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沈建國也深知自己的妻子在擔心什麽。一個從人民解放軍還是工農紅軍時就奉為圭臬的政策,現在有人提出應該檢討一下,那麽一定會掀起很大的波瀾來。而且我們這支隊伍又是政治掛帥的,這樣涉及到了政治背景的東西,一個不好就會讓自己陷入到了不利的境地。


    不過沈建國不怕。他是一個無畏的人。否則的話他不會在當年落下一個老虎的外號,更不會無懼自己父親的打壓而在基層闖出一片天來。同時他也不是一個魯莽的人。他知道現在自己的地位。如果是一個沒有什麽根基或是背景的人,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可能會有極大的風險。可是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的時候,風險可就是可控了。現在在軍區,哪怕是在全軍,不知道他沈建國是沈海江的兒子的人恐怕是不多了。主席剛剛才對他們家老爺們親眼有加,那有眼色的人都應該上趕著去燒香才是,有誰會那樣不開眼地去給自己上眼藥呢?


    當然,更重要的讓他堅定了自己的決心的還是自己女兒的那一番話。那一番話竟然又讓他拾起了對於自己戰友的那一份深埋於自己心底的內疚來了。那些在自己的眼前逝去的生命,此刻仿佛都在對自己呐喊著,讓自己不要忘記他們當年是怎麽樣無辜地慘死的。重新迴到了自己記憶中的那些殺害自己戰友的人的畫麵也讓自己有了阻止同樣的悲劇再次發生的決心。


    而在沈建國那樣宏大的一個決定之下,作為不起眼的一個副作用,那就是沈大司令現在同意自己的女兒找機會和自己的那個侄女來談一談了。當然,這樣的同意和允許是有但書的。沈司令可不允許任何可能讓沈家成為笑柄的事情發生的。


    沈一一自然是滿口答應。她本來也沒有準備要讓沈悅受到什麽樣的傷害。那樣的事情她可不屑於做。沈悅再怎麽和自己家裏頭不對付,那在外人的眼裏她也是沈家的孫女。屬於和自己唯二的沈家第三代。當然,她自己是有十足的信心,用自己的光芒去掩蓋掉這個大伯家的女兒的光彩,但是那樣的競爭是良性的,是彼此都盡量表現出好的一麵。如果轉變為互相傷害,那就真的說明自己的腦子裏麵進了水,需要去找醫生治一治了。


    “這事兒吧。得分兩步走。沈悅對於我們家的敵意其實從一開始就十分明顯了。她和她哥哥不一樣。沈衝還是挺像樣的一個堂兄。”沈一一盡量客觀地評價她大伯家的二個孩子。“當然就也可能是因為我是女孩,不可能對他這個沈家第三代領頭人物的地位有什麽威脅的原因。不過沈悅對我們家的敵意,不是我自大。我就是覺得她主要是因為我的關係。”


    “如果沒有我,以她沈家唯一孫女的身份,一定是家裏的掌上明珠來著。而且她也長得挺漂亮,成績嘛比那些完全讀不好書的人來說是綽綽有餘了。所以在她的眼裏。從我迴歸沈家開始,我好像就奪走了她的一切。從我迴家開始。爺爺奶奶最寵愛的孫女就變成了我,而我的成績也讓她之前引以為傲的那些成績成為了不起眼的小成績。我的到來,可以說是一下子就使她多年來引以為傲的那些東西不見了。所以她對於我的敵意是有理由的。”


    楊蕊和沈建國看著自己的女兒侃侃而談,心裏麵的感覺五味雜陳。其實女兒說的那些事情。他們夫妻兩個平時有空的時候也曾經互相交談過。他們的分析某些方麵也和女兒所考慮的差不多。不過自認為對於教育兒女很有經驗和心得的楊蕊不願意給自己的女兒這種被人敵視的感覺,所以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和女兒說。可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過,原來自己的女兒竟然自己在總結和思考後。得出了差不多的結論。女兒這樣冷靜又清晰的分析,讓他們感到女兒越長大。似乎就越出乎他們的意料來。


    沈一一沒有空關心自己父母的心裏活動。她這會兒隻想盡快地把這件事情告一段落,然後和抓緊時間把出國前應該和朱博文交待的那些事情給交待清楚。她今天已經出來的時候有一會兒了,也該到了迴爺爺奶奶那裏的時候了。


    “如果沈悅對於我的敵意是出於這樣的原因,那我看來也是很難化解了。因為我不可能就因為她不喜歡就故意把應該做好的事情給做得不好。換句話來說,她應該學會麵對她不是最優秀的這個事實。沒有我,遲早也會有其他人在各方麵超過她。她要是總是接受不了,那別人也幫不了她的。”


    “我現在有二個方法。一個是我和大伯娘把話講開,告訴她們我們已經知道了她們的如意算盤,而且警告她們不要再打這樣類似的主意了。我們早就識破了她們的伎倆。我相信,把話給說開了以後,以我手上的銀彈,她們是有足夠的智慧知道怎麽做才對她們是最好的。”


    沈建國和楊蕊看著女兒這副誌得意滿的樣子,心裏的感覺怪怪的。這土豪似的口氣從自己的女兒的嘴巴裏說出來,那還真的是讓人有些難以置信。


    “不過嘛,有時候女兒也不一定聽媽媽的話。就像是我有時候也不會無條件地聽媽媽的話一樣。”沈一一衝著自己的媽媽展顏一笑,故意無視自己的媽媽那不滿的眼神,“所以,有學校裏的同學能和她交流交流,幫助她想通也是重要的。當然,方式方法還是要注意一下的。我會讓人調查一下她在學校裏的情況,看看她有沒有什麽把柄可以拿捏,也可以看看她有沒有什麽真正在意的人,收買一下那個人去說服她。反正方法一定是有的。”她把自己前世裏解決問題的某些方法給帶了出來,卻不知道這番言論已經讓自己的父母很是受打擊了。


    楊蕊有些無奈,也有些失望。她的內心裏是很希望自己的女兒成長為一個淑女的。一個淑女應該是什麽樣子的,一百個人會有一百種定義。但是無論如何,這種在背後算計別人的樣子絕對不應該是一個淑女應該有的行為。可是恰好沈一一今天在自己的父母麵前所表現的就是這樣一種稱不上淑女的行為。這讓滿懷期望的沈媽媽楊蕊的心裏有著說不出的失望。


    可是再怎麽樣,這也是自己的寶貝女兒不是嗎?如果女兒今天沒有能夠長成一個淑女,自己這個當媽媽的難道不應該負最大的責任嗎?所以這個時候,與其責備女兒,倒不如反省自己這個做媽媽的沒有做好才對吧。楊蕊又為自己的女兒開脫起來。說起來,這樣一個精明的沈一一,也許才是遺傳到了自己的基因裏的那個精明的儒商的成份吧。也許換一麵想想,這樣的沈一一也沒有什麽太大的不好的地方。至少,這樣的一個精明的女兒,不大會吃虧吧?楊蕊不確定地想到。


    楊蕊看了看女兒,又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兩人的眼神中交換了些什麽,然後又搖了搖頭。他們決定,即使自己的女兒是如此地腹黑,自己這倆個當爸媽的還是要看好自己的女兒。因為再聰明的女兒也可能吃男人的虧。因為都說女人談戀愛的時候智商為負數來著。


    沈一一把自己的二個招數給說完了,看看父母的反想不大。她以為是自己的大膽發言把父母給震驚住了。想了想,自己的這兩個方法,對付任何人都可以,可是如果用來對付自己的親戚,多少還是有一點問題,起碼被人說不厚道的。她還是為了自己圓一下場麵,又補充道:“當然,在這之外,我們畢竟還是和大伯娘她們還有沈悅是一家人。相信爺爺奶奶也不會希望我們之間的關係弄得太僵的。所以我想,還是像當初媽媽和我在爺爺那兒的時候,我們和爺爺奶奶的約定一樣,由他們找上一個機會,把事情攤開來說一說比較好。這些事情,就像是媽媽說的那樣,不要拖。越是拖得久,越是會變成一筆糊塗賬。反正爺爺奶奶不應該老是把我們家給頂在杠頭上。這點爸爸媽媽不方便說的話,我去找爺爺說去。”沈一一拍著自己的胸脯大包大攬道。


    不過她的這個自告奮勇被人給否定了。沈建國堅決地搖著頭:“不用了。你就把你自己手頭的事情給處理掉就行了。你爺爺這邊,爸爸自己會去說的。說起來,這維護家裏人的事情本來就應該爸爸我來做。牽連到你的媽媽已經很不應該了,怎麽可以再讓你這個當女兒的給接手爸爸我的責任呢。說定了,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你就不用管了。”


    沈家是民主集中製的典範。基本上任何議題,在沈一一到來之後家裏麵的三個人就可以各抒己見,但是充分討論之後,一定會有一錘定音。沈爸爸一般都會尊重妻女的意見。但是偶爾他拿了主意的時候,那就沒得商量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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