈何有一副公主的身子。雲戰,你可別把我撇了啊!”跟著雲戰走,踩踏著冰雪,她的靴子都已經凍成硬邦邦的了。


    拖著她走,這的冰雪很厚,再加上雲戰挺拔高大體重較重,每一步,他陷得都比秦箏要深。


    “你這個主意倒是不錯。”雲戰嚇唬她,沉穩的聲線聽起來倒是很逼真。


    “別呀,咱倆好說好商量。你把我成功救迴去,我感謝你八輩祖宗。”秦箏明知雲戰不會把她撇了,嘴上卻偏偏喜歡這麽說。自己說話時唿出的氣體都變成了白霧,她可是許久沒體會過冬天白雪皚皚的場景了。


    “不需要你感謝他們,感謝我就成了。”她十分聒噪,但是卻聒噪的很有趣。


    “成,那我感謝你,你要什麽?”腳步踉蹌,她的腳丫子都沒知覺了。


    雲戰迴頭看她一眼,而後停下,拿起罩在她身上的自己的衣服一角抹去她流出來的鼻涕,然後捧住她的臉給她取暖。


    “你人都是我的,你還能給我什麽?”垂眸看著她掛了霜的睫毛,雲戰低聲道。


    眨眨眼,掛了霜的睫毛也跟著忽閃忽閃,“雲戰,你真爺們兒,這話也隻有你說出來不會讓我覺得搞笑。”要是換了一個人,她肯定笑掉大牙,並且嘲笑一番,‘你算個什麽東西啊,居然敢要老娘?信不信一腳踹的你雞飛蛋打!’;若是對上雲戰,她可真沒那個本事把他踹的雞飛蛋打!


    “你還真是有一顆壯漢的心。”無語,雲戰猜測的她的迴答不是這樣的。


    秦箏彎起眼睛,兀自笑得聳肩,白茫茫的雪山,映襯的這男人帥呆了!


    想要穿過雪山,於半山走其實路程也沒有很漫長,隻是太冷了,讓人覺得這條路怎麽走也走不到盡頭。


    可是,在越過東齊的境內之後,苦難也就結束了,因為已經到了大燕的地界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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