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趕到東大院,東大院的人已經分發武器。那些開荒的災民按照分組東一簇西一簇蹲在一起聊天,鬧哄哄的一片,而東大院原本的民工和佃戶則是在災民之中,把他們分開,避免混雜。周森和魯斧頭,還有幾個廚師蹲在水井台階上聊著。


    周森也有一點急,都這個時候了,居然沒有看到沈萬。


    看到朱氏和沈慧敏匆匆忙忙趕到東大院的時候,周森就知道,出了意外。當朱氏徑直朝他這裏走來,越發證實了他的猜測。魯斧頭和一群廚師見朱氏找周森,識趣的讓開了。


    “周森,有近萬的暴民正在逼近聶家橋,估計二個小時左右就會趕到,人數大大超出了我們的預料,你可有什麽辦法?”


    果然,出了意外。


    當朱氏問周森有什麽辦法的時候,周森就知道,沈萬肯定沒法帶領大夥戰鬥了。


    沒有了沈萬這個超能力者的領導,一盤散沙的沈家大院危矣。周森知道超能力者的強大,這也是他一直不擔心沈家安全的原因,而現在,沈萬還沒有迴來,形勢立刻急轉直下。


    “如果沒有辦法,我們現在撤離沈家還來得及。”朱氏見周森眉頭緊鎖,頓時緊張起來。


    “撤離沈家大院數千人之後呢?”周森問道。


    “……至少可以避開暴民。”


    “我可以預見,撤離之後,整個聶家橋都會崩潰,而沈家,將會徹底消失,失去東大院的糧食和物資,沈家很難東山再起,而且,沒有了食物,為沈家開荒的數千人,也會演變成為暴民,到時候,沈家將淪入萬劫不複之中。”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那……怎麽辦?你總得想個辦法呀!”焦頭爛額的朱氏終於急了。


    “撤離也是死路一條,留下也是死路一條,既然都是死,我們幹脆破釜沉舟,背水一戰,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好,就這麽定了。”朱氏不像普通婦女一般優柔寡斷,立刻斬釘截鐵的決定了下來。


    “媽,要不你先走。”


    “不,我生是沈家的人,死是沈家的鬼,我一輩子都在為這這院子打拚,現在你爹下落不明,哪怕是我死,也要死在沈家!”朱氏一臉決絕。


    “媽……”聽到母親那決絕的話,慧敏急得直頓腳。


    “慧敏,你先到西院去。”


    “媽,我……”


    “立刻!”朱氏厲聲道。


    “……”沈慧敏張了張嘴沒有說話,眼眶裏麵淚花直打轉,朝周森深深看了一眼,轉身朝西院跑去。


    “周森。”


    “夫人。”


    “我有個不情之請。”


    “夫人請說。”


    “如果我們沈家有什麽三長兩短,請你一定要保護好慧敏。”朱氏神情凝重無比。


    “我會全力以赴。”周森一臉木然,他大腦裏麵盤旋著沈慧敏那深深的眼神,那眼神之中,是對他的信任。


    “好了,現在,我把所有的人都讓你調配,東大院所有的物資都可以調用。”


    “夫人放心,就憑一群暴民,要想打垮沈家不是那麽容易的。”


    周森朝朱氏彎腰施禮,轉身踏上水井台階,站到水井欄杆之上,俯視著黑壓壓鬧哄哄的佃戶和工人。


    “各位,我是周森,受夫人托付,我將指揮大家與暴民戰鬥。”


    “周森,好樣的!”魯斧頭舉起沉重的鐵斧,甕聲甕氣的為周森打氣。


    “周森,這次就看你的了!”彭大廚舉起雙手的屠刀,哈哈大笑道。


    “有周森出馬,我們還怕什麽。”


    ……


    東大院的工人見周森居然指揮戰鬥,一個個興高采烈的為周森喝彩。


    一直以來,東大院都被西院死死的壓住,不光幹的是重體力活,在沈家也沒有什麽說話的地方,更談不上地位,自從周森來東大院之後,東大院這才揚眉吐氣一些,就連難得一見的夫人也經常出現在了東大院,這讓大家感覺倍有麵子。


    “謝謝大家的支持!!”


    周森按了按手,五千多人的東大院立刻變得鴉雀無聲。


    沒有人注意到,此時的周森仿若變了個人一般,舉手投足之間,令人敬畏,那張肅然的麵孔,更是令人油然升起一絲尊敬。


    “首先,我要告訴大家一個不好的消息,暴民最多二個多小時之後就會趕到聶家橋,而且,他們人手眾多,可能上萬人,是我們的兩倍有餘。”


    “上萬人……”


    “啊……兩倍……”院子裏麵立刻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聽到暴民的數量上萬,原本自信滿滿的人們立刻變得驚慌起來。在東大院的,無不是老實巴交的老百姓,從未曾受過軍事訓練,心理素質極差,絲毫的風吹草動立刻人心惶惶。


    “嗯,大家知道了情況。”周森揮了揮手,院子裏麵很快安靜了下來,“那麽,現在,我要告訴大家另外一個事情,這裏,大家都知道,是沈家東大院。”周森停頓了一下,“但是,還有一件事大家也許不知道,這裏不僅僅是沈家東大院,在這裏,還有著我們整個冬天的糧食,開春之後的農資等物,如果這個院子垮了,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們,大家都熬不過這個寒冷的冬天。”


    ……


    偌大的東大院一陣令人窒息的安靜,落針可聞。


    每一個人都知道,周森說得沒錯,這院子沒了,他們也別想活過這個冬天,特別是那些曾經流浪的開荒災民,更是有切身體會。


    在這嚴酷的冬天,光有食物是不夠的,還需要有一個溫暖的落腳地方,不然,根本就沒有希望活下來。


    “現在,我們有兩個選擇,第一,立刻離開東大院,在這冰雪連天的冬天長途跋涉,尋找下一個安全的地方等待來年的春暖花開。當然,選擇這條路需要極好的運氣。首先,要攜帶足夠的食物和禦寒的衣服被褥;其次,還要求神拜佛在一路上不要遇上燒殺搶掠的災民;最後,還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落腳。我想,大漢帝國這個時候,應該找不到幾個安全的地方了。”


    “第一個我們不考慮。第二個呢?”出人意料的是,這次說話的又是平素寡言少語的魯斧頭。


    “第二個就簡單了,留在沈家,保護沈家,與沈家共存亡。這裏,我也要告訴大家,留在沈家,活下去的機會更大,敵人雖然多了我們一倍,但是,他們沒有組織沒有紀律,一盤散沙,遇到危險就會一哄而散。而我們,有著整齊的服裝,還有沈家這個強大的後盾。他們缺錢少糧,饑寒交迫,又冷又餓。而我們,吃得飽,穿得暖,倉庫裏麵的糧食堆積如山,吃也吃不完。隻要我們萬眾一心,眾誌成城,誰也別想踏進這個院子半步!”


    “另外,留在沈家並不安全,因為,我們麵對是上萬的暴民,他們已經不是善良淳樸的百姓,他們已經變成了一頭一頭的吃人的猛獸。要戰勝他們,需要勇氣和必勝的決心!這裏,我要提醒那些貪生怕死之輩,如果你們覺得不值得為了自己的未來戰鬥,那麽,趁早離開沈家,離開這個院子!”


    “七先生,把門打開。”周森對門房遙遙喊道。


    “是。”長期昏昏欲睡的七先生這個時候手腳也變得麻利了,立刻打開了大門。


    “不願意留在沈家戰鬥的可以離開了!”周森一字一頓。


    “……”


    院子裏麵一陣騷動,但是,並沒有人離開。


    “好,既然沒有人願意離開,那麽,就準備開始戰鬥!”


    “戰鬥!”魯斧頭猛然舉起鐵斧,大聲咆哮,聲音厚重,充滿了男性的力量感。


    “戰鬥,戰鬥!”東大院的工人們舉起手中的鋤頭扁擔。


    “戰鬥,戰鬥!”


    “戰鬥,戰鬥!”


    東大院所有的人都舉起了手中的武器,男人們雄壯的唿喊聲掀起一波一波的氣浪,如同潮水,排山倒海,聲震雲霄,大地為之震動。


    莫名的,人們有一種熱血沸騰的衝動。


    熊熊的戰意在燃燒。


    周森高舉手臂,沸騰的東大院立刻安靜下來。


    “聶家橋橋東,有縱橫五條街道,互相貫通,巷道相連,而沈家所處的東街和絲瓜街,乃暴民的必經之路。但是現在,我們不僅僅是要阻止暴民入侵沈家,還要把敵人拒在沈家院子之外很遠的地方,讓他們根本無法接近沈家。在聶家橋,還有很多小巷道,如果我們堵上了東街尾巴,那些暴民會變成一小股,進入絲瓜街和那些密密麻麻的巷道,隻要那些暴民分散,他們就不可怕了,因為,我們聶家橋的人口超過了十萬,光是我們沈家,就有五千多精壯勞力,可以輕易的戰勝他們,好了,開始戰鬥!”


    周森一聲令下,數千精壯男人開始在倉庫裏麵搬運糧食,在東街街尾築起一道厚厚的“城牆”。


    看著數千男人像工蟻一般井井有序的搬運著糧食構築城牆,朱氏有一種直覺,沈家這次的危機化解了。


    兵分兩路。


    就在東大院構築城牆的時候,沈家開始通知聶家橋的居民避災,居民們紛紛攜帶著細軟跑到荒郊野外,或者是投奔親戚,有的幹脆躲到沈家來。不過,能夠避災的都是那些普通百姓,那些大戶人家隻能堅守在自家。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人多力量大,隻是短短的數十分鍾,數千人就在東街尾築起了一道由糧食和磚石構築的城牆,城牆足足有三米高,七米厚,後麵碼成階梯狀,人們可以直接登上城牆。


    除了在街尾構築城牆,在東大院東側倚牆的地方,也用糧食倚牆堆起了一道城牆,糧食和磚石堆砌的城牆比圍牆略矮,人站在上麵,圍牆可以作為掩體。


    就在工人們熱火朝天的時候,周森在和朱氏聊天。


    “周森,你是一個將才。”朱氏感歎道。


    “不知道夫人可有心腹?”周森沒有迴答朱氏,問道。


    “心腹?”


    “是的,心腹,可以為沈家犧牲生命的心腹,當然,最重要的是能夠保守秘密。”


    “有。”朱氏肯定的點頭。


    “很好,夫人,你現在可以讓他們化妝成乞丐,等會混亂的時候,混進暴民之中,待得暴民和沈家戰鬥處於膠著狀態的時候,讓他們喊幾聲‘趙家有糧食,我們去趙家’就可以了。”


    “嗯,說說原因。”朱氏雖然知道原因,卻是很想聽聽周森的分析。


    “暴民並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他們除了生命,已經沒有什麽好失去的了,如果搶不到糧食,他們還是死,在生與死的選擇之間,他們已經成了亡命之徒,如果我們不讓暴民分流,會給沈家造成巨大的損失,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把暴民的目標移向趙家,緩解沈家的壓力。”


    “我去安排。”


    朱氏意味深長的看了周森一眼,旋即朝西院走去。這個年輕人的大局觀,讓精明如朱氏這樣的人都產生了一絲敬畏。


    就在沈家熱火朝天構築防線的時候,鎮外傳來一陣喊殺聲,正在忙碌的工人連忙爬上糧食堆就的城牆,一看,一個個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因為登高望遠,視線極好,人們可以清晰的看到,在鎮外那條官道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如同潮水一般湧了過來,給人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周森聽到唿喊聲,連忙爬上街尾的城牆,開始號召人們往城牆之外扔早就準備的瓷器。


    劈劈啪啪……


    一陣如同鞭炮一般的炸響聲,一些壇壇罐罐的瓷器拋了出去,摔在地上,立刻變成了無數鋒利的瓷片。


    一陣狂扔之後,在周森的指揮下,數百人舉起鋤頭扁擔和菜刀鐮刀等物站在城牆上嚴陣以待,隻是幾分鍾,那潮水一般的人群已經湧了過來,他們在接近沈家大院的時候,開始散開,鋪天蓋地,極為壯觀。


    城牆上的工人們看著那越來越多的災民,一個個隻能硬著頭皮等待那交鋒的一瞬間。


    事實上,這個時候,哪怕是想跑也來不及了,因為,城牆下麵都是密密麻麻的工人和開荒的災民,他們根本看不到外麵鋪天蓋地的暴民,層層疊疊的擁擠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厚厚的人牆。


    近了!


    越來越近了!


    突然,天空一黑,鋪天蓋地的磚頭飛來,沈家的人猝不及防之間,被砸得頭破血流,城牆上的工人和開荒的災民抱頭鼠竄,就是東街裏麵的工人也受到了波及。


    好在的是,一陣磚頭之後,形勢突然逆轉。


    高聲唿喊的暴民發出一陣慘叫,原來,那些暴民大多沒有什麽好鞋子,在這寒冷季節,一些鞋子浸水已經朽爛,踩在地上鋒利的瓷片上,立刻刺穿,一個個腳上鮮血淋漓,疼得直叫喚。


    因為過於擁擠,暴民已經無法甩開手腳扔磚頭了。


    不過,衝鋒並沒有停止,因為,後麵如同潮水一般的人把那些腳下被刺的暴民硬生生擠了上去,或者踩在了腳下。


    此時,暴民擁擠在一起,已經沒有了扔磚頭的空間,東街裏麵反而比開始安全了。


    一場野蠻原始的殺戮開始了。


    一開始,戰場主要集中在東街街尾,在那不到二十米寬的街道上,密密麻麻擁擠著數千人,暴民們發狂的一擁而上,在後麵巨大的推力之下,有些暴民居然踩著人頭肩膀往城牆上爬,隻要往上爬,城牆上的扁擔鋤頭立刻一擁而上……


    鮮血飛濺。


    殺氣沸騰。


    這是最野蠻的戰鬥,沒有鋒利的武器,沒有訓練有素的士兵,有的,都是一些老實巴交的農民,他們的武器是鋤頭,扁擔,鐮刀,木棍,還有牙齒。


    不停的有人往上爬,不停的有人跌落,跌落的人立刻被那潮水一般的人群踩為肉醬。那些暴民極為勇猛,簡直是悍不畏死,有些人,居然憑空抓住城牆上刺下來的武器,硬生生把城牆上的人拉下。其中,有些力氣大的暴民,居然直接開始徒手拉扯城牆的麻袋。


    在遠處,有些人開始拆卸民房,用民房上麵的木頭製造攻城工具……


    小小的東街街尾,成了魔鬼的地獄,喊殺聲,慘叫聲,唿喊聲,響成一片。此時,人們已經忘記了害怕,隻是機械的用手中的武器戰鬥著,抵抗著,攻擊著。


    城牆外的屍體越來越多,在屍體的墊底下,城牆越來越矮,情況十萬火急。


    立刻,有人開始不停的搬運糧食。


    人多的力量再一次顯露了出來,隻是十幾分鍾,街尾的城牆又增高了二米多,整體達到了五米,而且,後麵一直延伸成一個斜坡,哪怕是牆外被拆,也不會垮塌。


    不停的有受傷的人被換下來。


    時間一久,暴民們的攻擊開始露出了疲態。


    暴民畢竟不是訓練有素的軍人,他們一開始是依仗著人多,憑著一時血氣之勇,士氣高漲,瘋狂攻擊。實際上,他們一個個又冷又餓,長途跋涉,體力早就透支,而那小小的城牆不僅僅是沒有被摧毀,反越來越高之後,暴民的意誌力開始出現了動搖,特別是前麵那些腳下受傷的暴民,疼痛難忍,開始往後退。


    後麵的往前衝,前麵的往後退,很快,本是萬眾一心的暴民擁擠在一起,亂成一團,沒有了開始的銳氣。


    “趙家的糧食更多,大家去趙家!”


    “是啊是啊,趙家在橋西,我們可以繞過去……”


    “……”


    就在戰鬥處於膠著時刻,突然,人群之中有人喊,有人唿應,本就因為久攻不下而人心浮動的暴民們立刻如同潮水一般撤退,朝那些小巷衝了進去。


    來得快,去的快,隻是十幾分鍾,成千上萬的暴民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留下遍地的瓦礫屍體和哀嚎的傷員。


    周森和朱氏登上了城牆,在他們麵前的是滿目瘡痍,除了遍地的瓦礫屍體和傷員,還有亂七八糟的武器。


    隻是短短一個小時的戰鬥,東街街尾已經成了一片廢墟,另外一邊無數的民房被拆毀,殘壁斷垣,有些房子居然還升騰起黑色的濃煙。


    沈家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死亡二十七人,重傷五十六人,輕傷若幹。造成沈家死亡和重傷的主要是開始第一波磚頭的襲擊,因為,沈家根本沒有提防暴民們會使用飛磚作為攻擊武器,有些工人猝不及防,直接被飛磚砸死。


    “謝謝你,周森。”看著一遍狼藉的東街街尾,驚魂未定的朱氏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終於渡過了危機。


    周森朝周圍的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下去。


    “夫人,現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你決定。”待得那些工人離開城牆之後,周森一臉嚴肅道。


    “說。”


    “請問,趙家與沈家是否有深仇大恨?”周森的目光深邃無比。


    “趙家……這個倒是沒有,一般都是商業上的競爭,雖然趙家有些卑鄙無恥,卻也沒有逾越一個商人的本分。”朱氏遲疑了一下,道。


    “嗯,趙家現在難逃一劫,不知道夫人有何打算?”


    “何出此言,請直說!”朱氏皺眉看著周森。


    “夫人,趙家與沈家,在聶家橋形成競爭之勢,誰也無法獨大,而事實上,這是一個好事,因為有了趙家,沈家才不會疲懶。”


    “你的意思是說,是趙家在鞭策著沈家前進?”


    “是的,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正所謂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有趙家在,沈家在聶家橋才能夠安心做生意,而趙家與沈家,實是唇亡齒寒之關係。”


    “唇亡齒寒……唇亡齒寒……”朱氏低聲念叨著,“你的意思是?”


    “我認為,夫人現在可以救援趙家,當然,救援的時機需要把握,既要起到打擊警示趙家的作用,又不能讓趙家一蹶不振,而且,沈家出手救援之後,可以藉此與趙家緩和關係,還可以在聶家橋奠定精神領袖地位。夫人想想,如果經曆這次災難之後,沈家威望將直線上升,聶家橋的百姓,必定以沈家馬首是瞻,如若以後有什麽事情,隻要沈家振臂高唿,必定從者雲集。”


    “你為什麽會突然如此仁慈?”朱氏突然問道。


    “……”周森一愣,居然不知道如何迴答這個問題。


    事實上,周森並沒有想那麽多,他隻是想過安安靜靜的度過這個殘酷的寒冬,而聶家橋第一家族趙家的滅亡,顯然不益於聶家橋的穩定。


    理論上,保護趙家,就是保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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