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後世的標準,由於各大發卡銀行濫發信用卡的後果,各大中城市中“卡奴”屢見不鮮,甚至還有因為子女欠了太多的信用卡債,結果父母陪著子女一起燒炭自殺的案件被報導出來。基本上人手至少一張信用卡的結果就是信用卡的使用知識對於一般人來說也是十分簡單的必備知識。


    可是不要忘記,現在是1994年。這個年代信用卡在中國大陸可絕對是一件非常稀罕的東西。普通人想要辦一張信用卡,那基本上可以說是癡心妄想。這個時候的國有銀行對於個人消費金融,那可謂是控製極嚴的。如果普通公民想要辦卡,那麽暫且不說得填一大堆的單據,開一大把的介紹信,還得有專門的單位給你出具信用擔保。這裏麵可沒有一樣事情是容易辦成的。這種種限製的直接後果那就是銀行失去一塊最具有成長性的業務模塊,而普通大陸公民對於信用卡的知識那可謂是基本等於零。


    在這種客觀環境下,沈一一能夠在武雲生的麵前提到信用卡三個字,甚至還能夠知道住進公寓時可以用信用卡先作預授權,那對於武雲生的衝擊不可謂不大。他真的有些懷疑沈一一同學的家庭背景了。


    而彭衛寧則顯然還不清楚這裏麵的一些關鍵點所在。他隻是盡責地附和著沈一一的要求:“是啊,小武哥,一一說的那個東西如果能做的話就按她說的去做吧。”


    武雲生感到有些好笑地對彭衛寧說:“你知道不知道這小姑娘說的是什麽意思?”


    彭衛寧則搖了搖頭:“有你們二人專業人士在,我知道或者不知道都無所謂吧。不過我爸媽也說了,見到你就要你幫著一一把事情給辦好了就是了。”


    彭衛寧既然抬出了彭司令和彭夫人。那武雲生倒也不能推托些什麽了。他看了看沈一一,說:“一一同學,你怎麽知道我有信用卡可以做預授權呢?這都是誰告訴你的?”


    沈一一撇撇嘴:“不用誰告訴我吧。你要是在香港呆了二年,身上連一張信用卡都沒有。那我才會覺得奇怪呢。你不覺得開得起跑車,卻沒有一張信用卡的人會顯得很快異嗎?甚至我都覺得你應該有黑卡或者是無限卡才是。”


    她這麽一開口,武雲生就更詫異了。如果說信用卡國內有些人還有可能從一些雜誌或者是報紙上了解到,那麽黑卡和無限卡的概念。在這個時代的國內基本上是知者寥寥的。因為這二種卡的限製實在是很多,國內目前根本就不具備推廣的條件。


    其實他純粹是被沈一一給蒙了。沈一一前世自己也沒有拿到過一張黑卡或者是無限卡。道理很簡單,她不夠資格。不過這也並不妨礙她自己從一些介紹奢華生活的報章雜誌上了解到這樣一種象征著地位與金錢的生活方式。而在這個時代,這樣的一些另類的知識則充分給予了她在別人麵前裝x的資格。


    經過沈一一的這二個問題,武雲生則充分感到沈一一的來曆不簡單了。他覺得很有可能沈一一也會是他這個體係裏的某個成員。否則,這麽一個小姑娘,無緣無故地去了解這種特殊的知識幹什麽?他不去猜沈一一的家庭背景是因為在這個時代,國內的一些權貴家族裏也沒有人能夠擁有這樣的卡的。當然,他是不會再去刺探沈一一的底細了。他們這個行當裏。基本上是單線聯係的。而且各自有各自的保密紀律。


    感覺沈一一有可能是自己人以後。武雲生看待沈一一的感覺親切起來。既然有可能是自己的同誌,那麽他感到也許沈一一所做的事情也有可能是上麵布置下來的任務。雖然這個任務並沒有通過什麽正規的渠道給下達到他的這裏來,但同一性質工作的自己人來的話。他能夠幫忙的話還是要盡量幫忙的。以後他到人家那裏去也是需要人家給予同樣的支持和配合的。


    武雲生點點頭:“好了,不說別的東西了。我確實是有信用卡。如果你覺得需要的話。我就用我的卡先給你做預授權好了。隻是你離開香港之前要把錢都還給我。”


    他相信沈一一作為自己人是明白,別看他現在在外人麵前一副花前大手大腳的樣子,其實那是工作需要。自然這樣的花銷還是最後要報公賬的。如果無緣無故地多出一筆沈一一租房的大筆開銷,他報銷的時候就會有麻煩了。


    不得不說,他對於沈一一的認知錯到離譜。其實這也是他這個才到崗工作二年的新同誌不夠老練成熟所致。但是,還好沈一一也不是什麽別人用心的壞人,錯了也就錯了,不會造成什麽後果。而沈一一卻由於武雲生這樣的一個認知而享受到了不小的好處。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解決了住宿的花費,沈一一心裏就大大地舒了一口氣。對於武雲生的要求,她自然是一口答應。本來就沒有賴在人家的頭上,要人家幫自己出住宿費的道理。更何況,她也深信自己在一個月後,完全可以從自己通過競猜世足賽所得到的獎金裏拿出一小部分,把武雲生的信用卡透支給還掉。


    說好了租金的事情,沈一一顯然感到這套公寓已經等於是自己的家一樣了。她不急著先把行李給擺放到位,倒是讓武雲生先坐下,給他還倒了一杯水。


    “武大少,我們的來意,我不知道之前彭衛寧有沒有跟你說清楚。”沈一一還是想先問一下自己關心的事情。這競猜足球可不是那種隨意可以買到的彩票。基本上還是要到一些專營這種業務的公司去下注的。她相信,武雲生應該有辦法,知道該去哪裏找人,哪裏下注的。因為他的這種工作,如果要開展得好,顯然要三教九流都要接觸。所以說他是香港百事通應該是還說得過去的。


    對於自己被沈一一直接叫名字有些習慣,但心裏也有些不舒服的彭衛寧也看向了武雲生。他發現自己不知怎麽的,被沈一一叫了幾次小彭哥以後更喜歡聽沈一一那樣叫他。


    “是啊,小武哥,我們這次來香港的目的就是之前電話裏跟你說的那樣。”在沈一一說動了彭家父母支持自己的行動後,曾經把自己準備做的事情告訴了二人。彭司令顯然對於沈一一這樣大膽的計劃有些吃驚,但軍人對於大膽的人有一種天然的好感。再聯想到沈一一是沈建國的女兒,那按照虎父無犬女的邏輯,那倒也是正常的了。而彭夫人則是對沈一一可以說是無原則地縱容。而把沈一一的設想給落實了的責任就由二人交待給了自己的兒子。所以早在來香港之前,彭衛寧已經打電話告訴了武雲生自己要和沈一一來香港搞些世足賽的競猜了。


    武雲生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而且也幫你們找了一家競猜的公司。其實這家公司除了自己開了盤口以外,他們還代理了一些歐洲和美國的類似公司的盤口。你們到時候隻要去把港幣給提出來就可以直接打電話向他們詢盤和投注了。”


    沈一一聽他這麽一說,想了一想,說:“武大少能不能把這幾個盤口各自的賠率給告訴我呢?”其實為了把自己帶來的這麽一些資本能夠最有效地利用,實現收益的最大化,在明知道第一場比賽的結果的前提下,沈一一理解的工作方式其實是一個線性規劃的最優解問題。這樣的多元方程組解開以後,就能夠得到一組最優解或者是差一些的次優解,然後照著算出的結果去操作,這樣就能實現自己的資本翻最多倍了。


    武雲生滿口答應。這種收集資料的工作對於他來說可謂是輕而易舉。問過了沈一一二人今天晚上的計劃,是不是要和他共進晚餐,得到了否定的答複以後,他也就幹脆地和二人約定,就讓二人明天詳細的工作計劃以後,他再來找二人按照這個計劃來具體實施。甚至有了這份計劃以後,沈一一她們都不需要再具體關係競賽的操盤問題了,隻管到最後等結果就行了。


    沈一一還是比較欣賞這樣一種工作方式的。因為按照她自己的理論,每一場比賽的結果既然都已經定了,那麽她就實在不必再裝模作樣地事事操心了。她就隻需要等待收割成果也就行了。而且她自己也確實是在此刻有了自己的一些想法。來了香港,那就幹脆還是出去走走好了,增廣見聞一下嘛。這樣才像是一個這個時代從中國內陸出來的小姑娘應該有的行為。否則,自己又要惹人懷疑了。別看她自己嘴上不說,但她心裏是門清。武雲生其實已經是有些懷疑自己的來曆了。不管他是出於什麽方麵的考慮而有了這樣的懷疑,那自己得盡量做些什麽來減少這樣的懷疑才是。


    恰恰是因為沈一一來香港後冒出的這個念頭,讓她們在香港的奇妙旅行正式展開。


    ps:


    我想這一周挑戰一下二天三更。


    所以小夥伴們這周有望多看幾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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