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第一夫人辦公室”的那位女幹部在向沈一一同學介紹著她們此行的來意的時候,可能因為這邊的動靜實在是不小,午睡著的沈海江老爺子到底還是被吵醒了。


    老爺子走出來,看到了圍著自己孫女的這一群娘子軍,好奇之餘也不免就連著咳嗽了幾聲。他在用聲音提醒著大家,他老人家已經醒來了。


    沈一一一迴頭就看見了沈海江,開口就叫了一聲:“爺爺,你醒了。”


    沈海江點了點頭。


    這時,王夫人也站起了身子,雖然行動並不是很方便,但是還是盡力地向前走了幾步,向老爺子問好:“沈老,您好啊!我們來這裏打擾到您的午休了,不好意思啊!”


    老爺子擺擺手,示意她不用客氣:“你不用太客氣。來到我這兒就是我的客人,先坐下好了。怎麽樣,主席他和你明天一起出發嗎?”


    主席夫人這才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和沈海江老爺子說起話來:“他應該是和你們這些老領導們一起出發才是。所以,明天是他走一路,我們走一路。”


    沈海江點了點頭。實際上作為國家領袖是具有多重的身份屬性的。而這各種身份屬性同樣要求從事符合這種屬性與職責的活動。就好像即使並不是什麽官職,但是主席夫人同樣需要在有需要的場合出現,傳達出某一種信息一樣。


    “你今天是專門來看我的?有什麽安排嗎?”


    王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其實我今天是專門來看一看你們家一一的。有點事想請她幫忙。”


    沈海江老爺子並沒有因為別人說不是專門來看他的而生氣。他反倒是好奇地問起了自己的孫女要做什麽事來。他知道讓這麽多人陪著來到自己這裏。找沈一一做的並不會是什麽私事。既然是公事,他自然是全力支持,隻是還是想知道一下自己的這個小孫女被寄予了什麽樣的厚望。


    關於沈一一需要做些什麽。自然還是由剛才那個“革命女幹部”向老爺子進行解釋,但是那個女幹部的態度則是更加地恭敬。雖然沈海江老爺子已經退下,但是他在政府中的影響力可是依然相當地大的。而且,我們黨有一個光榮的傳統就是要尊重這些老一輩的無產階級革命家。


    沈海江聽了介紹以後,迴頭再次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小孫女。如果他沒有聽錯的話,其實主席夫人是要請自己的小孫女去做一個禮儀官,充當夫人的孫女的角色。


    主席沒有女兒。隻有兒子,甚至連孫女都沒有。隻有孫子。所以確實,在安排接見一些女眷的時候,臨時找人充數的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隻是這打到了自己家的頭上來,這背後的政治意義可就是要好好地琢磨琢磨了。


    這是不是繼上一次提拔自己的小兒子之後。再一次向自家的示好呢?沈海江老爺子不由得就多思考了一點。


    當然,他是不會認為對方找錯人的。從自己的小孫女迴家後的表現來看,已經不知道有多少自己的老夥計看到她都說你這個孫女了不得了。沈老爺子甚至很自大地認為,就憑著自己家孫女的智慧、才能和容貌,絕對不會比外國那些什麽王室的公主來得差。


    不管主席夫人的來意為何,從對自己的小孫女的角度來說,能夠參與這樣的活動,確實是讓沈一一以後的社交圈中的地位有了一個相當好的立足點。沈老爺子是知道自己的小孫女有著一顆雄心的,甚至於他雖然沒有仔細地問過。但從小孫女這些時日來的忙碌的事情就可以看出,這個小妮子雖然是女兒身,但是誌向卻很遠大。沈老爺子已經不止一次和自己的老伴感慨過。這麽一個沈家的千裏駒,可惜了生成女兒身了。


    很顯然,很多事情都不需要說得很透,老爺子和主席夫人說了一堆的客套後話,很快地就把沈一一將隨著主席夫人先行接待一些香港的頭麵人物的家眷這迴事情給敲定了。等主席夫人告辭並告知第二天會派人來接走沈一一後,沈一一有些不解地問爺爺:“爺爺。你不是說我們這一次南下,盡量不要摻和什麽別人的事情。隻要靜靜地在一邊當個看客就好嗎?怎麽你今天就這麽爽快地答應讓我出去了?”


    沈海江看了自己的小孫女一眼:“你心裏真的想不通嗎?這事兒不是很明顯的嗎?此一時,彼一時也。”


    看小孫女還是一副有些發懵的樣子,沈海江把門合上後,對著沈一一說:“我說不摻和,是說我們不摻和到台麵上人物的活動裏去。你爺爺我現在畢竟已經退下來了,不是台麵上的政治人物。如果我們表現得太過於活躍,容易給別人不好的聯想,以為我們對於現在的政局有些什麽樣的想法。”


    “可是現在主席夫人來找你這迴事,性質就完全不同。雖然主席夫人的活動也是保不了密,但是不管怎麽說,她的活動都屬於在台麵下的活動,不同於台麵上的活動。更何況她是來找你出席,你就更加地與政治扯不上什麽明確的關係了。所以相對而言,你是可以去的。”


    “更何況,主席與我們家有一些交情在的。你爸爸能夠調到北京軍區,還當上了副總司令,這裏麵就有主席他對我們家的表示在。現在主席的夫人再來找你幫忙,其實是深化了我們兩家的這種聯係。而我們對於這樣的好意,你說是不是就應該接受下來呢?”


    沈海江在把自己的小孫女作為沈家後輩中的出色人才在培養,所以幾乎是沒有什麽保留地傳授了自己在這種政治角力中的見解與想法。


    沈一一其實也不笨。很多事情,她隻是懶得去想,而不是想不明白。既然自己的爺爺把這些事情背後的彎彎繞繞都給講透了,那麽她當然也就是有了自己的了悟了。反正,總結來總結去就是那麽一句話:幫主席夫人就對了。


    確定了這件事以後,沈一一驚覺自己原來接下來可以自己支配的時間並不多了。這一旦陪在了主席夫人的身邊,根據她的理解,那就意味著自己必須一直陪著過完了香港迴歸典禮的全程,不會再有自己的安排的時間了。


    這個過程當中,沈一一和朱伊娃給約在香港的會麵的計劃可能就要更改了。本來朱伊娃可以早些來北京和她還有王凱碰頭的,可是當時沈一一是想著幹脆到了香港和朱伊娃還有小寶小正太一起見上一麵的,再加上朱伊娃作為美國公民,要進入大陸的話,這個簽證程度並不容易,所以就協調把他們的見麵給安排在了香港。朱伊娃本人對於這個安排也沒有什麽太大的意見。因為不管是她這個出生在香港的人還是她那個摩根家族的繼父,對於香港這樣一個東方之球會如何度過這樣一個堪稱權力交接的迴歸儀式都很有興趣。所以早在去年的時候,他們的一家就早早地訂好了來香港的機票和要下榻的旅館。要是能夠順便在這裏把與沈一一的合作給談出一個道道來,那真的就是屬於工作和生活兩不誤了。這可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


    可是現在沈一一已經知道,因為天外飛來的這樣一件事情,自己看來是沒有什麽多餘的時間來陪朱伊娃了。這要是王凱在這裏就好了,到時候自己幹脆就讓這個家夥自己去和朱伊娃談好了。沈一一有時候就忍不住會這樣想。可是她也知道,從一開始,大家的合作就說得很清楚,誰也離不開誰。所以,單單派王凱去和對方談判,那是不夠的。看來自己還是要先和朱伊娃打上一個電話,把事情給說說清楚。


    首先,沈一一趕緊要和朱伊娃打電話,讓她得先帶著一些辦中國簽證的東西過來。可是這電話不知怎麽的,卻總是也打不通。沈一一懷疑,是不是這一家子現在都還是在飛機上了。要不幹脆就明天再聯係了。隻是想到那些辦簽證可能要用到的東西,那可就是隻能讓朱伊娃自求多福了。


    第二天一早,吃完了早飯,昨天陪著主席夫人到處走動的那二個人就來到了沈一一的房間,要求她先跟著去接受一下禮儀培訓。沈一一是覺得自己其實不需要接受這樣的培訓,因為她的臉海裏類似於這樣的場景並不少見,而她也相信自己在禮儀方麵不會掉什麽鏈子。可是,禮賓司的專家們強調這是一種規定,必須得到遵守。沈一一也就不再堅持己見了。這樣的禮儀,真的能夠再培訓一次,加深一下印象也還是有幫助的嘛。所以,她大小姐也就乖乖地按通知去了上課的地點,聽了關於禮儀的由專人授課的講座,甚至於還專門量了她的尺寸,說是要為她專門定做兩件禮服。


    沈一一感覺這可是她這一次出來最好的一件事情了。國家定做的衣服可不便宜,那可是代表國家的臉麵。所以沈一一就很自然地把這當成了自己此行的酬勞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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