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煊點點頭,其實這大夏天的,讓那些士兵住在外麵倒也沒什麽,相信他們都習慣了。但蘇黎好像不這麽認為,既然這樣的話,讓就讓他們蓋幾間茅草屋吧,反正他們人多,也都是能手,蓋個茅草屋,也不過一天的功夫罷了。


    “我會安排下去的,你就放心吧!”青陽煊抱著小熊熊,再次的走來走去。這個小家夥,真的是小,令人心疼。


    夜晚飯後,蘇黎看著烏爾托懷裏的小熊熊。周圍的人不免都有些緊張起來,這真的要用她的血去煮藥,那到底得多少的血啊?


    苟熊臉色蒼白,抱著蘇黎不撒手。他固然是心疼女兒,可女兒和妻子在他的心裏,當然是妻子比較重要了。


    “阿黎,我們……”苟熊張嘴想要說服蘇黎不要做傻事,他還想說兒孫自有兒孫福,隻要阿黎好,那就都好。


    可看到小熊熊蒼白的嘴角,再次緊閉的雙眸,心中一痛。心裏不停的安慰自己,也許她隻是白天玩累了罷了。


    蘇黎阻止苟熊說下去的話,她看到小熊熊這樣,知道是不能再拖了。反正要怎麽做的順序,她都已經知道了。


    “相公,你去拿一把刀過來!”這裏沒有麻藥,真是該死。算了,疼就疼死,反正也就一次。已經讓小芽熬了紅糖水放在一邊了,到時候強行給自己喂進去就行了。


    苟熊搖搖頭,不肯。看著小熊熊的眼神,心裏有些愧疚。


    青陽煊能夠理解蘇黎做母親的心態,拿了一把剛磨好的鋒利的刀過來,又拿來一個碗。用三碗水熬成一碗。那隻要一碗血,兩碗水就夠了。


    齊澤閆皺著眉頭,想了想,上前封住蘇黎的身上疼痛的自覺。拿出一個布條,綁上她的眼睛。


    苟熊緊緊的抱著蘇黎,看著趴在烏爾托懷裏的小熊熊,眼眶有些淚光閃現。小肉包則是被韓昆給抱走了,這種畫麵,小孩不宜看見。


    青陽煊咬著牙一狠心,對著蘇黎的手腕,割了下去。蘇黎隻覺得一陣東西劃過自己的手腕,隨即感覺到有東西流出自己的身體,而那隻手剛好蘇黎帶著青碧的手。


    蘇黎由於看不見,聽覺變得異常的敏感。耳朵裏傳來小草的嗚咽聲,身上傳來,相公抱著自己顫抖的身軀。


    周圍死一般的沉靜,好像能聽見自己的血低落在碗裏,滴答滴答的聲音。頭越來越暈乎,不一會兒,蘇黎頭一歪,昏了過去。而苟熊嚇得抱起蘇黎,就要往外走:“阿黎,阿黎你醒醒,別嚇我。”


    “二弟,你不能現在帶著弟妹往外走,還差一點血。如果她醒來知道功虧一簣,會多傷心,多難過?”


    “大哥,難道我要眼睜睜的看著阿黎昏迷了,還要無動於衷嗎?不,我做不到。”


    苟熊想要走,被齊澤閆給喝住了:“不準動,就差一點點了。這是黎兒的自打小熊熊出生後的願望,你就這樣在她快要成功的時候,硬生生的毀了?”


    苟熊心有不甘,可在嶽父的麵前,不敢放肆。抱著蘇黎,繼續坐在那。當那碗的血快要滿之時,他的雙眸也越來越通紅。


    “好了,你放開她,我給她止血。”齊澤閆上前封住了蘇黎的穴道,在讓苟熊抱著她迴房。推了推還在呆愣住的小草道:“還不快點將紅糖水給你家夫人送去。”


    小草這才迴過神來,端著早已熬好的一大碗紅糖水,往夫人所在的屋內走去。


    苟熊看到小草端著紅糖水,收起了眼中的濕意,道:“放在那給我吧,你去給小姐熬藥去!記住,千萬不能出差錯。那藥千金難買,你家夫人沒有第二條命,在割一次血。”


    本來這麽久以來,小熊熊的藥,都是小草熬的,也熬得很好。可這麽讓苟熊一說之後,小草更是小心翼翼。


    等小草熬好之時,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都快用沒了。端著碗,再次小心的走了出來。


    “你去休息吧,這個碗給我,我來喂她!”青陽煊接過小草手中得碗,看著趴在烏爾托手中,唿吸微弱的小家夥,心疼不已。


    “我不累,我看著小小姐!”小草固執的站在那,看著青陽煊舀了一點,往小熊熊的嘴裏喂。


    可小家夥,不知道為何,始終不願意開口。隻是不舒服的哼哼唧唧,就是等藥到嘴邊,便雙唇緊閉。


    “大將軍,要不還是我來試試吧。平日裏,不是夫人就是我和小芽喂的。”小草鼓起勇氣,看著青陽煊的臉,認真的說道。


    青陽煊有些泄氣,但看向依舊不喝自己藥的小肉包,隻好放棄。


    烏爾托早已渾身僵硬,這個軟綿綿的家夥,怎麽就賴上自己的懷裏了?在家,他也是有妻室,有子有女的人,可還沒有哪一個真的讓他猶如對小熊熊一般的特殊存在。


    小草接過碗,示意烏爾托蹲下來,她自己也跟著坐著,與小熊熊一般高。輕哄著小熊熊道:“小小姐,你快點吃藥吧。夫人看你不吃藥,難過得都哭了,難道小姐忍心讓夫人哭嗎?”


    說罷這話,小草在舀了一小勺,遞到小熊熊的嘴裏。


    隻見這小家夥閉著眼睛,嘴巴小小的嘴巴,一點一點的咽下去。盡管這藥裏有濃重的血腥味,但依舊給喝了下去。


    青陽煊和烏爾托看到這,忍不住對這小丫頭另眼相看。不過更多的是,心疼小熊熊的懂事。小小年紀,卻是如此的懂事,又怎能不令人好好疼惜?


    待一碗都喂下去之後,小芽這才拿起碗,往廚房走去。今天是第一天,又是晚上,聽從夫人的話,一次性給小小姐喝了。要不然按照正常,這一碗需要分成三次來喝的。


    小草走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青陽煊一臉的沉重,而烏爾托一臉死灰般的蒼白:“怎麽辦?小熊熊嘔血了!”


    小草走過去,看著小小姐吐出來的是黑血,這才鬆了一口氣。她還真以為自己給小小姐喝太多了,起到物極必反的作用。


    “兩位將軍元帥不必著急,夫人說這是正常現象。你們看小小姐嘔得是黑血,就說明是不好的東西,所以兩位可以放心!”


    小草說罷,轉身出了院子,往她今天晚上暫時住的地方而去。


    青陽煊和烏爾托仔細觀察了一番小熊熊吐得血,這才鬆了一口氣、但很快麵色就黑了下來。這怎麽會是黑血呢,莫非小熊熊是中毒了才這樣?可是誰膽敢這樣下毒?


    ------題外話------


    小離一天反反複複的發燒,退燒藥什麽都不管用,其實很苦逼的說。爬啊爬的起來,碼了這麽多字,親愛的們將就著先看吧!等小離身子好了,定然依舊萬更走起!


    ☆、第七十三章 失憶


    兩人百思不得其解,這小熊熊才一周歲多一點。沒道理會中毒,小肉包都沒事,為何小熊熊會有事?


    看著已經停止嘔血,睡過去的小熊熊,青陽煊和烏爾托沉默不語。


    “把孩子給我,你們兩個去睡吧。晚上我看著,要有什麽事,我在叫你們!”齊澤閆走出來,看到兩個大男人,一臉的嚴肅。


    “攝政王!”烏爾托叫了一聲。青陽煊則是繼續點了點頭,並不說話。


    “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麵?”齊澤閆看著忍不住問了出來。


    青陽煊聽到這話,嘴角掛起溫和的笑顏:“攝政王以為呢?”


    齊澤閆搖了搖頭:“你是皓月的人,而我又從未去過皓月。除了這一次,你也沒來過我們齊月,沒道理見過才是。”


    “既然如此,攝政王何必多想呢!”青陽煊麵上笑容不減。


    烏爾托不知道兩人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怎麽從今天青陽煊見到他們攝政王之後,那態度就說不清,道不明。


    要說是親情,那又帶著些疏遠。要說是仇人,那也不像。青陽煊看著攝政王的態度,感覺上很奇怪。貌似裏頭還帶著些嗔怪,怪哉,怪哉!


    “攝政王,這孩子晚上你一個人帶著,我實在是不放心。她畢竟是我們青碧的下一代繼承人,青碧帶在她手腕的時候,我們都見識過了。那個胎記,軍醫也都確認過。


    不是我不放心攝政王你,我是擔心她身體不好,過不去。這孩子一直在吐血,還是黑血。我和青陽將軍在想,為何會吐黑血。這不是中毒才會吐黑血嗎?可這孩子才這麽小,又一直是郡主自己帶著,沒道理會中毒才是!”


    相對於青陽煊和烏爾托,在小熊熊身上的不冷靜,齊澤閆則是看得很清楚,便道:“這孩子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便各種藥一直吃著。


    不管是為了她身體怎麽好,都是各種藥在換著吃。話說是藥三分毒,這麽小的孩子,吃了這麽久的各種藥,你們會覺得沒有毒嗎?”


    齊澤閆的話,讓兩人恍然大後,隨即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彼此一眼。


    “那孩子晚上就麻煩攝政王了!”


    烏爾托將孩子交給齊澤閆後,看了看天色,也該休息了。忙了一天,真的累了。這樣的擔心刺激,tnnd比打仗還累。


    苟熊坐在床邊,看著蘇黎一直沉睡,心中特別的擔憂。


    喝了那麽多的紅糖水進去,臉色依舊那麽的蒼白。不行,得去問問嶽父,有沒有帶些珍貴的藥材過來。


    對了之前好像給小熊熊的藥材裏,好像有那人參之類的。


    想到這,苟熊起身,去翻找之前小熊熊吃得藥來。這一路上,隻要有時間,有空餘,便都會補充。之前給了兩個多月的藥材是不錯,但那人參和靈芝是有的多。


    經過一陣的翻箱倒櫃之後,依舊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苟熊不禁有些泄氣。可床上蒼白臉色的妻子,令他心發慌。


    “阿黎,你一定要快點醒過來!”她那麽的瘦弱,成天為小熊熊擔心。就算是這兩個月,也沒少見她長胖起來過,這令他十分的自責。


    找不到藥材,小草去別人家休息了。他又不能離開阿黎,想了想便作罷,等明日再說。


    天蒙蒙亮了起來,苟熊緊了緊懷裏的人,發現她渾身冰涼,忍不住一個驚嚇,坐了起來。看著麵色越來越白的人,苟熊的心慌了!


    “來人,來人啊!”苟熊沒想過會這麽的嚴重。一碗的血,如果是像他們這樣的男人,也就休息幾天就好了。可阿黎卻變成這個樣子,好像隨時要去了一樣。


    “老爺,怎麽了?”小草剛踏進家門,聽到夫人房間裏傳來老爺大叫的聲音,連忙奔進去。


    “小草,阿黎她,阿黎她渾身冰涼。你先去燒點熱水,給阿黎泡熱水澡。對了,你繼續熬紅糖水,不,不對。家裏還沒有靈芝或者人參,快點煮了給阿黎喝下去。”


    苟熊逼著自己要冷靜,可是現在腦海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該做什麽,又該說什麽。


    “是,老爺!”小草看到蘇黎的臉色,心裏暗道不好。該死的,昨天怎麽樣了,夫人是要補血。而傻傻的,居然隻熬了紅糖水。


    之前小小姐那邊,還剩下半根的人參,先煮了再說!小草慌忙的跑進廚房,先用一個鍋燒熱水,緊接著從懸掛的籃子裏,掏出一個小布包。攤開小布包,拿出半根人參,用小郭開始煮人參湯了。


    至於其他人的早餐,都先等一等。天大地大,都沒有夫人的命,來得大。


    “二弟,怎麽了,是不是弟妹她怎麽了?”青陽煊看到小草剛出去,便是第一個進來的。一邊問著,一邊上前查看。


    緊接著不等他走近床邊,烏爾托和齊澤閆等人,幾乎同一時間進來了。


    不一會兒,蘇黎的房間裏,眾人圍的水泄不通。他們都被苟熊的叫喊聲給叫過來的,這一大早的驚恐叫聲,差點嚇壞眾人。


    “大哥,阿黎她渾身冰涼。”苟熊抱著蘇黎,雙手顫抖,手臂青筋凸起。內心極度的害怕。


    “大家讓一讓,軍醫來了,讓軍醫進去。”門口此時又傳來聲音。


    苟熊此時菜反應過來,家裏還有軍醫這麽兩號人物存在。昨天大家都傻了,根本就沒有想過,家裏還有軍醫存在。


    如果昨天想起來的話,阿黎就不用吃那麽多得苦了。想到這,苟熊又忍不住自責起來。


    青陽煊等人一愣,隨即各自拍著腦門子。怎麽就把軍醫給忘了呢,小熊熊日常裏,不都是和他們一起的嗎?


    軍醫看著眼前的幾個年輕人,搖搖頭。他們也是在剛才,才聽到昨晚的事情。一邊心疼郡主這個做母親的,一邊又暗暗的怨怪她不珍惜自己的命。


    孩子固然是重要,但好歹有他們兩個軍醫在,要用血,好歹也得有他們軍醫在場的情況下比較好。而且這後麵的處理法子實在不好,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


    “將軍,勞煩你將她身上的穴道解開。再不解開的話,恐怕是真的兇多吉少了!”年邁一些的李軍醫先是按照慣例檢查了一番。發現蘇黎的兩個穴道依舊沒有解開,隨即臉色變了變。這要是時間再拖延久一些,恐怕郡主就已經迴天乏術了。


    齊澤閆一聽,心中大駭,連忙解開了蘇黎身上的穴位,隨即退至一旁。小肉包不知何時,也擠了進來。當看到床上奄奄一息的娘親時,抱著韓昆的小腿,眼淚啪嗒啪嗒,直往下滴。


    都怪他,明明知道娘親的身體不好,還要讓娘親給妹妹治。如果娘親有個什麽萬一,這一輩子,他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韓昆抱起小肉包,看了一眼床上的夫人,轉身出去了。還是別讓孩子看見夫人手上的傷口了,這樣對孩子不好。


    不知道小小姐怎麽樣了,去看看她醒來沒有。剛才好像沒有看見她,不知道昨天她和誰在一塊。


    小肉包想要掙紮,被韓昆給止住了:“別吵,現在你爹心情不好,娘親又這樣。咱們先去看看你妹妹怎麽樣了。”


    聽到這話,小肉包停止了掙紮,乖乖的任由韓昆抱著。


    軍醫看著蘇黎手上的傷勢處理的很是粗糙,此時穴道一解開之後,馬上就開始流血。忍不住瞪了苟熊一眼,訓示道:“糊塗,怎麽能不好好處理,你這是要她命是不是?”


    苟熊被軍醫罵得暗自低下頭,不發一語。這是他的錯,當時直接慌了,沒有想那麽多。下次,不,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眾人看到軍醫進來,在做處理了。隻能乖乖的走出去,等待結果。


    齊澤閆此時菜想起小熊熊,連忙迴屋,看看小熊熊的情況。昨晚那小丫頭沒什麽反應,睡得倒是安慰,不知道現在能不能醒來?


    蘇黎昏昏沉沉,感覺整個人都困縮在一個冰窖裏。好冷,四周黑兮兮的,一片冰冷,這裏隻有她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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