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知道自己的兒子和人家的女兒一路上一定是過得沒有在自己家裏那麽自在,所以彭司令夫婦倆人還是很體貼地讓彭衛寧先迴自己房間洗漱一下。而彭夫人自己則是親親熱熱地親自帶著沈一一到她特地準備的客房裏去了。


    當客房的門打開的時候,沈一一可真的是嚇了一跳:彭夫人是想把自己當成天真無邪的小女孩了嗎?這樣女性化氣質濃厚的臥室,本來就有著女漢子性格的沈一一可真的是覺得適應不良了。


    “快看看,我花了好長時間準備的臥室,你喜歡嗎?看有什麽缺的,我再幫你買。”一邊是彭夫人非常熱心的介紹,沈一一因為和人家還有著生疏感,所以對於主人的好意,她也隻能連連說著沒事兒挺好的這樣的客套話了。


    沈一一自己心裏想,反正呆不了幾天就要去香港了,暫時忍受一下應該問題不大。就當成是人生的另一種生*驗好了。


    一老一少二位女士在前麵走,張亮同誌就在後麵提著大箱子跟著。其實說是二人同乘火車攜帶的行李,真正的屬於彭衛寧的隻不過是一小點,大部分是沈一一自己的。所以看著自己和彭衛寧分開以後,跟著自己的行李也不見少多少,沈一一的內心中多少還是有一些不好意思的。不過也不需要她多說什麽,彭夫人已經指揮著張亮把行李找了個地方推了起來。


    “對,小張,就放那兒。再稍微靠裏一點兒……”沈一一可以看得出,彭夫人在家裏是說話算數的人。


    等張亮放完了行李。下了樓以後,彭夫人,也就是沈一一的江阿姨拍了拍沈一一的手,很是和善地說:“一一啊,來了阿姨家就當成是你自己的家一樣。不要拘束。你先稍微洗漱一下。然後也可以自己休息一會兒。阿姨先下樓去給你準備好吃的去啊。我和你媽媽通過電話了,知道你在上海的時候很喜歡吃海魚。沈陽那個地方吃海鮮不容易,所以你就隻管在阿姨這裏吃個夠好了。”


    等江阿姨笑眯眯地叮囑完下樓去以後,沈一一才有時間坐下來,思考一下自己還需要再做些什麽。


    說起來,最初固然是沈媽媽的一意孤行,最後讓沈一一和彭衛寧一起迴了廣州,並且還決定了她就注在彭衛寧的家裏;但現在看來。這樣的決定還是有道理的。


    首先,沈一一就挺享受有一個人一路上都為自己處理了很多事情,讓她的這段火車旅行比前世自己一個人出門的時候要輕鬆上許多了。當然,這要排除沈一一自己給自己找事兒,花了很多的時間和北京來的那個經濟學教授交談所帶來的疲憊才對。


    再者,可不要以為現在去香港是和後世那樣相對手續簡單的。相反,九十年代去香港,那困難程度不亞於出國。畢竟那還是英國的殖民地啊。這中間有大量的手續是需要在去香港之前辦妥的。而作為軍人家庭的子弟,在沈陽那邊,沈一一想要辦的話就會有很多的麻煩。而這些麻煩在廣州這個南國開放的重鎮相對就會少很多。更何況。沈一一估計彭司令這裏應該在香港也能給找到可以幫得上忙的人呢。


    沈一一翻了一下自己的行李,找出了那一大袋的人民幣。她看著那一捆捆紮起來的紙幣,心裏是無比懷念後世那發達便利的互聯網金融和電子銀行。要知道這麽多錢都帶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這一路可真的是心都懸在半空中啊。哪怕身邊有一個還算是稱頭的保鏢彭衛寧,沈一一也是還是害怕會出一個什麽岔子,給自己也給別人帶來麻煩。


    話又說迴來。真的有電子銀行,沈一一其實也是不敢去用的。她現在要做的事情以大陸的法律來評價,不見得是合法的,所以注定是要隱藏一下自己的意圖的。而這種情況下,其實現鈔才是最好的運款途徑。


    為了要去香港攪動一番那裏的足球競猜業,人民幣是沒有辦法帶過去的。可能還是要在廣州找個黑市給轉成港幣才行。之所以不轉成美元,是因為在廣州這地方,美元也一樣是數量不多。但是在黑市上,因為離香港近的關係,兼之廣東人多多少少和香港那邊有一點點這樣或是那樣的聯係,所以港幣的數量相對就比較充足一點了。如果換美元,一來不一定市場上能夠找到這麽多的美元,二來,美元的匯率相對就會高出很多;而換港元的話,數量上沒有問題不說,匯率上相對於美元就會有很大的優惠。而對沈一一來說,找到港幣這樣一個自由匯兌的貨幣以後,其實港幣也就等於美元了。


    現在沈一一犯愁的一件事是,要兌換港幣一定是要通過彭司令家想辦法的。要知道沈一一在此可是人生地不熟的,真要讓她自己找,那還真不知道得找到猴年馬月去呢。可是自己如果一下子拿出這麽多的一筆錢,彭司令和彭夫人會怎麽想自己家呢?會不會懷疑以自己父親的軍人身份,怎麽會有這樣大一筆現金?


    很多問題,不見得是事先想不到,而是想到了也很難去解決,所以隻有事到臨頭了才真正去麵對這個問題。沈一一在這件事上就是如此,因為和彭司令家和盤托出這個選擇,是他根本就迴避不了的。


    因為有心事的關係,沈一一自己也是胡思亂想了一番。到了最後,她旅途上的疲憊再加上進屋後她用腦過度,不知不覺間沈一一就倒在了床上,一下子就睡著了。


    等到迷迷糊糊間,沈一一忽然感到自己的鼻子被人給夾住而透不過氣來。她一下子睜開自己的眼睛,原來彭衛寧正低著頭衝她樂呢。


    按理說,現在這間客房已經是沈一一的臥室了。那麽彭衛寧就這樣深入到一個少女的臥室是不合禮儀的。沈一一應該一下子驚叫一聲,然後大義凜然地斥責彭衛寧一番,好好地教育對方私闖女子閨房有違女子的名節。


    可是以上的情節隻能存在於另一個時空中了。可能是在列車上彭衛寧的殷情服侍,已經讓沈一一有些習慣了這個男生的存在。沈一一隻是皺著眉頭看著彭衛寧不說話。


    彭衛寧看沈一一皺起了秀眉,心裏知道這位大小姐一定是剛才不知道正在做什麽好夢,讓自己給打攪了,正不高興呢。他咳嗽了一聲,不自然地說道:“你睡得太死了吧?!我媽讓我來叫你下樓,飯都做好了,可以下去吃飯了。”


    他其實還是有些避重就輕。不過因為他自己也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麽剛才看見睡夢中的沈一一那張秀氣的小臉,睡得很無邪的樣子,會忍不住要捏捏她的小鼻子這件事,所以也隻能用另一件事來迴避這個問題了。


    不過,沈一一本來也沒有再追究的意思。她對於這種事情向來是除非她真的是非常有空故意找茬或者是另有目的借題發揮,否則一個女漢子對於細枝末節向來是不甚注意的。她聽了彭衛寧的話以後,看看外麵的天色,倒真的是暗了下來,於是就坐了起來。


    彭衛寧這會兒找到了她房間裏的一張椅子,坐了下去。沈一一發現到家的彭衛寧倒是終於脫下了那穿了差不多一整年的綠軍裝,換上了一件t恤和一條沙灘褲。整個人倒是顯得休閑了許多。


    沈一一覺得彭衛寧自己還是很有點小審美觀的。這套衣服穿的效果也不亞於上次自己拉著他假扮情侶時給他換上的衣服。可能是人家底子本來就長得不錯,所以這會兒這一身衣服在沈一一看來,還是就隻有一個字能夠形容:帥!


    沈一一路上已經漸漸和彭衛寧有一種心理上的親近感了,所以這會兒倒是很隨意地跟彭衛寧開起了玩笑:“你穿這身衣服啊,真是感覺大不一樣了嘛。要是再戴上一副太陽鏡,那就真的成了香港貴公子了啊!”


    彭衛寧俊臉一紅。他還是不大習慣麵對一個明明看上去比自己小上了許多,而且應該是一個文雅沉靜的小姑娘,反而能夠大咧咧地“調戲”自己呢。


    不過沈一一也沒有給他太多的思考機會,因為接下來她就朝彭衛寧扔過去一個枕頭:“你坐在這裏幹什麽?快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被下逐客令的彭衛寧二話不說,趕緊從沈一一的房間裏往外跑,邊跑還邊不忘提醒沈一一:“那我先下去了。你趕快換好衣服下樓啊!大家就在等你吃飯了。”


    沈一一看著他有些灰溜溜的身影,嘴邊噙上了一絲微笑。還真的看不出,一個怎麽看從外貌到條件都可以算作是一個小公子的男生,怎麽就一定也沒有在女生麵前那種遊刃有餘的表現呢?難道真的是因為在部隊裏的時間太長,所以已經不懂得怎麽和女生接觸了嗎?


    這個問題沈一一就放在了自己的心裏。第一次到人家家裏作客,沈一一不敢怠慢,還是趕緊換上了衣服,下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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