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周森一群碰上了硬骨頭。


    這是一個超過二千人的大部落。


    周森他們朝部落衝鋒的時候,這支部落正準備遷徙,部落成員正在從四麵八方集結。


    周森他們陷入了苦戰之中。


    源源不斷的牧民從四麵八方圍攏了過來,天空的箭矢如同蝗蟲一般激射,數量龐大的牲口把周森一群人衝散,到處都是失去控製的牛馬和牧民,場麵極為混亂,幾乎是所有的牧民都拿起了武器,無論是小孩還是老人,他們奮不顧身,悍不畏死,匈奴人的勇敢和血性在他們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


    士兵們陷入了各自為戰的困境之中


    一開始的閃電奔襲的優勢失去了,陷入苦戰的士兵們一個一個的倒下。


    毫無疑問,這一百士兵是烏巢城的精英,但是,精英也是人,也架不住人多。在這些精英之中,有一部分隻是最初級強者,像蔡平蕭逸那樣的高手並不是很多,他們這種人,還沒有達到刀槍不入的修為,也扛不住飛蝗一般的利箭。


    “噗……”


    一聲悶響,周森身邊的富哥中箭從馬上摔下。


    “富哥!”


    周森和瘋道士異口同聲的驚唿一聲,同時躍下,狂奔到富哥的身邊。


    在黃埔的時候,周森,富哥和瘋道士三人就走的比較近,在混戰的時候,瘋道士和富哥也一直跟隨在周森左右。


    “周森……快……快逃……”一支利箭穿透了富哥的胸膛,奄奄一息的富哥看著周森,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已經氣絕而亡。


    “富哥,富哥……”


    瘋道士抱住富哥的屍體,發瘋的搖晃,歇斯底裏的大喊起來。


    看著那富哥那逐漸暗淡的神采,周森緩緩的站起身子,大步登上一塊岩石,渾身仿佛被一層青色的熊熊火焰包裹一般,頭發飛揚,一臉猙獰,如同那地獄蘇醒的魔神。


    “老天,你既然要我做悍匪,那我就做吧!


    周森赫然發出一聲咆哮,咆哮的聲音驚天動地,如同那雲層中的霹靂,震得人們的耳膜發疼。


    “道士,幫我取箭!”


    周森一聲暴喝,從乾坤戒中喚出數捆箭羽。


    “是!”瘋道士一個激靈,放下富哥的屍體,連滾帶爬的到周森身邊。


    嗖嗖嗖嗖……


    ……


    無數的箭羽如同飛蝗一般朝周森射來。


    彎弓搭箭!


    利箭連珠發的射了出去,如同不斷線的水簾。


    蓬!


    蓬!


    蓬!


    ……


    在一連串的爆裂的聲音中,那些射向周森的箭羽被周森射的箭羽射中,淩空爆炸,化為齏粉,空中,到處都是箭杆的碎屑,仿若那千千萬萬的蚊蟲在狂舞。


    嗖嗖……


    周森的手沒有停,源源不斷的利箭從他手中射了出去,瘋道士則是不停的彎腰為周森遞箭,每一次遞都是三支。


    周森射擊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瘋道士額頭上已經冒出了黃豆大的汗珠。


    此時,周森已經成了一台殺戮的機器,他仿佛永遠不知道疲倦一般,他的臉鐵青,木然,沒有絲毫的表情。


    在空中激射的箭羽就像收割生命的鐮刀。


    成遍成遍的牧民倒下,老人,婦女,兒童,隻要手中有武器,都是周森射殺的對象。


    很快,周森周圍的牧民就被射殺矣盡。


    蔡平和蕭逸意識到周森周圍是安全的,立刻趁機召喚士兵們聚攏在周森周圍。


    戰爭並沒有結束。


    遠處的牧民,依然綿綿不絕的殺過來,喊殺聲在草原上迴蕩,激射的利箭如同漫天的飛蝗。


    而此時,在蔡平他們眼裏,草原似乎變得極為安靜。


    事實上,牧民們的利箭已經對他們構不成傷害,因為,他們實在是太遠了,當然,他們試圖靠近目標,不停的發動衝鋒,一波一波的牧民前仆後繼……


    ……


    以周森為核心,百丈之外,仿佛有一道看不見的生死防線,隻要那些牧民進入那無形的防線,周森那神出鬼沒的利箭立刻就會出現,射得牧民們人仰馬翻。


    士兵們屏住唿吸,看著一個個的牧民如同割麥子般被割到。


    蔡平和蕭逸互相看了一眼,背脊一陣發冷。


    在他們眼裏,周森已經成了一台冷血的殺人機器,他射箭的動作機械而精密,每一次射擊,必有數個牧民倒在草原之上,成百上千的牧民,硬是被周森一人扼守在百丈之外。


    那無形的圓形防線,不停的吞噬著牧民們的生命。


    在周森的弓弦之上,不停的迸發出震撼人心的殺氣,那殺氣,隨著利箭飛出去,收割著牧民的生命。


    在草原上空,還有一個看不見的惡靈反複席卷草原,不停的吞噬著那些死亡之靈。


    對於釋旦領來說,這些死亡之靈乃是大補,因為,他們都處於戰意澎湃的巔峰狀態。


    一個個生命在周森的利箭下消失。


    一個個死亡之靈被釋旦領吞噬。


    周森周圍的士兵們形成了一個圓形的防禦圈,他們都半跪在地上,避免阻礙周森的射擊。


    眼看著牧民們徒勞的衝鋒,士兵們背脊一陣陣的發冷。周森的箭有著一種極為強勁的穿透力,那些利箭射中牧民之後,往往會穿透胸膛,帶起一蓬腥風血雨,被難告訴螺旋勁絞碎的內髒在空中激射。


    最讓人感到膽戰心驚的是,那些利箭貫穿了一個人身體後,餘力依然強勁無比,往往又會射中後麵牧民,最為駭人的是,有一支利箭,居然射殺了三個牧民,當最後一個牧民釘死在草原上的時候,那鮮血淋漓的箭羽尾部兀自震蕩。


    現在,他們終於相信是周森射殺了左賢王。


    如果說射殺老鷹證明不了什麽,那麽,現在的屠殺,則是赤裸裸的展現了周森那令人恐懼的箭術。


    周森一人,勝過千軍萬馬!


    周森再一次蛻變。


    從一個悲天憫人的菜鳥變成了一個真正的鐵血軍人。


    其實,周森早就明白蔡平的道理,但是,他依然無法真正釋懷,當眼睜睜的看著富哥死亡,周森才赫然驚醒過來。


    這是戰爭!


    戰爭沒有仁慈,戰爭隻有你死我活。


    變化的不僅僅是人,還有周森的戰鬥值。以前,周森的戰鬥值來源於雄渾之境裏麵的“戰”,後來,“力”讓“戰”更上一層樓,在“戰”與“力”之後,還有妖獸能量石裏麵那兇厲的之氣,不過,無論是“戰”或是“力”,還是妖獸能量石裏麵的兇厲能量,那都是外在的戰意,還沒有讓周森轉發為自己的戰意。


    周森,有一顆善良的心。


    善良,一直壓製著周森那一絲內心的戰意,讓他無法放開手腳。


    而今天,富哥的死亡,讓他看透了戰爭的真諦。


    唯有消滅對手,才有真正的勝利,才能夠結束戰鬥。


    優柔寡斷,舉棋不定,不僅僅會害死自己,還會害死別人。


    隻有殺伐果斷,才能夠獲得勝利。


    富哥與周森雖然談不上感情深厚,但是,兩人朝夕相處了一些歲月,也是周森近段時間不多的幾個朋友之一,他無法原諒因為自己的疏忽而讓一個朋友死亡。


    收起仁慈的心。


    踏上征途,大開殺戒!


    周森那雙深邃的目光盯著遠處所有移動的目標,隻要有武器或攻擊企圖,都是他的射殺目標,無論老幼婦孺。


    牧民們的數量越來越少。


    終於,牧民們從那層層疊疊的屍體裏麵醒悟過來,他們,永遠也無法跨越那道看不見的防線,他們的勇敢,隻是讓草原上多一具屍體。


    兇猛的進攻停止了,心驚膽寒的牧民們開始四散逃跑。


    周森並沒有攻擊,他的奕箭之術雖然厲害,但是,他隻是一個人,無法分身乏術,追殺沒有任何意義。


    “周森,俘虜怎麽辦?”


    士兵們看著周森,目光之中,充滿了敬畏之色。現在,所有的人都以周森馬首是瞻。


    “我們不需要俘虜。參與戰鬥的一律就地處決!”周森一臉冰冷。


    “那……那些……沒有參加戰鬥的人呢?”瘋道士見蔡平朝自己使眼色,連忙問道。


    “把他們集中起來。”


    “是。”


    立刻,士兵們一起行動,那些受傷的俘虜都被就地處決,沒有任何憐憫,直接一劍就砍掉了腦袋。


    一些沒有參與戰鬥的老弱病殘和兒童都被集中在了一起,有兩百多人,這些人,是無法開弓射箭。


    牧民們聚集在一起,瑟瑟發抖,抱成一團,驚懼的看著周森。


    他們,都看到了周森的勇武。


    在這些牧民的眼裏,周森就是魔鬼,地獄魔鬼的化身。


    “我是周森!射殺左賢王,斬殺宇文史的周森!”周森俯視著坐在地上的牧民。


    “啊……”


    “周森……”


    “他就是周森!”


    ……


    牧民中響起一陣驚恐的聲音,本是抽泣的一些孩子也嚇得不敢出聲。


    早在數月前,周森就已經在草原惡名遠揚了。


    “我需要你們幫我做一件事,你告訴你們的族人,告訴他們,我周森將會在草原上大開殺戒,所有手持武器,試圖攻擊我們大漢帝國軍人的牧民,一律斬殺!所有為單於提供補給的牧民,一律斬殺!所有為單於提供情報的牧民,一律斬殺!”


    周森停頓了一下,冷冰冰的目光掃視了一眼牧民。周森故伎重演,他開始像屠殺鐵甲巨蟑一樣屠殺牧民,然後在牧民心中種下恐懼的種子,等種子在草原之中散播開來,他隻要出現,便會讓敵人聞風喪膽。


    “我知道,你們也有父親,母親,兒子,我同情你們的遭遇,但是,你們要清楚,你們的父親,你們的兒子,或者,你們的丈夫,正在我們大漢帝國的土地上燒殺搶掠,而你們,正在享受他們的戰利品。是你們的單於,首先挑起了戰爭,而你們的兒子和丈夫,成為了單於的幫兇,至於你們,則成為了犧牲品……曾經,我也有同情心,我也悲天憫人,但是,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戰友倒在腳下,被你們的族人射穿胸膛,我不容許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所以,我要警告你們,警告你們不要輕易的拿起武器,因為,你們拿起武器很容易,放下,則會用生命付出代價……”


    一陣漫長的沉默。


    牧民中,有人輕輕的哭泣。


    “好了,今天,我放你們一條生路,把我的話告訴你們的族人,你們的親戚朋友,讓他們知道,我周森,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拿起武器反抗的人,哪怕他是孩子!嗯,當然,你也要告訴他們,我周森,絕不會傷害任何一個沒有武器的牧民,因為,我喜歡你們匈奴人,喜歡你們的好客,喜歡你們的熱情,喜歡你們的豪爽,喜歡你的淳樸,而且,你們匈奴一族,還有我喜歡的女人,她就是奕箭大師,梵昵兒!”


    牧民一陣騷動。


    “好了,你們走吧,帶走你們的牛羊,帶走你們馱馬,帶走你們孩子,但是,留下你們的武器,皮甲和軍用物資!”


    ……


    在一群士兵的目光之下,數百老弱病殘的牧民開始收集武器放在一起,然後付之一炬。在那弓箭之中,還有三十二具屍體,那是黃埔的精英學員,他們,將永遠的留在大草原。


    周森離開的時候,那熊熊的烈火還在燃燒。


    那些牧民正抱著自己親人的屍體嚎啕大哭。


    夕陽西下。


    夜幕降臨。


    六十八人在夜幕的掩護下縱橫奔襲,所向披靡。


    殺!


    殺!


    殺!


    六十八人已經殺紅了眼,無論是多大的部落,他們直接就衝殺了進去,沒有理由,沒有仁慈,破壞,成了唯一的目的。


    隻要有反抗,都會成為他們殺戮的對象。


    隻要存放有大量弓箭刀劍的營地,就會遭到焚燒。


    成千上萬的牧民倒在他們的鐵蹄之下,草原,人心惶惶。


    這支精英部隊,成為了草原的惡魔,他們在草原上就像幽靈一般神出鬼沒,他們沒有固定的方向,沒有確定的目標,他們晝夜奔襲,毫無章法。


    無數的部落的組建成一支一支的騎兵在草原上圍追堵截,但是,在廣袤的草原上,要想找到六十八個來去如電的高手,那無異於大海撈針,偶爾遇到,卻是被周森那神乎其神的箭術射殺得丟盔棄甲。


    很快,草原上的牧民被周森殺得聞風喪膽。


    周森的惡名就像瘟疫一般在草原和沙漠上傳播。


    三十七天!


    這已經是周森他們從黃埔出來的第三十七天。


    這三十七天,周森他們摧毀了八十八座營地,焚燒的弓弩箭羽和戰略物資不計其數,斬殺的牧民超過了三千,其中,留守的高手無數。


    這三十七天,周森他們在一個地方停留的時間從來沒有超過二個時辰,他們來去如風,隻要有絲毫的風吹草動,立刻遠遁,如果發現目標,他們又會像餓狼一般撲上去瘋狂的撕咬。


    當然,事實上情況並不如外界想象的那麽慘烈。


    一開始的時候,周森他們每攻陷一個部落,都會遭遇到激烈高強度的反抗,但是,隨著周森的惡名傳播,以及不拿武器反抗就不殺的消息傳遞,這支精英小隊所遇到的抵抗越來越小,到了後麵,經常眾人一陣風的衝進部落,卻是沒有一個人拿出弓箭武器反抗,有些人,甚至於舉動放下武器示好。


    周森的高壓政策在草原立杆見效。


    草原牧民被周森嚇破了膽。


    除了不拿起武器對抗之外,一些牧民還會配合周森銷毀一些弓箭等戰略物資。


    周森並不知道他做的事情在烏巢城起到了什麽效果,而事實上,烏巢城現在已經陷入了慘烈的攻城戰中,數十萬部隊圍繞著烏巢城不分晝夜的攻擊,其強度之殘酷令人慘不忍睹。


    在烏巢城內,幾大兵營終於緩和了過來,開始派出大規模的騎兵在遼闊的土地上圍追堵截。


    深入烏巢城腹地的匈奴騎兵極為頑強,他們在密林中來去如風,神出鬼沒,雖然遭到了殘酷的鎮壓,但是,他們依然還擁有極強的戰鬥力,牽製著三大兵營至少三分之二的兵力。


    當然,牽製對於烏巢城來說意義並不是很大,因為,烏巢城險峻,易守難攻,哪怕是幾萬人,也能夠輕易的扼守要塞。問題是,匈奴的遊騎兵一開始的偷襲,焚燒了九道拐兵營的所有戰略物資,而九道拐兵營處於水路,乃是軍用物資儲備最為豐富的兵營,這對烏巢城造成了極為嚴重的打擊。


    現在,烏巢城幾乎是彈盡糧絕。


    三大兵營雖然恢複了元氣,但是,那並不遙遠的物資輸送渠道卻成為了天塹,無數的匈奴遊騎兵活動在荒郊野外,他們專門騷擾那些押送運用物資的車隊,他們一會變成了軍紀嚴明的士兵,衝鋒陷陣,兇橫無比,而更多的時候,他們就像烏合之眾,一頓騷擾之後就一哄而散……


    久久無法剿滅的遊騎兵不僅僅是給烏巢城造成了極大的困擾,還給當地居民帶來了噩夢,因為,那些遊騎兵根本就沒有多少補給,完全是靠搶的,而在搶奪之中,不可避免的造成了大規模的平民傷亡。


    此時,黃埔訓練營陸將軍的布置開始出現了效果,以吳麻子為首的數百精英學員開始以牙還牙針鋒相對,開始與匈奴騎兵相似的遊騎兵,在廣袤的烏巢城腹地追擊圍獵匈奴遊騎兵,在圍追堵截之中,出現了無數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


    不得不說,吳麻子等人的出現,大大的緩解了三大兵營和烏巢城的壓力,而且,給匈奴遊騎兵造成了恐慌,畢竟,吳麻子他們可是烏巢城的精英,最差的也是一星戰鬥值徽章的獲得者。


    不過,四百大漢帝國的精英遊騎兵無法牽製近兩萬遊騎兵,吳麻子他們雖然作戰勇猛,但是,因為烏巢城腹地地勢複雜,林木茂盛,小徑四通八達,他們的獵殺隻是讓匈奴遊騎兵不敢那麽肆無忌憚明目張膽,但是,卻是無法逆轉大勢,更無法保護散居的帝國居民。


    民間怨聲載道。


    而帝都更是龍顏震怒,接連下旨,嚴命金瓜天神盡快剿滅匈奴遊騎兵,恢複邊關社會秩序。


    朝堂之上,無數彈劾金瓜天神的奏章,如果不是歸隱已久的武遠大軍出來說話,金瓜天神早就被押往都城。不過,饒是武遠大將軍出來說話,金瓜天神的權力依然被削弱了很多,監察使李公公開始明目張膽的插手烏巢城的事務,一些騎牆派也覺察到金瓜天神即將失勢,開始朝李公公一邊傾斜。


    金瓜天神憂心忡忡的屹立在城牆之上,遠遠望去,可以看到匈奴那仿佛綿延到天際的營地。


    烏巢城每天的消耗極為驚人。


    可以想想,烏巢城每天消耗的箭羽高達十萬之巨,損毀的長弓甲胄不計其數,還有無數防守的器械需要維修,而這些損耗,都需要三大兵營補充。


    不僅僅是兵器的損耗需要補充。


    傷員的藥品,還有數萬人的食物,數萬人每天的消耗也巨大的,都需要從三大兵營送到,特別是九道拐兵營,而恰恰,九道拐兵營最先遭受重創,為付之一炬,幾乎夷為平地,雖然恢複了次序,卻沒有足夠的實力把水運過來的軍用物資送到烏巢城。


    現在的烏巢城,名義上是雄踞要塞,後有三大兵營拱衛,而實際上,卻是腹背受敵,不僅僅是物資無法及時送到,軍令的傳遞也出現了問題。


    其實,當匈奴人第一天偷襲開始,金瓜天神就失去了對三座兵營的控製,金瓜天神的權力,也嚴重架空。


    三座兵營各自為戰,將帥們在李公公的授意之下,都在觀望,保存實力,避免損失過大,被帝都追究。


    在第二十天的時候,金瓜天神已經明白,他墮入了一個巨大的圈套,這個圈套的目標就是他。


    二十天的時間,三座兵營都應該緩過起來了,但是,緩過起來的兵營,並沒有及時的為烏巢城提供兵力支援,隻是象征性的護送一些軍用物資,而這些軍用物資遠遠不夠補充損耗的數量。


    倉庫裏麵的甲胄已經消耗矣盡。


    箭羽也越來越少。


    為了保證對方強攻的時候有弓弩箭羽可用,金瓜天神不得不下令節約使用,而這種節約,卻是讓匈奴人越發囂張,往往會派神箭手逼近城牆之下挑釁,肆無忌憚用長弓射殺守軍。


    傷員也越來越多了。


    藥品快要匱竭……


    ……


    焦頭爛額的金瓜天神在等待著烏巢城淪陷的那一刻。


    不過,讓金瓜天神奇怪的是,就在他苦苦掙紮的第二十八天,匈奴人的攻擊突然變弱了,長弓射擊的頻率也越來越低了,要知道,在往常,匈奴人每一次的射擊都是遮天蔽日,城牆之上,滿地翎羽,如大雪覆蓋,場麵極為壯觀。


    對於箭羽的消耗,大漢帝國可謂是早有準備。


    大漢帝國擁有完整的弓箭製造產業,以滿足快速射擊帶來的巨大消耗。


    在大陸,缺乏政權統一的其它國家是無法完成如此沉重的保障任務的。對付一次騎兵衝鋒,可以打三到四個齊射,然後是自由射擊。隨便以大漢帝國記載的戰役為例,如果在敵人的每次衝鋒期間一名弓手有機會發射5支箭,那麽7千~1萬人就是3.5~5萬箭。


    在一次戰役中,數十次衝鋒乃是家常便飯,而且,整場戰爭,弓箭的射擊都沒有停過,所使用的的箭羽高達50~80萬!


    具體數目沒人確切統計過。後來,有人形容另一個戰場——滿地翎羽,如大雪覆蓋。


    難道匈奴的物資也枯竭了?


    旋即,金瓜天神打消了這個念頭。


    匈奴一族為了今天的戰爭可以說是處心積慮,按理說絕不會打沒有準備的仗,他們既然敢明目張膽的在烏巢城不遠處安營紮寨,就意味著,他們有著非常靈通的情報係統,他們知道烏巢城麵臨的困難。


    從前段時間的攻城頻率就可以看出,匈奴人每天輪流射箭,是很有計劃的消耗烏巢城的物資,他們在等待,等待烏巢城軍心渙散的那一刻,然後一舉攻陷烏巢城,到時候,大漢帝國的南大門將徹底的暴露在匈奴人的鐵蹄之下……


    ……


    不得不說,金瓜天神是極為優秀的將領,富有軍人的冒險精神與勇往直前,他雖然無法確定匈奴大軍所麵臨的困境,但是,並不意味著他會放過這個機會。


    金瓜天神開始派出小股小股的重甲騎兵騷擾奴大軍,刺探匈奴大軍的虛實,把所有的強者集中在城牆用長弓為那些重甲騎兵馳援,此時,烏巢城必須要珍惜每一隻箭羽,所以,把強者當長弓手使用可以增加效率。


    身穿重甲的騎兵其衝擊力是恐怖的,匈奴大軍絕不容許有重甲騎兵掠入他們的營地,那將會是一場災難。


    鋪天蓋地的箭羽如同萬投林一般。


    如是反複試探衝鋒,很快,匈奴人的箭雨沒有那麽密集了。


    難道,他們的利箭真的消耗得差不多了?


    眼前的一幕,落在城牆上的金瓜天神眼中,金瓜天神頓時精神一振。


    烏巢城雖然已經快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但是,烏巢城還有天險可依,而匈奴大軍數量龐大,遠道而來,如果補給出現了問題,那將是滅頂之災。


    金瓜天神沒有再猶豫,當機立斷,不停的派出烏巢城最精銳的騎兵不停的挑釁。


    此時的金瓜天神也顧不得珍惜那些為數不多的箭羽了,命令所有的長弓手不惜一切的馳援那些騷擾匈奴大軍的重甲騎兵。


    辦法很簡單,大量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重甲騎兵不停的在匈奴營地周圍騷擾,一旦匈奴大軍圍剿,立刻迴到烏巢城,而那些強者長弓手,會用密集的箭雨阻擊那些追趕的匈奴騎兵。


    與武裝到牙齒的大漢重甲騎兵比起來,匈奴騎兵實在是有些寒酸,他們為了追求速度,都是輕裝上陣,最多穿一些輕便的皮甲,有些人,甚至於就是普通的衣服,根本無法抵抗大漢帝國的利箭。


    反觀大漢帝國的重甲騎兵,他們不僅僅是包裹著一層厚厚的甲胄,就是戰馬之上,也覆蓋著厚甲,利箭根本就射不穿。


    重甲騎兵唯一的缺陷就是欠缺機動性,而且無法長途跋涉,但是,這並不影響烏巢城的重甲騎兵,因為,他們就在家門口戰爭,他們有強大的強者組成的弓箭手作為後盾,他們隨時都可以迴來。


    而且,除了極少數的匈奴功術高手,一般的匈奴騎兵,根本不敢靠近重甲騎兵,因為,大漢帝國的重甲騎兵,無不是千裏挑一的力士,他們不僅僅是刀槍不入,還力大無窮,所持兵器都是重型武器,隻要碰上,不死都是重傷。據說,有的力士,天生神力,就是一般的強者,也無法匹敵。


    在大漢帝國的一些經典戰役中,曾經有三個重甲騎兵衝進步兵營,斬殺數百步兵的戰績。


    在大漢帝國,重甲騎兵一直是殺手鐧,培養一個重甲騎兵耗費巨大,光是其裝備,就超過了數百萬帝國幣,無論是戰馬還是甲胄,都是精挑細選。


    在烏巢城,重甲騎兵不到一千,金瓜天神一直沒有使用重甲騎兵,因為,這支騎兵就是烏巢城最後的希望。


    現在,金瓜天神不惜使用重甲騎兵,破釜沉舟背水一戰。


    使用重甲騎兵是極有風險的事情,因為,重甲騎兵再強大,他們也隻是騎兵,不是不死戰神,他們一樣會死亡,何況,他們所麵臨的是數十萬大軍。


    隻是一天不到的時間,就死亡了二百重甲騎兵,一千重甲騎兵,折損五分之一。


    如果死亡二百個普通的士兵,那自然是微不足道,但是,隻是一天,就死亡兩百重甲騎兵,如果傳到大漢帝國內地,隻怕帝國上下都會震驚。


    大漢重甲騎兵,在大漢帝國的子民中,是不敗的神話,在和平年代,哪怕是一個重甲騎兵的死亡,都會成為大漢帝國的新聞。


    金瓜天神並不停止攻擊,哪怕是孤注一擲,哪怕是烏巢城淪陷,他也要抓住這次機會,這是他目前唯一的希望。


    現在,金瓜天神最擔心的是對方欲擒故縱之際,用這種辦法消耗烏巢城的實力。


    金瓜天神沒有選擇的餘地。


    現在,烏巢城已經到了破釜沉舟背水一戰的時候,如果匈奴大軍沒有遇到問題,那麽烏巢城的淪陷,也隻是遲早的事情。


    金瓜天神猜測到了匈奴大軍陷入了困境,但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匈奴大軍,遇到了和他一樣的問題。


    周森這支精英小隊給單於的後勤造成了巨大的破壞,很多為單於大軍運送糧草兵器的部落被周森襲擊焚燒。


    一開始的時候,周森的閃電奔襲並沒有引起單於的重視,因為,當時的單於,兵強馬壯,糧草充裕,不過,到了第二十多天的時候,單於才震驚的發現,他們消耗的弓箭居然無法得到補償,糧食也消耗矣盡,居然出現了宰殺戰馬充饑的地步。


    那些忠誠的部落呢?


    此時,單於才發現,那支曾經不被他重視的大漢帝國的遊騎兵,居然在草原腹地大規模燒殺搶掠,隻是短短二十來天,居然摧毀了一百多個部落的營地,而其中,絕大部分都是為單於提供後勤補給的部落。


    和幅員遼闊物產豐富的大漢帝國相比,貧瘠的匈奴並不產弓木,因為工業落後,甚至於就連金屬箭頭也無法大規模的生產,一些武器都是長年累月一點一點的積累。


    為了這次入侵大漢帝國,早在二十年前,單於就在處心積慮,命令一些部落大規模儲備戰略物資,以備不時之需,而二十年的準備,卻被周森付之一炬……


    ……


    單於雷霆震怒。


    立刻,數支鐵騎進入草原,圍剿周森。


    與此同時,單於派出了大量的軍隊在草原之中收集糧食牲口和武器,而這種所謂的的“收集”其實與搶劫無異,本就被周森一群人殺得膽戰心驚的牧民們,又被單於的軍隊搶掠一空,更是雪上加霜。


    很多牧民,開始對單於失去了尊重敬仰之心,暗自詛咒。


    數十萬匈奴大軍,也開始人心惶惶,因為,他們都是各大部落抽調的牧民,他們也有各自的部落,他們也有妻子兒女父母。


    軍中流言四起。


    開始有牧民試圖偷偷跑迴家。


    匈奴的軍人與大漢帝國嚴明的軍紀是不一樣的,因為,匈奴軍人,平時就是牧民,穿上了甲胄之後就是軍人,脫掉甲胄就是牧民,雖然作戰驍勇,卻是缺乏組織和紀律性,一旦軍心渙散,立刻引發連鎖反應。


    單於也發現了軍心動搖。


    第三十九天的時候,補給並沒有得到改善,派出去的幾路騎兵仿佛石沉大海一般,沒有任何消息,而有關那支大漢遊騎兵在草原上殺人放火的消息卻是每天都傳過來。


    匈奴大軍不僅僅是箭羽消耗得差不多了,就連糧食都消耗矣盡。


    數十萬軍隊每天需要吃的糧食是極為驚人的。


    當初,單於率領大軍兵臨城下的時候,每個士兵所攜帶的糧食不夠吃七天,部隊所攜帶的糧食,不足十天,後來,陸陸續續的補給又維持了些日子,當補給中斷後,開始搶掠附近的牧民,再堅持了些日子,現在,終於無法堅持了。


    單於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總攻烏巢城!


    此時的單於,已經是騎虎難下之勢,他唯一可以破局的就是攻陷烏巢城,一切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毫無疑問,沒有了弓箭的匈奴人,等於是沒有了牙齒的老虎。


    但是,單於沒有選擇。


    “殺!”單於坐在巨馬之上,那威嚴的臉膛上露出一絲決絕。他為今天,準備了足足二十年,他決不能放棄。


    “殺!”


    “殺!”


    “殺!”


    ……


    衝鋒的號角吹響,殺聲震天,匈奴鐵騎就像潮水一般湧進了烏巢城的大峽穀,悍不畏死的朝烏巢城衝鋒而去。


    在驚天動地的馬蹄聲中,匈奴騎兵們衝到城牆下麵,手中的角弓不停的射出鋪天蓋地的箭羽。


    單於把所有的箭羽都配備到了第一輪強攻的騎兵身上。


    天空,箭羽如同鋪天蓋地的飛蝗,瞬間一暗。


    蓬!


    蓬!


    蓬!


    蓬!


    ……


    烏巢城高高的城牆之上,是巨大的後盾,密密麻麻的翎羽如同白雪一般覆蓋。


    烏巢城雖然做足了防禦,但是,麵對鋪天蓋地無孔不入的利箭,還是造成了巨大的傷亡,一個個士兵倒下,一個士兵替上,士兵們的臉上,沒有表情,隻有木然,舉盾,射箭,已經成了一種本能,一種機械動作。


    一個多月高強度的攻防戰,已經讓士兵們變成了殺戮的機器。


    一捆一捆的利箭被送了城牆,一桶桶火油送上了城牆,各種各樣的。


    每一個人都知道,這是決一死戰的時候。


    沒有任何保留。


    第一輪箭攻之後,匈奴大軍裏麵那為數不多的望樓,撞車,巢車,雲梯都被推了上來,此時,烏巢城前那深深的壕溝早就在前數十天填平,現在,隻要把這些攻城的工具推到城下,匈奴大軍就可以源源不斷的攻進烏巢城。


    因為匈奴一族乃是遊牧民族,缺少工匠,對於他們來說,這些攻城工具極為珍貴,不在關鍵時刻,絕不會使用。


    當金瓜天神看到那些巨大的攻城器械轟隆隆的推過來的時候,他就知道,今天,就是決一死戰分出勝負的時候了。


    眼看著峽穀裏麵如同螞蟻一般密密麻麻湧過來的步兵,金瓜天神做出了一個讓他名垂青史的決定。


    “古往今來,無數熱血將是沙場馬革裹屍,可是依然流芳千古!大丈夫,生有何歡?死有何懼?我們身為大漢帝國的軍人,保家衛國是我們的義務和職責,若能夠轟轟烈烈的戰死,那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譽,希望能通用我的鮮血點燃兄弟們心中的激情,畢生勇往直前,決不後退一步!”


    金瓜天神騎在巨馬上,雙手高舉一雙巨大的鐵錘,戰袍獵獵作響,宛若天神一般。


    在金瓜天神的麵前,是一萬烏巢城騎兵,也是除了一千重甲騎兵之外唯一的騎兵。


    “決不後退一步!”


    “決不後退一步!”


    一萬大漢鐵騎頓時熱血沸騰,不能自已,沒有人指揮,突然,全部的人抽出雪亮的長刀,齊刷刷的舉在空中,在那如同海洋一般的黑色襯托之下,那雪亮的長刀如雪,鋒利的刀芒在寒風中發出肅穆森冷的光芒,讓人膽戰心驚!


    “殺!”


    “殺!”


    “殺!”


    在一陣洶湧澎湃,熱血沸騰的喊殺聲中,烏巢城那厚重的城門突然毫無征兆的打開,金瓜天神揮舞著兩把巨錘,如同颶風一般席卷而出,在他身後,是烏巢城最強大的強者,在強者的身後,是那一萬長刀雪亮的大漢鐵騎。


    精銳盡出,氣勢如虹!


    城牆之上,密密麻麻的箭雨遮天蔽日,飛蝗激射,為大漢騎兵壓製住了那些步兵的勢頭,騎兵借著長弓手的支援,如同一條奔騰咆哮的河水湧入了汪洋大海之中。


    此時,峽穀裏麵,步兵至少超過了十萬,兩邊,還有無數匈奴鐵騎壓陣。


    大地在震動。


    “殺!”


    “殺!”


    “殺!”


    ……


    “為了大漢的尊嚴,為了心中的熱血,此戰必勝!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兄弟,殺,殺一個天昏地暗,殺一個血流成河,殺一個太平盛世!殺!”


    金瓜天神一聲怒吼,雙錘掃過之處,血肉橫飛,立刻,那汪洋大海一般的步兵戰陣,被撕裂了一道口,在他身後,那一萬騎兵沿著他撕裂的口子衝了進去,那裂縫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烏巢城上,士兵們被金瓜天神的豪情所感染,一個個熱血沸騰。


    擂動的戰鼓發出的聲音在峽穀裏麵迴蕩,令人心神激蕩。


    匈奴大軍沒有想到金瓜天神居然親自出戰,頓時,那潮水一般的勢頭被遏製住了,大漢鐵騎,在那密密麻麻的匈奴步兵之中所向披靡,人頭在天空橫飛不停,到處都是飛濺的血水內髒。


    為了騰出地方讓步兵把攻城器械推到烏巢城下,匈奴強悍的騎兵都在兩側和後麵,等到他們發現大漢鐵騎出城迎戰,已經來不及了,整個峽穀已經變成了屠宰場,大漢鐵騎那鋒利的長刀收割著那些幾乎沒有防護的匈奴士兵。


    騎兵就像火燒的刀鋒切入奶油一般,勢不可擋。


    金瓜天神勇猛無敵,徑直衝到了那雲梯邊,手中巨錘重重砸了過去。


    “蓬”


    在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中,那巨大的雲梯居然被金瓜天神這一錘砸得四分五裂,木屑橫飛,轟然倒塌,無數匈奴步兵被砸死當場。


    “轟”


    “轟”


    “轟”


    ……


    雲梯,撞車,巢車等攻城器械被金瓜天神一一擊得粉碎。


    匈奴士兵眼中都在滴血,那可是匈奴的心血啊,每一具攻城機械的背後,都有著無數匈奴人的血淚。


    “金瓜天神,巴圖在此,休得狂妄!”


    突然,峽穀一頭,遙遙傳來一個厚重的聲音。金瓜天神放眼望去,隻見那峽穀盡頭,有一個精悍的漢子居然踏著匈奴士兵的腦袋而來,氣勢如潮,洶湧奔騰。


    匈奴第一勇士,巴圖!


    “哈哈,匈奴第一勇士,來吧來吧!讓我看看,第一勇士有何能耐!”


    金瓜天神長嘯一聲,居然棄馬,縱身躍起,宛若鐵塔一般的身軀踏空朝匈奴第一勇士巴圖狂奔而去,強者那澎湃的氣勢畢露無疑,在偌大的峽穀之中,戰意如同沸水一般翻滾。


    戰場仿佛突然變得安靜了一般。


    似乎,整個峽穀隻有兩個人存在。


    匈奴第一勇士巴圖。


    大漢帝國四大天王之一金瓜天神。


    這是巔峰的對決。


    這是力量的對決。


    天空,風起雲湧。


    烏巢城的戰鼓也被這霸絕的氣勢所感染,鼓聲越來越急,浩浩蕩蕩,仿佛那綿延不絕的江水狂奔而至,令人心馳神搖。


    在兩人傾盡全力的狂奔之下,數裏的峽穀一瞬間就到了。


    “來吧!”


    巴圖赤手空拳,在一聲暴喝聲中,上衣居然炸裂,露出了一身充滿了陽剛之美的強壯肌肉。


    巴圖的體型並不粗壯,但是,卻是極為勻稱,那肌肉更是完美無瑕,仿佛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力量。


    功術之印瘋狂的催動。


    強者之力也在洶湧澎湃。


    誰是英雄,就看今朝!一個是匈奴第一勇士,一個是大漢帝國駐守邊關的四大天神之一。


    在咆哮聲中,巴圖的拳頭好像突然放大了無數倍,就像一座巍峨的大山朝金瓜天神擊了過來,速度如同閃電霹靂,氣勢之勇猛,令人驚心動魄。


    五十丈。


    三十丈。


    十丈!


    眼看著那如同山嶽一般的拳頭擊過來,金瓜天神瞳孔赫然放大,嘴角泛起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很多人都被金瓜天神那粗獷的外表所迷惑,認為他是一個豪放的強者,而事實上,金瓜天神心細如發。其實,可以想到,金瓜天神長期被內務府牽製卻依然屹立不倒,足以說明其心智過人。


    拳頭將至,金瓜天神一聲穿雲長嘯,手中大錘朝那拳頭以摧枯拉朽之勢猛砸而去。


    城牆之上的士兵們都快要窒息,等待著那天崩地裂的對抗。


    功術崇尚的是力量。


    同樣,強者,也崇尚力量。


    平素,功術和強者,誰都不服誰,但是,誰也不知道,到底是功術厲害還是強者厲害,因為,從沒有強大的功術和強者真正對抗過,而今天,代表大漢帝國和匈奴一族的強者和功術巔峰對決。


    巴圖充滿了信心。


    突然,巴圖一呆,那巨大的鐵錘居然脫手,朝他飛了過來。


    金瓜天神本就是力量型的強者,據說,他的兩把大錘,總重量已經超過了了千斤之重,當然,沒有人知道那兩把巨錘的重量,但是,每一個人都相信,那兩把巨錘不會很輕。


    巴圖臉上變色。


    這一拳,巴圖乃是勢在必得,哪怕是無法幹掉金瓜天神,也要遏製住金瓜天神那所向披靡的氣勢。


    對於巴圖來說,他並沒有想過把金瓜天神格殺當場,他隻需要牽製住金瓜天神,就等於取得了勝利,因為,牽製住金瓜天神,他身後的騎兵將陷入群龍無首之境,然後,那微不足道的一萬大漢騎兵,將陷入匈奴大軍的汪洋大海之中,累也要把他們累死。


    巴圖咬了咬牙,他不能退,甚至於,他都不能避讓,因為,他的一舉一動,都關係著匈奴大軍的士氣。


    毫無疑問,巴圖是一個心堅似鐵,殺伐果斷的人,當他決定之後,拳頭沒有絲毫的遲疑,依然傾盡全力的朝那大錘擊了過去,他務必要讓匈奴大軍看到他的神勇無敵,振作士氣。


    “蓬”


    拳頭與鐵錘接觸,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以大錘為中心,居然散發出一股淩厲的衝擊波,這股衝擊波刮起一陣強勁的颶風,周圍的匈奴士兵,紛紛被震得七孔流血,那隻大錘,擊落在地,砸死砸傷無數匈奴步兵。


    烏巢城城牆之上的士兵一個個背脊發冷。


    這匈奴第一勇士巴圖果然名不虛傳,居然赤手空拳接住金瓜天神那重達數百斤的鐵錘,其身體之強橫,可見一斑。


    突然,人們臉上的表情凝固了。


    金瓜天神在扔出去一隻大鐵錘之後,並沒有停止攻擊,那巨大的身軀依然踏空而行,高高躍起,淩空一錘朝匈奴第一勇士巴圖頭上砸了下去。


    這一錘,風雲為之變色。


    巴圖眼見周圍的匈奴士兵被波及,潰不成軍,頓時勃然大怒,沒有退縮,借著開始一拳之勢,催動功術之印,又是一拳朝那大錘擊打而過。


    巴圖的想法很簡單,他不能退縮,他必須要和金瓜天神硬碰硬,隻有這樣,才能夠遏製金瓜天神那無匹的氣勢,振作匈奴士兵的士氣。


    驚人的一幕出現了。


    金瓜天神手中唯一的大錘再一次脫手,淩空撞向巴圖,夾帶著狂風,發出如同鬼哭狼嚎一般的唿嘯聲。


    “啊!”


    巴圖怒極攻心,猛然一聲咆哮,拳頭猛擊那大錘錘身,“蓬”的一聲,大錘被擊得倒飛,而就在這電光石火間,金瓜天神急追之上,剛猛的一拳擊在巴圖的拳頭上。


    “哇……”


    此時的巴圖,接連擊飛兩把重達數百斤的大鐵錘,本就已經是強弩之末,加上恰是舊力已歇,新力未生之際,被金瓜天神趁虛而入,一拳擊中,頓時身受重創,噴出一口鮮血,控製不住身體,如同離弦的箭一般倒飛出去。


    金瓜天神自然不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發出一聲豪氣幹雲的長嘯,龐大的身軀踏空而行,急追上倒飛的巴圖,一拳重重的擊在巴圖的胸口。


    “呯”


    在一聲悶響中,匈奴第一勇士巴圖的胸膛出現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塌陷。


    眼看巴圖是活不成了,哪怕是不死,也是重傷。


    金瓜天神一擊湊效,但是,他依然沒有打算放過巴圖,急追而上,居然一把抓住了巴圖的身軀,一手擰住巴圖的脖子,猛然一扯,血雨紛紛,巴圖那圓睜雙目的頭顱居然被金瓜天神生生撕裂。


    “匈奴第一勇士巴圖伏誅,頭顱在此!”金瓜天神一聲暴喝。


    “殺!”


    “殺!”


    “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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