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質上羅宇是一個陽光大男孩。這種男生的特質就是心態十分積極向上,而且還非常樂觀。平時也十分樂於助人。隻要是你有事情求到他們的頭上,一般他們是不會對你說不的。當然,有時候他們如果讓你不滿意了,一般來說並不是他們有意如此,而是他們其實沒有理解你的真實意思而已。現在流行一個名詞來形容一種男生,即所謂“暖男”。暖男大部分都是從陽光男孩長成的。


    而敖天揚就和羅宇比較不同了。他其實可以說是一個酷哥。雖然沈一一來到沈陽以後,因為一師和九師之間的駐地之間路程較遠,並沒有和敖天揚一個學校,但高中圈子裏傳來和軍區內部流傳的一些傳言其實都顯示敖天揚作為他們學校的風雲人物所擁有的影響力與號召力。隻是同樣流傳到沈一一耳朵裏的還是他對於對他有好感的所有女生的冷漠以對。


    二人之間的第一次的見麵,那還是因為敖天揚為了他自己的父親的升職問題跑來找自己興師問罪呢。所以雖然沈一一那時還是被敖天揚給救了一次,但二人之間這種隱隱針鋒相對的關係就在那時已經駐入了沈一一的心底。


    不過自從一師在演習中幹淨利落地擊敗了九師以後,無論是在市文藝匯演時還是後來在十一中的校門口,沈一一總感到那時站在自己麵前的敖天揚已經不像第一次見麵時那樣銳利了。而即使自己有意地刺他幾句,他也好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無動於衷,讓沈一一也找不到更多的理由繼續表達不滿。


    而沈一一雖然自從那天知道敖天揚會參加去北京的比賽以後,心裏早就做了準備,會在去北京的路上一路與他同行,但對於這樣一見麵這大喇喇地坐到了自己的身邊這樣一種行為,她還真的是接受不能。


    沈一一扭頭看看敖天揚:“你自說自話地跑到我身邊做什麽?你的票又不是這個座位。而且我們好像沒有熟到需要一路上坐到一起來吧。”


    敖天揚卻努了努自己的下巴,示意沈一一看向車廂的另一邊。


    “你看到那邊這麽多人在和爸爸媽媽告別了嗎?就你一個人占了這個座位,讓他們沒有辦法在這裏道別。我們作為同學加戰友。當然也就隻好坐到這裏來,把那邊的窗戶讓給他們囉。”


    沈一一看看那邊仿佛和各自的家長有著說不完的話的小夥伴們,再看看敖天揚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心裏也就敗給他了。也虧他這個理由找得很好也很妙。讓沈一一自己也暫時沒有辦法找到可以質疑的理由。


    分離的時刻終要到來。火車長長地鳴了一聲汽笛,那邊列車員也已經上車關門了。伴隨著車輪的滾滾前行,站台上的家長們在跟著列車走了幾步之後,也逐漸立住了自己的身影,轉而衝著把頭都探出窗外的孩子們不住地揮手道別。


    沈一一完全把這樣一幕當成是在看戲。她實在是不覺得隻不過是去參加一次比賽,而且也談不上出多遠的門,這樣的旅程有必要這樣。不過她也同樣聽到過“兒行千裏母擔憂”的說法,所以也可以理解在發車前的這樣一幕。


    這樣看起來的話,自己的父母是不是對自己也太放心了一點了?上次由彭衛寧送自己一路,所以父母不怎麽擔心還可以理解一點。可是這一次可是自己一個人參加了去北京的比賽啊。這自己的爸爸媽媽也太不擔心自己的安全了吧。


    想到這裏的沈一一的心裏多少還是會有一些吃味。不過她眼睛瞄到了自己身邊的敖天揚和羅宇,心裏又舒服點了。這二個人的父母也都沒有來火車站。


    她不問敖天揚,先問了羅宇:“羅宇,你媽媽怎麽沒有來送你,和他們一樣?”


    羅宇有些小自豪地挺了挺胸:“我又不是沒有長大。都已經十六歲的人了。哪裏還需要她來送。所以我這次是堅決要一個人出發。而且我外公還和她說,男子漢都是要學會獨自飛翔的,做媽媽的要學會放手。”


    想到這一次能夠在外公的幫助下從父母那裏爭取到了獨自出行的權利,羅宇的興奮這抵製不住。


    和羅宇說完話,沈一一習慣性地看向了身邊。還不用她出聲,那邊的敖天揚就開口說:“我們是部隊大院長大的軍人子弟,哪裏需要父母像這個樣子。”頓了頓他又說。“再說了,我爸現在在下麵連隊裏也一時半會兒地走不開。”


    沈一一下意識地接了一句:“這麽巧,你爸也下連隊去了?”她這次從香港迴來以後,基本上沒有沈建國同誌在家裏頭說上幾句話。往往母女二人一起吃飯以後她和媽媽說上一會兒話就迴房間休息去了。沈大師長則往往是在部隊上頭吃了飯很晚才迴的家,然後一大早就又下到部隊裏頭去了。她本來以為是因為自己的老爸很有可能馬上上往上動一動,離開一師。所以才會要花更多的時間和自己的兵在一起,可是現在聽說敖智深也是經常地下基層,這就讓她有些別的想法了。


    敖天揚隻不過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然後也不說話了。沈一一看了一眼羅宇,也知道敖天揚是不想當著外人的麵說這件事。部隊大院裏出來的孩子們天生就有一根“保密防諜”的弦。所以這種可能被人當成是軍事機密收集的信息,大家都會下意識地緘口不言。


    沈一一從腦海裏搜集了一下自己還記得的這個時期的我國的軍事發展情況,確信她自己找不到軍區二個主力師的師長需要下基層的理由。她的心中不由地一動,不動聲色地朝了敖天揚瞄了一眼,隻見對方現在冷靜的表情中又隱隱有著一些驕傲。剛才她隻以為是對方是嘲笑一下這些看上去長不大還需要父母來車站接送的同學們而已,現在看起來這裏麵還有另一層的意思在裏麵啊!


    沈一一忽然對敖天揚說:“敖天揚,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情景嗎?”


    敖天揚有些意外沈一一會主動找自己說話。他其實並不是木知木覺到不知道沈一一和自己之間有一些不知道什麽時候結下的梁子,隻是自己不知道怎麽搞的,在沈一一的麵前的時候,總是輕易揭不開口,想辦法把沈一一的不滿給抹去。所以每次他雖然看上去很鎮定,但其實都是鼓足了勇氣才向沈一一開的口。而往往這種時候,說不了幾句沈一一就會顯得十分不耐地要走開了。


    所以這一次沈一一能夠主動問自己話,這讓敖天揚在驚訝的同時還是有一點小開心的。沈一一的問題讓他再一次迴憶起二人之間的過往來。


    第一次見麵的話,那應該是自己偶然在中街發現了一個自在而又不羈的漂亮女孩在馬路的路沿上,非常親切地在對著一個小孩兒說話的情景吧。他已經忘了自己當時是為了什麽事情會去到中街,但他一直忘不了的是在陽光下,少女的發絲被風吹起後,露出的優美的下頜的線條,還有那對小孩子親切可親的如畫麵容。當時他的心裏就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


    被少女那副樣子所惑的他,不自覺地向著少女走近了一段距離。他的潛意識中希望能夠離那樣一種溫暖而又美好的畫麵近些再近些。一直到發現少女為了保護那個衝向馬路的小孩而發生危險時,他自己什麽都來不及想地就衝了過去,一把把對方抱入了懷中。


    而生平第一次擁一個女生入懷的自己,那一刹那的感覺,是激動而又失措的。固然在那樣一種情形之下,他根本起不了綺念,可是當時那種為了保護自己想往的那樣一種美好而不顧一切的感情,他直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還記得他正準備低頭看一看這個少女的時候,少女卻沒有第一時間和自己說話。相反,少女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了那個小孩的身上。看著少女以那樣一種溫柔而又動聽的聲音,關切地問小孩有沒有什麽地方疼的時候,他的心裏是忍不住幼稚地想要忌妒那個小孩。他當時甚至很沒有風度地腹誹,說那個小孩是沒有地方疼到,他的心裏疼到了。


    等到少女和自己真正打了一個照麵的時候,他忽然發現了,原來這個少女就是自己之前在電視上看到過的一師的沈大師長的寶貝閨女。那一刹那他的心中忍不住地有些失落還有懊悔。


    他知道自己的父親和沈師長之間的競爭關係,所以對於沈師長被人稱讚的一切總是忍不住地會有些排斥,包括沈師長那個在電視裏出現的那個漂亮女兒。


    漂亮女孩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麽。他學校裏或明或暗地圍著他的女孩也不在少數。所以他對於什麽唱歌跳舞的漂亮小姑娘根本不感冒,也自然在心裏把沈一一就當成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女生而已。這樣的成見卻沒有想到被偶然間發現的讓他心動的那一麵給打破了。心裏失落之餘,他不得不用一種冷漠與對立的情緒來偽裝自己的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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