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來時路逃走了,看來它計劃的很充分。而且對這裏也很熟悉,居然在這裏找到了你。”走過來,他那麽高,此時秦箏還在水池裏泡著,仰頭瞅著他就覺得他更高了。


    秦箏也覺得很心驚,看來還真是衝她來的。


    “怎麽辦?已經找到我了。”仰頭瞅著雲戰,秦箏有點可憐兮兮。


    “在我身邊,便是找到了你又怎樣,別怕。”蹲下來,這樣秦箏就不用高高仰頭了。


    眨眨眼,嘟嘴,“你又不是時時都在我身邊。像剛才,你就不在。”


    看著她好看的紅唇,雲戰眸子微眯,“我不是及時的趕來了麽?”


    “你會每一次都很及時麽?這個沒人知道。”他這個保證讓人無法信服。


    “現在懷疑是沒用的,因為未來沒人知道。”微微搖頭,雲戰對她的悲觀很不讚同。


    “誰說的,我就能看到。隻可惜我看不到你,誰讓你那麽怪?”秦箏撇嘴不屑,他說的才都是廢話。她就能看到未來,但自己的未來,卻不是那麽明朗。


    看她那濕乎乎的小臉兒表情那麽多,雲戰似有些忍俊不禁。抬手將沾在她臉上的發絲捏走,“若是會被你看透,我還算得上什麽大元帥?”


    被他一碰,秦箏才驚覺她就這麽和他說話好像有點不妥。不動聲色的往水裏沉,她一邊眼睛咕嚕轉。早就想要給他點教訓,這個時候好像正是好時機。


    看她往水裏沉,雲戰幾不可微的揚眉,似乎明白她可能是在躲他。


    然而,下一刻秦箏就驚懼的睜大了眼睛,“我的腿抽筋了。”話落,她整個人瞬間沉進了水裏去。


    雲戰隨即俯身伸手去撈她,涼涼的水裏抓住她滑滑的手臂,也感覺到她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剛要收力,水裏的人力氣更大,直接抓著他往下拽。


    單手撐住水池邊緣,雲戰也用力,水裏的人開始抵抗不了了。


    和雲戰拚力氣,那絕對必輸無疑。水裏的人兒被拉了出來,濕噠噠的頭發糊了滿臉,而且她正拉著雲戰的手臂在往下拽。


    雲戰略顯輕巧的將她拽出來,她這一光溜溜的人就這麽脫離了池水。


    “啊,放開我。”自動鬆手,但拉著她的人卻不鬆手。她大半個身子重新進水,但某些部位還在水外。好在頭發散亂滿身,否則她可真的是被一覽無遺。


    雲戰的視線不可避免的向下,她皮膚白皙他知道,但通身都這麽白,視覺上的衝擊力絕對很大。


    以至於一時間他都沒聽到秦箏在說什麽,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眼睛所看到的景色上。


    “雲戰,放手。”蹬腿,池裏的水翻攪,濺起無數水花兒。


    此時才迴神兒,雲戰鬆手,她整個人掉迴水裏,然後頭也不迴的遊到對岸去。


    雲戰滿手的水,慢慢站起身,看著隻有腦袋露在外的人兒,其實水裏的事物他也能看清。


    “洗一會兒就成了,時間久了你真會抽筋。”沉穩的說完,雲戰轉身離開,隻剩水裏還驚魂未定的秦箏。


    深深吸口氣,秦箏抬起自己的手臂,被雲戰抓過的地方都紅了,就像被開水燙了一樣。


    她雖是沒什麽感覺,但看起來有點驚悚,因為那紅印差不多就是他一隻手的模樣,占據了她整個小臂。


    這次要耍他的計劃又失敗了,而且她還險些賠了夫人又折兵,真是讓人惱火。


    連連搖頭翻白眼兒,最後那口氣也隻得咽下去,白白讓雲戰占了便宜,她認了!


    從浴室出來,秦箏一身神清氣爽也沒覺得多爽。板著小臉兒,一步步的挪迴雲戰的房間。


    兩天來她一直睡在那個帳篷裏,與雲戰井水不犯河水,倒是比她想象的安逸。


    進來房間,秦箏目不斜視的鑽迴自己的帳篷裏,被子鋪了一層,軟的很。


    雲戰在書案後忙自己的事,他們倆之間其實也僅僅距離幾米,外加隔著一麵白油布。


    能聽到用毛筆寫字獨有的聲音,她能想象得到雲戰的字是什麽樣子的,很有勁力,而且帶著他身上那獨有的冷漠。


    慢慢眨眼,秦箏歎口氣,這人當真是自信,她要是有他一半兒的自信,也就不會擔憂自己時刻會被抓走做俘虜了。


    “還沒睡?”外頭的人突然發聲,秦箏不禁揚眉。


    “睡不著,剛剛被嚇著了。”哼了哼,就算是睡了她也得做惡夢。


    “是被鷹嚇著,還是被我嚇著了?”雲戰的點倒是抓的很好,而且深知秦箏喜歡話裏有話。


    一聽他說這話,秦箏不禁樂起來,“大元帥,你還真幽默。你呢,我倒是不怕,因為你也就隻有一張臉嚇人。”翹起腿,秦箏在帳篷裏分外恣意。


    “你是第一個說這種話的人,覺悟很高啊。”雲戰這絕對屬於誇獎,這種誇獎讓人覺得不好意思。


    紅唇彎彎,秦箏晃著腳丫子,“那是,我是一般人麽?雖然我看不到你的未來,但看穿你還是小意思。”這話不免有誇大之嫌。


    外麵雲戰似乎也在嘲笑她,“那你說說,我是什麽樣的人?”


    “你呢,你是個對自己要求很嚴格,對別人要求更嚴格的人,嚴格到幾乎變態的地步。但是吧,你又有點小幽默,盡管板著臉幽默不太好笑,可是我覺得挺搞笑的。再有呢,你要是能改改隨時色眯眯的毛病就好了,你那個樣子真的挺嚇人的。”細數雲戰身上所有的特點,秦箏說的頭頭是道。


    她說完了,外麵也沒了動靜,撅嘴仔細聽,驀地帳篷的門被掀了起來,嚇了她一跳。


    “你幹嘛?咱倆井水不犯河水,你不許進來。”他蹲在門口也很高大,堵住了整個門。


    房間裏燈火幽幽,這帳篷裏更是幽暗,所以他在那裏就顯得有些模糊,看起來更是懾人。


    雲戰身子一轉,很輕巧的坐了進來,大長腿還在外,但這帳篷就已經很擁擠了。


    看他進來,秦箏向後挪了挪,瞪大眼睛盯著他。


    “你今早還在說我食色不近,這會兒就說我色眯眯,自相矛盾。”看著她,雲戰那聲線再搭配上此時模糊的光線,他看起來極具壓迫力。


    “成成成,我瞎說的,大元帥您贏了,快出去。”不想和他爭辯,秦箏著急攆人。


    “你那樣子可不是瞎說。”幾不可微的搖頭,他的臉看不清,占據了半個帳篷,他就像一座山。


    “不信算了,我就是瞎說的。快出去吧,我要睡覺了。”起身推他,在這小空間裏和他在一起,她覺得心裏毛毛的。


    然而,她那力氣推雲戰怎麽能推得動,恍若推在了石頭上一樣。


    她披頭散發,又隻穿了一層衣服,靠的這麽近,她身上的熱氣迎麵撲來,讓雲戰感受的清楚。


    兩隻手在推他,如同撓癢癢,盯著她同樣在用力的臉蛋兒,幽深的眸子微微眯起。


    驀地,雲戰抬手抓住秦箏的兩隻手腕,以一隻手富餘的抓住,讓她無絲毫反抗之力。


    眼睛睜大,秦箏反應很快的用腳踹,她這應急能力也是很強悍的。


    不過她若是對付不會武功或是同樣三腳貓沒準兒還有勝算,對上雲戰,她是連半點勝算都沒有的。


    用另一隻手抓住她腳踝,而且一次解決掉兩隻腳,她雙手雙腳都被雲戰擒住了。


    她此時就有點像農家宰豬時,豬被從圈裏扛出來時的樣子有點像,雙手雙腳被捆住,就差用一根棍子從手腳中央穿過去了。


    掙紮不得,秦箏隻能幹瞪眼兒,“雲戰,你太過分了,放開我。”


    看她那造型,雲戰的確有些忍俊不禁,盡管臉上什麽都看不見,可那眼睛裏卻是充滿了笑意。


    “將你掛在一根木棍上,就可以上火烤了。”雲戰也覺得她和被捆住的小豬有點像。


    “放開我。”秦箏一拱一拱的掙紮,手腳用不上勁兒,活像個蝦米。


    雲戰偏偏不放,任她一拱一拱的搞笑,他十分喜歡看。


    “好了好了,我認輸,快放開我。”硬的不行來軟的,秦箏撅嘴裝可憐,她那張臉做這些表情十分擅長,而且當真是可憐兮兮,讓人不禁心生憐憫。


    看著她,雲戰的視線不由自主的挪到她的唇上,她的唇形十分好,誘惑力十足。


    “你這個醜樣子,很勾引人。”扔掉她,雲戰給予淡淡的評價,隨後起身走出帳篷。


    被扔掉的人兒躺在那兒揉手腕兒,一邊冷哼連連,他才醜呢!


    不過說她勾引人?呸,她又不是狐狸精,誰勾引他了?


    越想越不忿,秦箏忽的大喊,“我才沒勾引你呢,自作多情。”


    她的聲音迴蕩在偌大的房間內,雲戰自然也聽到了。不過他沒迴答,也不知他怎麽想的。


    兀自冷哼,不過那個男人沒再搭理她。這廝忽冷忽熱玩的特別好,她連他一個手指頭都及不上。不過好在她心裏夠強大,否則指不定得被耍的多暗自神傷呢!


    抱著被子,秦箏腹誹著雲戰,最後慢慢的睡著。


    天陽關在黑夜中遺世獨立,黑黝黝的,無人能穿過。


    兵士巡邏很森嚴,城嶺上也守備很嚴,無事總是往山下城裏轉的顧尚文也上了城嶺,已經兩天沒下來了。


    城嶺上風很大,顧尚文披著厚厚的大氅,站在城嶺之上遙看黑水江的對岸。


    黑水江對岸是連綿的森林,一望無盡頭,那都是東齊的地盤兒。


    在這高處能看出去很遠,但東齊黑水江對岸沒有任何城池。因為他們都知道大燕的兵士在城嶺上能看的一清二楚,所以他們自這城嶺建起來初始就命百姓都撤離了這裏。


    長長籲口氣,顧尚文的臉被風吹得都沒知覺了。


    “顧兄,來一口暖暖身。”李毅獨具一格爽朗的聲音出現,他大步走來,手上拎著酒囊。


    轉頭看著李毅,顧尚文搖頭,“要是喝了你這酒,我得昏睡三天三夜。”


    李毅麵貌粗獷,更是有點粗糙,可以說他長的很不好看。


    於顧尚文身邊停下,李毅舉起酒囊喝了一口,暖意從胃裏襲來,“王爺說東齊可能要出幺蛾子,我猜可能是衝著王妃來的。不過,他們到底為什麽要對付王妃呢?這王妃來頭簡單,我實在想不通。”


    顧尚文搖頭,“雖然她這身世一聽簡單,但實際上可沒那麽簡單。這王妃啊,我覺得有點怪。而且,她在十七王爺的陵墓裏呆了四年。沒瞧見她那麽白麽,我剛見她時,慘白慘白的,比這時候嚇人。”顧尚文不免有瞎說之嫌,但他確實是覺得秦箏這個人有點奇怪。否則雲戰也不能對她那麽關注。


    “還有這一茬?不過我記得,去十七王爺陵墓裏陪葬的好像是秦通的長女。王妃不是次女麽?從生下來就瘋瘋癲癲,後來又殘疾了。”不止李毅,天陽關所有的兵將都很好奇,隻是他們不敢那麽明目張膽的八卦。


    “秦通那個家神奇的很,大小老婆一大堆,隻生下來兩個女兒。貌似正房和長女一手遮天,下麵的人肯定都沒好日子過。”顧尚文嘖嘖歎息,秦箏以前過的也不好。


    李毅明白了些,連連點頭,“這世道就是如此,誰有權勢有野心就能一手遮天。沒有權勢沒有野心,就等著受苦受難吧。不過好在嫁給了王爺,便是在這裏再不好,也比皇城好幾百倍。”喝一口,為這人生為這世道。


    顧尚文點頭,其實在他看來,秦箏絕對是好命。他從小就認識雲戰,他還從沒見過他對哪個姑娘上心過。曾經有一段時間他還覺得雲戰不喜歡女人呢。


    好不容易有他感興趣的了,若真是東齊對秦箏做出什麽,估摸著會重新再起戰爭。表麵的和平已經維持了五年了,若戰事再起,血流成河的畫麵會再次出現。


    城嶺上冷風唿嘯,嶺下一道道的石環樓也守備森嚴,東齊的使者團被困在一道石環樓中,這裏的守備尤其多,便是插上翅膀也飛不出去。


    然而,黑夜中卻是有一個長著翅膀的黑色小影混了進去,於半開的窗子飛進房間。下一刻,那窗子被從裏關上,沒人知道裏麵在做什麽。


    一覺到天亮,秦箏睡得很不安穩。如她所說,她又做惡夢了,當然,惡夢裏嚇著她的不是雲戰,反而保護她的是雲戰。


    那隻鷹也一直都在夢裏,現在她覺得它就是敵人,若下次再出現,她一定會宰了它。


    從帳篷裏鑽出來,扭頭看向屏風處,那後麵她從沒去過,那是雲戰睡覺的地方。


    聽聽沒什麽動靜,看來這廝已經出去了。


    走出來,伸了個懶腰,配合懶腰的還是她變調了的感歎聲,“舒坦!今兒個老百姓啊真呀真高興、、、”開始唱歌,每一個字兒都沒在調上。


    不過她自己並沒有自知之明,本人聽來唱的還是很不錯的。雖比不上藝術家之類的,但她去做個歌手估摸著還能成。


    如此自視甚高也隻有她自己知道,若是說給別人聽,不知得多少人笑掉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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