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站在沈一一、彭衛寧還有武雲生的跟前,心裏麵有麵小鼓在不斷地敲著。他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看到大姐姐和大哥哥這樣很嚴肅地對著他了。他的心裏不禁有一些些害怕。


    沈一一雖然臉色很認真,但還是以盡量溫柔的語氣對小寶說:“小寶,你不要害怕。哥哥和姐姐現在要和你來一場很平等的對話。”由她開始問話也是和彭衛寧和武雲生商量以後決定的。三個人都一致認為,在麵對小孩子的時候,由女生出麵會比較沒有威脅性,也更加容易得到孩子的認同。


    雖然小寶可能並不懂得什麽叫作“平等”,可是從之前和沈一一還有彭衛寧在一起的經驗告訴他,至少大姐姐和大哥哥對他沒有什麽惡意。而且他也知道,這個大姐姐和大哥哥確實和以前他所遇見過的那些壞人不一樣。所以這個小家夥還是怯怯地點了點頭。


    彭衛寧看到小寶這副模樣,眉頭忍不住皺了一下。雖然他皺眉的動作很微小,但是還是讓沈一一察覺了。沈一一自己也覺得小寶作為一個男孩,未免有些太過於小心翼翼了。可能最初接觸的時候,他的這個模樣很能引起別人的同情,但時間長了,以彭衛寧這種軍人的個性,一定是不大看慣的。


    看來,等到小寶以後真的和自己一起迴了大陸,盡快讓他變得不再那麽羞怯應該是一個重要的任務了。


    “小寶,姐姐想問你,姐姐馬上要離開香港了,你準備怎麽辦?”沈一一用誘導的口氣問小寶。


    聽說大姐姐和大哥哥馬上就要走了,小寶心裏不禁一陣不安。他已經習慣了這幾天和沈一一還有彭衛寧他們一起的生活。現在忽然有人告訴他,這二個一直給他從來沒有過的生活的哥哥姐姐就要離開了,他不禁有些茫然。


    見小寶不說話,沈一一知道他現在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中。其實也有可能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所說的要迴大陸對他意味著什麽。於是沈一一決定再加上一把火。


    “小寶。姐姐和哥哥離開香港以後,你準備去哪裏呢?還是去以前的那個地方嗎?”沈一一故意問道。


    小寶聽沈一一說起以前的那個地方。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沈一一在觀察著他的反應,看到他的樣子,心裏覺得有些好笑。好在這次沒有大發作!倒不是說她現在變得冷酷了,而是她在最初被小寶當時害怕的模樣所振撼以後。現在已經迴複了她一貫引以為傲的冷靜與專業。


    按理說,一個窮兇極惡的幫派,能夠把這樣一個沒有親人的孤兒給照拂了這麽些年,而且小寶還長得這樣一副人見人愛的模樣,那怎麽說都還是讓人有些疑問的。真的要是像小寶以前所表現出來的那副深受虐待的模樣,那怎麽地也應該在*上有更多受虐的痕跡才對。可是沈一一問過了彭衛寧,和小寶洗澡時發現小寶的全身還就真的是沒有任何的傷痕在那兒呢。


    再加上武雲生告訴了沈一一那個讓她更感到好笑的消息,那個據分析可能是把小寶給扔到了維多利亞灣的幫派,現在正在派人到處找一個小男孩呢。據我方情報人員得到的消息,這個小家夥在不慎打壞了幫會一個傳家寶的花瓶以後。“畏罪潛逃”了。而且這個幫會這二天還被人踢館,說是付了錢讓他們收拾的某個人現在居然還好端端地在外麵逍遙著呢,前二天還瀟灑地離開了香港。這個消息現在在香港的幫會圈子裏是被當成是笑話來傳的。可是傳到了武雲生和沈一一的耳裏卻是另有一番滋味。


    小寶還是露出那一種小獸般的目光:“你們能不離開香港嗎?還是像現在這樣每天帶小寶出去玩,好不好?”


    沈一一冷酷地搖了搖頭:“不好。我們在家裏還有事,一定要迴去的。你準備怎麽辦呢?”


    小寶低下頭思索了好一陣兒。這才說:“那你們是要留下我一個人在這裏囉。”


    聽到小寶語氣裏那種可憐兮兮被遺棄似的委屈,讓沈一一實在沒忍住,伸手就把他的小臉給捏成了豬八戒。


    “朱博文你是不是該玩夠了吧?!這樣耍著大家玩心裏很爽對吧?”


    彭衛寧忽然看到沈一一對小寶這副模樣,未免吃了一驚。他伸手想要把小寶從沈一一的“魔爪”中拯救出來。還好武雲生在一邊阻止了他。


    沈一一還是用力地擰著小寶的小臉。那手感良好的小臉蛋現在被沈一一給捏得紅通通的。


    小寶的眼睛還是露出那種無辜又無奈地眼神,嘴裏則是順帶用不辯語音的語言叫著“姐姐”。


    沈一一捏過癮了才放過了小寶。她心裏其實是有些暗爽的。小孩子的臉是她最愛捏的了。那皮膚的光滑度是讓身為女人的她一直很忌妒的。難得有一個光明正大的機會能夠讓她“一親芳澤”,沈一一可是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的。不過,她很嚴肅地對小寶說:“朱博文。我們已經都調查清楚你的來曆了。你躲了這麽久,有沒有想過你爺爺和奶奶找了你這麽久,他們會有多麽著急?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念他們平時待你有多好嗎?”


    一聽自己的來曆被人家都給調查清楚了,這迴小寶……或者大名叫朱博文的這位小孩立刻就放下了偽裝。原來那副偽裝成小獸一樣的天真神情不見了,換上了一副很是有點小聰明的驕傲的小男孩的模樣。


    沈一一和武雲生看到他的這番變身,心裏長久以來有過懷疑卻仍希望有更多的證據來證實的那些疑點才對上了號。這才對嘛。否則原來所理解的小寶的身世始終有哪裏怪怪的。


    “你們是要把我送迴去嗎?”朱博文小朋友有些酷酷地問道。


    “你爺爺和你奶奶已經找了你好久了。他們以前對你這麽好,你這個做孫子的原來就應該去看看他們。”沈一一也板著臉說,“而且,你爸爸去世後,你的監護權就轉到了爺爺奶奶手裏。作為你的監護人。當然對你有監護義務。”


    “那你們這些天來難道不是我的監護人嗎?”朱博文問道。


    說起這個,沈一一心裏還是有些惱火的。在法律上而言,他們不是朱博文的監護人,是不應該在沒有得到他的監護人的同意的情況下和他在一起生活這麽多天的。固然他們可以用不知情來為自己辯解,可是正當的作法也應該是把人從水裏給撈出來以後,立刻報警才對。而這又牽涉到了彭衛寧的特殊身份不能曝光的問題。這個小寶害得大家現在都在一種十分尷尬的境地裏了。


    “少幫主你iq150,就不要在這裏和我裝天真了。我想你是知道什麽叫作監護人的。行了,也不用把話題再扯開了,你自己說吧,到底你是怎麽迴事兒?為什麽要逃出來?”沈一一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對方想轉移話題的企圖,一定要朱博文老實交待自己的過錯。


    看到自己似乎也逃不過別人的聲討,朱博文也就是小寶君就也很光棍地把自己逃家的原委給交待了出來。


    原來朱博文的父親,也就是朱善治其實是昭明幫幫主朱衝雨的兒子,隻是在小時候有一次不知怎麽地被人給抱走了。因為當時朱衝雨還在和其他無數個小幫派搶地盤搶得熱鬧,所以雖然事後他也通過各種正規的非正規的途徑去找自己的兒子,但始終卻沒有找到。


    而朱善治則是陰錯陽差地被一家開書院的同樣姓朱的人家給收養了。因為那家人沒有兒子,於是看到朱善治長得可愛,就把他收養了下來,想讓他傳承自己家的香火。


    這家人把朱善治還養得不錯。所以朱善治還順利地從港大畢業,找到了一份好的工作,並還找了一個門第相當的人家的女兒結了婚有了孩子,還給養父母養老送了終。


    本來日子也就這樣過去了,可是有一天機緣巧合之下,朱善治和朱衝雨不知怎麽地就這麽相遇了。說是父子之間的心靈感應也好,或者說二人其實長得還有些相似也罷,這一來二去的,父子二人居然也就這麽相認了。


    朱衝雨也就隻有這麽一個兒子,那老爸的事業也就隻能由他來繼承啊。這時朱善治的妻子自然是不同意自己的老公放棄那份體麵又高薪的金融業工作去做一個什麽幫派的頭目,自然夫妻二人就有了不睦。但這時她正好懷了第二胎,夫妻二人也就沒有怎麽吵起來。而朱衝雨也為了第三代克製了去找兒子迴家的念頭。


    該來的總會來。等朱善治第二胎得了兒子以後,朱衝雨無論如何要求兒子迴家了。他朱家有後,也就意味著自己的事業有了傳人了。朱善治也因此和小寶他媽的矛盾一發不可收拾,最終落得離婚的下場。


    也許是感到對妻子也有一些愧疚,離婚的時候朱善治什麽也不要,淨身出戶。如果不是朱衝雨一定要把男孫給帶在身邊,小寶說不定就和媽媽和姐姐在一起了。而離婚後的朱太太則是帶著女兒一起離開了香港這個傷心地,走得遠遠的。


    ps:


    劇情反轉,沒想到的舉手,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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