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南下的列車還是十分擁擠的。所以當沈一一在擁護的人流中拎著自己的小包包,在月台上好不容易走到了列車車廂的門口時,心裏總算是舒了一口氣。


    上輩子的沈一一在工作以前,沒有坐火車出過遠門,所以不曾體會過一些二線城市的人出門時坐火車的滋味,隻不過曾經聽過一些家在四川的同學談起過過年迴家時的艱辛。按她一位特別能侃的同學的說法,那從成都往上海發的火車簡直就跟運豬的貨車似的,那個擁擠勁兒加上彌漫在車廂內的異味讓人無法忍受。當時沈一一隻是認為這個人太矯情,也太不尊重那些坐那趟火車的農民工兄弟們了。可是走到這個時代的火車站,沈一一才發現原來自己的骨子裏也不喜歡往人多的地方擠的。


    其實沈一一自己也是挺矯情的。她自以為是從人山人海中擠過來的,可其實她根本就是跟在別人的身後一路上“滑”過來的。主要的開路的工作都由前麵這個人給承擔了。


    手上拎著一個大箱子的彭衛寧從胸口的口袋裏掏出了二張票給列車員查驗。那個女列車員明顯過於年輕,在這個英俊的軍人麵前有被迷住的跡象,態度比對其他乘客要好上許多。


    沈一一感覺很有趣地看著彭衛寧散發男性魅力的這一幕,心裏再一次感歎,這美男的殺傷力可真是巨大!


    等列車員放行後,彭衛寧迴頭招唿了一下沈一一,就又提著那個大箱子上車了。沈一一自然是緊緊跟上。


    托自家是軍人家屬的福,二人坐的這趟車還是臥鋪票。這在這個火車票緊缺的時代可是不容易的事情。也虧得是臥鋪,否則要讓沈一一坐一趟硬坐或者是無坐,那可真的是比殺了她的頭還要讓她難受。


    等找到了二人的位置後,彭衛寧先把箱子舉得高高的擱到了行李架上,然後腳踩在了下鋪的鋪位上,開始整理起上麵的二個鋪位起來。


    這會兒車廂裏的人還不多,正好也沒有人來妨礙他整理床鋪。隻有沈一一很自得地就坐在了他對麵的那個下鋪。靠在牆上休息起來。


    等彭衛寧整理完以後,重新下床坐在了沈一一對麵,問她:“你睡中鋪怎麽樣?”


    沈一一點點頭。雖然這一次家裏給買到了硬臥,可是卻不是下鋪,而是一中一上。彭家哥哥主動提出把中鋪讓給她,她自然也不客氣地接受了。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在一般人麵前都能裝成很有禮貌的樣子的沈一一,在彭衛寧麵前就是這樣很自在不做作的表現。有時候沈一一自己也會找找原因。她覺得一定是沈媽媽一定要讓她叫彭衛寧小彭哥哥造成的。既然都叫別人哥哥了,那她當然就要享受一下當妹妹的特權啦,就讓這個小彭哥哥來照顧下自己這個當妹妹的也不錯嘛!


    沈一一脫了鞋。帶著自己的小包包上了床。這個小包她可是絕對不離身的。看著包裏鼓鼓囊囊的。裏麵還都真的是錢呢。沈一一帶著準備去香港有所作為的錢都放在裏麵。


    因為這個時代的銀行網絡還不發達。所以根本不可能把這些錢能過銀行匯款的形式給弄到香港。而且這個時代的金流管製也很厲害,沈一一的這筆錢也算得上是一筆巨款,通過銀行走也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沈一一唯一攜帶的包裏沒有別的,隻有錢。而她帶的其他的旅行生活用品。則都在彭衛寧之前提的那個大箱子裏麵。確切地說,那個大箱子裏大部分都是沈一一同學的行李。真正屬於彭衛寧的行李隻有那麽一小點。所以小彭同誌很不幸的充當了沈一一同學的挑夫。


    當然,對於一個在陸院摸爬滾打了四年的棒小夥子來說,這麽一點份量根本不算什麽。他真正好奇的是,沈師長和沈媽媽怎麽會這麽放心地讓這麽一個小女生獨自去香港的。


    因為一師上一次在軍區演習中利用了動力傘而大顯神威以後,作為動力傘的示範員,彭衛寧其實是不大想迴家的。他還想多摸幾下動力傘,和戰友們更加熟悉和摸索一下新的戰法呢。可是不知怎麽的,遠在廣州的媽媽卻打來電話。耳提麵命他必須迴家一趟。而迴去廣州的理由卻不是想見他這個當兒子的,而是要求他護送沈一一去他家。


    關於自己父親和沈師長的淵源,其實在他還沒有被搶到一師前就知道了。而自己老媽的這樣一通電話,更是證實了連自家老媽都和沈媽媽彼此認識。這樣說起來,二家人還真的能稱得上是有通家之誼了。這種情況之下。沈一一還真的就是如同是自己的妹妹一樣。忽然就起了保護欲的彭衛寧心裏也是覺得沒有妹妹的自己看來就真的是從此有一個妹妹需要自己疼愛了。


    平心而論,雖然沈一一在彭衛寧麵前的表現總沒有一個正形兒,但彭衛寧看來,沈一一卻是一個漂亮、聰明、活潑又有點狡黠的女孩子。他願意用古靈精怪來形容這個和他身邊的其他女孩不同的女生。能有這樣特別的一個女生來做自己的“妹妹”,他自己也覺得特別自豪。所以,這一路上幫著提行李,照顧沈一一的任務固然是自己老媽和沈媽媽給布置的任務,但他自己執行起來也是心甘情願的。


    看著沈一一爬上了中鋪,彭衛寧給交代了一聲就走到車廂接頭的地方想去看看周圍的情況。上了火車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找到廁所在哪兒,還有開水在哪兒。畢竟,要在火車上上幾天呢。


    火車的汽笛長長地響了一聲,宣告火車即將出發了。沈一一看著車廂裏明顯已經增多的乘客,心裏不禁有些感歎自己的父母真的是很放心彭衛寧啊。


    按照沈家夫婦二人對於自己女兒的寶貝程度,按理說今天自己的遠行,怎麽的都應該至少來一個人送自己到車站的。雖然說這一個學期以來,無論是沈師長還是沈媽媽都對自己的女兒的生活能力有了一定的認可,但女兒的第一次遠行做父母的怎麽可能會如此放心呢?


    可是等到一決定說自己由彭衛寧給送去香港,二個家長卻忽然就變得放心得起來。雖然內心也不見得就很希望自己的父母送自己上火車,可是真的體會到了父母似乎就這樣對自己不聞不問了,沈一一的心裏又開始有了那麽一點兒不平衡。女孩的心思的微妙變化也是她開始這樣自在而且心安理得地使喚彭衛寧的原因之一。


    沈一一的鋪位所在的這節車廂顯然是某個團體的包廂,隻留有少數幾個鋪位給賣給了像沈一一這樣的有點小關係的人。這會兒車廂的下鋪上坐了四個大學生模樣的人。


    之所以說他們是大學生,不僅是因為他們看起來像學生,而且是因為他們談話時那種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模樣,還真的和沈一一記憶中那種空有一腔熱血不通實物卻又自視甚高的模樣給重迭起來了。


    這四個人中,正好是二男二女。其中一個男生才坐了不久就往別的隔間去了。顯然這是一個喜歡串門子的人。不過沈一一猜測也有可能別的隔間有一個和他對味的女生或者是男生,讓他那喜歡往那兒。而剩下的二女一男就在下鋪聊開來了。


    沈一一被迫豎起耳朵聽他們在講些啥東西。她可絕對不承認自己是在偷聽。在臥鋪這種公共空間用別人聽得見的聲音聊天,不是明擺著要別人聽自己在說些什麽嗎。


    聽著聽著沈一一就發現了,明顯這個男生對二個女生中的一個有意思啊,因為這個男生在吹噓自己的見解的時候對於某個女生的評價會特別有反應啊。而她瞥了一眼的結果也印證了她的判斷。因為那個女生確實是比較漂亮。


    就聽這個男生在那兒大言不慚:“中國的鐵路真的是太落後了。我去年去的日本,那兒的火車那才真的叫火車!那火車上根本不會有臥鋪,全是坐位,知道為什麽嗎?因為火車開得太快了,不需要在上麵睡覺。隻有我們中國這種開得跟蝸牛爬一樣的火車才需要裝臥鋪。”


    沈一一聽到這種明顯沒有素養的言論,心裏暗自竊笑了。這都是哪兒來的神理論啊。隻不過是坐過一次新幹線,就在那裏弄得有多麽偉大一樣。日本的幅原有中國這麽廣嗎?即使拿新幹線來中國跑沈陽到廣州,一樣得裝臥鋪,這和火車的速度關係不大,純粹是由二點之間的距離決定的。就那水平,還半筒子水在那兒晃悠呢。


    不過顯然沈一一不準備拆穿人家。人艱不拆嘛。隻是可惜那二個女同學要被這個知識體係有欠缺的家夥給忽悠了。


    顯然那二個女人不時說出的“真的啊”“太厲害了”之類的感歎詞讓這個男生更興奮了,他益發講得起勁了起來。


    彭衛寧迴來的時候,沈一一正看戲看得起勁呢。可是那幾個學生卻顯然沒有預料到自己的這個隔間還有一個軍人也在呢,有些發楞。不過彭衛寧這個長得英俊的軍官形象還是引起了注意,讓那二個女生不時地偷瞄著他,同時也讓那個男生變得不高興起來。


    彭衛寧卻顯然沒有注意到二個女生的目光。他手裏拿著一副煎餅果子,遞到中鋪:“喏,專門為你買的,嚐嚐吧,一會兒車開了就吃不到了。”


    ps:


    你們喜歡哪個男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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