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裏忽然狂風肆虐,沒有征召的大變天,預示著會有大事發生。安路濤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安辰逸,安路覺雖說一直待在軍營,不必擔心西域此時會有什麽大動作,看似非常輕鬆的他卻顯得萬分焦急。安路覺擔心著,卻不能與安路濤一起,他寧可在外尋找安辰逸,也不願躲在軍營,什麽事都不用做,隻得幹著急。


    來迴走動的安路覺意識到帳外的天氣,他也在擔心著。走出帳外,觀望著四周,除了狂風,一切看似平靜。


    “白日天氣還晴朗萬分,夜間怎會突然起風?”安路覺看不出到底哪裏預示著問題,自言自語後,問:“太子殿下還沒有迴營嗎?”


    “沒有。”帳外的守衛如實迴稟。


    安路覺明明知道安路濤沒有迴營,他還是會不死心地再問一遍。“太子殿下迴來後馬上告訴我。”


    “是。”


    安路覺不放心西域皇子,離開自己的軍帳,出現在關押西域皇子的營帳外。據守衛迴稟,一切正常。他還是忍不住走進去看了看。見他們還被綁在那兒,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


    安路覺守著軍營,盡管他的心一直在擔心著安辰逸,但他最主要的任務還是保證兩位皇子安然無恙,保證軍營不出狀況。


    “兩位皇子,為何不吃?”走進帳內,皇上身邊的碗筷沒有動過,安路覺不解。


    他們對安路覺的突然出現表示很不歡迎,大皇子代表迴話:“別假惺惺的,要殺要剮悉聽遵便。”


    “我們沒有傷害兩位的意思,不過是想請兩位來軍營做客。”


    “做客?”二皇子露出鄙視的奸笑。“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拎起綁在他們腳上的鐵鏈。


    “如果我想殺你們就不會隻綁著你們的腳。之所以這麽做是怕你們逃走,那麽請你們做客的好意就無法呈現了。”


    “呸。別說那麽好聽,你們安國吃人不吐骨頭。別跟本皇子來這招,不好使。這飯我們不會吃,寧可餓死,也不會吃你們安國的一粒米。”兩位皇子鐵骨錚錚,他們是不會吃嗟來之食的。


    安路覺鼓著掌上前幾步,在他們麵前停下,也蹲下身,與他們保持相同的高度。“真有骨氣。但是你們這樣隻會讓我更加瞧不起你們。”


    “什麽意思?”他們以為自己表現得很好,乃是真英雄。沒曾想安路覺竟然瞧不起他們。


    “不管是什麽地方的米,都是老百姓種的,這些是老百姓的辛苦勞作,你們既然如此瞧不起安國百姓種的糧,那你們為何想統治中原?難道隻是為了證明你們是多麽有骨氣,多麽的驍勇善戰?”麵對安路覺的問題,他們無從迴答。“你們給百姓帶來戰爭的災難,讓他們無家可歸,又是這麽瞧不起安國百姓種的糧,如此不知道感恩於老百姓,不知為百姓謀福祉的你們,憑什麽能戰勝我們?憑什麽一統中原?”他們麵對安路覺步步逼問,竟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安路覺站起身,繼續說:“一個不知道照顧好自己的人如何去照顧天下百姓?真正的男子漢是不會坐以待斃,更不會為了麵子而放棄填飽肚子。大丈夫能屈能伸,隻有自己有力氣,有力量,才可以突破重圍,像你們這樣唯唯諾諾,以為餓死了就是偉大嗎?以為這樣你們西域就會以你們為傲嗎?我告訴你們,這樣的你們隻會讓天下人瞧不起。”


    安路覺也不知何故會跟他們說這麽多,更不知道自己原來對戰爭是如此的厭惡。曾經他自私的希望邊關永無寧日,這樣他便可以不用迴宮,不用迴去麵對那個讓他討厭又不得不去尊重的母後,如今母後不在了,他又是那樣的想念。在他失去後才真正明白,不管做錯什麽事,不管自己是多麽的討厭,憎恨,其實那個人在他心裏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誰都可以不原諒皇後,隻有他不可以,無論皇後做過什麽,他都沒有資格去恨她。曾多次,他幻想著,如果當初他沒有一氣之下離開京城,駐守邊關,時刻陪在皇後身邊,皇後還會一錯再錯嗎?前路無法再迴去,但可以肯定的是,不至於連母後的最後一麵都見不到。


    看著他們低頭不語,安路覺也自知話太多,現在還有嫌心給他們說教,安路覺認為自己是瘋了。正準備轉身離去。


    “可否給我們熱一熱?”背後傳來大皇子的聲音。安路覺出於好奇,轉過身,“菜涼了。”


    看著他們的樣子,安路覺竟然笑了,吩咐侍衛把飯菜拿去熱了熱,更是讓守衛也為自己準備了一份。方才記起,擔心著安辰逸,他也是滴水未進。


    安路覺盤膝而坐,三人原本還是敵人,兩位皇子還是安路覺親自擒來,他們不過見過幾次麵,沒有多大的交情,而在狂風不止的夜晚,他們圍桌而坐。


    “幹。”沒有任何理由的,他們端起手中的酒碗,瀟灑地碰在一起。人生在世,難得遇一知己,不管對方是敵人還是陌生人,隻要他們有著共同語言,他們便可坐在一起,享受片刻的心靈的安慰。


    “我叫哈聞,他是我弟弟哈木。”


    “在下安路覺。”


    “久聞大名。”


    三人互相自我介紹。反正閑著也閑著,找個人聊聊天,也許可以緩解心中的悶氣。


    “兩位皇子客氣了,我也不過是小小副將,何來的久聞大名?”


    “安國的兩位將軍我一直很佩服,你們的安將軍我是沒有機會交手了,能與你交手,我哈聞也心滿意足了。”


    “兩位皇子也是身手了得,能與二位切磋一迴也是路覺三生有幸。”


    “叫我哈聞,別皇子長皇子短的,聽得我不舒服。”


    哈聞似乎心情很不好,安路覺納悶,“這是怎麽了?”


    “你是有所不知,我和大哥過的是什麽日子。”


    和親人說快樂,和朋友說痛苦。看著兩位皇子愁眉苦臉,想與他訴說心中委屈時,安路覺覺得他們是把他當朋友了。


    “你們是西域皇子,過的當然是好日子。”天下還有比他更慘的皇子嗎?守著邊關,掛著皇子的身份,實則不過是隨時會喪命的將軍罷了。不過這一切也不能怪任何人,隻怪安路覺當初一時沒想清楚。


    “我們哪是什麽皇子啊。”說起傷心事,哈聞端起酒碗,又是一飲而盡。“不過是父皇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


    “喔?”他們心裏有秘密,安路覺也不是那種愛打聽別人秘密的人,竟然他們提起,他豈有不聽之理。“二位如若信任,就說給我聽聽,也好讓我幫你們出謀劃策。”


    “安將軍,我們兄弟二人知道你是好人。雖然綁著我們,卻也三餐供應著。這輩子能遇見你也算有緣,我們兄弟就算死也瞑目了。”在西域,如果抓到敵軍,不被折磨致死就是萬幸,更別說還有好酒好菜招唿著。哈聞哈木頓時認識到自己曾經對安國的錯誤認識。


    “無辜的人何罪之有?隻是戰爭給我們帶來的迫不得已,每天看著那麽多人死在眼前,真是恨不得馬上停止,難道發起戰爭的人就不知道和平比什麽都重要嗎?”安路覺也一碗下肚,他心裏何嚐願意殺那麽多無辜的人。


    “其實父皇以前不是這樣的。他是一個熱愛和平的人,更是一個願意為了別人而犧牲自己的人。自從若惜的出世,他像變了一個人。”


    “若惜?”安路覺對這個名字很陌生。


    “對,西域王的親女兒。”


    安路覺察覺哈文的話有著另一層意思。“什麽叫西域的親女兒?”


    “我們兄弟是西域王的私生子,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娘就去世了,之後西域王找到我們,並把我們帶迴西域王宮,想著自己馬上也可以榮華富貴了,心裏那個高興。父皇與我們相認,對我們也很好,給足了我們從小失去的父愛。父皇隻有一個王後,他很愛王後,與我們的娘親不過是個意外。王後與父皇成親十年仍膝下無子,王後覺得對不起父皇,得知父皇原來有兩個兒子,便提議接我們入宮,也願意給我們娘親名份,等父皇找到我們時,娘已經不在了。”哈聞迴憶以往,男兒淚不禁流出眼眶。


    “父皇王後對我們很好,或許老天看到了他們的善良,終於有一天,後宮傳來王後懷孕的消息。父皇很高興,我們也很高興。而自此之後,父皇便疏遠了我們,每天陪在王後身邊,直到她平安生產。王後生了一個女兒,父皇很高興。漸漸的,我們被遺忘了。長大後我們才知道,父皇找到我們不是因為心裏有著我娘,而是為了傳承他們皇室血脈。其實在他心裏,隻有若惜才是正統。”


    “一個男人最想看到的就是心愛的女人能為自己生下孩子,西域王老來得女,心裏自然很是開心。或許在他心裏你們也同樣重要,隻是當時的心情讓他暫時忘記了你們。”安路覺反倒覺得他們很可憐,頓時有種安慰他們的心態。


    “畢竟我們身體裏也流著他的血液,他怎麽會對我們不管不顧,就算他對娘沒有感情,但是我們的的確確是他的孩子。同樣是孩子,始終有著天壤之別。若惜五歲那年,王後大病了一場,最後還是離開了父皇。失去王後後,父皇情緒很是低落,他便把我們交給大將軍,讓他教我們武功,而若惜成天陪在他身邊,或許正因是若惜的存在,父皇才得已恢複自我。”


    “若惜從小便古靈精怪,還不到十歲的她竟然從河邊救起一個中原人。她花了很長時間,很大的精力,終於救醒了中原人。或許是因為感恩吧,他一直留在西域,守在若惜身邊。”


    “你們西域有中原人?”安路覺驚訝。


    “是,此人正是西域的軍師,也就是挑戰安辰逸的老者。”


    “原來是他。”沒想到西域軍師竟然是中原人,更想不到看似江湖老前輩的他,竟然為了救命之恩,連自己的中原土地都要拱手讓人。氣憤中的安路覺又怎知莫落子真正的心思。


    “這次讓莫落子引開安辰逸正是若惜的計劃。”


    “那個女將軍就是若惜嗎?”


    “是的。她比父皇有野心,挑起兩國的戰爭若惜是主謀。從小父皇就寵她,聽從她的每個建議,長大後她更是得寸進尺,她竟想著一統中原,她不僅僅隻想著西域一方領土的公主,她想坐上天下第一公主的空座。”


    “依此看來,她現在最大的心願是想成為天下第一公主,日後說不定就想成為天下第一女皇。”


    聽安路覺此言,哈聞兄弟麵麵相視,他們肯定了安路覺的說詞。“不過聽了幾句介紹,你竟然能看出若惜的本質。我們也有這種想法,無奈父皇聽不進去。”


    “他如果能聽進去你們的建議,就不會任由若惜發展到今天。她的身邊有著武功高強的軍師,西域王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安路覺也是此時才得知,原來安國的敵人不是西域王,而是那個叫若惜的公主。


    “我們很討厭打仗,但也身不由己。”


    “明明不是皇子的命,卻流著皇室的血液,若是我們生活在普通百姓家,或許就不會有今天了。”


    “命運不是我們能預知的,若是生在百姓家,或許你們遇到的就不是這些事,可能比更嚴重,也可能平凡過一生。”


    “說得對。既然命運早就注定了,我們還想什麽如果。”


    “沒有皇子的身份,沒有我們的今日,又怎能與你開懷暢飲。上天注定的事也不見得全部都是壞事。”


    “對。為了我們的緣分再幹一個。”


    “好。”


    再次舉杯,他們喝得盡興,聊得更歡。哈聞哈木對安路覺沒有保留,安路覺正愁沒人陪他說說心事,眼前的兩個雖然說不上很熟,就衝投緣兩個字,他也願意對他們敞開心扉。


    安路覺的故事不算很長,他概況起來也就更加簡單。聽上去簡單,他們卻也同樣能聽出故事裏的無奈與後悔。


    “我們都是苦命的人啊。”


    “可能是我們上輩子做了太多錯事,所以這輩子才會讓我們受點折磨吧。”


    “堂堂大將軍也信這個?”


    命運相差不多的他們,苦笑幾聲,繼續開懷暢飲。跟他們聊了幾句,安路覺心情好多了。繼續喝著,繼續聊著,繼續等著。


    是他們太過專心,還是帳外風聲太大,他們沒有感覺帳外的黑影,等他們察覺時,黑衣人已經出現在他們身後。


    安路覺起身,詫異的看著黑衣人,能在軍營來無影去無蹤絕非等閑之輩。麵對這樣的高手,就算叫來全軍營的將士也未必能活捉了他,與其讓將士白白送死,倒不如他先全力以赴。


    “你是誰?”


    莫落子沒想到關押皇子的地方還有個將軍,更想不到,他們三個竟然促膝而談。站於安路覺身後的哈聞哈木似乎已看出來者的身份。


    “安路覺,不久前我們還見過,這麽快就忘了老夫了?”


    “你是莫落子?”他的聲音安路覺記得。“說,你把我皇叔怎麽樣了?”


    莫落子大笑幾聲。“傳聞中的安辰逸是如何的厲害,令人聞風喪膽,那日一戰,也不過如此。傳聞終歸是傳聞,他怎會是老夫的對手?”


    “你殺了皇叔?”


    “是,他已經死了。”


    “你胡說。”


    “信不信由你。不過看此情景,似乎你們還沒找到他的屍體吧。別白費心思了,說不定早就被野獸吃了。”


    “莫落子,還我皇叔命來。”安路覺按捺不住心頭的火焰,舉劍上前,明知自己不是莫落子的對手,但他也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替安辰逸報仇的機會。


    果然,不過幾招安路覺便被莫落子打倒在地。“老夫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母後好歹也幫過西域,今日隻要你讓老夫帶走兩位皇子,老夫可以饒了你,也會放過這裏的所有將士。”


    “你做夢。”安路覺站起身。“就算今日死在這兒,我也不會讓你帶走他們。”他負責守在軍營,兩位皇子被帶走,他無法交待。


    “你就這麽想死?別怪老夫沒給你機會。那老夫成全你,下去陪你母後吧。”


    說著就是招招致命,安路覺在莫落子的強逼之下,隻得保命,根本沒有還手之力。想速戰速決的莫落子,根本不給安路覺反擊的機會,運功於掌,一掌斃命,關鍵時刻,安路覺一個轉身,掌力不偏不倚打在站在身後的哈聞胸前,一口鮮血吐出,哈聞無喘息的機會,隨即倒地身亡。


    驚訝的不僅是安路覺,莫落子也不曾想會錯殺了哈聞。搖著哈聞的身體,哈木想為兄報仇。同樣是以卵擊石。帶著仇恨的眼神,哈木不顧腳上的鐵鏈,赤手空拳衝上前,莫落子見狀,二話不說,又是一掌,哈木被打飛出去。明明是救他們出去,反而錯手殺了他們。莫落子失神了。


    看著地上的兩兄弟,安路覺氣極了。“莫落子,哈木被鐵鏈扣住,根本不可能衝到你麵前,赤手空拳的他更不可能對你造成威脅,你竟然連他也要殺害,他們可是你們西域的皇子。你的心到底是不是肉長的。”


    “你們是被你殺死的,跟老夫沒有任何關係。”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莫落子,我今日便與你同歸於盡。”


    安路覺又是拚死上前,莫落子剛剛失手殺了兩位皇子,心不在焉,全力以赴的安路覺更是抓緊時機,步步緊逼。僅管如此,他仍然不是莫落子的對手,而就在生死關頭,安路濤的突然出現,緩解了局麵。


    安路濤雖然也不是莫落子的對手,但他畢竟是安辰逸手把手教出來的,而帳外已被弓箭手包圍,莫落子若是戀戰,恐怕對自己不利。莫落子看準時機,安全地離開。


    任由莫落子離開,安路濤重新迴到軍帳,扶起倒在地上,已受傷的安路覺。


    “你怎麽樣?”


    “沒事。”安路覺輕咳了幾聲。“皇兄,還好你及時趕到。”


    “那人是誰?”


    “他便是西域軍師,殺害皇叔之人。”


    “殺害皇叔?你是說皇叔被他殺了?”


    安路覺很不願承認這樣的結果,可莫落子已親口承認,而這幾日他們也是尋找未果,他還有什麽理由不相信。“莫落子親口承認的。他連西域的皇子都殺,這種人真是喪心病狂,隻可惜,以後沒人能對付得了他。”一想到這兒安路覺便失去了信心,隻要想到以後沒人是莫落子的對手,他便心灰意冷。


    “莫落子是厲害,但他萬萬沒想到,皇叔還活著。”


    “你說什麽?”安路覺頓時眼前放光,抓著安路濤,興奮而激動。


    “你看這是什麽?”安路濤從懷裏取出一個類似於鎖一樣的東西。


    安路覺接過手,仔細觀察著。“這好像是皇叔的隨身之物。”安路覺對安辰逸並未十分了解,隻是偶然有一次,他在安辰逸的軍營裏見過這個東西。


    “沒錯,這叫童心鎖,是皇叔最珍愛的東西。”


    “我一直很好奇,這把鎖明明是女人之物,皇叔為何會如此珍貴它?”


    “你有所不知,這個童心鎖是皇叔心愛的女人送給他的。”安路覺接過童心鎖,看著背麵的霜字。“皇叔把它看得比命還重要的。”


    “那皇兄是在哪兒找到它的?”


    “一個山洞。”


    “山洞?”


    “是,這個山洞很隱蔽,很容易忽視它。在山洞裏我發現這把童心鎖,說明皇叔曾在山洞裏待過。我觀察過山洞,裏麵像是有人待過,還有一絲血跡。皇叔很可能是受傷了,曾在山洞裏療傷。”


    “那這麽說皇叔還活著?”


    “皇叔會出現在山洞,說明他還活著,而現在他不在山洞,說明他的傷已經好了,很可能是去了什麽地方,又或是遇到什麽事難已脫身。莫落子說皇叔已死,更加證明皇叔不在他們手上。現在雖然還沒有找到皇叔,至少可以證明他現在是安全的。”


    “太好了。”


    知道安辰逸還活著,他們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隻待明日一早,他們繼續尋找,不過他們不能圍著那個範圍,他們應該拆散開來,不能放過任何腳落。尤其是山洞,一些非常隱蔽的地方。


    雖然與兩位皇子相交不久,但他們的不幸也讓安路覺心痛,突然慘死的他們也許是最好的歸宿。安路覺決定好好安葬了他們,希望他們在天之靈能保佑安國與西域的戰爭可以早些結束。


    莫落子逃離軍營,失魂落魄的迴到若惜宮裏。若惜一直在等待莫落子勝利歸來的消息。見莫落子失神地跑迴來,身邊並未其他人,若惜的臉色頓時大變。


    “公主,我失手了。”


    “你答應過我什麽?”若惜對他失望透了,枉有一身好本領,卻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說你會把皇兄安全帶迴來。他們沒迴來,你迴來幹什麽?”若惜雖然對兩位皇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關懷過,但在她心裏,她一直把他們當親哥哥,從來沒有歧視過他們的出生。不過她一直忙著統治中原的宏傳心願,忽略了對他們的關懷。


    “對不起。請公主節哀。”


    “莫落子,你太過分了。皇兄還活著,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公主……”莫落子抬眼看著火冒三丈的若惜,麵對這樣的她,他還敢說出實情嗎?“皇子他……”


    “怎麽了?是不是皇兄出了什麽事?”若惜頓時意識到事情的嚴重。


    “他們……他們被殺了。”


    若惜後退了幾步。“什麽?”


    “當我趕到的時候,皇子們已經斷氣了。”


    “豈有此理,這筆賬我會一起算。”


    麵對皇兄的死,若惜完全相信了莫落子的說詞,同時也加深了她對安國的恨意,更是加強了她對統一中原的決心,也是完全說服她“不擇手段”的最後動力。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絕色宮女是王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上官瓏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上官瓏月並收藏絕色宮女是王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